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生,我可以對別人說“你少管”,可面對自己呢?

一篇“生育基金”的提議,引來一頓罵。

生育是一件私密的事,該由自己決定,這貌似是一種自由意志。當這種自由意志,在現實中被一次次干涉算計時,必定讓人反感。

但是激憤之後,我想說的是:無論如何,國家開始擔心20年後的社會了,那我們呢,是不是也應該認真規劃一下20年後的自己的生活呢?

很多人在成長中,以為自己是自由的,因為擁有自由的時間過長,反而因自由而不去謀劃更深刻的生活。是的,比起囚禁的狀態,人更會在自由的狀態下,喪失長遠的考慮。

正因為未經思考,所以,我們的這種自由是消極、空洞的,一旦有人干涉,特別是外界試圖用一種粗暴的家長式態度介入時,我們就會反彈,包括我們看到的各種吐槽。

但這種吐槽式的反抗,只能逞一時之快,我不是說它沒有用,它或許有用,至少表明了我們的態度,但力量遠遠不夠,這只是一種“消極自由”,一種“你少來管我”的消極應對。

我們更應該爭取的是一種“積極自由”,不要把精力放在“你別管我”上,而是放在對自己未來更堅實的準備上。你對自我的規劃意識越強,外在的影響就會越弱。當你開始奔跑衝刺的時候,全世界都會為你讓路。

弗洛姆說,不經思考的自由,往往是無力的。追求自由沒有錯,但自由僅僅是一個關口,走出去,更多事情等著你。長時間沉迷於自由的人,會迷茫、會無力,也會孤獨。追求自由的人,反而不能承受自由王冠之重。

我相信,對於生育這件事,有的人是渾渾噩噩地隨大流,沒有經過太多思考,只是簡單認為這是我的自由。雖然也有些人隱約感覺到了這種自由的侷限,卻無法確切知道侷限為何。

這種侷限其實就是,一個人在成長之後,會發現個人的任何成長都是不可避免地嵌入到這個複雜劇變的社會中,這種近身的“嵌入感”,可能發生在你畢業後幾年,工作後幾年,結婚生子後幾年。

不要以為世界每天發生的大事與我們無關,這種嵌入無處不在。不管是美國放鬆對伊朗的制裁,還是利比亞政府從武裝分子手中奪回港口,都會影響你的生活。再比如互聯網浪潮的興起,新的創業與新的失業,幾乎與日俱增。

這種嵌入式的侷限,正如薩特所說的“情境中的自由”。選擇決定本質,而選擇天生具有侷限性,人的任何選擇,都無法脫離當下的情境。

在《逃避自由》中,弗洛姆表達了他對自由的理解:人完全可以做到既自由又不孤獨,既獨立又不與世界脫離。

我的理解是,讓我們的自由更有深度,讓我們的選擇靈活而自如地嵌入到社會結構中,從自由的姿態,走到堅實的生活,這才是真正的、積極的自由。

即使自由和選擇是有限的,即使個人是鑲嵌在社會結構中的,但,我真的不希望自己一輩子只是一個反抗者,我希望自己,更要做一個建設者。這樣無論20年後,我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無論我有一個孩子,還是兩個孩子,或更多;哪怕是離開,還是堅守;都是飽經思考後的深刻行動。

生不生,我可以对别人说“你少管”,可面对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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