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青年歌唱家呂薇 江南符號中的一縷暖陽丨COVER PERSON

专访青年歌唱家吕薇 江南符号中的一缕暖阳丨COVER PERSON

呂薇與生俱來的古典氣息,讓人過目不忘,一旦旗袍或長裙上身,便充滿江南靈秀而孑然淡雅。這種氣質不僅表現在她的外貌上,更在她演唱的歌曲中得到充分的體現。清麗婉轉的歌喉,溫潤如玉的品性,讓呂薇身旁像是灑滿了細碎的陽光。

攝影丨李英武

专访青年歌唱家吕薇 江南符号中的一缕暖阳丨COVER PERSON

呂薇

歌唱家,國家一級演員,畢業於杭州師範大學、中國音樂學院(碩士研究生)。呂薇15次參加中央電視臺的春節聯歡晚會、春節歌舞晚會、元宵晚會、中秋晚會,並多次赴美國、英國、法國、加拿大、德國、意大利等國家訪問演出。呂薇曾獲得“海軍十大傑出青年”,兩次獲得“中國金唱片獎”,還獲得過“中國公眾最滿意藝人獎”“華鼎獎最受觀眾喜愛女歌唱演員獎”“韓國最高人氣外國人歌手大獎”等;出版有《中國紅》《江南故事》《真愛》《東方紅又紅》等多張專輯。

呂薇出演過多部歌劇、音樂劇及話劇並擔任女主角,如《赤道雨》《蝴蝶之戀》《西遊夢》《錦繡過雲樓》《一千個春天》《大地銘記》《世界就在我眼前》《呦呦鹿鳴》《在希望的田野上》等;她還演唱了《粉墨奇冤》《漢武大帝》《智取華山》《母親》等影視劇的主題曲。呂薇個人音樂會“中國紅·江南綠”,曾在意大利米蘭和英國倫敦成功舉辦。

2015年央視春晚,呂薇演唱歌曲《把心交給你》;2016年央視春晚,呂薇演唱新春第一曲《相逢春天》!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呂薇來自杭州,水鄉靈動與婉約的氣質在她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所謂江南女子,呂薇說這對於她已經成為一種符號般的存在。譬如一提起杭州越劇,大家的第一印象就是:唱腔優美,所有角色的扮相都很俊俏。呂薇的姨婆和媽媽都是越劇演員,可以說,家族對她在文化、藝術方面的影響非常大。“這種基因遺傳給了我,環境薰陶著我,也被我傳承下來了。所以說,這個江南的符號已經融入我的血液之中,而且是非常深刻的。”

到北京發展之後,呂薇身上的江南特徵就愈加鮮明。遇到有江南小調、江南民歌,甚至只是有一些江南元素的節目,電視臺都會想到呂薇,可以說這些機會非她莫屬。漸漸地,在舞臺上、藝術上,呂薇也把江南風格作為自己的一種個性內涵去強調。

在歌曲的選擇和音樂電視的製作中,呂薇都運用到了種種江南元素。她身穿一款又一款旗袍,有幾部片子中,她採用陳逸飛江南樂女油畫中的人物造型,甚至在搭景拍攝時都特別搭一些荷花場景。“我們杭州有非常著名的麴院風荷,6月荷花曾讓許多文人墨客留下名詩名句,當然要儘量多展現這個元素。”

专访青年歌唱家吕薇 江南符号中的一缕暖阳丨COVER PERSON

堅持江南元素,不僅在國內開花,還在國外結果——呂薇在國外舉辦的音樂會就叫“中國紅·江南綠”,併成為她音樂會的一個品牌。

除了舉辦音樂會,呂薇還經常擔任飲食類節目的嘉賓,她說她很願意向更多人傳達江南的飲食文化。“江南的這種氣息、這種符號,由我來發揮、展現給更多人,是我比較擅長、也得心應手的。”

攝影丨李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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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名藝術家,呂薇深知自己肩負的社會責任,不僅積極參加公益活動,還默默資助著貧困山區的孩子。

最初,呂薇是跟著慈善團體進行義演,曾參加過專門幫助貧困山區女孩上學的“春蕾計劃”。這些組織會給參加義演的人頒發證書,進行籌款,再統一組織幫扶工作。這種活動參加多了之後,呂薇意識到自己其實也可以直接幫助這些孩子們,更為務實。這中間的契機還是一次去貴州的扶貧義演。

