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魔都“几何,全在里面了

上海|”魔都“几何,全在里面了

之前的编辑部选题会上,90后的小哥哥小姐姐们讨论过一件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的很多同学毕业后,都选择了去上海。

今年十月,我们做了一期上海专刊,这座城市到底拥有怎样的吸引力?我们也在寻找答案。

接下来几天,我们会陆续节选专刊内容推送。关于这座城市,你有任何想说的,都可以告诉我们。

上海走过了一条怎样的道路?

@文 / 本刊记者 张杰

上海|”魔都“几何,全在里面了

坊间一贯称上海为“魔都”。所谓“魔都”,当然自带了一种“魔性”:有人视作上海人的洋气与讲究,走的是“世界范儿”,“阿拉视上海之外的人为乡下人”;

有人以为是海派文化做派,典型的“螺蛳壳里做道场”;有人称道为上海人的理性与契约精神,“守时、敬业、重规则、讲信用”;

还有人则理解为上海这座大城市的包容性,每一个人都能在这座城市里找到自己的位置,一面安放青春与梦想,一面经营柴米油盐的琐碎”。

东经121度度29分,北纬31度11分,北界长江,东濒东海,南临杭州湾,西接太湖,这个地理坐标,是为上海。

上海所处,正好在南北纬30度范围内。

这个纬度带一向以神秘、富饶著称,既有地球上最高的珠穆朗玛峰,也有世界上最长的尼罗河。

从畴昔的小渔村到今天,上海究竟走过了一条怎样的道路?

约6000年前,来自太湖流域的史前人群向东迁徙,开始了在上海地区活动的序幕,是最早的上海人。

在中国文明起源的进程中,上海特色鲜明的地方文化逐渐融入中华文明的多元统一体。

明、清两代,上海作为“东南名邑”跻身全国最发达地区之列,鸦片战争之后,上海于1843年11月17日被迫对外开埠。

此后百年,上海遂形成了公共租界、法租界和华界并存的“一市三治”特殊格局,走上了一条与此前数千年中国传统城市截然不同的发展道路。

“百年中国看上海”,可以说,上海的喜怒哀乐、荣辱兴衰,就是近代中国历史的一个缩影。

无可否认,从1978年到1992年,上海在事实上支援着全国。据2017年上海统计公报显示,当年上海GDP总量为30134亿,常住人口2418万,皆为全国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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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社会转型期,经济进入新常态,那么,人口的流动迁徙,在“逃离北上广”与“重返北上广”之间,人与城——二者究竟处于怎样一种关系呢?

按照著名学者童正恩先生的说法,中国大地,从东北到西南,有个半月形文化传播带。

北大教授李零则提出一个新观点,他认为“中国沿海,也是个半月形的文化传播带,同样值得重视。”

换言之,上海——作为江南文化、海派文化的核心,其与北方文化、京派文化的北京相对应,也和北京一样在事实上对周边地缘产生巨大的虹吸效应。

今年5月以来,人口红利拐点的到来,使得舆论的焦点长久地停留在城市与人之上。作为个体的人,尤其年轻人,对于城市的感知最为直接。

浏览世界地图可见,今天的地球上,最具活力的城市几乎都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纽约、伦敦、东京、上海、旧金山、新加坡等等,它们在事实上代表着城市新生力量,代表未来城市的方向。

上海的发展,从来都是靠人才。

有什么样的人才,城市就有什么样的未来。

没有多少人敢自称真正了解上海

@文 / 本刊记者 郝志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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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6时43分开始,到晚上21时17分止,每天会有43个高铁车次,从北京南站出发,发往上海。

搭乘高铁抵达上海,会发现虹桥车站毗邻虹桥国际机场:一边冲天而起,一边风驰电掣。

十月里,上海秋意渐浓。但城市中央依然树叶碧绿、和风畅达。

隐藏在路边的金桂尾随着穿梭的行人,不经意间,香味进入鼻腔,似乎也在提醒着每个过路人,上海,是一座有味道的城市。

没有人不知道上海,但是也并没有多少人敢自称真正了解上海。

农历九月,晚间的气温不高,但淮海路上穿着单衣短袖的行人依然不断。周四的夜幕刚刚降临,酒吧和咖啡屋热闹起来,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周末预热。

周五和周六华灯初上时,四面八方的年轻人围拢在酒吧周围,混杂着酒精和烟草的喧哗直到后半夜仍然此起彼伏。

近代上海的移民常能占到总人口的85%左右。他们来自全国,乃至世界各地,将各自的文化、风俗和饮食习惯带进了上海。

而上海的独特之处还在于,在中西混合中走向了“中西并重”,形成一种奇妙的融和。这种氛围之下,再去探讨上海的地域属性,似乎已经没有太大的必要:国际化的上海,是所有人的上海

