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工作究竟有多坑爹?


我的工作不能用“坑爹”來形容,只能用喪心病狂來形容,我先簡單的介紹下自己:我來自農村高中畢業,開始是在工廠裡面做技術員,還算比較安逸,不過這樣的工作比較容易讓人頹廢;所以我選擇出來走走看看,也是機緣巧合下接觸到了互聯網吧.......廢話不多說,說正題吧!

現在在一家互聯網公司上班,擔任經理一職;你們是不是想說混上經理了不錯了。我就問你們,你們見過拿著幾千塊錢工資和下面一個可用之人的經理嗎?說白了就是光桿司令一個,上司倒是換了幾個。

開始的時候還算應付的過來,後來因為老闆下面也是沒有多少可用的人吧,經常把一些其他職位的工作丟給我做,我謝謝了,謝謝他把我當神了。如果只是乾乾力所能及的事還好,起碼加加班還是能搞定的,但是他要我幫他設計名片什麼的,天啦我就會美圖秀秀怎麼辦,最後只能求救網友。

我現在基本是做了2-3個人的工作,如果只是自己本職工作量大些倒是沒關係,關鍵都是些設計啊,寫稿什麼的,你要知道我只是一個高中畢業,高中也是學理科的,你們看著寫的這個就知道我的寫作水平了,所以你們請多擔待。

老闆平時說話不算話等等這些就不說了,重點是拖欠工資最不能忍受,在公司做牛做馬還不準時發糧,最長拖過將近3個月......

離職!這是早晚的事,只是因為對自己的能力和學歷的不自信就想在這裡多混點經驗,還有就是一些其他原因就想在忍忍。

說到離職我又要吐槽了,就算離職了也不可能省心,太多的前車之鑑了,只要是離職的這個月,你的工資就會少一半。

端午沒粽子,中秋沒月餅,聚餐什麼想都不要想的,

這些都算不事,最關鍵的是還自以為是,以為下面的人離開這家公司就會餓肚子,天天喊著要大量招人,最後一個月下來騙進一個人進來,沒幾天就跑了,還在那裡吹牛逼。

天天說什麼平臺成就了你,水煮青蛙、什麼公司不是學校等等一時想不起來,他們以為員工是傻子,誰心裡沒點小九九。你越是擔心你的員工混日子你的員工混日子的人越多,他們很多就是在這裡過渡下,你說不是學校哪你倒是招一些有能力的進來啊。

(曾經還進過傳銷,不過當天就被我跳樓跑了,他們追我到河邊我又跳了河,游到對岸才發現站不起來了,腳跟粉碎性骨折,後來報警抓了5個,我同學和頭目幾個跑了)


菜鳥也是鳥


大家好,我是王寶強。

“你的工作究竟有多坑爹”?

看到這個標題,我想,大概就是說工作不給力、不如人意、反差巨大的吧。

唉,我是覺得掙錢都不容易,大家都有各自的難處。特別是在事業剛剛開始的時候,都特別難,就是憑著一腔熱血在拼搏,很多時候都是自己忍著,一咬牙一堅持就這麼過去了,回想起來,事故也都變成了故事。

我的工作,與其說是事業,不如說是圓夢,那個夢,從一部叫《少林寺》的電影開始。

1992年,我8歲。

當時村裡最大的娛樂活動就是看電影,那可是逢年過節才有的好事。每次一有電影,我們就搬著小馬紮,恨不得跑上個四五里,圍聚在村口盯著那塊白色的帳布。

那天我看到了《少林寺》。平時我們都會跟著幕上的人做動作,電影裡的人跳我們也跳,電影裡的人揮拳我們也揮拳。但是那一天我沒有,我就是呆呆地看著,著了迷。

我媽說那天回來我就魔怔了,天天叫著要去少林寺。

那時候我就有了一個夢,我希望我爹我娘,能在村口那塊兒白布上看到我。

1999年,我15歲。

從少林寺出來沒多久,我就踏上了北上的火車,加入了北漂群演的大軍,可以說入行了吧。

那時候我們就在北影廠門口,一顆大樹底下蹲著,眼巴巴地等著,盼著被穴頭挑中,去劇組跑龍套、做替身。

有戲的日子裡,我總是一身傷。別人假摔,我真摔,即使所有人都說我傻,我覺得我夠拼,別人就能看得到我。每次受傷,我一方面是疼,但我更擔心因為受傷接不了戲了。

沒有戲的日子裡,我就去打工,搬磚、運貨、擦玻璃……我都幹過。

那段日子很難熬,我看到了實現夢想背後的艱辛。

我覺得我的這個夢,好“坑爹”啊。

電影的飛簷走壁那麼帥,可現場完全是另一幅場景。

我來北京,是來拍電影的,可是隻能靠在建築工地上打工度日,吃了上頓沒下頓,那這跟我在老家打工又有什麼差別?

身邊的人也告訴我:王寶強,你是不是傻啊,你要長相沒長相,要背景沒背景,要啥啥都沒有,你當不了演員的。

我也打了無數次退堂鼓,無數次。

睡醒了,第二天繼續去北影廠門口,蹲活。

2001年,我17歲。

李揚導演選中了我,讓我演《盲井》。

我又高興,又害怕。

我真的要當演員了,我有角色了,有名字了,還有好多臺詞,臺詞裡面好多字我都不認識,我得查字典一個個學。

可是我也害怕,我就是一跑龍套的,我能演得好嗎?

李揚導演說,沒事兒,你好好演,保持本色,做你自己就好了。

後來,我拿了金馬獎最佳新人獎,當時我就懵了。也是因為《盲井》,馮小剛導演找到我,說讓我演《天下無賊》,跟劉德華、劉若英一塊演戲。

我的天啊!我真的是撞大運了。

再後來,大家記住了“傻根”。

2006年,我22歲。

好多人說,王寶強就是“曇花一現”,不可能在這個圈子混得長久。

我也很發愁,直到馮導點醒了我——

“你王寶強就是獨一無二的,你要演別人演不了的東西,你也沒必要追求別人說的那些高富帥的東西,先把這碗飯吃好了吃穩了,讓觀眾先接受,慢慢你再尋求變化。”

那一年我遇到了許三多。

第一次看到《士兵突擊》的本子,我幾乎哭了,我咬牙切齒地問:“誰寫的本子?我要殺了他。”因為感覺這是摸著我的心寫出來的。

許三多,“騾子”、“孬兵”、“龜兒子”、“反著跑的那隻狗”,誰都不相信許三多能成為一個好兵。

許三多

“不拋棄,不放棄”

“要好好活,做有意義的事。”

王寶強

“不拋棄,不放棄”

“要好好活,做有意義的事。”

《士兵突擊》的成功,讓我有信心,更讓我有信念,我要好好做演員。

2011年,我第一次嘗試荒誕文藝電影,有人叫我樹先生,有人說我脫胎換骨,這得感謝韓傑導演。

2012年,全國觀眾都愛叫我寶寶,還特別愛用我當表情包,這得感謝徐崢導演。

2016年,我捉摸著,我應該算得上是一個演員了,一個還不錯的演員了。

而明年是2017年,距1999年我從北京西站出站,整整十八年。

十八年,在我們的習慣裡,算是成年禮。

做了這麼多年演員的我,有個事兒,想了很久,一直不好意思說出來;在我即將迎來入行“成年禮”的時候,我決定邁出這一步:

我要當個導演。

我想讓我爹我娘,看到自己的兒子創作的電影。

這部電影是喜劇,還有我喜歡的功夫,得大傢伙都看得懂,也要有正能量。

我想你們看到這部電影,都開開心心的。

當我說出來之後,也有人給我潑冷水:王寶強能當導演?

說實話,我自己也挺擔心的,我這個人嘛,你們知道的,比較笨。

所以今年我推掉了所有的事情,專心就做這一件事。

拍攝的時候,剛開始我還不太習慣,演完一直等著別人喊卡,等了半天怎麼還沒人喊,我才想起來,哦對,得我自己喊。

當演員,我是在導演的故事裡塑造角色;當導演,我是要講自己的故事,組裡大大小小的事兒,都是我的事兒。

在印度拍戲又熱又累,機器都燙到無法運轉,跟當地人員還語言不通,我有時候也會覺得煩,何必折騰自己呢?可是一看到全組上上下下的四百來號人,一想到一直對我抱有期待的朋友們,我就咬咬牙,繼續喊action。

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我回國第一件事,就是吃我娘包的大餡餃子。

做後期的時候,我看著拍攝的一幕幕,回想著入行以來的一幕幕,我還是有點恍惚。

2017年,入行第十八年,《大鬧天竺》算是是我自己給自己的一個交代。

從群演到主演到導演,我的電影夢,算是畫了一個圓。

也許有些貪心,但我還想繼續做夢,畫更多的圓。


王寶強


要說全世界最坑爹的工作,中國的急救醫生絕對應當入選!

我幹了大半輩子的急救醫生,天天隨救護車到處搶救各種急性危重病人,這是一份又髒、又累、又危險、又熬夜、又錢少,又……的工作,比方說為了給病人氣管插管兒,咱北京這公共廁所的地面兒我都不知道趴過多少回了! 這還不算,我們還經常莫名其妙捱罵捱打。您不信? 先上張圖。

看了圖您八成兒會說:人家為嘛不打我呢? 想必還是你們找打!