那一年,呂薇的腰摔壞了,但因為早早應下了這場義演,就堅持著去了,並且提前一天到,想為身體做個緩衝。沒想到的是,到達當天就看到了當地黔東南自治州拉出的明星與貧困生見面會的橫幅。其他演員都還沒來,結果成了呂薇單人與貧困生們的見面會。也正是這次活動讓她內心泛起波瀾,久久不能平靜。“他們每個人都有讓人心酸的事。當時有兩個發言的貧困生,一男一女,那個男生就成為我進行面對面資助的第一個孩子。”呂薇資助了這個男孩從高一到大學的所有學費,後來他考上了人大新聞系,現在是家鄉的紀委幹部。10年過去了,呂薇已經資助了20個貧困學生。

2011年,呂薇在意大利米蘭舉辦公益音樂會,門票收入全部以當地華僑的名義捐贈給了聖拉斐爾醫院。醫院的心血管科位居全世界前五名,其主任也曾培養諸多中國人才。海外的華僑最早出去的時候,迫於生計,很多都是做餐館、服裝這種比較基層的工作,而呂薇這次的捐贈,讓他們也參與到了慈善公益活動中,這讓當地人對中國人和中國華僑有了重新的認識。“當時華僑們特別高興,他們覺得能夠融入就是揚眉吐氣,自己的形象也有所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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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 北京青年》週刊

A-呂薇

Q:回顧您的演藝經歷,碩果累累。從最開始父母的反對一路走來,中間是否也經歷了一些挫折?您能否談談自己的成長經歷?

A:其實我的經歷不是特別曲折。我到北京不久後,漸漸開始有媒體採訪我,記者們經常會說:你說點不容易的地方——可能媒體都喜歡一些更有戲劇性的內容吧,起承轉合才有故事。可我說:我挺容易的,所以我很知足。

因為文藝家庭裡有藝術氛圍的薰陶,我進入藝術領域工作是很自然的事。我就讀的專業是音樂系音樂教育,我的技術、技能都是很專業的,所以父母一直希望我去做教師。即便如此,我參加青歌賽的時候也沒有過於被他們反對,後來就被海政文工團招過來了。對我來說,做我現在這行真的不太累,我也不用刻意去適應舞臺,因為我從小就上臺跳舞、詩朗誦表演,還看父母排戲,所以我對舞臺是熟悉的。

我四五歲的時候,就有好幾次衝到臺上去表演,我媽媽甚至說我是“人來瘋”,人多的時候就來勁兒了。總之(我)很有參與感,很願意讓別人在臺上看到自己的風采。再加上我們師範大學是非常正規的,有很綜合的藝術訓練,當時我學的是美聲,包括樂理課、欣賞、作曲、曲式分析,都有非常規範的訓練。比如我現在跟樂隊合作,包括排歌劇,看總譜都沒有問題。因為受到過規範訓練,所以自己很有底氣,交給我的任務也都能夠勝任。

我到北京之後,可能是南北差異,生活上會有一些水土不服,但是其他所有的東西我都特別適應,而且是如魚得水。原來是有父母的一些反對,但之後在從藝道路上,沒有什麼挫折,而且覺得自己起步的這個平臺還是蠻高的。當年青歌賽結束之後,中央電視臺時任主任曾對臺裡所有欄目組,包括晚會策劃傳達說:電視臺一定要多用自己比賽的參賽選手、得獎的選手,因為畢竟是從這個舞臺培養、選拔出來的。所以青歌賽之後,只要是中央電視臺有一些合適的晚會,臺裡都會叫我去參加,不像現在很多學聲樂的孩子,覺得上一次中央電視臺節目特別不容易,甚至是門兒都找不著。可我那個時候留在北京,一邊演出一邊還在中國音樂學院進修。有一段時間就住在學校旁邊的招待所,潛心精進自己的業務水平,所以並沒有太多地去注意與別人的交流。那個時候信息溝通特別不方便,大家都還用BP 機,好幾次導演都沒找到我。但不管怎麼說,大部分的機會我都還是趕上了。所以,我總覺得自己特別順利,也特別知足。

當然,也有可能恰恰是因為(唱歌)這個事情是我發自內心喜歡的,而我心中這些熱愛的情感蓋過了很多所謂的不容易。我一直是挺快樂地在歌唱,讓自己的愛好變成職業,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Q:您在曲風上不斷創新,曾將民歌和電子樂器等融合在一起。在創作過程中,有什麼獨特感受嗎?

