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命、主貴、主富、主愛!顧維鈞對四任妻子的評價裡藏著這一真相

一個人經歷什麼樣的人生,和他的人生遭遇關係並不大,唯一正相關的因素是:你對人生的態度。顧維鈞第四任妻子嚴幼韻,用她112年的人生佐證了這句話。

相比顧維鈞的其他妻子,嚴幼韻的出生略顯平常,但她在當時,也是上海的一代名媛。

顧維鈞在晚年回憶一生的四個女人時說:第一任妻子張潤娥是主命(包辦),第二任妻子唐寶玥主貴(總理女兒),第三任妻子主富(首富女兒),第四任妻子則主愛!

言下之意是:此前的三個妻子,都是帶有目的或不得已的選擇,惟有第四任妻子嚴幼韻,是真愛的選擇。

實踐也證明,惟有愛,才能白頭偕老。

在年近70這年,顧維鈞毅然與相伴35年的第三任妻子黃蕙蘭離了婚。而老年的顧維鈞之所以做此決定,恰與嚴幼韻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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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老年才開始的戀情,在世俗眼裡並不那麼光彩,因為,兩人結合時,嚴幼韻雖是寡婦,但顧維鈞卻尚有家室。

黃蕙蘭在回憶錄中這樣形容到:

“維鈞每個星期要到紐約去度週末,從星期五一直呆到下個星期二,與他那位在聯合國任職的紅粉知己約會。”

很顯然,這裡的“紅粉知己”,說的就是當時在聯合國任職的嚴幼韻。

顧維鈞與嚴幼韻很早就認識,兩人結識時,嚴幼韻的丈夫楊光泩尚在。當時的楊光泩也是外交部的成員,因為楊光泩是顧維鈞下屬的緣故,顧維鈞與嚴幼韻經常打照面。

對於這位才華容貌氣度均過人的女子,顧維鈞自是有說不出的欣賞。但因為當時的兩人都有家室,所以此時他們的關係也僅僅停留在相互欣賞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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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第六感從來驚人,兩人只幾個眼神,黃蕙蘭便嗅出了危機。通常,女人在感覺到自己丈夫有可能被別的女性吸引時的第一做法就是:將二者隔離開。

黃蕙蘭想到的,也正是這招。察覺出異樣的她,第一時間將這個可疑“危險物”從丈夫身邊調走了。黃蕙蘭想辦法將楊光泩調去了遙遠的印尼當大使。這樣一來,作為楊光泩妻子的嚴幼韻自然也會陪同前往。

如此,嚴幼韻與顧維鈞便很難有任何機會接觸了。既連接觸都難,發展感情自然更不可能了。

黃蕙如做夢也沒想到的是,自己此舉,卻恰恰弄巧成拙了。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不久,即1942年4月,楊光泩和七名中國外交官在馬尼拉慘遭日軍殺害,嚴幼韻和其他六名外交官太太成了寡婦。

當時的嚴幼韻並不知道丈夫已經犧牲,七名外交官“失蹤”後,外交官的太太們自動聚攏到嚴幼韻處。

這年,37歲的名媛嚴幼韻徹底從天堂跌入了地獄。

房子被查封了,物資被沒收,面對種種困境,嚴幼韻帶著這些女人和孩子們搬進了馬尼拉的一個老房子。為了維繫戰亂中無依無靠的生活,嚴幼韻變賣了珠寶,投入了與疾病、戰爭、瑣碎作戰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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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奇特的“大家庭”裡,處事果敢的嚴幼韻成了理所當然的“大主管”。她帶著女人們將草坪開墾成菜園,養雞養豬,同時調節著各方的矛盾。

從前飯來張口的嚴幼韻不僅學會了親手做菜餚,她學著還用縫紉機給正在發育的孩子們做衣服。那段日子裡,即便每天吃著糙米和沒有一點油水的蔬菜,嚴幼韻也從未抱怨,她還經常為同伴和孩子們加油打氣。

很多年後回憶起這三年時光時,嚴幼韻無比感嘆地說:

“現在回頭想想,我們當時的確非常勇敢。我們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生死如何,又很擔憂我們的孩子;我們自己的命運也完全茫然不可知。但我們做到了直面生活,勇往直前。”

憑藉著頑強的毅力,她們在異國他鄉突破重重困難頑強生活了下來。

1945年日本戰敗後,終於熬出頭的嚴幼韻和其他六位太太卻得到了噩耗:早在三年前,她們的丈夫就已經犧牲了。

抗戰勝利後,顧維鈞想盡各種辦法找到了嚴幼韻。隨後,在顧維鈞的幫助下,嚴幼韻和她的三個女兒前往美國,不久後,她進入聯合國工作,擔任禮賓司官員。

到此,嚴幼韻和孩子們的生活才終於被安頓了下來。

終究,一個女人單獨帶著三個孩子的生活是艱難的。嚴幼韻的艱難,被顧維鈞看在眼裡掛在心間。

雖然顧維鈞知道,此時的嚴幼韻有所成長了,但他依舊不放心嚴幼韻。顧維鈞總是竭盡一切可能地給嚴幼韻提供幫助,自古“英雄救美”就是最俗套卻最見效的戲碼,很快兩人就不顧一切地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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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幼韻在後來的回憶中說:他們在一起時,顧維鈞雖未與黃蕙蘭離婚,但已經分居多年。

