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成章?仙氣飄飄?李健說他從沒想過“人設”這回事

出口成章?仙气飘飘?李健说他从没想过“人设”这回事

出口成章?仙气飘飘?李健说他从没想过“人设”这回事
出口成章?仙气飘飘?李健说他从没想过“人设”这回事出口成章?仙气飘飘?李健说他从没想过“人设”这回事
出口成章?仙气飘飘?李健说他从没想过“人设”这回事

雖然自稱“東北人”,李健自由、離散的氣質又顯得非常“不東北”。他身上經常凸顯著看似不相容的兩種特質:文藝又流行,疏離又緊密,清冷又濃稠,放鬆又警惕。

他越來越多地出現在綜藝裡,並迅速“收割”粉絲。曾經小眾的李健,在得到電視的寵愛後,成為娛樂圈的“一股清流”。

在大眾對他“仙氣飄飄”的讚美下,卻埋藏著無法言說的誤讀,實際上李健對於“小清新”“中產階級”“ 白領代言”這些詞語都持有相當的警惕,“每個標籤都暴露了巨大問題”,李健說,“得失無意,成敗不計”這是人生應該追求的一個頂點,而他遠遠還沒有做到。

藝人供圖

“疏離又緊密”“歌手這個行業還是更單純一些”

新京報:對於專注於音樂的音樂人,為何從《歌手》《中國好聲音》到《跨界歌王》接受各類綜藝節目的邀約,同時也為《春風十里不如你》《城市之光》等偏商業化的影視作品唱主題曲?

李健:對我來講,這個階段可以做一些形式各異的,但都是與音樂相關的工作,包括音樂意見的分享。萬變不離其宗,主線還是文藝創作,其他都是不同形式的表象而已,或者是一些旁枝末節,主幹還是音樂,只不過我現在能接受不同形式的音樂活動。

新京報:你在大家印象中就是一個閒散、喜歡獨處的音樂人,現在因為參加一系列綜藝節目被拉到聚光燈下,算是一種主動出擊,還是身不由己?

李健:其實這是人們對我的一種誤解,恰恰相反,日常生活中我對自己的要求是很嚴格的,而非散漫。給人的感覺可能是一種邊緣姿態,因為我確實不太願意追隨熱點和潮流。這種邊緣的姿態恰恰造就了一個獨立的人格和態度,也從而在各種各樣的節目中能保持獨立的感受,就算一種適應吧,不會被外界的波動所左右。

而現在這些工作是與音樂相關的,會選擇一些我可以勝任的,現在的我也有足夠的能力和勇氣去坦然面對和承擔。其實很簡單,就表達自己真實的見解,這些見解一定是最真實的,也是基於自己多年來對音樂、社會、文化的認知。當有一些節目可以有效的傳達什麼,而非娛樂、譁眾取寵,當它很有意思的時候,這時候我才會真正的參與。

李健認為歌手行業比其他行業更單純一些。

新京報:與娛樂圈的繁華和浮躁對抗是否是一件很難的事?會有裹挾感嗎?還是說拒絕掉一些你不喜歡的事對你來說並不糾結?

李健:人們容易將娛樂圈泛娛樂化,其實沒有想象的那麼複雜,作為一個歌手,我認為歌手行業比其他行業更單純一些,前提是對堅持自我、熱愛音樂的歌手來講,為了生存那是另一層面的話題。

娛樂圈之所以能繼續繁華下去,終究還是有內核在支撐,一定還有一些人在做內容,表象的泡沫都是轉瞬即逝,它也在不停地產生泡沫。像我這樣的歌手,更多地是要表達內在的內容。娛樂圈僅僅是一個概念而已,它有它嚴肅的一面,很多嚴肅的一面是靠娛樂的包裝來展現的。浮躁紛繁是全世界、全社會的一個表象,是普遍的狀況,沉靜的人終歸沉靜。

“清冷又濃稠”

“人活著無需從眾,自得其樂更重要”

新京報:你是否已經從躲避爆紅,變為逐漸適應這樣的生活節奏?

李健:我沒有躲避爆紅,也不知道什麼算是爆紅。可能是人們在一段時間內的關注相對多而已。關鍵是你被關注能給大家帶來什麼,是有益的啟發還是可以討論的事件,這才是應有的社會價值。

新京報:在你看來保持與外界溝通的最好方式是什麼?

李健:因人而異吧,我還是靠作品。音樂人或者藝術家是靠作品與外界溝通的。藝術家本身沒有太多意義,當然有的有人格魅力,不是人人都有的,不強求。藝術家、音樂人的作品就是他的本體,是他們真正的社會角色,而非作品背後的人。作品是人們討論和交流的對象,這是指好的藝術家、音樂人,平庸之作就沒有討論和交流的必要了。

新京報:你之前上綜藝節目,向觀眾推薦《哈扎爾辭典》,帶著萊昂納德·科恩的詩集,很多人覺得新鮮,就你個人而言,這種“錯位”沒有給你帶來絲毫的不合時宜感嗎?