要這麼說可真是冤枉!就說我吧,遇到過N次,剛一下車就被家屬一把揪住脖領子說:孫zei! 你們TM的怎麼才到!? 堵車啊我滴爺! 路上車本來就多,很多司機又佔著救援車道,我們也沒長翅膀兒飛不過去啊!

還有一次我到北京工商大學搶救一病人,剛進院兒,只見病人仰臥在地,一查沒有了心跳呼吸,我趕緊跪在地上開始心肺復甦。結果一個小夥子手握一把菜刀衝過來,急赤白臉的跟我吼:“你丫今天要救不活我立馬兒宰了你!”

嘿!這是怎麼話兒說的!

您說您爹又不是我弄死的,您憑什麼宰我啊?

我一下子站起來,是趕緊逃命?還是搏鬥? 這還沒盤算明白呢,後面又有幾個小夥子追了上來,一邊拼命把那廝拉走,一邊還和我解釋:“大夫您別跟他一般見識,您啊得理解他的心情。”得!那我這糾結的小心情誰來“理解”呢…

說到這兒,您可能覺著挺誇張,其實我們日常遇到這類事兒多了。我們急救中心不少人都被打傷過,鼻青臉腫的、開瓢兒的、鼻樑子被打斷的、腿被打斷的等等都有,我這兒大嘴巴都捱過幾回了,眼鏡兒都換好幾個了!

說到危險,這個工作經常接觸傳染病患者,精神病患者,吸毒的,還有車禍、火災、塌方、毒氣洩漏、刑事犯罪的現場等,所以急救醫生註定要比醫院的醫生承受更大風險和心理壓力。

“非典”一開始,我作為一個“高齡”的老同志沒被選中上一線,院領導說要保護好老同志,因為身體沒有年輕人抵抗力強,一旦感染就麻煩了。可我在急救中心工作了幾十年,一直負責最危重病人的搶救, 再三思考後我找到領導態度堅決:就是死,也要死到一線,於是就和年輕大夫一起上了“戰場“。

當時北京急救中心可以說是每天接觸“非典“病人最多、最早的醫療單位之一。每天不僅去大街小巷的各個地點接疑似患者,還要負責轉運各大醫院已經確診的患者。一般大批轉運都是在夜間,急救車排成一字長龍飛馳,藍燈閃爍,如同一條綵帶在夜空飛舞……現在回想起來,十分壯觀,可當時哪有這個心情。

記得一天是派我去搶救一位發燒咳嗽,呼吸困難的老人, 幾位同事幫我裡三層外三層全副武裝起來。到現場後一量患者體溫39.5度, 我抬手摘掉了“猴帽兒“,護士一看臉都白了,急聲喊我”賈大夫!賈大夫!…”,我指了指血壓計說: 帶著帽子沒法兒量血壓。

經查患者確診為““急性左心衰”,十分危重,搶救了半小時後病情終於穩定下來,並安全送往醫院。臨別時,三位家屬鄭重地站成一排,給我和護士深深鞠了三個躬。說真的,這麼多年捱罵捱打我連一句委屈都沒道過,可看著這三位家屬真誠的目光,我扭過身兒,眼淚混著汗水一起流下來……

反觀今日,我真的特別懷念“非典”時期的醫患關係……

院前急救工作,這是一個十分勞累的重體力工作,經常提著幾十斤重的搶救設備爬樓,尤其有的小區夜間沒有電梯,十幾、二十幾層的樓還要跑著上去,因為時間就是生命。搶救完病人,還要一起把病人抬下來。每次抬完擔架,氣喘吁吁渾身癱軟,衣服都溼透了、手也哆嗦, 要是不信啊,您改天抬一回就知道了。

有一次我搶救一位心衰患者,電梯停電,我爬了13層上去,等患者情況穩定後,因為大半夜的找不到人幫忙兒,於是我又背上患者從13樓爬下來,那可真是“爬“……至今我的兩個膝蓋都是關節積水,這種情況可不止我一個,我們急救中心的同事們都或多或少的有各種傷痛。

所以說啊,單位每次獻血我都搶不上,為什麼?年輕的醫生總是搶在前面,我們科年年“超額”完成獻血任務。我問他們幹嘛搶著獻血,他們回答“說老實話,就是想多歇幾天”。我聽了之後真想哭,大家就是太累了,積勞成疾。

話說回來,儘管我和我的同事們都多次說過“這就不是人乾的活兒”,但我卻打心眼兒裡真心熱愛急救事業,套個新詞兒,就是這份工作特別有“成就感“。 所以我多次放棄了調到條件優厚單位的機會,包括北京市政府醫務室等等。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堅守在醫療戰線的最前沿——院前急救,直到退休。退休後我仍然每天都在幹著和急救相關的事兒,依然在苦中作樂。

以上說的都是事實。大半輩子都過去了,往事時常再現,有記者曾問我:“您這麼熱愛急救事業,一定是無怨無悔了?”我說:“不!我有怨無悔!”

中國的急救醫生,雖然應當入選全世界最坑爹的工作,可若有來生,我想我還是會選擇做一名有怨無悔的急救醫生!


急救醫生賈大成


大家好,我是玲花。

歌手在工作中坑爹的事情很多,比如一場演出原定晚上八點上臺,因為各種原因拖到十點還在候場。錄綜藝節目臨時加入新的橋段完全沒準備。飛機晚點算是比較典型的坑爹,我遇過最慘的一次是演出結束了第二天因為大雪航班取消,高速封路,兩天回不了家。還有一次是演出當天航班取消,也沒有別的航班可以預定,最後改坐高鐵緊趕慢趕的沒耽誤,感謝偉大的高鐵。但是我覺得這些事情是所有藝人都會遇到的事,不算多特別。

今年是鳳凰傳奇出道十二年,回憶起來過往的種種,坑爹的事有很多,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淡忘,煙消雲散。所以今天想跟大家聊的坑爹事件,也就是今年發生的事情。

這個爹坑的,整整坑了一年時間。

2016年春節回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鳳凰傳奇工作室的負責人,也是我的老公徐先生,每天下班回家就往他工作的房間裡鑽,悶在裡面不出來。開始的時候我沒覺得有什麼特別,時間長了我覺得不對勁。因為以前他回家會跟女兒玩好久,而那段時間陪女兒的時間都很少,跟我聊天的時間也少了。能看出來他心情也不好,很焦躁的樣子。

三月最後一天,愚人節的前一天,我倆在公司大吵了一架。我在錄音棚錄第七張專輯的新歌,正錄到一半,他在錄音室外面喊了一句,別錄了,唱了十年歌也沒一點進步!我當時就火了,我說第一我在錄音,你有事等我錄完再說,第二,就算我唱歌沒進步,但是我好歹唱火過很多歌,你不能否定我!沒想到他比我還氣大,他指著我的鼻子說,玲花,你以為你能火多久?時代變了,你不變你就是個廢!

那次吵架我倆好久都沒有和好,說白了就是我不搭理他,我很生氣,我等著他跟我道歉。過了一個星期公司給我發來四月份新的行程單,有一場廣州的活動,原本是活動結束從廣州飛回北京,新的行程單變成了我和我的搭檔曾毅還有服裝師要去香港買衣服。我問服裝師是怎麼回事,服裝師說要準備四五六三個月的演出服裝和通告服裝,所以要到香港,而且這一次的費用是公司全包,買夠了才能回來。

香港購物很愉快,女人給自己買衣服永遠是最開心的,而且又買了那麼多。回來之後我的氣消了一半,我問他,我說你要是想哄我,跟我道歉,那就你陪我去香港買衣服,我考慮一下會不會原諒你。可是你順帶著給曾毅買了那麼多衣服花那麼多錢你是不是傻?

他說誰要哄你了?我為什麼跟你道歉?接下來的三個月有兩個季播的綜藝節目,錄二十多期,你倆不買衣服上節目你倆穿什麼?

我說你給我接了綜藝節目你怎麼不告訴我?你安排我去香港也是特特(服裝師)通知我的,你現在是不是膨脹了?可以什麼都不跟我說了?他說你就聽我的好嗎?我要是把我知道的事實都告訴你,估計你都不想活了。我說你別嚇唬我,你倒是說給我聽聽,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他不說話,哼了一聲躲到陽臺上抽菸去了。

從四月份開始,我們的工作跟往年完全不一樣了。該接的商演不接了,增加了很多綜藝節目。新專輯錄完的歌有四首都不用了,重新找人寫歌,他跟我說這張專輯的定位要調整,曲風要多樣化,製作人要請最好的。他每天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音樂的時代變了,時代變了,變了。。。我就非常納悶,我們上一張專輯的名字叫《最好的時代》也是他定的,這才過了兩年時代就變了?後來第七張專輯的名字定成《遠方的遠方還是遠方》,我問徐先生是什麼意思。他說:往前看!

神經病啊!

所以整個公司在時代變了的精神指引下,我們2016年能錄綜藝節目就不接演出。有時間就要到錄音棚錄小樣,嘗試不同的音樂風格。服裝師帶我和曾毅各種買衣服。有時間徐先生就拉著我和曾毅開會,這一年開的會比之前十年都要多,下午喝茶開會,晚上喝酒開會,週末喝咖啡開會,錄節目休息室門關上開會。開會主題只有一個:怎樣有趣的說實話!

