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凱最想殺的人之一,刺客之王——陳其美的傳奇人生

陳其美,湖州吳興人,字英士,號無為。陳其美是青幫大佬,吃喝嫖賭洋洋精通,照常理說就是個地痞流氓,成不了大器。但是這個人革命意志堅定,為人豪爽,為革命事業兩肋插刀,數次挽救革命事業於危難之間,是孫中山革命事業最堅定的支持者,時人稱黃興和陳其美是孫中山的兩隻手,居然得到孫中山本人親口認可,可見陳其美在孫中山心中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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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其美

光緒四年,陳其美出生在浙江湖州一個商人家庭,他讀過7年的私塾,光緒三十二年,在弟弟的資助下東渡日本學習。

在日本的兩年裡,陳其美先後學習了警察、法律和軍事學等,1906年冬,加入同盟會,並介紹同鄉黃郛、蔣介石等入會,當時的他並不出色,所以回到國內還是默默無聞。

1908年,陳其美回上海從事反清活動。當時青幫頭子黃金榮在法租界巡捕房做事,勢力很大,陳其美利用自己的青幫身份與黃金榮拉上關係。據《上海通志》介紹:“陳其美等革命黨人,為在租界站穩腳跟、減少麻煩、擴充隊伍,暗中聯絡幫會人物。在黃金榮等協助下,陳其美、黃郛等得以在租界建立革命黨秘密聯絡機關天寶客棧。”

陳其美活動能力很強,他以青幫大亨身份廣交朋友,網羅親信,在妓院酒樓設立秘密機關,於花天酒地中策劃革命事業,據一位名叫更生的記者回憶:“斯時清廷對待革命黨手段至嚴厲,一切革命工作,無不以極秘密行之。英公(陳其美字英士,故稱“英公”)主持江浙兩省革命運動……表面則酣歌狂飲,花天酒地,以避滿清之耳目。不知者以為醉生夢死之流耳,又孰知革命大事醞釀於此中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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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其美 行書"平等觀"

陳其美還先後辦過《中國公報》和《民聲叢報》,協助於右任創辦著名的《民立報》,在輿論上為革命造勢。與此同時,他還吸收江浙鉅商虞哈卿、王一亭等人加入同盟會,並通過他們結交了李平書、朱葆三等社會名流,推動他們贊助革命,從而掌握了商會、商團武裝,使同盟會在上海有了比較紮實的社會基礎。1911年,宋教仁、譚人鳳等在滬上成立同盟會中部總會,因陳其美勢力大、人脈廣,於是便委任他為庶務部部長,主持日常工作,陳其美逐漸進入同盟會的核心領導層。

在同盟會最困難的時期,陳其美在上海重整旗鼓,打開了局面,從而引起了遠在海外的孫中山注意,1911年11月在上海發動起義,上海光復後被推舉為滬軍都督,後成為孫中山的得心應手的骨幹,雖然當時的中華民國南京臨時政府十分短暫,但是也見證了陳其美的功勞。

而解放上海的鬥爭中,光復會是出了大力的,所以在爭奪上海都督過程中,陳其美和光復會會長陶成章鬧起了矛盾。本來是光復會攻佔了上海,最後是陳其美當了上海都督。

其實在選舉的時候,大家都想選光復會的人,這個時候陳其美就讓自己手下的一個人拿著手榴彈威脅眾人,如果不選陳其美當都督就一起同歸於盡,就這樣陳其美用威脅的手段做了上海都督。

就任都督後,陳其美任命自己的心腹黃郛為都督府參謀長兼滬軍第二師師長,還利用上海商團的捐款組建滬軍第五團,任命蔣介石為團長。1912年1月13日,為鞏固自己的領導地位,陳其美指使蔣介石將光復會領袖陶成章暗殺,後來又派人暗殺吳淞軍政分府都督李燮和,“射李未中,其隨身衛兵中彈死”。後來有人評論,在同盟會和光復會分合的背後,可以看到陳其美等同盟會人物以革命主角自居,不願與光復會分享勝利果實。其實無論什麼原因,都不能成為濫殺革命元勳的理由,從這些事情上也可看出,陳其美在上海和革命黨內部樹敵甚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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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年3月13日,袁世凱任命唐紹儀為民國第一任國務總理,陳其美被提名擔任內閣工商總長,其他被攬入內閣的同盟會人物還有教育總長蔡元培、農林總長宋教仁、司法總長王寵惠,擔任的皆是些無關痛癢的角色。手握兵權、黨權,虎踞上海的陳其美看穿了袁世凱的用心,始終沒有北上就職,袁世凱無奈之下只好任命另一位同盟會會員、工商次長王正廷代行總長職務。但袁世凱不會讓上海這個中國最大的商埠安安穩穩地掌握在同盟會手裡。7月31日,在各方面的壓力下,陳其美被迫辭職,上海由江蘇都督程德全接管。就在陳其美去職的前一天,袁世凱以大總統名義委派他出國考察工商事務,並預付旅費三萬元。上海各界也為陳其美舉行了餞行宴會,陳在宴會上公開表示:“革命者,盡我天職之事,今破壞已終,建設方始,建設之道不可無學。吾往外洋求學,歸而襄助建設,亦所以盡我天職也。”