李健:感到不合時宜的人才是真的不合時宜的。這些有營養的書籍是文化的經典,被人類被時間所認定的。我們現代人獲得的知識體系越來越不完整、越來越碎片化。

現在的人文標準比起從前還是下降了,知識量和思想體系變得輕薄了。真正的知識內核變少了,被消息和新聞取代了。而科技進步取代不了文化的培養。人們似乎以為可以不用再存儲知識了,但沒有積累無法建立自己的體系,自己面對世界是茫然無助的。

幾千年的知識傳統是不應該忽視的,我個人認為傳統的學習方式是不可放棄的,最基本的素質和技能是必須的,否則很容易暴露出文化的缺陷,不可以永久的掩飾下去。

李健常在微博分享看書的日常。

新京報:現在這種社會氛圍下,碎片式信息、快餐式文化,人人難以避免。你卻好像一直能保持在自己的時間裡,“看無數沒用的書”,把錢都花在買吉他上。這種生活方式的篤定感從何而來?

李健:碎片化時間的趨勢是全球性的,而做藝術應該保持相對完整的創作環境。這種篤定感來自於自我認定,說自我任性也行。人們應該培育自己的興趣愛好,在人云亦云時,連自己的愛好都很難堅持。

絕大多數人是懼怕跟別人相異的,生活方式我更強調自得其樂,而非從眾。

比如買東西、人際關係等生活模式,我是有所警惕和思考的。生活方式因人而異,這是最重要的。人和人是不同的,生活方式也應該不盡相同,恰恰世界的變化這麼快,與之應對的生活方式要做出調整。有時堅持就是一種調整,尤其堅持傳統,在快速變化的時代就是一種調整,甚至是挑戰。

“放鬆又警惕”

“斗轉星移、喜怒哀樂,唯有自我了知”

新京報:有人曾經把你歸位在“安慰性中產民謠”,也就是中產階級安慰者,你覺得恰當嗎?

李健:我不知道中產階級的標準,也不清楚安慰性民謠的意思。所有的音樂都有安撫的功能,我理解為音樂對人們的心靈有所慰藉。其實我本人對“ 小清新”“ 中產階級”“ 白領代言”這些詞語是相當警惕的,我個人理解都不是褒獎,每個標籤都暴露了巨大問題,這正是我非常警惕的。我理解這些標籤更多是音樂上不夠成熟,避重就輕 的輕音樂,缺乏生命的內涵。

新京報:一些你的朋友在談論你時,都提到,和你交往是一種“君子之交淡如水”式的友誼。好像這特別不像東北人的性格?

李健:用一個地區覆蓋群體性格也不夠全面。或者說一個人的性格是多方面展現的。我一直認為古人有一句話表現了友誼的高級形式,“相見亦無事,別後常憶君”。我比較厭倦頻繁的聚會,我還是喜歡志趣相投的人探討一些事情。

新京報:看你之前的採訪說,清華人可能都喜歡獨來獨往。你覺得自己算是典型的“清華人”嗎?

李健:清華人沒有一個典型的樣子。清華人的智商和學習水平都很高,而情商只分兩種,一種是很高,另一種是很低。

新京報:感覺你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順其自然、與世無爭”的仙兒氣,這其中有對你的誤讀嗎?回想過去,有沒有對什麼特別有執念、放不下,逆命運軌跡的經歷?

李健:這是一個極大的誤讀。我們的社會是個無神論的社會,是不容許崇拜神仙的。“得失無意,成敗不計”這是人生應該追求的一個頂點,我遠遠沒有做到。

新京報:我們看你的人生軌跡,從清華到水木年華,自己發展到現在“音樂詩人”深受各種人的喜愛,就像是“ 別人家的孩子”。一路優秀、一路順利。作為“別人家的孩子”,從小接受別人的讚美,是不是焦慮、憂鬱、沮喪這些負能量詞彙都跟你沒有關聯?

李健:真正的經歷,不是軌跡所能看出來的。幾個節點畫成的軌跡,容易流於表面,其中的斗轉星移、真正的喜怒哀樂唯有自我了知。成功的人,即使沒有外在的考驗也需要手藝上的打磨,都是要經過歷練的,何況像我這樣毫無背景的人怎麼可能在社會上順風順水呢。

新京報:大家都知道你健身,但你又從不嘚瑟健身成果。能告訴我們一下,你現在的健身“段位”嗎?

李健:我不知道健身還有段位之說。我從小就是好動之人,運動是我的樂趣之一,並非勉強為之。因為我父親是武生,我小時候就學京劇練武功,小學在體校練游泳,後來又練田徑。其實我在體育上有較好的天賦,只不過近年來有錢有閒,又重拾這些愛好了。

在李健看來,“得失無意,成敗不計”的人生追求頂點,還遠遠沒有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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