神經病!我又不是王思聰!

到了九月份,很多歌迷在我的微博留言,問我新專輯怎麼還不發。我沒辦法回答,我問了他兩個問題。一,錄了十幾首歌了,為什麼專輯還不發?二,為什麼新專輯裡我們最擅長的民族風的歌這麼少?他說:事實證明,民族風的歌不受歡迎了,所以要嘗試更多的曲風。我問他哪裡來的事實,事實是誰?你把他叫過來我打死他。他說你別跟我較真,這麼多年我一直用事實說話用數據說話,幾乎沒有錯過,你要相信我。

神經病!你沒錯是因為姐配合你工作,姐不配合你你全是錯!

看在女兒的份上,我全忍了。我覺得上臺穿漂亮一點也沒錯。試試新的唱法也沒錯。說實話比撒謊容易,雖然我們現在還做不到有趣的說。你愛遠方就遠方,你說時代變了那是時代的問題,跟我沒關係。

我唯一搞不清楚的是這一年來,他說的事實是什麼?這究竟是一個多麼殘酷的事實會讓我的工作,甚至生活,發生了這麼大的改變?

上週,我在頭條問答看到有提問讓大家聊聊工作有多坑爹,我想了一下,覺得這一年來工作上沒有理由的變化的坑爹指數為滿分。我問徐先生,你那次跟我說如果讓我知道了事實,估計我都不想活了。我現在就不想活了,你告訴我事實吧。

他說我跟你說你不一定聽的懂。我說你說吧。他說這十二年來,我每天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搜一下鳳凰傳奇相關的新聞和微博,這個你知道吧?我說我知道,我也是啊,你繼續說。他說,但是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我每天都會搜索鳳凰傳奇的X(一家搜索網站)指數,你知道什麼是X指數嗎?我說我不知道,但是我看你搜過。這個指數很重要嗎?

他說從2004年出道到現在,鳳凰傳奇大部分的工作計劃都是參考這個指數來的。這個指數高就說明你很火,可以多接一些商演和代言,多賺點錢。這個指數低就說明你不火,就要多做宣傳多接綜藝節目。我說那我們現在的指數是高還是低?他說高,超級高!12月比3月高出30倍。我說是因為跨年演唱會的原因嗎?他說:不是!跟演唱會沒關係。從今年春節回來,鳳凰傳奇的X指數開始下滑的很厲害,而且一直下滑,沒有反彈。按照以往經驗判斷是需要發新專輯和通告來增加曝光度,但是這一年做了很多綜藝節目,X指數一直沒有起色,降到了十二年來的最低點。一直到12月初我們發了新專輯,X指數突然漲了三十倍,回到了正常的數據。

我說,你的意思是這張專輯很好對嗎?他說:不是,跟好壞無關。是因為去年年底孔雀唱片(我們的唱片公司)把鳳凰傳奇的音樂版權授權給Y音樂(某音樂盒),X音樂因為沒有版權,把你們的歌都下架了。網友在X音樂聽不到你們的歌了,也就不在X搜索鳳凰傳奇了,所以今年春節回來鳳凰傳奇X指數下滑的非常厲害,我以為就是鳳凰傳奇不火了。等12月份發了新專輯,孔雀唱片把新專輯授權給X音樂了,網友能在X聽到新歌了,就會搜索鳳凰傳奇,然後聽歌,所以X指數又漲回來了。

我說你別跟我繞彎子,你就跟我說,事實是什麼?

他說:事實就是我錯了!

神經病!


鳳凰傳奇De玲花


沒有誰的工作比我的更坑爹⋯⋯食無定時,居無定所,日夜兼程,四海漂泊⋯⋯尤其是我,劇組之內,比演員更坑爹的是編劇,比編劇更坑爹的是導演,比導演更坑爹的就是我,這種身兼數職的人⋯⋯

這次我拍新劇,我既是監製,也是總編劇和主演,有時候還是導演。這次真的可以說是“既當爹又當媽”,事無鉅細,幾乎什麼都要管。這部劇也比較特殊,它是我第一次在劇本都沒有完成的情況下就開機拍攝的戲。劇本因為時間的問題,只完成了一大半,另外一半還沒有改完,所以我在拍戲的間隙,還要一邊改劇本。相當於既要身兼導演的工作,也在做監製,同時還要同編劇跟進完成劇本的定審,還要關心美術,關心演員的表演。當然,我還要自己演⋯⋯每天操不完的心,勞不完的神,廢不完的力,睡不夠的覺⋯⋯還真是坑爹。

拍戲其實不都是光鮮亮麗,要面對很多艱難的時刻。比如有一天我們找了1000個群眾演員,拍一個很宏大的場面,費了很大的勁,結果當天下雨了⋯⋯整個片場都搭好了,因為下了很大的雨,我們就拍不了了,只能等著。等了半個小時,當時整個上海都特別的冷,群眾演員也都怨聲載道的。那麼多群眾演員,大家都沒地方躲雨,只能全身都包著,哆哆嗦嗦的。我一看不行,只能收工,結果那一天,群眾演員的費用,整個劇組的費用,就都白花了,損失肯定是百萬級別的。但也沒辦法,拍戲這件事,有時候就是靠天吃飯,這樣的困難肯定是要面對和克服的。

有些困難是天公不作美,而有些困難是可以人力解決的,我們就傾向於儘量去通過人力去解決。比如說場景不行,我就寧願不拍,寧願這個錢浪費了,也要再另去選擇ok的場景。如果我看了演員的表演之後覺得演員不行,那我就重拍,這些事肯定是能夠應付的。我們行裡有一句話叫“沒有拍不完的戲”,其實任何戲都有它的宿命,都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但同時也都有解決問題的方法。最重要的是你用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這些困難。

在拍戲的過程中,受傷肯定也是難免的事。比如最近拍戲,我自己演一個場景時,要從高處跳下來,結果腳就扭到了,受了點小傷,還好沒什麼大問題。我這個人就是很願意幹一些比較難的活。因為我總認為,太簡單的活,沒有什麼挑戰性,別人都能幹,那我為什麼還要幹呢?所以我才會選擇比較難的戲。又比如說當時的《唐人街探案》,就是在境外———泰國最繁華的地段拍攝的。唐人街是曼谷的一條大動脈,我們拍戲卻需要把一整條街都封了,這就要面臨很多的困難,我們要一個一個地去克服。當這些困難都被克服下來了,就會帶給觀眾完全不一樣的感受,堪比好萊塢大片的那種浸入式的真實體驗。這次我的新戲《遠大前程》也是這樣,我們還原了一個20年代的上海,我可以保證要給觀眾一個絕對沒有在國內其他影視劇裡體驗過的、罕見的這種身臨其境般的視覺感受。我們這次真的是花了很大的投資來做這部年代戲,不敢說後無來者,但一定是前無古人。

拍戲雖然要經歷很多磨難,但很多時候還是會獲得巨大的驚喜。其實一個人寫下的文字和想象出來的東西一定是有差距的,但影視劇卻是一個群策群力的作品,美術也好,攝影也好,演員也好,各個部門每個人都可以說是在自己的領域堪稱專家的人物。所以當你遇到一個優秀的團隊,最後做出的東西超出你的想象力範圍,比你想象的還要好,那種感覺真的是特別美好,特別驚喜。每當看到一個個方塊字被轉化成了神奇的影像,每一個我筆下虛構的人物被演員塑造得栩栩如生,每一個夢成為真的⋯⋯所有的坑爹都不再坑爹,所有的坑爹都成為了獎勵,甚至我會大聲地說,我熱愛這個坑爹的工作,它讓我找到了自己,我願意一輩子被坑下去。


陳思誠


我做過最坑爹的工作是什麼?我感覺我做過的工作,都很坑爹!今天你們問對人了,我發過傳單,做過餐廳服務員,做過夜總會服務員,做過超市收銀員等等各種你們從來都沒做過的職業!畢竟我是熱愛生活的小能手!(還不是為了錢…)今天這個問題就是為我而生!我今天準備拿“超市收銀員”出來說事兒,因為我是一邊含著淚一邊上班的。

很多人說,坑爹那你可以辭職呀。其實在2013年我去超市上班,是被學校分配去實習的!身不由己!老子也想辭職!但因為是實習!而且很多地方實習都沒有錢!你們是知道的!不過這個超市一個月給我們發500元的工資,我跟我的小夥伴聽到有錢,開心到露出了害羞的笑容,但是我們永遠都沒有想到,悲劇,從這一秒開始上演了。

我不想像寫作文一樣,開頭說了那麼多還不進入正題!那麼現在我就要開始了啊!我要進來了哦!你準備好了嗎?

1: 調皮的假鈔

坑爹的超市,沒有給我們收銀員配置驗鈔機,只是教我們用手指還有慧眼識破假鈔,但是才開始上班幾天,本來收錢就緊張,怕數不對數,所以經常會忘記看看這個錢是真的假的,於是我可愛滴小夥伴,上班一個星期就迎來了第一張假鈔,一百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當時就笑出聲了,而且除了要被超市收銀主管沒收這張假的之外,還要自己倒貼一百塊進去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誰叫你收到假鈔呀!

