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中的老騎兵和戰馬

鄭良志/文圖

連隊就是我的家,戰友就是親兄弟。冬日的清晨,邊界額敏小城的大街小巷被大雪冰封著,好像仍在睡夢中,靜悄悄的,一片薄薄的雲霧飄浮在額敏的上空。東方地平線上泛起魚肚白,額敏整個縣城逐漸籠罩在金色的朝霞中。從遠處傳來幾聲雞鳴聲,打破了軍營的寂靜,連隊炊事班的煙囪開始升起淡淡的炊煙。邊界小城的早晨是美麗的,就好像一幅漂亮的中國水墨畫,清秀淡雅,永遠給人一種安靜祥和和美好蓬勃的景象。

軍營中的老騎兵和戰馬

一陣嘹亮的軍號聲將新兵們從熟睡中叫醒,急忙起床,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又慌亂的疊著被子、大衣,比照老兵整理好內務。然後匆匆地去刷牙、洗臉、解手。老班長一邊熱情地幫助新戰士打著熱水一邊說,今天是你們到達連隊的第一天,連隊安排大家休息一天。等吃過早飯,我領著大家先熟悉熟悉連隊情況和環境,晚上連裡給你們召開歡迎會。聽老班長這麼一說,新戰士們都高興高興得跳了起來,太好了!十幾天了,來連隊的路上,不是汽車就是火車,不是火車就是汽車,整天都在車上,腿腳都軟了,聽班長說休息一天,能不高興嗎!畢竟是年輕人,一覺下來什麼疲勞啊累啊都沒了。

軍營中的老騎兵和戰馬

早飯後,老班長領著新兵來到操場。好大的一個院子啊,操場西邊是籃球場,緊挨著各班的宿舍連著炊事班和廚房,院子南邊是兩排馬廄,院子北邊也是馬廄,院子西邊一排房是連部和勤雜班。還有豬圈在馬廄的東南角。院子東邊是連隊的大門和崗哨。

老班長介紹完連隊大院的情況後,有些傷感地說,你們來晚了,沒能見到馬廄裡的戰馬。偵察排的幾個同志前幾天剛剛去軍區移交戰馬,還沒回來呢!老班長的眼圈似乎有些溼潤,眼中噙著淚水,臉上流露出一名老騎兵對朝夕相處的無言戰友的依依不捨和無限思念的感情。

院子中間還有一口水井,井臺上和下面都結了一層冰。有幾個穿軍馬褲的老兵一人牽著幾匹馬在井臺附近打水飲馬。

軍營中的老騎兵和戰馬

軍馬,軍馬,真正的軍馬!新兵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飲水的軍馬吸引了過去。老班長自豪地說:那是咱們連留下的戰馬!警衛排偵察排執行任務時都要用。走吧,過去看看。新兵們懷著敬畏的膽怯的心情朝正在飲水的戰馬靠攏過去。牽馬的老戰士見狀高興地說:歡迎新戰友!身旁一匹正在飲水的戰馬抬起頭一聲嘶鳴。牽馬的老兵笑著對新兵們說,它在歡迎你們哪。戰馬是通人性的,騎兵都稱戰馬是自己的無言戰友,騎兵和戰馬的感情特別深厚。接著又介紹說:這匹馬叫小紅馬,原來是團首長的坐騎,跑起來又快又穩,它曾經和公路上的汽車比試過,並駕齊驅;這匹馬叫寡子,高大勇猛有力,一般的小山坡根本不放在眼裡,一路小跑就上去了,持久力好;這匹馬叫小毛猴,反應很靈敏,是匹新馬,還沒訓練出來,年輕膽子小。牽馬的老兵邊介紹邊說,你們來晚了,戰馬都交上去了!騎兵師也改成陸軍師了。說著抬手將戰馬眼睛前一縷鬃毛輕輕地撥開,露出了戰馬那隻充滿感情的大眼。戰馬略帶黑白的馬嘴噗噗的發著聲音,好像同老兵在說話。只見戰馬將頭輕輕的擺了兩下,又將頭伸向老兵的懷裡,老兵也將臉頰輕輕地貼在戰馬的臉頰上,騰出一隻手在戰馬的臉頰上輕輕地拍縷了幾下,戰馬和老兵的眼裡都出現了那種親密的感情。老兵說,那時候聽到下馬的命令是很不高興的,不願意下馬。話語中流露出對騎兵師的深深地懷念,同時也流露出老騎兵對無言戰友依依不捨的感情。

軍營中的老騎兵和戰馬

新兵們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默默地想,幸虧來的及時,今天來到了野戰騎兵師,見到了真正的戰馬,見到了真正的騎兵老戰士。今天能來到這支英雄的部隊當兵感到無比的驕傲,一種自豪感光榮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2018年3月於鄭州

作者鄭良志,生於北京,1962年隨父遷河南鄭州。1968年10月下鄉至固始縣,1969年12月從固始入伍。在原新疆軍區某陸軍師服役,歷任班長、排長、連副指導員、指導員等職,1982年轉業至鄭州工作,現已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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