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國家的“人設”,為什麼越來越聖母和白蓮花?

如果用中國的網絡名詞來形容當今歐洲國家(不包括俄羅斯)的意識形態,出現頻率最高的詞,當非“白蓮花”和“聖母”莫屬。歐洲各國對經典西式民主,對自由平等博愛以及人權的極端尊崇,可以說讓人歎為觀止,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達到了病態的程度。他們把普世價值視為絕對的政治正確,不僅自身要絕對遵守,甚至還融入到自己的世界觀當中,作為衡量其他國家是否“文明”的重要標準。

歐洲國家的“人設”,為什麼越來越聖母和白蓮花?


這個其實還真是有點奇怪的。如果說人民聖母、白蓮花,那倒可以理解——畢竟他們的三觀教育,本來就是由統治階層決定的。而以民眾的整體認知水平,有能力掙脫思維束縛,獲得獨立思考能力的,從來就是少數。

但政治家也是如此,這就有點奇怪了。政治是最講究現實利益的行業,決定政治家行為的,從來都是實打實的利益得失,而絕非什麼虛泛的意識形態;而作為最典型的精英階層,大多數民眾所缺乏的獨立思考能力,在政治家這裡卻是基本的職業素養。按理說,起碼政治家,以及他們的政治行為,是絕對奉物質第一、意識第二的經典唯物主義教條的。

但在現在的歐洲,哪怕就是政治家,也大多都是聖母當道,白蓮花橫行。在應對穆裔移民和難民時,歐洲主流政治家們的表現,典型就是為了維護政治正確,而罔顧自身實際利益。他們的這種縱容,不僅會在現實中給已經沉痾纏身的歐洲的經濟和社會造成更大傷害,更是為歐洲文明埋下了巨大的隱患。

這跟美國是很不一樣的。雖然美歐一直併為西方文明代表,在人文、意識形態、政治體制方面也是一脈相承,具有高度相似性,但美國的態度明顯要務實的多。雖然美國也一直鼓吹什麼普世價值,但它一向都是搞雙標,對外只有對威脅到自己利益的國家時,才拿普世價值出來懟人——比如中俄朝,而那些有利於自身利益的國家,哪怕他們的行為,明顯與普世價值背道而馳,美國也照樣無所謂——最典型的莫如沙特。

而在內部,美國人對待意識形態也明顯要務實的多,一旦發現玩不下去,就能毫無立馬轉向調整——與傳統美國價值格格不入的特朗普,就是在這種背景下異軍突起,成為美國總統。

總而言之,美國人——無論是精英階層還是普羅大眾,他們對普世價值的態度更加務實一些,更多的是以將其作為美國國家強大、民眾利益滿足的一個工具而已;而在歐洲,無論是朝中諸公還是民間販夫走卒,西式普世價值在他們那裡,更多的被神聖化,認為其至高無上,不可輕易逾越。也正是這種差異,導致歐洲今日的形象越來越聖母,現實處境也越來越不堪。

為什麼美國能大體維持物質第一性,意識第二性的客觀理性,而歐洲卻會更多的陷入這種認知凌駕於存在之上的思維魔窟當中?這其實與歐洲與美國的客觀國情,有著極大的關係。

歐洲之所以會這麼聖母和白蓮花,其實也有其自身的利益考量。

歐洲國家的“人設”,為什麼越來越聖母和白蓮花?


歐洲自近代以來,就是人類文明的高地,其影響力覆蓋全球,在引人豔羨的同時,也憑著對全球秩序主導權,攫取了大量的利益。

但這都是過去式了。進入20世紀,隨著兩次世界大戰,歐洲慘遭重創,賴以維持全球秩序主導權的殖民地模式也無以為繼,最終走向終結。二戰後之後美蘇日中等國相繼崛起,歐洲的影響力被嚴重稀釋。

這無疑是歐洲不樂見的。無論是出於基於自身情感,還是為了繼續利用影響力全球攫取利益,歐洲都不能接受自己的相對沒落。但相對衰落的客觀現實,也決定了歐洲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仗著硬實力引領全球。這種情況下,歐洲就必須更加註重意識形態的力量,通過對西式普世價值的推廣,以及自身作為普世價值典範的人設塑造,來爭取世界上其他國家和民眾的尊重——俗稱“吸粉”是也!