幸災樂禍的我,第二天就有好運降臨在頭上了。因為同學收到了假鈔,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一直小心翼翼地看每一張錢,到底是真的假的。。。終於下班了,我昂首挺胸端著錢櫃,自信滿滿地去跟我的主管交班。結果第二天主管跟我說,我收到了一張假鈔!?!?!what the fuck?????這怎麼可能!我明明用我的慧眼還有我的金手指檢查過每一張錢!我不信!!!皇上!絕對是有人栽贓奴婢啊!!!!!!!

我主管跟我說:這張錢是合併的,一半真的一半假的(黑人問號臉???),原來那張錢左邊是假的,右邊的真的,是在下輸了,會玩還是你們會玩!!!但是我至今都不明白為何那些賤貨要把錢剪掉,然後換成一邊是假的,錢最好認的是右邊那個透明的地方還有那些凸起的紋路,一般沒有人去看左邊,包括我!把錢剪掉左邊,換成假的,用左邊去拼一個右邊的話,右邊別人就知道是假的啊!所以我現在一直沒法理解那些賤人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好了好了,anyway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最後還是需要賠一張真的一百元給我主管,我跟我同學真是賠錢貨。

2: 笑裡藏刀

放屁!今天說的事情,關笑裡藏刀屁事!我想說的是蔬菜袋子裡藏藍莓!他們太會玩了!我始終玩不過他們!

大家都知道我們去超市買蔬菜,都會裝一個透明的保鮮袋然後貼上價格標籤。我告訴你,你永遠都不會想到,包菜裡面竟然藏了一小盒藍莓!!!!!!你永遠都不會想到有這麼一出!!!!藍莓喂!!!!小時候夢寐以求想吃的水果好嗎!!!買不起好嘛!!!很貴的好嘛!!!!!你他媽的竟然藏在包菜裡想矇混過關!因為一般蔬菜再加一個透明保鮮袋,如果收銀員太忙的話,沒有怎麼看就刷過去了。

但是精明的我!就是不一樣!我每一個東西都要細心檢查!我拿起那個蔬菜仔細檢查看到裡面有一個小小的塑料,我就知道不對勁!就拆開來看!裡面竟然藏了一小盒藍莓!!!!我問她怎麼回事????她竟然告訴我她去買的時候就這樣了??????????這彷彿是在逗我!!!!原來我們超市賣的藍莓會走路!!!!!!!我竟然不知道!!!!!!

大家都知道超市賣棉被,棉被都裝在一些有拉鍊的包裝袋子裡,於是就有賤人把一些東西藏在被子裡!!!想矇混過關!!!!所以我們每一次看到有人買被子,都要拆出來檢查,經常可以檢查到裡面藏東西的哦,厲害還是這些小婊砸厲害!

3: 調包

這些賤人們,戲一出比一出多,大家都知道黑人牙膏很便宜,雲南白藥牙膏很貴,勤儉持家的人根本不敢刷這麼貴的牙膏好嘛!但是總有一些勤儉持家的人有一個好腦子!就是把雲南白藥牙膏拆出來!裝進黑人牙膏的盒子裡!!!!!!!厲害!!!!高明!!!!厲害就是這些賤人厲害,這豈是爾等凡人能想出來的法子!!!(你們看到了可不能去做此等壞事!)我問她怎麼回事!她用無辜的眼神告訴我她也不知道!我竟不知我們超市賣的牙膏還喜歡過家家!!!!!!所以我們超市只要任何人買牙膏,都要拆出來看看,不然庫存數據對不上!我們就要賠錢!!!

你以為只需要檢查那些有包裝的藏在裡面的東西就好是嗎?你錯了!!!!!牙膏調換已經不時興了!!!現在流行把一盒一盒稱好的水果的價格條形碼調換!!!!車釐子有一斤四五十塊的,也有一斤一百多的,所以賤人們會把四五十的條形碼撕下來貼在一百多一斤上面!!!!這麼高明!!!!非精明者收銀員(比如我同學),完全無法識破這些小伎倆!!!!!!!!我為什麼會發現呢,因為我知道那個車釐子是貴的品種(多虧我有一雙慧眼),她買了幾個東西,怎麼才那麼少錢!!!於是我就重新看,結果發現這麼貴的車釐子!!!上面貼了一張45的價格條形碼!!!!!你彷彿在逗我!!!!!

4: 媽媽與孩子一起作案

有兩種。

第一種是媽媽把小孩的衣服鞋子什麼的,都穿在自己家小孩身上!!!!!然後結賬的時候,讓小孩先跑出去!!!!!厲害還是這位親媽厲害!!!!沒料到孩子跑到出口的時候,機器一直叫,孩子才被帶回來檢查,發現有防盜的小東西沒有拆掉,過不去。

還有一種就是媽媽推個嬰兒車,把東西藏在嬰兒車裡面,一般不會被發現!!!!為了防止這種情況,除了我們收銀員之外,還有一些檢查人員會檢查小票,細節什麼的,賤人無處不在!!!!!

因為經歷了這麼多,我們知道什麼東西會被調包、會藏東西,所以都會檢查!你們知道這些小伎倆千萬不能去做啊!不要貪這種便宜!!!!

你們是不是覺得坑爹的不是工作,而是這些人,但是你知道嗎?!!!!只要超市庫存數據對不上,我們收銀還有其他人員都要攤著賠錢的!!!!!我不知道其他超市是不是這樣!我們是這樣的!!!所以我要你一個月500塊有何用!!!!你趕緊放我走!!!!放我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在這水深火熱!步步驚心的超市!事實證明了什麼?!!!證明我跟我同學都是賠錢貨!!!!這種坑爹的工作,能留到最後的,都是甄嬛類型的收銀大媽!!!!!!怪我還小,這個社會太會玩,我玩不過你們!!!!!!!!!


艾克里裡


朋友邀我來答這個題,那我就講講自己的故事吧。


我叫陳迪橋,湖北省十堰市鄖西縣上津鎮人,今年27歲。我曾經打過8年工,幹過建築,進過工廠,下過礦井,還幹過餐飲、保安,嘗試做過銷售。2016年,我回到故鄉小鎮,組建了一間鄉村圖書館。

2006年,在家鄉上完高二,我選擇了休學外出打工;後來,又選擇輟學,徹底離開學校。自2006年至2014年,8年時間,我所從事的,可以說都是最“底層”的工作。

先說建築小工,每天工作十多個小時,頭頂烈日,腳在無數釘板中穿行,幫大工找材料,搭鋼管架子的夾子,木方,鋼管,全部是肩扛手搬的。當時,我每晚睡覺醒來手腳都是木的,腳也受過很多傷。2007年,我在西安的工地上,從七八米高的架子上摔下來,所幸當時沒有大傷,而很多人,在工地上,不是殘了,就是死了。曾經有一個本地工友,不小心被電死。

從那以後,我離開了工地,開始進工廠,先後進過好幾家廠。除了在第一家被中介騙進的小廠裡度過了一段最快樂的時光外,後來所進的工廠,都需要高強度勞動。

工廠工資低,全靠加班才能多拿錢,每天8小時之外,還要加班2-3小時,早8點晚8點,相比朝9晚5的白領、公務員,每天多上4個小時班,然而工資,卻低得可憐。更不用說工廠裡好些軍事化管理方式,比如要求工人站著上班。最糟糕的是,老闆時常拖欠工資。直至今年,四川閬中竟然發生了公開審判討薪人的事件。

我曾進過兩次富士康,2010年,富士康發生了震驚世界的十幾連跳事件。也是從此時開始,社會才更多開始關注工人。然而,富士康卻依然有工人跳樓。2014年,打工詩人許立志,在富士康觀瀾廠區跳樓死亡。讀他的詩歌,我能感受到那種痛苦,絕望和掙扎。

所幸,我從小愛閱讀,在打工過程中,我唯一堅持下來的事情,就是閱讀學習,大概也是希望從閱讀中,找尋更好的出路吧。最開始,我讀書比較盲目,全憑興趣,在書店裡看到自己喜歡的書就買,或者買以前看過的書裡作者所推薦的書。第一次進富士康時,那裡有一家學而優書店,我買過現代詩集、古詩詞、海子顧城詩等。

2010年,從傳銷組織出來(因為朋友“善意的謊言”,我曾被騙進入傳銷組織),看完《傳銷洗腦實錄》,我才找到閱讀的方向。從那時起,我開始反思自己。慢慢地,因為來自農村,而且總在思考父輩和自己的命運,我逐漸開始關注鄉村建設問題。

打工那些年,思鄉之情以及難以融入城市的那種痛感,時時伴隨著我。這大概是很多打工者共有的體會。這種感覺,可以用《中國新工人:迷失與崛起》作者呂途老師的話來概括:留不下的城市,回不去的故鄉。除了在夾縫中生存,新工人到底有沒有路呢?