話雖這麼說,但陳其美此間卻始終沒有出國,一直在上海一帶活動。作為在上海地區擁有最大份額軍政實力和情報系統的前任都督,而且又是孫中山的心腹之人,陳其美深為袁氏所忌,這一點明眼人一眼即可看出,陳本人對此也是心知肚明

1916年11月,陳其美派人行刺鄭汝成之後,上海革命黨人再接再厲,一個月不到又策劃了“肇和艦起義”,但這次,陳其美和他的黨徒們就沒這份幸運了。

事實上,這次的行動本比刺殺鄭汝成準備更加充分,陳其美在起義前就已經和肇和等兵艦上的艦長打好招呼,定於12月5日舉事。

當天,指揮這次行動的是後任上海警備司令的楊虎,就連蔣介石也參加了這天的行動。

按計劃,革命黨人兵分兩路,一路由楊虎帶領佔領肇和艦,另一路由孫祥夫帶領,佔領應瑞、通濟兩艦,做肇和艦的後援,岸上的其他革命黨人則聽在到艦隊炮聲後佔領港口等處。

最開始,行動還算順利,楊虎帶領二十多名革命黨人乘小汽艇前往肇和艦,裡應外合一舉控制了肇和艦,並向江南製造局開炮。

孰料,另一路由孫祥夫帶領的隊伍則遇到了麻煩,其非但未能按原計劃佔領應瑞及通濟兩艦,兩艦反而倒戈相向,向肇和艦和岸上革命黨人射擊。

在寡不敵眾的情況下,楊虎等人只好放棄肇和艦泅水而逃,起義宣告失敗。

二次革命期間,很多革命黨人對孫中山的討袁計劃首鼠兩端,陳其美堅定不移的支持孫中山討伐袁世凱,擔任上海討袁軍總司令,率部和北洋軍激戰,失敗後流亡日本。1914年,孫中山改組革命黨,因為涉及向孫中山個人宣誓效忠的問題,許多同盟會元老拒絕改組,陳其美帶頭宣誓,為孫中山的革命領袖地位又添了一層轉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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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其美是孫中山最能幹的手下,在數次討伐袁世凱的行動中都充當先鋒的角色,這就引起了袁世凱的重視。1915年11月,陳其美從日本回上海,刺死了袁世凱的親信,上海鎮守使、海軍上將鄭汝成。袁世凱讓人送了70萬現大洋給陳其美,說如果出國考察,這就是經費,如果拒絕,這就是給刺客的安家費。陳其美聽了哈哈大笑,予以拒絕。

當然,這一系列事件也大大觸怒了袁世凱與北京政府,陳其美也日益被籠罩在巨大的危險之中。

也許是報應,也許是北洋方面的反擊,一向善於製造暗殺事件的陳其美最後也被人所刺殺。

1916年5月18日,陳其美在上海法租界薩坡賽路(今淡水路)14號日本僑民山田純三郎的寓所被槍殺,兇手逃逸。

當時,革命黨都認為這是袁世凱指使的報復行為,但多年以後才知道,主使人是當年一起參加革命且同為幫會中人的張宗昌。

當時,張宗昌在江蘇督軍馮國璋手下做江蘇軍官教導團團長,馮國璋把這個任務交給他時,賞金是5萬元。

張宗昌是辛亥革命時從海參崴到上海投奔革命的,當時拜在了青幫大佬李徵五的門下,陳其美既是他的上司又是同門,這次卻一點也沒有留情。

張宗昌和陳其美都混過黑道,而且都是青幫成員,他接到這個任務後,決定用黑道的方式來解決。

張宗昌知道,陳其美是一個好吃愛玩、喜歡賭博的人,於是派出手下程國瑞一行人前往上海,伺機行刺。

程國瑞到上海後,與許國霖等人假裝富商,打入陳其美設在上海租界的秘密組織。

在這一過程中,程國瑞等人投其所好,陪著陳其美吃喝玩樂,並逐漸成為陳其美的知心朋友,由此放鬆了警惕。

等關係混熟後,程國瑞、許國霖等人假稱有筆生意要做,請陳其美做箇中人並答應付給一筆報酬,雙方約好在某住所會面。

原來,程國瑞、許國霖等人知道陳其美經費緊張,於是設下了一個鴻豐煤礦公司的陷阱,偽稱公司有塊礦地要典押給日商中日實業公司,但事情的成交還須一位社會名人來作擔保。

於是,程國瑞、許國霖通過關係收買了陳其美身邊幫辦黨務叛徒的李海秋、王介凡,請這兩人將借款開礦之事轉告陳其美,並答應以貸款的十分之四即二十萬元作為革命經費,希望陳其美出面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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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其美之墓