,如同那句俗语所言——既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

一张面向世界的王牌

@文 / 本刊记者 徐吉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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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4月18日,上海宣布开发开放浦东。

“到上海要摆渡,到农村跨一步”,是1980年代在浦东广为流传的戏言。

浦东,在当时上海人心中意味着落后与不便,浦东人去浦西习惯叫作到“上海”去,而浦东对于浦西市民而言则是名副其实的“落乡”之地。

尽管那时上海人住房紧张,但人人都说“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

1980年,陆家嘴金融城核心区的银城路还叫做“烂泥渡路”。浦东一首民谣唱道:“黄浦江边有个烂泥渡,烂泥路边有个烂泥渡镇,行人路过,没有好衣裤。”

区区几个字,言尽了昔日浦东的落魄与狼狈。

那个年代的上海人过得捉襟见肘。上海媒体曾历数过城市建设方面的几个全国“倒数第一”:

人口密度全国之最,三代人挤在一间房是常态;人均绿化面积0.47平方米,就是一张报纸大小;

建筑密集、厂房拥挤、道路狭窄,都是我国城市之最。

彼时,深圳特区早已起飞,而在计划经济时代对全国经济举足轻重的上海,却在此时沦为了“后卫”。

1992年10月,国务院正式批复设立上海市浦东新区,改革开放由此进入了“浦东时代”——“80年代看深圳,90年代看浦东。”

“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是对浦东高速发展最真实的写照。平均每两年添一座大桥,昔日天堑变通途;

全国第一家证券交易所、第一家外资银行、第一家中外合资基金管理公司纷至沓来,曾经豪不起眼的“烂泥渡”,变成了国际金融中心。

28年过去,今天的陆家嘴金融贸易区高楼林立。人们再也不会听到过去那样的坊间民谣了。

28岁的浦东,成为了一张面向世界的王牌。

“上海人”,一个氤氲的形容词

@文 / 本刊记者 韩冬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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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浮夸而老套的“讹传故事”中,上海与“外乡”似乎永远处于面面相觑的“文化对视”。

不过在滕肖澜看来,妄担着“精明”之名的上海人,恰是“宽和、务实、大气”的。

“我们去看街头采访里的市民,北京人往往滔滔不绝、条分缕析,争相提一些建设性意见;

但上海人似乎总是不那么‘有主意’,他们擅用配合性的语气助词,而口中的‘对的呀’‘是这样的’也并非搪塞,不过是日常态度。”

“一篇小说、一部文艺作品会构成他对城市的印象。上海前辈给我们构建了许多独特的上海元素。

我们就像守着亿万家财的子孙,从祖产中截取几块钻石,不需太花头脑,就可以写几篇‘有上海味道’的作品。但是这样的话,才真的成了‘败家子’。

真实的上海悲欢,始终是坚硬的生活本身。尽管大都市的剖面愈发相似,“上海人”依旧是个特别的形容词。

“老克勒”除了黑胶唱片还有神色底下的风度;案板上有“极细的水芹菜,脆嫩的煎黄鱼,丝络的干贝”,而“上海人过日子的意思,

精致的简朴、絮叨的讲究,全在里面了”(《美丽的日子》)。

说到底,仪式感之于上海人,大概是容不得自己露怯。

我们很难分辨“本分、客气”的上海人到底是“市民的”还是“市井的”——他们恪守秩序,认同规矩,又对日常细节存着精致的耐心。

带着“西化基因”的上海,一则谙熟舶来的“现代性规则”,二则遗存着对人情等传统公序良俗的体认,浸没于两股潜流之下的上海人,便有了丰俭由人的“高级感”。

而在极速发展的城市中,“熟悉感”也是恍惚的。

今天的金茂大厦矗立处曾是滕肖澜外婆家的旧弄堂,窄仄的文登路也早已扩建成主干道东方路,而那时乘摆渡船去趟浦西,才被叫做“去上海”。

从杂货铺和烟纸店鳞次栉比的“花园石桥弄一号”,到璀璨的陆家嘴心脏;从《城里的月光》《乘风》到新作《城中之城》,在滕肖澜笔间,浦东这块腾跃巨变的土地,仍存有儿时气味。

多维的上海,将叙述的入场券赠给所有的居者和旅人。城中城,谜迭谜,戏间戏,“上海人”也许终是一个水汽氤氲的形容词

注:滕肖澜,上海作家协会会员。

中篇小说《美丽的日子》荣获2014年第六届鲁迅文学奖中篇小说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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