2014年3月,我前往北京尋找梁漱溟鄉村建設中心,隨後,於當年5月份參加該中心“農村可持續發展青年人才培養計劃”。在鄉建中心,我對三農問題有了更多更深入的認識,也瞭解了一些農村發展之道。2015年7月結業後,我參加了北京工友之家的“工人大學”,全日制學習了三個月,主要是為了提高自己對工人文化與道路方面的認識。

2016年,我成為一名返鄉青年,在一些師友的幫助下,募集到17883元錢,在老家十堰市鄖西縣上津鎮上組建了一間公共圖書館,為全鎮居民提供免費圖書閱讀服務。目前,公共圖書館成人閱讀室裡的大部分書籍是我用自己歷年打工所得購置的圖書,有一千冊左右。

打工所賺的錢大部分用來買了書,因此,我是“裸歸”的。回到故鄉,我面臨著兩個問題。一方面,是自己的生存問題,一方面,是親人的不理解(雖然這個其實不是太重要甚至根本不重要)。其實就算不裸歸,返鄉,這種逆城市化的行為,在農村,也很難得到理解。在打工過程中,曾認識一位朋友,他說這輩子不衣錦不還鄉。其實,如果沒有一個好的方向與思路,即使有錢,返鄉創業也可能會虧得血本無歸。

目前,圖書館有圖書兩千多冊,對本地中小學生以及居民免費開放,本人志願管理,登記在冊的借書學生人數已經超過三百人。這個數量在全鎮學生總數中不算太多,主要受制於以下原因:當初沒有大規模宣傳、距離一些學校太遠。目前,借書者主要是圖書館附近幾所學校的學生,以小學生為主。初中生不多,他們是封閉式教學,功課也比較緊。

總的來說,目前圖書館面臨的問題並不算太大(如果不急於擴張規模與服務內容),圖書館籌建之初,靠的是外部力量的捐贈,當初沒有發動本地的力量,因為我多年來都在外面,本地基本沒什麼基礎。

至於以後,圖書館如何發展,我還沒有想好。最不濟,我出去工作,然後招募一個志願者,我拿出自己收入的一部分來補貼給志願者,或者培養孩子們進行自我管理。

目前,我所面臨最大的問題主要是我個人的問題——如何解決自己的生計問題,以便長久留在家鄉。我已經決定這輩子都留在家鄉,去從事家鄉的建設,如何去解決這個問題是現在最大的挑戰。2017年,我希望能夠租到地來做生態農業,因為農業才是農村的根本,正如農業文明是中國文明的根本。

我是應朋友之邀來回答這個問題的。不是為了訴苦,而是希望社會能多關注一下返鄉青年這個群體。返鄉青年所從事的工作,一般主要是食品安全、傳統文化保護、社會公益服務等方面,而中國的公益環境還不夠發達。公益需要全社會成員的參與,這,正是我所希望推動的事情。目前,返鄉青年這個群體已有相當的數量。而青年的成長,固然離不開自身的奮鬥,也離不開社會,特別是年長者的關愛與幫助。

最後,熱烈歡迎全國各地的朋友到我們的圖書館來看看,地址在:湖北省十堰市鄖西縣上津鎮津安街尚品裝飾三樓。


附識:

新年將近,似乎到了該做年終總結的時候。回首這一年,我都做了些什麼呢?年初,我計劃在家裡勞作(解決吃飯問題)、看書學習、做家鄉調研多寫文章、拍攝一些視頻爭取做成一部紀錄片、在本地找一份工作同時試著去做一些鄉村建設實踐。

現在可以看看計劃實行的情況:

1、勞作——打了1000多斤豬飼料、種收土豆、收玉米、連挖帶挑了五天黃姜(本地一種經濟作物,可提煉皂素)、鋤了半天草、收了一天半花生,加起來一共有十多天勞動。所有勞作全靠人力,搬運全靠肩挑。另外給朋友幫忙打了半天混凝土。

2、看書學習——看了不多的書,《大路》、《極化的發展》、《鄉村裡的中國》、《走向綜合》、《山南水北》、《永無坦途》……

3、找工作——一直沒有找工作,直到十月開始送快遞,送了一個多月後因外出學習後停止。

4、家鄉調研與寫文章——為了爭取麥田計劃(公益助學組織)在本地設立助學點,去一個鄉的小學做了幾次簡單的走訪,尋找需要資助的對象。基本未做其他調研,在自己微信公眾號寫過幾篇偏文學性的小文章,在女工平臺尖椒部落發表過一篇文章,是迄今為止正式發表的人生第一篇也是唯一的一篇文章,得到300元稿費。

5、拍攝視頻——拍了一些,但不成故事線。

6、鄉村建設實踐——沒做成什麼,給鄰居叔嬸們放過幾天電影。

原本想著是在村裡生活的,調研也都是去村裡(當初計劃是多個村),很多活動在我在鎮上建起圖書館並搬到鎮上住後,便完全中斷了。

關於圖書館和公共活動部分:

3月,和朋友交流後,寫文案准備發起眾籌(後來實際是募捐)籌建公益圖書館。赴武漢和朋友計劃籌建湖北愛故鄉工作站。

4月19,正式發佈募捐鏈接。

5月,為籌款而奔赴杭州參加公益徒步,赴北京參加“鄉土中國,鄉土青年”論壇。

6月,去了西安藍田南山部落一趟。因願意免費提供圖書館場地的朋友的房子未如期建好,開始尋找適合租用的房屋。

7月,購買書架等物品,籌備開館。7月15日,正式開館。圖書館命名為愛故鄉圖書館。

8月,舉辦首屆夏令營。招收孩子25名,為期七天,本市縣共計七名志願者前來提供了志願服務。

9月,計劃租地做生態農業,希望自己和家人能吃到安全的食品,同時還能為一些消費者提供安全的食品,併發了文招募會員,後因租地不成放棄。同時因為經常有家長想要買書,發文尋找合夥人,計劃開一家小書店,後因準備外出工作放棄。

10月,還是選擇了留在家鄉,開始送快遞,每天半天時間。剩下半天時間打理圖書館,偶爾回村裡的家。

11月,赴北京參加第四屆鄉村文明發展論壇、宜昌合作社培訓、走訪愛故鄉年度人物王朝印老人、第三次去房縣、麗水第八屆社會生態農業大會。回家時看到湖北口塵肺孤兒新聞,前去走訪了一趟(因就在本縣相鄰不遠的一個鄉)。並再次發起眾籌,計劃籌款4萬元,明年全職做鄉村工作。

以上是截止目前我的所有活動。

12月28日將赴北京參加第四屆愛故鄉大會。年內將全心去做好圖書館的服務工作,正在計劃策劃冬令營。

一年時間感覺過得實在太快,做的事還是太少,這是最大的感想。一方面受制於客觀條件,一方面也有自己的計劃、目標與執行力問題。

回首這一年,我最主要的收穫是建立起了這個小型的公益圖書館。這首先得感謝所有給予支持的老師和朋友們。雖然這一年,我過得頗有點苦逼,時刻都在為生計問題發愁。因為這個問題,我和母親發生了好幾次爭吵,有時候吵得我都想“離家出走”,甚至於說再也不回來了。


其實說苦逼也不是太合適,因為當一個人自願選擇去做某件事時,對他來說,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真正苦逼的應該是那些被迫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的人吧。



工農子弟陳迪橋


我今年54歲,是一位28歲的孩子爸爸。我這一生,沒正經的做過什麼工作,沒有上過一天班,能夠活到今天,完全是為了我的孩子。

我的爺爺是晚清秀才,爸爸沒怎麼讀書,是個木匠,依靠上不檯面的手藝,養活了家裡一大家子人。我是家裡最小的那個,還是家裡唯一的男孩。深知知識就是力量的父親,省吃儉用讓我讀書。六七十年代的時候,村子裡就一個小學,上學的人也不多,和我同齡的人大多在家裡玩。我也不喜歡上學,每天早晨父親把我從被窩裡拎出來,用小竹竿抽著我的屁股,一腳一個腳印的提著我去上學。父親在把我送到學校門口走了之後,我就從學校的後門溜走了。晚上回家又是一頓好揍。終於在我上四年級的時候,父親看出來我不是讀書的料子,便放棄繼續培養我的想法。

那個時候,我還小,大部分時間都在村子裡和稀泥。等到長大之後,就要跟著家裡的姐姐到山上拾柴,拿到集市上買,換點錢,補貼家用。把木柴從山上挑到山下,太累了。我幹不了,姐姐一個人能挑300斤的木柴,我200斤有挑不了。父親,看著我挑回家的那點木柴,只能破口大罵。這個時候,他已經老了,而我正是年輕力壯,他打不過我了。

我覺得拾柴太累了,還不賺錢,就不想做了。於是跟父親商量,自己做點小生意,多賺點錢。父親回絕了我的提議。當時年少,我點子已經不少了。揹著父親,以父親的名義,從大姐,二姐家,以及叔叔大爺那借了一些錢,做起來賣餅的生意,是的,就跟武大郎一樣,做好了餅,推著車子走街串巷賣餅。這個活很累,和麵很累,打餅燒火都是我一個人,還要推車走幾十裡的路去賣餅,做了時間不長,投入的成本還沒有收回來,但是,我不想幹了。父親聽我不想幹的時候,他看著家裡的一大攤子,坐在門檻上罵了我好長時間。後來我賣過煤炭,賣過粉條,賣過油條,跟著父親學過一段時間的木匠手藝。做了很多事情,每件事情都沒做長。