A:其實歌曲的演唱首先是有對象的。你既然是有一份對這個職業的責任心,就要把一些歌曲去唱給大家,起一個引導的作用,而不是迎合,這是我演唱一直堅持的一個理念。曾經也有人跟我說:你唱點“那樣的歌”,觀眾會更快記住你,你的歌就更能夠被傳唱,所以那個時候我打造了一首《中國紅》。這首歌的確是觀眾對我記憶比較深刻的一首歌,但是說實在的,我自己不太願意去唱,雖然它的節奏性、傳唱性比較強,寓意也很喜慶,社會上能夠用到的地方比較多,但嚴格地說,歌曲的藝術性是有所欠缺的。當年他們說,你只有(唱成)那樣,才能提高你的知名度。而現在我能夠明白,那基本上是在打造明星。

但在我的骨子裡面真正喜歡的還是——比方說,我最早演唱的《月下情歌》《月光》,翻唱的《但願人長久》,還有《春去春來》《梅花雪》等等,這些歌的旋律都非常好聽,而且藝術性也比較強。我大部分的歌都是這樣子,也可能有人會覺得方向性非常單一。可是,我是不會唱美聲嗎?不會唱通俗嗎?我自認不是的。當年我們在“杭師院”音樂系學習時,(教授)的確是不讓唱民歌或通俗歌曲的,完全要學習西洋美聲唱法,因為美聲唱法其實是一個搞聲樂的人最好的、最科學的學習基礎,當我們把這個基礎、這個技能掌握了之後,學別的唱法都是非常容易的。只不過一個流行歌手需要給自己定位,而我基本上沒給自己做太多定位。我曾經也有學唱過鄧麗君的歌,例如《但願人長久》,這首歌的電子配樂在當時是做得非常酷、非常時尚的。但是後來,我的幾場個人音樂會里選曲大多都是美聲唱法的歌曲,無論是中國還是外國的歌曲,基本上都是用美聲。

我總覺得任何歌曲的演唱,最終還是要用情感跟觀眾去溝通,那我自己又希望觀眾能夠喜歡我的歌,我要去引導大家。

至於出來的效果和反饋怎麼樣,可能我就沒有去顧及太多,所以演唱風格基本上是以情感為主,藝術性比較強,這樣的歌曲風格是我自己一直追求的。

有些電視臺要有一種形式感,或者比較外在的表現,我有時也會去做,都能夠去完成,但如果是我自己追求的話,那肯定是藝術類的歌曲,因為這個還是有一定含金量的。因為演唱黃金時間是有限的,歌唱跟體育一樣的,是一種機能,隨著年紀增長,對嗓子的機能也會有影響,所以我特別希望在自己最黃金的時間,不管是唱好還是演好,都要有一種引導的作用。哪怕是我突然不唱了,但至少在對我的回憶和印象當中,人家覺得你是一個藝術家,而不是一個明星。所以現在我參加歌劇、音樂劇、話劇演出,我會百分之百地投入,這個是能留下來的東西。

专访青年歌唱家吕薇 江南符号中的一缕暖阳丨COVER PER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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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青年歌唱家吕薇 江南符号中的一缕暖阳丨COVER PERSON

2012年8月,著名歌唱家呂薇在英國倫敦哈克尼帝國劇院Hackney Empire成功舉辦了“中國紅·江南綠”——2012放歌奧運呂薇倫敦音樂會。作為一名文化傳播使者,呂薇將中國最美的聲音帶到了倫敦。她不僅演唱了《茉莉花》《化蝶》《江南憶》等傳統民歌,還演唱了《我和你》《永遠的朋友》等奧運歌曲,經典的旋律也引起了現場觀眾的強烈共鳴。

Q:說到歌劇,最近您參演的民族歌劇《呦呦鹿鳴》備受好評。您出演屠教授是經由什麼契機呢?您在排練時遇到了哪些挑戰?對我民族歌劇的發展有何看法?