當時的情況究竟如何已經不得而知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顧維鈞與黃蕙蘭之間卻存在感情不和的問題。

這其中的很大一個原因是:顧維鈞與黃蕙蘭之間缺少共同的志趣。

人說,男女在婚外找的,往往是婚內的缺失。

顧維鈞已經步入老年,年歲越大,對於伴侶的要求反而越高,這就是當時的顧維鈞。他開始對自己和黃蕙蘭之間的婚姻失望,他極度想有一個知冷知熱且有共同志趣的女子。

顧維鈞和嚴幼韻在一起的每一天裡,都如被春風照撫。他從未想過,世間竟還有如嚴幼韻這般美好的存在。嚴幼韻善解人意,樂觀開朗,凡是顧維鈞喜歡做的事情,她都會饒有興致地陪著。

嚴幼韻的陪伴,讓顧維鈞深深覺出了“少年夫妻老來伴”的真正內涵。

1956年,顧維鈞卸任臺灣當局的“駐美大使”一職後不久,便與黃蕙蘭辦理了離婚手續。

1959年,71歲的顧維鈞與54歲的嚴幼韻締結了婚約。自此,這段承受了很多波折卻始終相愛的有情人終於走到了一起。

都說二婚夫妻容易滋生矛盾,但都有子女的顧維鈞與嚴幼韻之間,卻鮮少有矛盾。這顯然與兩人的相愛分不開,因為愛屋及烏的緣故,顧維鈞對嚴幼韻的三個孩子視若己出,她們對這個繼父也尊崇有加。而嚴幼韻對於顧維鈞的孩子,也相當照顧。

一個有愛的大家庭,無疑是最佳的養老所在。

此後,兩人相依相伴的25年裡,嚴幼韻一直充當著顧維鈞的“好管家、好護士、好秘書”,當然,最緊要的,她是他最好、最後的愛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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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老年後的他們雖恩愛有加,卻並不同睡一室,但這絲毫不影響嚴幼韻對丈夫顧維鈞的悉心照顧。

每天凌晨顧維鈞醒來後,嚴幼韻就已準備好了一杯熱牛奶,她總是盯著他喝下牛奶後,才“批准”他繼續睡覺。

嚴幼韻這樣做的目的,是怕顧維鈞從晚餐到早餐間空腹時間過長,於身體不利。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嚴幼韻會照顧他喝點湯,吃點餅乾或者麵包,然後睡一覺。

醒來後嚴幼韻便陪他出去散步,每次都會走上三四公里。

每晚睡前,貼心的嚴幼韻還會在顧維鈞房間裡放一杯阿華田和一些餅乾或小甜餅,並開著走廊的燈以示提醒。

顧維鈞每晚三四點鐘醒來時,看到燈光便會記起要用點心,他邊讀書邊吃東西,大約一個小時後熄滅燈。

“我半夜醒來的時候,就會知道(“檢查”)他已經用過了點心。”

嚴幼韻對顧維鈞生活的照顧幾乎是全方位的,就連顧維鈞的臥室設計和寢具選擇,嚴幼韻都甚是小心,即便是枕頭的選擇,嚴幼韻也是頗費了一番苦心。

正是因為嚴幼韻如此悉心的照顧,顧維鈞才能以高齡完成了耗時13年的口述史。13年間,每週一到週五,他都會用幾個小時的時間,接受哥倫比亞大學口述史項目採訪者的採訪。

1983年,顧維鈞96歲這年,他還出版了自己的自傳。

顧維鈞的子女講起繼母嚴幼韻時,不無感激地說:

“如果不是她(嚴幼韻)的照顧,父親可能會少活至少20年。”

照顧顧維鈞之餘,嚴幼韻還會順帶“照顧”他的小愛好。

顧維鈞喜歡打麻將。經常,到了下午,嚴幼韻就會呼朋引伴地為他叫來牌友陪他玩牌。每次,只要顧維鈞一坐上牌桌,他的精氣神就特別夠。

顧維鈞曾多次公開稱嚴幼韻是他的人生真愛,在談養生心得時他說,養生只有三點:

“散步,少吃零食,太太照顧。”

1985年11月14日,顧維鈞去世,享年98歲,這年,嚴幼韻已與顧維鈞共同生活了26年。

嚴幼韻在講述顧維鈞離世的情景時說:

“那是深夜,維鈞邊在我的浴缸裡洗澡,邊和我討論第二天邀請哪些客人來打麻將。我問了他一個問題,沒有聽到回答,走進浴室發現他蜷縮在浴墊上,好像睡熟了。”

顧維鈞離世那天的日記上寫著:‘It is a long, quiet day’。

2017年,走過112個春秋的嚴幼韻也去世了,同顧維鈞一樣,她離開時的那天也可用:‘It is a long, quiet day’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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