我25歲的那一年,遇到我的老婆。我們倆在1986年結婚了,結婚的第二天我父親而我分家了,給了我一見屋子,還有200元的欠債。那個時候,我看著自己的老婆,覺得這就是希望。200元的債,這都不是事。我借錢買了一輛拖拉機,天天在外面拉磚買,老婆在家種地。拉磚這個活很累,一車裝好幾千塊,要自己裝在車上,自己開車燒油去買,賣出去之後還要跟人家卸下來,放在地上碼的整整齊齊的。有時候一天也賣不了多少,有時候一天能賣兩三車。賣兩三車的時候,很掙錢,但是太累了,來來回回上上下下要搬幾萬塊磚,我幹不了。我就喜歡,一天到晚賣不出去。為了輕鬆點,每天只要能賣一車磚,我就不幹了,如果時間還早,我把車停在別的地方休息,晚上的時候在回家。結婚第二年,老婆懷孕了,是個男孩。我也要當爹了,但這一年,我沒怎麼掙錢,借錢賣車的錢還沒有換上。我不擔心這些事情,家裡多了一個孩子,就多了一張嘴,這個時候老婆也不能幹活了。開車賣磚雖然賺錢,但是我太累了,我幹不了。

一家三口,都指望我,從分家到現在,還欠了不少債。該怎麼辦、同族的兄弟說,去東北掙錢,這幾年在延吉和撫順的幾個兄弟,靠著撿廢品,掙了不少錢了,活輕鬆,還掙錢。聽他們說,我就心動了。回家和老婆商量了一下,老婆反對,不過沒有用,她能管的了我?我把拖拉機賣了,留了一點錢給了老婆。剩下的錢我都帶著去了延吉。在延吉,我買了一輛三輪車,摩的,但是那些兄弟都騎的三輪車,就我一個人開摩的,牛逼的很。不過,買完摩的,錢就不夠了,我跟大哥借了300塊錢,就開始收廢品了。情況並不像來的時候,想的那麼好乾。起早貪黑不說,有時候收的多了,需要自己一個都拉回去,天黑了以後路還不好走。況且,我剛到東北,人生地不熟,他們那些人也不告訴我在哪裡等收的廢品多,10月的東北已經很冷了,我騎著摩的在大街上轉悠,冷風凍的手和臉疼,一整天也收不到幾件像樣的東西,還要花油錢。幹了有十幾天,東北下大學了,更不好乾了。兄弟們每天都在外面轉悠,我躲在家裡暖和,想著等到雪停了,化了再去幹,但是東北的雪一下就是一個冬天,根本沒有化的意思,一層一層的。幸好,剛來的時候借了大哥300多。我天天在家裡待著睡覺,兄弟們也來說我,督促我出去幹活。那麼冷的天,怎麼幹?

不論他們怎麼勸,我就是不去。300塊錢花沒的時候,也快到年底了。我覺得這活沒法幹了,把摩的買了,剛剛湊了個路費錢。臘月二十多的時候,我身上一分錢沒有的回到了家,欠了大哥300元。我沒敢跟老婆說。我的大胖小子,已經能夠會說話了。

過完年之後,要種地了。我在家看著孩子,老婆把地給整理好,種上莊家了。我在家裡閒了好長的時間,多長時間已經不記得了,就知道我的大胖小子都可以跑了,那個傢伙太胖了,我都不願意抱他。那一段時間,我走在前面,他嘟嘟的小跑這跟著我,老婆起早貪黑的收拾那三畝地。看她的樣子,我就生氣,沒點能耐,就知道出力氣,一輩子也富不起來,勞碌命。有一段時間,我發現村子的裡的人家裡用的油鹽醬醋都需要到鎮上去買,我覺得在村子裡開一個小賣部,應該不錯。但是我沒錢啊,這一次我誰也沒有告訴。我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借了一個遍,在村頭上蓋了一間屋子,進了一批貨,油鹽醬醋,洋酒糖茶,生活用品樣樣齊全。那還是93年的時候,那一年,我是我們村第一個開超市的人。

超市開起來之後,我就不讓老婆下地幹活了。超市就交給了她。那個時候,村子裡的人窮,賺錢的菸酒基本上賣不動,依靠油鹽醬醋,根本不掙錢。沒有辦法,我把小賣部賺的錢收拾了一下,又借了一點,買了我人生中的第二輛拖拉機,繼續去拉磚。拉磚,真實賺錢。但這個錢,真不是人乾的。我都想不明白,那些一天拉三四次的人都是怎麼幹的,都是牲口,不能累?反正,我是幹不了,一天賣一車磚,加上小賣部的盈利,剛剛好有點結餘。

我經常出去賣磚,家裡的活比較多,老婆一個人幹不過來,還要照顧孩子。小姨子還沒有出嫁,在丈母孃家事也不多,就過來幫忙。20多歲的小姨子,真實漂亮,比我老婆漂亮多了。有時候,老婆下地的時候,我和小姨子會聊很多話,大多時間都是我再說,她靜靜的聽著,我突然發現,我看我的眼神不一樣了。一車磚賣完之後,我也不在外面待著了,我喜歡回家。

老婆似乎發現了什麼,我沒有管她。我和小姨子的關係越來越近,有時候會讓老婆自己在家做飯,我和小姨子去地裡幹活。一畝地的地瓜,我和小姨子幹了一整天,月亮都到中天了,我和她坐在田壟上說悄悄話。

我老婆來了,我沒給她好臉色看。我不想跟她過了,我想跟小姨子在一起。我跟老婆說,給她5000塊錢,我們離婚,孩子歸我。我和小姨子的事情終究是包不住火。老婆氣的離家出走,小姨子被丈母孃鎖在家裡,沒過多長時間就嫁給了一個原地方的。我找到老婆,把她大罵了一頓,拉著她回家了。她想離婚,我不想了。最後,為了那個孩子,她沒有在堅持。

九七年香港迴歸的時候,賣了幾年的磚,幹了幾年的小賣部,家裡也沒存下幾個錢。這個期間,我偷偷把前幾年在東北欠的那300塊錢給了大哥。不過前後兩次買拖拉機和開小賣部欠下的債,還沒有換上。孩子也在上學了,需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了,這個樣子總是不行的。

或許是生活條件好了,我發現豬肉一天一個價,每天都在往上升,如果這個時候養豬,肯定掙錢。一不做二不休,我把小賣部關了,把貨清倉,又借了四五萬塊錢,在村子外面建立養豬場。小豬仔真實貴啊,我一口氣買了幾十個小豬崽,糧食,飼料,建設豬圈,四五萬不夠用的。我又借了兩三萬,養了半年多,小豬崽還沒有長大的時候,豬肉的價格開始下跌了。幾十個豬,養大之後,賣完之後賠了兩萬多。賣完豬之後,我用手裡的錢,又買了兩頭母豬,這樣就可以配種下豬仔了,不用花錢買那麼貴的豬仔了。賣豬的錢,買完飼料之後,又沒有了。

這個時候,我老婆懷孕了。家裡所有的錢都投給了豬,人都不夠吃的了。剛生下來的小豬崽吃小米粥,生完孩子,沒有坐月子,老婆就起早炭黑的忙活,吃的不好,營養跟不上,老婆也沒有奶水,小孩老是哭。生完孩子都兩個月了,老婆身體還一直不好。夏天,特別的熱。我們一家就在養豬場裡住,這幾天孩子發燒,一直哭,老大上學不在家。母豬也快生了,時間是夜裡。我和老婆點著煤油燈收在豬圈裡,那一晚上下了十一個小豬。我們回到屋子裡的時候,孩子已經睡著了。兩個人簡單的清洗了一下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我是被老婆搖醒的,她抱著孩子,眼淚嘩嘩的順著臉往下流,孩子身上一片冰涼,晚上的時候已經沒氣了。

豬肉的價格每天都在降,養豬已經不掙錢了。家裡也沒有錢了,我家的老大還在上四年級,天天都在伸著手向我要錢。家裡沒法帶了,我身上只有300多塊錢。這幾天天天都有人來向我要賬。我連夜帶著老婆和老大,坐上了南下的火車。我賣的是寧波的車票,三個人,在火車上依靠兩個麵餅撐過去了。下火車的時候,天陰沉沉的,我們一家三口,在那裡帶了一下午。說話都聽不懂,那個時候還不興說普通話。我們身上不到100塊錢了,我在路邊買了七八個餅,在火車站買了兩張往北走的車票,我們逃票回到了老家。下車時候,在車站,我們被查出來了。老大還小,站在警務室不說話,我知道他心裡害怕,我心裡也害怕。扣留了我和老婆的身份證之後,我們就離開了。後來我把錢補上之後,領回身份證。

回到家,我買了一輛摩的,在縣城裡拉客賺錢。早晨我和老婆在外面炸油條,下午老婆收拾一下工具,我就出去拉客。老大成績不錯,經常考班裡的第一,上了初中之後,他更有出息了,竟然能考年紀第一了。老大花錢的地方越來越多,學費越來越高,生活費也在增加。

摩的買了賣,賣了再買,油條炸了停,停了再炸。什麼賺錢幹什麼,什麼不賺錢就不幹什麼。這些年我幹了很多買賣,就是沒掙錢。

老大考上大學的時候,老婆又懷孕了,我沒有跟老大說,他的心裡一直有根刺,因為那個沒有活下來的小姑娘,他一直埋怨我和老婆。我們不敢跟他說,我們不敢生。老大的學費還沒有著落。最後,我讓老婆流了。這件事情本來要爛在肚子裡的。