A:這部歌劇是當代現實題材,講述中國醫藥學家、2015 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獲得者屠呦呦發明青蒿素的故事。整體屬於樸實無華的風格,在平淡中塑造偉大,彰顯時代精神,能讓觀眾有所觸動,這也是能受到喜愛和好評的原因。

能夠飾演屠呦呦是我去年收穫最大的事,我的爺爺祖籍就是寧波,能有機會飾演這位老鄉,讓我有種自豪感。劇組考慮到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起用的都是浙江籍演員,我的形象氣質與角色形象比較吻合,另外音樂表達上也融入了江南文化特質,很符合我的風格,所以出品方找到我時,我沒有猶豫就答應了。飾演這樣一個偉大女性,自然是有壓力和挑戰的。為了解、體驗醫藥工作者的日常生活,我和劇組全體演員不但閱讀了大量書籍、報刊,還去了寧波市藥品檢驗所參觀學習,實地瞭解做實驗、採標本的過程,為正式演出積累了大量的第一手素材。

這個劇人物年齡跨度之大、表現側面之多對我來說是個極大的挑戰,雖然劇中還有兩位演員分別飾演童年和老年屠呦呦,但我要從16 歲演到40 歲,包括求學、戀愛、工作等不同階段。

科學家的工作性質在我們看來是低調且枯燥的,舞臺表演卻需要有激情和張力的,這也形成了矛盾。所以我就經常琢磨,怎樣把她從小時候到隨著年齡增長慢慢遞進的這麼一種狀態,儘量表現得鮮明一些。有些地方我起初會刻意駝著背、鎖著肩,但這樣又和富有氣質的女科學家形象出入較大,所以在導演的幫助下,我也一直在調整,追求一個合理的表演,樹立一個真實貼切的人物形象。最近幾年,我將更多的經歷投入到了民族歌劇的創作中,我認為民族歌劇也要立足當下,民族藝術、傳統文化值得認真梳理和挖掘,完全可以結合當下的接受方式,進行現代生活的轉化。

Q:您的演唱會在國外成功舉辦,作品在國內外都有很多粉絲。您認為當今中國的傳統藝術要如何走出去?作為您這樣的青年藝術家,應該做一些什麼樣的努力?

A:也許,很多傳統的文化現在要嫁接一下。歌曲可能還好一點,傳統戲曲更困難一些。因為歌曲這種載體,相對於老百姓來說比較被廣泛接受,也容易有共鳴。反觀戲曲,除了京劇大部分觀眾能聽得懂,好多地方戲大眾都聽不懂。所以現在有很多戲歌,無論是黃梅戲、京劇,還是越劇,像浙江的《採茶舞曲》就是根據越劇來的,而江蘇的《紫竹調》是根據滬劇上海戲衍生出來的。

其實,要說起來上一輩的藝術家、作曲家、創作者已經在做這個工作了,希望傳統文化能夠讓更多的老百姓去接受。我們現在也有一些想法,把一些經典的,比方說崑曲《牡丹亭》改編一下。白先勇先生早年做了一個“青春版”,首先他想讓更多的年輕人去喜歡崑曲,所以用特別漂亮、年輕的女一號、男一號,用顏值吸引年輕人,而我們想從音樂著手。我們這一批的演員和創作者最近有一個想法,比如是否可以用崑曲的曲調創編出昆歌,不一定是《牡丹亭》,也可以是大家比較熟悉的國際題材的歌,比方說《羅密歐與朱麗葉》,總之是一種中西結合或者古今結合。

我們現在能做到的就是,讓更多的藝術類歌曲走進校園,讓現在的人有一個方向的轉變。我覺得,前段時期是我們自己把校園這個舞臺讓出去了,以至於外面的什麼rap、嘻哈的等等東西全進來了。是我們自己沒有在校園中展現中國文化,小孩子很快就能吸收外來的元素,(擰過去了)如果想再擰過來的話,就可能要付出兩倍、三倍的努力。我現在也去一些大學做講座,主要是跟學生們互動。我發現,恰恰是在演唱一些帶有戲曲性歌曲的時候,學生們的印象更為深刻,比方說採茶舞曲、梅蘭芳、紫竹調,他們都會很喜歡,甚至跟學外語一樣,他們也要學。學生們覺得這是非常有個性的,而且是我們自己傳統文化裡的東西,他們願意去學習。

馬金橋 喬昕榮

攝影 李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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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年11月22日 呂薇 & 段宜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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