王小川:搜狗啥都搜得到 就是搜不到女朋友

(央視財經《遇見大咖》)看《遇見大咖》的朋友常會有一個疑問,事業上如此成功的大咖怎麼對待事業和生活的衝突?張磊說,再忙也要兼顧兩者;李斌說,每個人都在用時間投票,選擇了創業就必定會犧牲家庭時光;而本期的大咖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因為他至今還沒有女朋友。他為了事業獻出了青春,幾乎沒有業餘生活。他說,這就是他的宿命。本期《遇見大咖》,帶您遇見搜狗CEO王小川。

如今,人工智能已經成為互聯網科技最大的風口,這是搜狗的戰略重點,也是王小川每天忙碌工作的軸心。2017年11月,他帶著搜狗新研發的人工智能“黑科技”參加了烏鎮互聯網大會。

王小川:看我們那個展臺了嗎?我們的唇語識別。除了靠語音識別,其實從圖象也能瞭解你的表情和姿態,所以有個細分領域是通過你嘴唇的運動來知道你說了什麼。

小諾:這是你們獨有的?

王小川:是,國際也有研究,但真正把它做得最好的是我們這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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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聯網大會期間,王小川無論見到誰,最愛談論的就是人工智能,而在人工智能領域不能不提的另一家押重注的公司就是百度。

記者:在人工智能方面, 百度目前聲量特別大,你怕不怕?

王小川:第一,我們看到對手每年都宣佈新戰略,我覺得每年都換一個策略,這個沒有什麼讓你害怕的地方;第二更多的是我們戰略方向的傾斜,跟競爭對手相比,我們從來都是以他們十分之一或者更少的投入,取得更多的創新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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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那你會不會擔心搜狗在人工智能方面的投入力度不如競爭對手大?

王小川:歷史證明以我們的投入已經比對手跑得快了。比如說語音識別,我們現在每天的識別量是比對手大很多的,再比如機器翻譯,我們首家發佈了同聲傳譯系統,也是現在全球唯一一個能把翻譯跟搜索整合在一起做跨語言檢索的,所以在這些AI技術上我們其實是領先的。

記者:你們搜索量比對手大多少?

王小川:語音識別的量,大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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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川曾經說過“三年內,搜狗要在移動搜索領域追平百度”。 提起他和百度的競爭,這對王小川來說更像是一種情結。

王小川:在我內心,和百度競爭更多是搜狐歷史上的一種慣性或者情結。比如張朝陽在上市過程中,多次講到搜狗是搜狐對百度一次復仇。因為搜狐早年間做搜索,後來被百度超越了,所以從我兜裡掏出去的,我要把它拿回來,但事實上,搜狗最大的價值在於輸入法和它在未來AI時代的創造性。所謂追平,不是沿著百度既定的軌道去做,因為時代在變化,搜狗會找到自己的路徑和品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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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場“頭牌”被冷宮 彷彿孩子被抱走

從少年時代,王小川就是“別人家的孩子”。他中學時期獲得過國際奧林匹克信息學競賽金牌,並因此受過國家領導人接見,是當之無愧的“天才少年”,隨後一路特招進入了清華大學計算機系。2003年清華畢業後,王小川加入搜狐任高級技術經理,因其強悍的技術能力一路晉升,27歲就成為了搜狐歷史上最年輕的副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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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三年後,王小川和張朝陽在搜狗瀏覽器的項目上產生了巨大分歧。最終,張朝陽把搜狗的所有業務交給了別人負責,王小川被“打入冷宮”。回憶起這段經歷,王小川說這件事讓他內心強大了很多。

王小川:非常受傷,整個是崩潰的狀態,打個比方,你有一個孩子,但孩子被抱走了。張朝陽對技術人員也是很關心的,我在裡面曾經是“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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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川:公司裡的人本來對你很友善,突然間“龍顏大怒”,就像宮廷戲一樣,所有大臣們紛紛臉色大變。那段時間,有種從天上掉下來的感覺,讓我真正見識了人間的冷暖,所以在這種悲慘的經歷後,你的內心其實強大了很多。

小諾:你為什麼沒有憤而離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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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川:壓根沒有想過離職這個事兒。我覺得這可能跟我媽從小對我的訓練有關,我老媽是不接受我有任何情緒的一個人。你抱怨有用嗎?沒用。小孩子其實都懂的,如果你哭有用,你就會選擇哭;如果離家出走有用,你就會選擇離家出走。但我從小就知道這些都沒用,因為無論你做任何事,她都不會為你讓步,所以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改變自己。你說憤怒離職代表什麼呢?我今天就覺得這代表認輸了,代表你接受失敗這件事情了。

小諾:難道不應該表達一種態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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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川:態度是幹什麼用的?我沒有做成這件事情,我是不會表達態度的,最後只有做成了,別人才會真正地認可接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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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養大的“孩子被抱走”,而立之年的王小川並沒有抱怨,而是在私下繼續研發自己堅持的瀏覽器項目。一年後,搜狗瀏覽器研發成功併為搜狐帶來了可觀的流量,王小川也因此重新執掌搜狗。

不是喜歡壓力 而是必須出擊

2018年2月2日,搜狗在北京水立方舉行年會,王小川扮演了孫悟空。他說,在小時候喜歡的作品裡,最崇拜孫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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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孫悟空一樣,王小川在取經的路上也磨難重重,他好不容易重新執掌搜狗,卻又經歷了兩次重大危機。