老大每個月的生活費是600,四年的學費都是他辦的助學貸款。他大學畢業時候,談了一個對象。小姑娘長的真好看,脾氣也好,性格也好。我跟老大說,要把咱家的條件告訴人家。咱沒有條件,滿足太高的要求。老大知道家裡的條件,他知道我已經欠了20多萬的債。一個老農民,只有一個孩子,在這個社會怎麼會欠債20多萬,他弄不明白。我也不需要他明白。

我把他養大了,這就是我的功勞。我供他上完了大學,把他培養成人了,他就應該聽我的。小姑娘想要房子,想要車子,都是做夢。我不知道老大怎麼跟她說的,兩個人去年結婚了。我沒給他們買房子,也沒給他們買車子,婚禮就是在那個窮山村舉辦的,簡簡單單。

從老大定親到結婚,我操碎了心,首先就是要想辦法弄錢。這些年我沒攢錢,還欠了很多錢。雖然已經降低標準了,但是需要的錢,依舊需要去借。老大結完婚的時候,我和老婆算計了一下,我欠債快30萬了。

老大和兒媳婦在城市生活,兩個人租房子住,老大上班工資不是很高。我也不想在家裡待著了,我想離老大近一點。我說這個想法的時候,老大,老婆和兒媳婦都不願意,但是我管他?我和老婆到了老大上班的城市。在這裡定居之後,生意不好做,家裡還有要賬的,老大陸陸續續給了我5萬塊錢。他們把結婚的時候收到的錢基本上都給了我。我用這些錢租了房子,買了一輛三萬多塊錢的車。前幾天老大又從信用卡里給我刷了一萬多。

我今年54歲了,幹不了什麼活了。早晨和老婆賣油條賺點錢。兒媳婦不上班,白天的時候我喜歡去老大家待著老婆一個自己在家,他們家有網,兒媳婦也在家,我還可以和他聊聊天,說說話,我現在已經和老婆沒有說話的慾望了。

可能是年齡的差距,我說的話,兒媳婦都不認同。以前我說話老大都不跟我爭論的。這一輩子也沒幾個人跟我爭論。在我們家,我說什麼就是什麼。那天我又去老大家了,星期天,老大加班,兒媳婦在家,我又想跟她聊天。關於養孩子的問題上,我們爭論了起來。兒媳婦是上過大學的人,我說不過她。我很生氣。那一天,老婆也在。我和兒媳婦爭論了四個多小時,最後我生氣走了。老婆也不跟我說話,一家子都不跟我說話。

我不幹活了,就一直在家待著。老婆偶爾出去賣點粥,家裡還剩下不到1000塊錢。不知道老大知不知道吵架的事,這一個多月以來,老大也沒有問過,我沒再去老大家,兒媳婦也沒跟我道歉,老婆也不跟我說話。我就不信治不了你們。

我就是不幹了,就是不掙錢了,看你們慌不慌。將近30萬的債,我不去掙,指望他們幾個人,愁死他們也換不上!!!快要到年底了,要賬的人又開始打電話了。我把老大的電話號碼給了他們。不知道老大是怎麼跟他們說的。

反正,我不慌!

我是個農民,我用了半輩子的時間,欠債30萬,養了一個孩子。養孩子,就是我的工作。現在,他們竟然不理我了。坑爹不坑爹!!!!


應作如是觀


我是前邊防緝毒部隊士兵田浩,我們的工作有點神秘,也挺坑爹。看到這個問題,我想起來的一件事是這樣的,它發生至今,快十年了。

在邊防上做禁毒,有時候繳獲的運毒工具會在案件結束後,通過一系列的複雜手續,又重新回到社會,發揮它本來的作用。

最常見的是車輛,一部分被沒收的涉案車輛,不管大小貴賤,最終還是會在經過司法處置之後,為社會人所使用。大到貨車,小到摩托,全都如此。

有一年我們查一個當地人,叫他M,由於他家距我們駐地很近,所以和部隊關係也不錯,開始誰也沒懷疑他會販毒,畢竟天天看我們抓人,有時候還成批的抓。(插一句,邊境上早些年有團伙利用我國特殊的民族政策和法律對特殊群體的照顧,專門組織一些缺乏法律觀念的某民族孕婦,組隊販毒。真正的組隊啊,甚至將毒品用避孕套包起來,吞到肚子裡,然後再包一輛臥鋪客車,從邊境去往昆明。車廂裡不知道放了什麼,非常臭,我第一次上車吐了。這種情況下由於運毒量相對其他案件來說很少,所以很快就會被釋放。我們甚至多次抓到過同一個女人,老面孔了,還對我們笑。)

所以,這個是反邏輯的。那些天天看我們抓人的傢伙,並沒有因此警醒,有時反而會產生僥倖心理。我們注意到M是因為他太有錢了。他是在本地收野生中藥的,所以有點小錢我們都沒注意,直到他開上一輛當時售價在五十萬左右的越野車時,我們才覺得不正常。因為他那點生意的利潤很容易算出個大概,傾家蕩產也很難買得起這輛車。

我們就開始查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查出什麼東西。一直到他收了很多中藥,找了一輛農用車從村子裡往外運。

當時就懷疑他這車中藥有問題,考慮到都是熟人,萬一車裡沒有東西,肯定就打草驚蛇了。所以當時是先派幾個老兵盯住還在村裡的M,然後再派幾個新兵檢查。

農用車上有兩個男人,一個開車,另一個趴車頂上。選了一截山路,老兵躲在兩邊,幾個新兵走上去把車攔下來,問是誰的貨,駕駛員說是M老闆的,他以為這裡的人都認識他那個M老闆。

問話的新兵確實認識M老闆,但裝作不認識的樣子要查車。那兩個人倒是很配合,只是對新兵不認識M老闆顯得很失望,不停地讓新兵去問問領導就知道了。

檢查過程中有一個新兵在農用車水箱裡看到黃色膠帶包裹的塊狀物,那兩個人當場被拿下,車也被開回了部隊。

到部隊之後,把水箱拆下來一看,裡面確實有黃色膠帶包裹的塊狀物,都以為是“350克一坨”的海洛因。“350克”是雲南海洛因販運過程中的常用規格,我們私下也經常這麼叫。

但是等東西拿出來,旁邊一群人都傻逼了。黃色膠帶劃開,那是半塊紅磚。當時都準備下令抓M了,趕緊又把命令收回來,緊接著M就親自來我們單位了。

通知營門衛兵放行之後,M的車就大搖大擺的進來了。

我方的解釋是新兵活糙……這是按既定方針辦。

M的解釋是這車是從法院買的二手車。

然後單位就查了一下那輛車,確實是騰衝那邊法院賣的。在賣之前,這輛車也確實是一輛運毒車。我們事後推測的結果是:這輛車在被沒收之後,不知道哪個單位拿它訓練過,大概就是在車體上藏一塊海洛因,給新兵或者新警察去找,這是很初級的訓練。但可能是大意了,訓練結束就沒把海洛因拿出來,車子緊接著按照手續被賣了出來。

但這件事到這裡沒完,最後M的案子經過大半年的偵查,最終發現他是少數民族販毒的組織者之一,以提供工作為名,騙女工進城,然後在城郊進行培訓,最終從事人體販毒。

整個事情就是這樣,我至今也不知道M的那輛農用車是買來就帶著一塊“假毒品”,還是他故意做成這樣試探我們的。

這是當年剛當兵的時候的照片。畢竟是緝毒兵,加了點模糊,大家見諒。


田浩


我是法醫。

隨著《法醫秦明》的熱播,我在網絡上收到了很多類似這樣的詢問:

“如何能成為一名法醫?”

“高中生,以後想學法醫,現在需要準備什麼?”

“我已經讀了XXX專業,我以後還能當法醫嗎?”

我在對這些問題進行了解答之後,常常會反問一句:

“你為什麼想當一名法醫呢?”

“因為法醫很酷啊!”

這是幾乎每一個人都會提到的想當法醫的原因之一。


其實法醫工作真的並沒有那麼酷,反而挺“坑爹”的~~~~~~


讓我們先來想象一下這些場景:

碎成渣渣的屍塊要一個一個的挑揀做拼圖;

爛成一灘泥的要在裡面挑挑撿撿找組織、找骨頭、找器官;

高墜的全身摔得變形了,拗出各種“骨骼清奇”的造型出來;

腦袋碎了,一地紅紅白白的東西;

刀捅死的一地血,人還熱著就下刀解剖,手下還是溫溫的人體,讓人有強烈的不真實感;

燒死的全身炭化,一股一股的散發著燒烤的焦味,抓著一手的炭末;

打開胃一勺一勺的把胃內容物舀出來看看死之前都吃的什麼(想象一下嘔吐物);

密密麻麻爬滿了蛆蟲的用水沖掉繼續做,還是會不斷的湧出一波又一波,還要抓蟲子來量大小,要四處翻找蛆的蛹殼;

高度腐敗的屍體身上是滑溜溜的,皮下組織都是腐敗的氣體,一用力就“吱嘎吱嘎”的握雪感;

脂肪液化流得到處都是黃黃的油~手上一直是滑溜溜的什麼都抓不住;

腐敗產生氣體脹的屍體肚子快要炸了一樣,切開肚子就是一大股巨臭無比的氣體直衝腦門!!

語言的描述遠遠趕不上現場那麼富有衝擊力。



不知道這樣的場景,是不是“法醫很酷”的表現呢?

