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為什麼要上那趟免費死亡班機,是因為民國教授工資少?


徐志摩為什麼要上那趟免費死亡班機,是因為民國教授工資少?

徐志摩照片

1931年11月19日,也就是87年前的……前天,徐志摩搭乘中國航空公司“濟南號”免費郵政貨機,準備趕赴北京美好的午後。沒想到,濟南沒有春天,飛機飛到濟南黨家莊一帶,想給世人浪漫色彩的大霧來湊熱鬧,在飛機周邊瀰漫散開,導致視線難辨航向,最終,飛機撞上山頂,機毀人亡。

徐志摩為什麼要上那趟免費死亡班機,是因為民國教授工資少?

失事飛機

一代浪漫主義大詩人就這樣,像自己詩裡說的,輕悄悄地,沒帶走一片雲彩,和一點霧霾。徐志摩曾有筆名雲中鶴,那一刻,在雲中的他,卻沒能為自己飛出一條奇蹟。

關於徐志摩這次遇難的緣由,有多方原因,第一條直指林徽因——是林徽因要在北平協和小禮堂,給各界人士演講偉大的中國建築,徐志摩才急匆匆搭乘這趟貨機,想飛到北平去湊場子。否則,徐志摩平時搭乘的都是張學良的專機,也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


徐志摩為什麼要上那趟免費死亡班機,是因為民國教授工資少?

站在門口等徐志摩的林徽因

還有一個矛頭,又指向徐志摩的現任妻子陸小曼,因為陸小曼習慣了南方的居住環境,不想搬到北京去,導致在北京當教授的徐志摩長期只能兩地奔波。如果彼時大家都在北京,徐志摩也就不存在要坐飛機了。

徐志摩至今仍是個爭議不休的人物,有人罵他渣男——他在要求和前妻張幼儀離婚,並勒令她墮胎的時候,張幼儀無助地問,“聽說打胎會有生命危險”,據說徐志摩漫不經心地回了句“坐火車還會死人呢,也沒聽說誰為此不坐火車,不出行了的”,因此,有人大罵徐志摩純屬活該,現世報;也有多情人同情徐志摩是個情種,為了追尋他生命中得不到的這顆星,反正,什麼不能做的他都做了。

看過電視劇《人間四月天》的朋友,或許更能體會徐志摩的痛苦和無奈。在一次山頂老廟旁私聊期間,徐志摩和林徽因走在草叢裡,偶遇一座碑文風化的墓碑,曾有一段對話:

林徽因:那塊墓碑上有字,看不清楚了。

徐志摩:碑文都風化了。

林徽因:也不知道年代有多久了,裡邊埋的應該是廟裡的僧骸吧。

徐志摩:不,這裡埋的是我。千百年前我來過,我是為了等你來的。你沒來,我不肯走,我從黑髮等成白髮,從壯年等成一堆荒冢,可是我心不死,我只是埋身於此,繼續守候。千百年來,有多少人刮過這青石上的苔,問這僧骸是誰,為誰守候,我相應不理,我痴等。從荒冢等成古墓,等到碑文都風化了,終於你來了,你來悼墓了。徽徽,這一世,你還要我再等成一堆荒冢嗎?

林徽因聽得落淚,徐志摩追問:我不明白,這眼淚是什麼?

林徽因:是我負你的情。

徐志摩:你負我,你負我什麼,告訴我。我人不在萬里之外,更不在這荒冢裡,我就站在你面前,我不需要寫一封封石沉大海的信,或者編造什麼可笑的理由來安慰我自己,我就站在你面前要你親口告訴我。你知道死囚聆聽宣判也是一種解脫。

是啊,死囚犯如果得到宣判死亡日期,樓上的鞋子終於掉下來,也是一種解脫。

所以,我們無謂要站在道德制高點去批判徐志摩,畢竟,哪怕徐志摩是個渣男,在他短暫的一生裡,也就只和三個女人有糾纏不清的關係——一個是媒妁之言的妻子,兩個是他愛和愛過的人。比起今天的普羅大眾,也沒見得多花了多少心吧。

言歸正傳。關於徐志摩的死,有人打破砂鍋,究其原因,又扯出另一個話題——為什麼徐志摩要搭乘免費飛機?身為大學教授的他,難道這麼摳門嗎?於是,大家監測到,這一切都是因為陸小曼揮霍無度。在做軍官太太的時候,陸小曼不用工作,只要負責美貌如花,打打麻將,和富太太們交際。嫁給徐志摩,陸小曼也沒改變生活作風。加上當初和王賡離婚時,陸小曼曾找私人醫生墮胎,術後效果不好,導致身體狀態較弱,需要各種藥物鎮痛,即使徐志摩有萬貫家財,也經常捉襟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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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人間四月天》中的陸小曼和徐志摩

那麼,當時身兼多職的徐志摩月薪到底有多少呢?我們來給徐志摩算算經濟賬。

據1917年頒佈的《修正大學令》,大學教授分為正教授、教授、助教、講師四等。正教授又分為一到六級,月薪分別是:400元(均為大洋)、380元、360元、340元、320元、300元;教授分為本科和預科兩種,也有六個級別。本科教授的月薪分別為:280元、260元、240元、220元、200元、180元;預科教授分別為:240元、220元、200元、180元、160元、140元,都是差20元大洋;助教也分為六級,最高110元,最低50元。講師,因為不是常設,一般2到5元一個月。

從教授到助教,不管哪一層,這工資水平都是超高待遇。那麼,徐志摩作為那麼多大學的教授,他得賺得多麼盆滿缽滿呢?別急,其實,徐志摩存款幾乎為零,因為,他是一個喜歡辭職的員工。

據徐志摩年譜顯示,徐志摩在1924年1月受北京大學聘請,擔任英文系教授;1925年,辭去北京大學教授一職;1927年8月,接任上海光華大學教授,兼東吳大學法學院教授;1929年6月,辭去東吳大學、大夏大學教授;9月,任南京中央大學英文系教授;1930年8月,辭去南京中央大學教授,12月,光華大學鬧學潮,離職;1931年2月,受胡適邀請,到北京大學任英文系教授,兼任北京女子大學教授。

從這可以看出,雖然徐志摩經常身兼多職,但不定期的詩人辭職也很勤快,在同一家學校待的時間從沒超過3年。最長的光華大學,也在1930年失業,只能去北京大學任職。於是開啟了上海、北京兩地跑的局面。

以徐志摩的水平和名氣,以及和胡適的交情,按教授級別中最高的待遇,徐志摩在北大的月薪大約在280元左右。也還是高薪。畢竟,1918年~1919年的調查中顯示,北京的小學教師月薪才24元,校長也才36元。

拿當時的錢換算到現在的人民幣,並不能很準確,我們還是看當時的購買力。按美國人甘博的計算,當時北京的生活水平,窮人家節約計算,100元可以養活五口之家一年。就連當時一個月只有8元的圖書館助理員毛澤東,也能養活一個五口之家。可見,徐志摩已經是個金領了。加上女子大學工資,以及他的書籍和雜誌稿費,怎麼算也應該夠正常的新婚兩口人生活。

不過,按時間看,從徐志摩拿到月薪280元,到他飛機失事,總共才9個月,即使徐志摩本著一分錢攥出汗的精神,分毫不花,也才能拿到2520元。而據傳,陸小曼一個月的花費就要500元,怎麼分也分不來啊……

所以,林徽因的演講是不可能錯過的,免費飛機也上定了……只有死路一條。

徐志摩為什麼要上那趟免費死亡班機,是因為民國教授工資少?

上飛機前,無限留戀的徐志摩,黃磊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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