2010年,谷歌退出中國後,周鴻禕找到張朝陽想買下搜狗,王小川因為不認同周鴻禕的經營理念,隻身跑到杭州說服馬雲,用阿里的投資擊退了360。

王小川:周鴻禕是用一種敵對的方法在競爭。我們說為什麼當年搜狗瀏覽器沒有360瀏覽器做得大,因為360一鍵優化你就沒了。他是借網民之手,用一種武力的方法來競爭,我覺得是超越了我的底線的。有些人認為他是個騙子,其實跟老周打交道多了,就知道老周是個非常真誠的人,但為什麼大家覺得他騙你呢?因為環境變了他就跟著變了,他忘了他曾經的思考角度,他是沒有思想包袱的,所以你跟他說好咱們做這個事,但時代變了以後,他會說我幹嘛做這個事?這是跟常人不一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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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一直沒死心的周鴻禕再次找到張朝陽要合併搜狗。危機關頭,王小川面對重重阻礙,又找到了另一位大佬——馬化騰。

王小川:本來約了和馬化騰見面的,後來這消息洩漏了,所以沒讓我去。

小諾:張朝陽這邊不讓你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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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川:對,(擔心我找馬化騰)破壞我們跟360的和談。當時我本來是訂了機票的,然後張朝陽要求我取消機票立刻飛回北京,並且要我把飛北京的航班號告訴他,讓我下飛機後一個小時必須到公司,所以我就是在下飛機之後的那一小時給馬化騰打的電話。

小諾:你不怕張朝陽會生氣嗎?他還是老闆。

王小川:我會認為,這與你根本要的東西不衝突。我尊重你,包括你說我們不能去找騰訊,但是不能反對騰訊找我吧,所以我覺得是有底層的信任在的。這麼多年工作下來,我不會拿公司的利益去換什麼東西,包括很多人說給你點什麼,代持股份之類,我從來不幹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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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諾:所以信任基礎是在的。

王小川:對,誠信是有的。張朝陽在這方面對自己的要求是很高的,他說句話他就會兌現,如果實在兌現不了,他會很抱歉的,所以底層有這樣的一個價值觀。

最終,王小川用40分鐘的電話說服了馬化騰,騰訊入股搜狗也成為搜狗發展史上的重要里程碑。有人評論說,王小川能在張朝陽、周鴻禕、馬雲、馬化騰幾位大佬間合縱連橫保住搜狗,絕非一般的技術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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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諾:你是很能拿主意的那種人嗎?

王小川:在少數最關鍵的時候是的,尤其是影響生死的時候,我會迸發出無窮的活力來。像周鴻禕,他只要有敵人打架,他的戰鬥力可以乘十;而我是在生死攸關的時候,戰鬥力乘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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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諾:你喜歡這種有壓力的生活嗎?

王小川:並不喜歡,正因為不喜歡才掙扎一下,就像青蛙掉到沸水裡,你說它是喜歡跳那一下嗎?不是因為喜歡,而是覺得必須要這麼幹。

公司上市了 親媽嫌市值低

2017年11月9日,搜狗在紐交所上市。搜狗從創立到上市,歷經14年,面對這份遲到的“禮物”,王小川的複雜心情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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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市那天,王小川特意把媽媽帶到了現場,並在上市感言中感謝了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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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諾:你發表感言的時候,最後感謝了你的媽媽,然後哭了。

王小川:我只是有點哽咽,但我沒哭,不能在這樣的場合允許自己的情緒如此釋放。我內心真的覺得我媽媽給了我很多愛和體諒。我把我媽媽帶過去,算是對她的一種補償。我媽是一個要求無比之高的人,包括這次IPO的時候,我投行的朋友跑去問她說,阿姨,你孩子學習這麼好,現在公司做的也不錯,這是怎麼做到的? 我媽說,才50億市值。然後朋友說,阿姨您真會開玩笑。我媽說,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你看人家騰訊和阿里的市值有多少?然後這幫投行的朋友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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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別人眼中,王小川是“別人家的孩子”,但在自己家裡,卻也受到了媽媽的“嫌棄”。媽媽有時候就是這樣,你得意的時候,潑你盆冷水;你失意的時候,端上杯熱茶。

搜狗啥都搜得到 就是搜不到女朋友

搜狗上市後,王小川被問得最多一句話就是什麼時候找女朋友。他說這件事上,他會有點“人格分裂”。

王小川:我有時候會很分裂。比如一個人特別有趣,那有趣其實意味著她超出你的理解,你心中會缺乏安全感和舒適感,但如果是讓你感到特別安全和舒適的人,你可能又覺得不夠有趣。究竟你想要安全還是有趣?你是希望老婆作為一個賢內助,讓你把事業做更好?還是希望兩人可以有同等的思想交流?這是我需要面對的選擇。

小諾:聽起來第二種更好。

王小川:但是在此之前你至少是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兒的。

小諾:你會這麼理性地來分析嗎?當這個人就坐在你面前的時候,我認為你的兩種分析,它應該是不存在的。

王小川:我特別希望有這一天,《伊索寓言》裡上帝會對一個人說,你在井邊看到一個給駱駝喂水的女人,那就是你的老婆,這就完成了,這樣多好。我覺得有一個指引也挺開心的,但現在沒人給你這種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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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得到上帝戀愛指引的王小川,把自己全部的精力放在了搜狗。我們不得不承認,不管大咖多牛、多拼,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這些年來,王小川帶領搜狗,經歷了太多的血雨腥風,可以說,沒有王小川,就沒有搜狗!我們祝福他,除了搜狗,還有更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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