不知道看了這些場景描述,會不會覺得法醫工作頓時“坑爹”起來了呢???


在電視劇、小說等作品中,法醫往往被塑造成了一個十分萬能的形象:

在案發現場能尋找痕跡,提取物證;在屍檢時可以發現異常,回到實驗室做實驗;得到結論後帥氣的推理出整個案件過程;到了法庭上又舌燦蓮花,說得嫌疑人啞口無言……莫說廣大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就連作為法醫的我也對這樣的法醫形象表示羨慕崇拜(此處應有星星眼)。

事實上,各種藝術作品因為劇情的需要,往往都擴大了法醫的工作範圍,把幾個人甚至一個團隊的工作集合到了法醫一個人的身上

,比如在現場提取指紋、腳印、可疑痕跡的工作就並不是法醫的專業內容,實際應該由痕跡勘查人員來負責。

至於其他諸如“穿著小西裝、打著小領帶or領結做屍檢”這樣帥氣的事兒,其實是個人意願,並不能全面的代表廣大的基層苦逼法醫們


國內絕大多數情況下,屍檢的時候是這樣:

這是很普通的一套個人防護裝備:

一次性的手術衣+一次性口罩+一次性帽子+一次性橡膠手套

這一套裝備中其實還應該再添加一個護目鏡,有幾次因為自己或者對面同事的動作幅度太大,血都飛濺到了臉上,幸好有眼鏡,要不萬一哪次這血進了眼睛就完蛋了。


圖上這種一次性手術衣是從前向後穿的,後面用幾根帶子繫上,下面的長度到膝蓋附近,會露一截小腿,有點像做飯時的圍裙的感覺,希望不會讓大家以後做飯的時候腦補自己在解剖。

腳上可以套上鞋套,其實大部分時候都並不用。

也看過有上下分體式的衣服,上面是套頭穿的,下面是長褲式,穿脫比較麻煩,但是保護性相對更好一點,算是各有優劣吧。

無論是上下分體式還是上下一體式,最外面都是防水的材質,可以有效的防止血液或者其他不明液體滲透進去。經常屍檢做著做著就因為要湊近了仔細觀察,情不自禁的整個人都快趴到臺子上去了,肚子那裡就是一大片的血跡,有時候幾個小時屍檢做下來,太累了也要在臺子上側身靠一會。

這種口罩在醫學上只是用來阻隔飛濺的液體或者呼吸出來的飛沫的,醫院裡用更多的是為了保護患者。這種口罩四處漏風的一點都不隔味兒,遇到喜聞樂見的高腐屍體,就……

呵呵呵~~~~~


另外這口罩也沒有防霧霾的作用,四處漏風怎麼防啊?而且和上面衣服一樣,一面有防水塗層,一面沒有,所以要區分正反面來戴經常霧霾天在地鐵上看到戴反了的。

強迫症表示看著非常難受。


手套就更不特別了,不同的地方會根據經濟條件使用不同檔次的手套,經濟條件好一點的就貴一點,手套相對更厚實更結實一點。

為了儘可能的提高保護性,我會戴三層手套:

第一層是

塑料PE手套,也就是去飯店吃小龍蝦或者鴨脖的時候給的那種透明的塑料手套

第二層和第三層都是橡膠手套


雖然戴了三層手套,但其實並不怎麼影響手感,選擇略小半號尺碼的手套,戴起來就會緊一點,反而感覺更好~~~~

(這裡好像有點怪,一定是我想多了)


這種橡膠手套的很大一個缺點是沾上血或者液化的脂肪後就會很滑的抓不住東西,經常需要手邊常備一塊毛巾來擦手。

有一次在最後縫合屍體時,去接縫合針的時候,手下一滑,針尖直接就戳進了手指!!

這個屍體是個身份尚不明確的流浪漢啊!!!

鬼才知道他有沒有什麼病啊!!!

那一瞬間,被扎的手指一點都不疼,但是心臟好像猛地被一隻大手捏住了。

喊同事來繼續縫,衝下臺扯掉手套衣服,抓起一瓶75消毒酒精,對著水龍頭下面邊擠邊衝了半個小時,酒精用掉了一整瓶,最後手指已經被擠的慘白慘白的完全不出血了。

萬幸的是,後來檢查沒什麼事兒。


所以,可以在橡膠手套外面再戴一層線手套起到防滑的作用。不過屍檢的時候經常手中拿的不是刀就是剪子,要不就是銳利的針。在這些非常鋒利的刀片、剪子、針尖面前,這些手套其實屁都不是。


還有一次屍檢做著做著發現一個手指的手套裡面怎麼都有血了?!?!

真是要了親命了!!

趕緊檢查手套,發現手指尖有一個很小的裂口,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弄出來的!大概是被刀片或者剪子的碰破了。

所以,幹活的時候經常互相提醒、互相注意,別傷到自己,更別傷到別人。比如,在小範圍內操作的時候,一個人操作,另一個用止血鉗配合,堅決不能兩個人同時上刀子。或者不能往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下刀、下剪子,防止貿然操作傷到人。

很多人想從事的“法醫”僅僅是想象中的那種“帥氣、炫酷”的法醫。

因為受到小說、電視劇的影響,他們看到了法醫光鮮、炫酷的一面。

然而另外一方面:

經常半夜出發、通宵工作;

忍受屍體腐敗產生的臭氣,抑制來源於本能的厭惡;

面對累死累活付出了體力和時間,卻因為客觀條件所限而沒有結果的無力感

——這些可能更接近廣大基層的一線法醫工作者的常態。

這些恰恰是看電視劇不表現或者很難體會到的。

在熱播的網劇《法醫秦明》中,開場第一個案件,很多觀眾都表示出場很酷很帥,現場也好重口,可是鮮有人注意到,這是秦明下班之後幹著自己業餘的事情時被打斷去出現場,時間是半夜。新來報到法醫,更是本來應該第二天才上班,結果半夜被叫來出現場。

電視劇中可以通過人物皺眉、捂鼻子來表現現場很重口,味道很難聞。但是通過畫面傳達不出實際屍體腐敗的臭味兒,現實中的味道其實遠遠比電視劇所能呈現的要濃烈的多的多

這張圖上佩戴的口罩比前面那個要高端很多,作用就是為了來防止屍體腐敗產生的臭味。

在人的身體內,尤其是腸道中本來就存在著大量的細菌,當人活著的時候,我們的身體可以讓這些細菌的數量保持在平衡狀態,但是人死亡之後,這些細菌就可就沒有約束了,肆意的繁殖,同時產生大量有味道的氣體,這就是屍臭的來源。

屍體腐敗產生的這些氣體成分很複雜,但是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比如有含量不低的硫化氫,就是那個臭雞蛋味兒的東西!硫化氫僅僅是組成屍臭的味道之一,屍臭可遠遠不是臭雞蛋能比的。

硫化氫是一種實實在在的有毒氣體!

因為硫化氫對人的黏膜有強烈的刺激作用,對高腐屍體進行屍檢的時候,剛開始會是這種感覺:

“鼻涕與眼淚齊飛,作嘔共反胃一湧”

但是屍檢做到幾個小時後就又覺得好像聞不到那麼臭了,這是硫化氫已經成功的麻痺了神經。


除了燻死人的臭味兒和有毒之外,這些腐敗氣體還可能弄出點“靈異事件”來。

一次做屍檢,檢查完了背面,剛把屍體翻過來放平。就聽到了一聲悠長的……

嗝~~~~~~~~~~

剛剛還在說話的我們瞬間就安靜了,解剖室裡只有空調和抽風扇的嗡嗡聲,還有在繼續的……

嗝~~~~~~~~~~

聲音就是來自我們剛剛翻過來的屍體嘴裡!!!!

一個屍僵到像鐵板、屍冷的徹徹底底、屍斑完全不褪色的死的不能再死的屍體竟然打嗝了!!!

你說嚇不嚇人!!!!!

你說可怕不可怕!!!!

聲音也就持續了差不多5秒吧,不過可能也沒這麼長。畢竟當時已經度秒如年了!!!

還好我從來不都看什麼恐怖片,我根本就不知道在恐怖片裡下一秒屍體應該睜眼睛,坐起來了!!!

其實屍體沒起來,舒爽的打完嗝之後什麼事也沒發生。

我是覺得屍體打完這個嗝應該挺是舒爽的,我們都快尿了。

原因其實挺簡單的,就是剛才面朝下的時候,屍體的胸、腹是被壓著的,翻動之後壓力解除,受壓的時候出不來的氣體能出來了,在通過喉嚨的時候恰好弄出了打嗝的聲音。

不知道大家怎麼想,我是再也不想聽一次了。

儘管法醫的工作有這樣那樣的危險,還被很多人不理解甚至是厭惡、嫌棄,但是

我仍然執著的熱愛這個職業。

正常人面對回答最開始那些場景肯定會有噁心嘔吐的正常反應,肯定會有不想接觸的抗拒感。但是這些是為了實現“用自己的努力追尋未知,換來一個公平公正的結果”這個目的所必經的工作內容。

我願意為了實現目的而接受這些。


希望願意從事這個職業的朋友們,不僅僅要看到這個職業身上的美好光環,更要看到這個職業身上的困難和不易,理性而客觀的做出你們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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