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孫惠芬《尋找張展》榮登第二屆中國長篇小說2017年度金榜

2017年11月26日上午,由長篇小說選刊雜誌社舉辦的第二屆“中國長篇小說年度金榜(2017)”最終決出五部年度金榜作品。孫惠芬的《尋找張展》榮登2017年度金榜榜單。

恭喜!孫惠芬《尋找張展》榮登第二屆中國長篇小說2017年度金榜

《尋找張展》講述了一個青年尋找遭遇空難的父親的人生經歷的故事,卻是以朋友母親的視角展開敘述。

中國作協副主席李敬澤曾評價,這是一部對作家來說具有難度和重要意義的作品,孫惠芬選擇的題材在今天是非常值得關注的。小說以尋找張展為線索,觸及到了兩代人甚至幾代人之間的情感關係,作者試圖在父子、母子之間重新建立一個具有整體性的意義世界和價值世界。

小說調動了大量個人生活經驗,某些部分極具紀實性,作家有意模糊了虛構和真實的邊界,在寫法上尋求著新的突破。對孫惠芬而言,每一次寫作都是一次艱難的爬坡,因為她始終對自己有要求,希望每一部和上一部不同,這是一個小說家應有的寫作態度。

恭喜!孫惠芬《尋找張展》榮登第二屆中國長篇小說2017年度金榜

相信會有許多有心人,以多種解讀方式進入長篇小說《尋找張展》,這是一部鏡面清晰可鑑而稜面立體感十足的文本:青春秘密與官場隱秘、身心成長與政治生態、代際衝撞與人心交互……代際衝突的化解需要耐性情願、需要衷腸真切、需要以心換心。

而最基本的那一部分——對人的基本看法、對人生價值的定位、對親情與故鄉的態度、對人生道路的選擇、對孤獨與知心的體悟和辨析等等——那純樸、踏實並日臻健全的自我建構,正在重重阻撓與偏見中如此令人欣慰地堅韌生成。

孫惠芬

恭喜!孫惠芬《尋找張展》榮登第二屆中國長篇小說2017年度金榜

國家一級作家,中國作家協會全委會委員,遼寧省作家協會副主席。代表作有短篇小說《臺階》《贏吻》《狗皮袖筒》,中篇小說《歇馬山莊的兩個女人》《民工》《一樹槐香》《致無盡關係》,長篇小說《歇馬山莊》《上塘書》《生死十日談》《後上塘書》,長篇散文《街與道的宗教》等。曾獲多種文學獎項。長篇小說《歇馬山莊》獲遼寧省第四屆曹雪芹長篇小說獎、第二屆中國女性文學獎,長篇小說《吉寬的馬車》獲第三屆中國女性文學獎,中篇小說《歇馬山莊的兩個女人》獲第三屆魯迅文學獎。2002年獲中華文學基金會第三屆馮牧文學獎“文學新人”獎。遼寧省優秀專家。全國文化名家暨“四個一批”人才。

孫惠芬談《尋找張展》——“他”就在那

《尋找張展》對我來說算是天外來客。2014年5月,《後上塘書》的寫作進入尾聲,出版社朋友打來電話,說要我寫一部關於大學生志願者的小說,有原型。我聽後覺得好笑,我怎麼可能去寫命題作文?再說,手頭的長篇耗盡心血,四五年內我不打算再寫長篇。還好,跟她說了我的想法,她立即表示理解。可在結束電話時,不知為什麼我跟了一句:“這是一部救贖小說。”就是這句話惹來麻煩,長篇完成不久,朋友又打來電話,說她非常感興趣我說的救贖主題,還是希望我能寫。我依然是堅決拒絕,朋友也依然表示理解,然而又過兩個月,在我身心難得的放鬆時,朋友又打來電話,說她已經用我的名字報了選題。這次我有些急了,不好意思發火,只有說報了選題也不寫。還好,朋友還是表示理解,還是同意不寫。然而就是這一天,事情有了變化,和在美國讀書的兒子聊起這件事,兒子說了一句讓我意外的話:媽媽,如果一件事兒毫無道理地在後邊追著你,就一定有它的道理,或者隱藏了什麼秘密,你不妨回過頭來看一看,為什麼不可以寫一下我們“90後”?回頭看,我找到了那個沒有道理的道理——我說出了“救贖”二字。當時脫口而出,是我不認為志願者是個簡單的高尚行為,一個大學生如果高尚到能天長地久地去做一件事,一定有生命遭遇的引領,一定是遭遇深淵的本能需求,如同一個落水者攀住石壁。可一個大學生的命運會有怎樣的深淵?事實上,在兒子的暗示下,我已經在向一部小說靠近。因為我已經在思考。

