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不止是大尺度,這部電影揭露中國臺灣的衰敗

大佛普拉斯

2017 / 102分鐘 / 中國臺灣

菜埔在一家佛像塑造廠裡工作。他的職位是保安,工作內容是守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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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埔沒有什麼文化,也缺少營生的手藝。為了照顧自己80多歲的老母親,他白天還會去做一些零工補貼家用。

菜埔的朋友很少,只有肚財和他走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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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菜埔一樣,肚財也是個徹頭徹尾的窮人,他也沒什麼朋友。

每當夜幕降臨,肚財就會帶著垃圾堆裡翻出來的色情雜誌,還有便利店門外撿來的過期食品,到菜埔的警衛室裡找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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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近,菜埔和肚財發現了一個新的樂趣,就是翻看菜埔老闆的行車記錄儀。

菜埔的老闆叫黃啟文,是個混得不錯的成功商人。妻兒都已移民美國,只有黃啟文還留在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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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做,一是在這裡料理自己的佛像生意,一是方便自己花天酒地。

和菜埔肚財截然相反,黃啟文的是成功人士。

說到生意,他十分懂得見人下菜,溜鬚拍馬,在政商兩屆都混得如魚得水。

說到私生活,他身邊的美女也是高矮胖瘦,應有盡有,絡繹不絕。

黃啟文的那臺奔馳,外面看上去光鮮亮麗,裡面卻裝滿了他和不同女人顛鸞倒鳳的腌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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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埔和肚財就這樣通過行車記錄儀裡的一條條視頻,窺探著黃啟文所代表的上層生活。

而電影,也只有在這時才變為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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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鏡頭語言實際上非常直白易懂。對於菜埔和肚財來說,他們沒時間談論生活,光是活著就很不易,在他們眼中,黃啟文過的是多姿多彩的日子:

他出入高檔場所,帶大學生去酒店,在開車時和女人云雨……

視頻看得多了,菜埔和肚財甚至靠聲音就能辨別出一些奔馳“常客”的身份。

聲音成熟但特別甜美的,是黃啟文的老相好葉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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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作風開放潑辣的,是混血美女Gucci。

有一天,這兩個“常客”都出現在了行車記錄儀裡。

當黃啟文把車開到一個隱蔽的隧道里,正和Gucci深刻探討男女關係,葉女士打來了電話。

這頭,黃啟文和Gucci激戰正酣,沒有停下的意思。那頭,葉女士不依不饒,奪命連環call一刻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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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黃啟文來到廠房外,見到了情緒激動的葉女士。

在黃啟文的姘頭中,葉女士算資歷非常深的一位了。久而久之,葉女士對黃啟文產生了感情,也對自己的“後宮”地位有了貪念。

她曾盼望著黃啟文和老婆離婚,給她一個名分。可事實是,黃啟文有了她,還是在外面玩女人……和男人……

後來葉女士把話說開,她不奢望感情了,只想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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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黃啟文並不是一個容易被威脅的人,葉女士的咄咄逼人讓他起了殺心。

屏幕中,黃啟文一路將奔馳開進了廠區,停在了工廠承建的佛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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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當地正在籌備護國法會,這尊大佛就是為法會準備的。看著大佛還沒完全封上的頭部,菜埔和肚財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黃啟文下車後,先是操起一旁的佛手徹底解決了葉女士,接著就把她的屍體封在了佛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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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整段視頻,菜埔和肚財早已忘記了一開始偷窺時帶來的樂趣,兩人都籠罩在巨大的恐懼中。

菜埔瑟瑟發抖地說:我們是不是該報警?

肚財瑟瑟發抖地回答:你不知道警察跟法院都是有錢人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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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財對臺灣警察的不信任事出有因。曾經,肚財因為阻止巡警收走自己的破摩托,被警方認定為有精神問題,最後不僅將他逮捕回警局,甚至當地電視臺還報道了這次所謂的“襲警”事件。

其實,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就算不報警,也有很多公佈黃啟文惡行的途徑。可是,菜埔和肚財他們沒有背景,也不熟悉網絡,他們對自己不瞭解的社會有著天生的恐懼和退縮。

兩人能做的,只是傻傻坐了一夜,接著跑到廟裡算命,然後帶著“孝敬父母”“回報國家”之類的籤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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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是些糊弄人的話,但兩人也別無他法。

與此同時,警方也開始調查葉女士的失蹤。只是,相較於菜埔和肚財的慌張和膽怯,真正犯事的黃啟文面對警察,態度冷靜,十分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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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平時和黃啟文稱兄道弟的副議長就趕到警局,撈走了黃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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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殘酷的故事。菜埔和肚財是無辜的,可他們和黃啟文之間巨大的財富差異,階層差異,註定了生活只會單方面地向他們傾倒殘酷。

很快,黃啟文就發現了菜埔和肚財偷看自己記錄儀的事。

他先是找到菜埔意有所指地告訴菜埔,“有時候要彼此體諒”,接著又把菜埔病弱的老母親接到醫院,細心關照。黃啟文了解菜埔的懦弱,他一個人又唱紅臉又唱白臉,成功地扼住了菜埔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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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肚財沒有這麼好運。

一天,人們發現肚財死在了路邊的溝渠裡。公佈的死因是,醉酒被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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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的是,人們都知道,肚財不喝酒

人們也都疑惑,以往都是醉酒的撞死別人

直到肚財死後,菜埔才第一次去到了自己朋友所謂的家。只見雜亂的室內,支起一個類似太空艙的房間,而其中,則擺滿了肚財夾娃娃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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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埔這會兒才發現,他對肚財竟然這麼陌生……

“人類早就可以做太空船去月球,但永遠無法探索別人內心的宇宙。”

肚財孤獨地生存著,最後無聲無息地死去了。在他出殯的那天,大佛如約交給了寺廟,護國法會也順利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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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佛普拉斯》地將天差地別的階層放在同一個故事中對比,組成一部犀利的黑色喜劇。

片中的“成功人士”們,就像片中高委員的辦公桌一樣。表面看上去道貌岸然,卻在桌下縱容著私慾。

本來是普通的一張紅木桌,卻在助理來了之後多了一塊木板,主要是方便助理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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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菜埔和肚財們呢,“問題總是有的……不管出太陽還是下雨,對他們來說都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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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常常在講要公平正義,但在他們的生活之中,應該是沒有這四個字,畢竟光是要捧飯碗就沒力了,哪還有力氣去講那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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