陳其美當時為籌劃革命正急需錢款,有人肯出二十萬,無疑是解了燃眉之急,加上李海秋、王介凡都是黨內比較親信的人,於是信以為真,按約前去。

殊不知,陳其美如何也沒有想到,他這一去,非但革命經費沒有到手,自己也把命給搭上了。

當日,陳其美按約來到上海法租界薩坡賽路14號。到了那裡之後,李海秋藉口忘將合同拿來而出門迴避。

陳其美在屋內等了半天不見人來,正當他感覺有些不對而打算離去之時,早已佈置好的程國瑞、許國霖等人掏出手槍對著陳其美就是幾槍。

這些殺手都是黑道中人、槍法高手,槍槍擊中面門,其中第一彈打在陳其美的右臉下部口邊,第二彈打在右邊眉端,第三彈打在了右臉中間,槍槍致命。

結果,號稱清末民初“刺客大王”的陳其美就此一命嗚呼,年僅38歲。

三個槍殺疑案

“對陳其美的評價繞不開民國初年的三個槍殺案,即陶成章案、宋教仁案和陳其美本人被槍殺案,”歷史學者沈祖煒在座談會上說。

1912年1月14日,中華民國開國元勳、光復會副會長陶成章在上海法租界廣慈醫院病房遇刺身亡。主持刺殺的蔣介石是時任滬軍都督陳其美手下的團長,因此許多人指陳其美為“幕後黑手”,目的是搶奪浙江都督席位。這一血案標誌著光復會與同盟會的決裂,是“辛亥武昌起義後革命隊伍的大分裂”,也一度是關於陳其美功過論斷中“最大的問題”。

1913年3月20日,宋教仁在上海車站遭到槍殺。刺客武士英和買兇者應桂馨(青幫出身、被袁世凱委以江蘇駐滬巡查長之職)的身份很快暴露,然而對於幕後主使,百餘年來眾說紛紜,袁世凱、趙秉鈞、洪述祖乃至孫中山、黃興、陳其美都受到過懷疑。

1916年5月18日,熱衷於暗殺活動的陳其美在上海被刺,一時輿論震動,普遍認為是袁世凱指使的報復行為。因此陳其美的死,將他的一生定格在了“反袁”鬥爭上。

三個案件中,宋教仁案的爭論尤為激烈。國民黨稱真兇是袁世凱,而案發後流傳的“陳其美主謀說”,被認為是袁世凱、袁克文等人羅織、構陷,企圖顛倒輿論。近一個世紀後,2011年,袁世凱嫡孫袁家誠對媒體稱“孫中山才是‘刺宋’的最大嫌疑人”;2012年,團結出版社出版《誰謀殺了宋教仁:政壇懸案背後的黨派之爭》(作者張耀傑),又明確指認陳其美為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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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中山,黃興,陳其美等與日本友人在上海黃興寓所

東華大學人文學院教授廖大偉在座談會上表示,《誰謀殺了宋教仁》一書指向陳其美的結論缺乏依據、不能成立,但指控袁世凱涉案的“鐵證”亦站不住腳。“宋案的研究到目前為止,‘證有’不行,即難以證明誰是主謀,但我們可以‘證無’,證明誰不是主謀,以及誰在其中扮演怎麼樣的角色。”廖大偉說。

幾樁政治命案的“真兇”皆有定論,但“主謀”各有疑義,有些疑團因史料缺失暫時無法解開,也可能永遠成謎。這對後世評價陳其美有什麼樣的影響?

陳其美是辛亥革命時的滬軍都督,同盟會骨幹,曾參與推動中華民國南京臨時政府成立。袁世凱上臺後,他追隨孫中山進行第二次和第三次革命,是其最主要的助手,曾策劃一系列反袁軍事行動,直至遇難。

由於種種原因,陳其美的身後評價譭譽參半,從“大革命家”、“共和長城”到“流氓政客”、“青幫頭子”褒貶各異,可謂中國近代史上最受爭議的人物之一。時至今日,距陳其美遇刺離世已經整整100年,他離一個客觀公允的評價還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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