2014年11月,與一個記者朋友見面,期間她帶來朋友,說讀過我的小說《致無盡關係》。席間,就剩我們兩人的時候,那朋友跟我說,他大學最要好的同學也讀過我的《致無盡關係》,可他在法航447空難當中去世。我當時驚得頭皮發麻,因為我知道他!當年小說發表並轉載,我在網上讀到一位鞍鋼人寫的博客,說他在本鋼工作的朋友就在法航447飛機上,臨行前推薦他讀《致無盡關係》。我震驚,一是就像小說裡寫的,當你發現一個空難去世的人和你有關係,彷彿從某個已故人身上翻出與你有關的遺物,但重要的是,就在那一瞬,我感到我的生命正在發生一樁奇遇,因為我看到了一個大學生的命運深淵:他父親遭遇空難,而他,之前好多年一直叛逆父親……

恭喜!孫惠芬《尋找張展》榮登第二屆中國長篇小說2017年度金榜

這就是沒有道理的道理,靈感的種子一旦跌落土地,完全由不得你想象。這也是道理背後潛藏著的秘密,你從沒想寫什麼“90後”,可是當一個深陷命運深淵的大學生尾隨一個讀過你小說的人向你走來,你不得不迎上去,不得不跟他一起走回他出生成長的這個年代……

小說寫了5個月。這5個月,侄子生病在大連住院,年老的母親身心衰退接到家裡伺候,每天都在親人病痛的煎熬中,可每天都能寫下至少一千字,彷彿一腳踩進儲藏著優質礦石的礦脈,欲罷不能。期間倒是經常遇到過不去的坎兒,可是每到這時,又總有奇蹟發生,比如張展父親空難去世沒有遺體,家人又要與遺體告別,我的想象力就一下子短路,可就在那一天,一位朋友從瀋陽來,晚上見面時還帶來一個開發區朋友,聽我講到沒有遺體的追悼會不知該如何寫,那位朋友立即說:我的一個同事在2002年5.7空難中去世,開追悼會時局裡給造了一個塑料假人。那個晚上我激動不已,彷彿瀋陽的朋友專門為我而來,專門為我帶來開發區的朋友。因為當張展的父親變成塑料假人,荒誕感使張展開始追問父親究竟是誰?

——追問父親是誰,這是張展自我救贖的全新開始。

我一直覺得,張展的形象原本就在那,在一塊岩石下面,而某種神秘的契機讓你來發現他,開掘他。就像我原本沒想寫這部小說,卻有一個朋友在後邊始終不渝地追著我。

現在,我不得不說,感謝張展,因為是他,引我爬上一個高原,那裡雖然空氣稀薄,但他讓我看到了平素看不到的人生風景。

媒體說

《尋找張展》是近些年創作中的一個異數。在滿地螻蟻般的無力青年形象過剩的情形下,在密密麻麻零餘者書寫已成為一種“純文學惡俗”之時,小說將以最為罕見的飽滿可感、真切可信的新人典型的書寫,成為作家自己文學履歷上的現象級力作;在真正具有內在力量感的青年形象已經缺席太久、遍尋無望之時,終於找到張展,這也許會是一個具有文學史意義的事件。

——《人民文學》卷首語

張展似乎更像一個找尋與踐行家族魂脈的使者。小說折射其實是一種廣泛的社會現象——許多追求展翅高飛的現代人在躲避家族故土的“窮滋味”時險些丟了本真與“魂脈”。這種有意無意的“躲避”有多少違背了事物順常發展的自然規律,而鑄成了巨大的人性缺失?溫暖的是,這種缺失在小說中找回了,他化身為張展。

——《文藝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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