既然“人設”對歐洲的“吸粉”大業如此重要,它們自身的行為舉止,自然也就免不了被此捆綁。

而美國就不同了。雖然美國也有“民主燈塔”形象的加持,但美國對世界秩序的主導權,主要還是靠它無以倫比的無硬實力——經濟、軍事、科技等等,這些都是美國霸主地位的基石,“人設”這個形象包裝,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這就是流量小鮮肉和實力派明星的差別。實力派明星有真功夫支撐,所以他們對人設的依賴相對較低;而流量小鮮肉雖然也有大批粉絲擁躉,但缺乏才藝,拿不出有說服力的作品,他們維持人氣,籠絡粉絲,高度依賴於人設。

不同的處境,決定了美歐對待普世價值的態度大不相同。美國類似於周杰倫,硬實力爆表,對他來說,人設雖然也得有,但重要性不太大,所以就是行為出脫點,只要不太過分,也沒什麼;而歐洲更像kris wu和蔡徐坤,這幫娘炮除了裝酷耍帥,真本事十分有限,要想維持人氣、忽悠粉絲掏錢供養,就一定要把人設維持圓滿,一旦崩了,他們的飯碗也就砸了。

這是從外部角度來做分析。而從內部來說,歐洲要想維持內部穩定和凝聚力,也需要普世理念的推廣和施行。

歐洲國家普遍較小,地緣實力有限。以前趁著工業化的東風,搶了個先發優勢,所以才能縱橫全球。但進入20世紀後,先是兩次世界大戰,把歐洲打了個滿目瘡痍,而後隨著美俄中等世界級地緣大國的陸續崛起,歐洲小國體量有限的天然缺陷就越來越明顯。

先是在世界秩序的爭奪方面,隨著歐洲先發優勢的消失,地緣大國逐漸憑藉體量優勢,超過了歐洲;此外,隨著科技的發展,先進工業體系的構成越來越複雜,產業鏈的打造和升級,需要整合大量的資源——這意味著在高科技領域,歐洲的單一小國越來越力不從心。如果繼續這種狀態,歐洲遲早會落伍於時代,最終淪落。

歐洲國家的“人設”,為什麼越來越聖母和白蓮花?


這是歐洲不能允許的。但時代發展的客觀規律又非他們所能違抗。這種情況下,歐洲一體化整合就成為必須。

但是,歐洲一體化,也存在一個問題。歐洲小國林立,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具備力壓群倫的絕對優勢,雖然曾經法國、德國都曾有一統歐洲的想法,但隨著拿破崙、威廉二世、希特勒的失敗,這種依託某一強權的強行整合的做法已經失敗。二戰後的歐洲,已失去世界主導權,淪為美蘇兩霸的博弈場,所以也不再具備戰爭整合的條件——它們也承受不起。所以現代歐洲的整合,只能放棄強權主導的模式,而更多的依賴於各國的主動參與。

這就很麻煩了。歐洲大小國家好幾十個,各有各的利益訴求,各有各的想法,想讓他們都心甘情願的融為一體,談何容易?雖然歐洲整體衰落的緊迫感,讓大家有了一體化的需求,但是有歷史積怨和地緣矛盾,以及對自身利益受損的恐懼,還是讓他們對此猶豫再三——尤其是中小國家,生怕整合後,自己受人鉗制,被邊緣化和淪為附庸。

這對歐洲一體化形成了巨大的阻礙。要想解決這個問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強權相迫——在絕對硬實力面前,你不從也得從。

但前文中雲石君已經說了,現在的歐洲沒有這個強權存在——德法都沒有這樣的能力。這種情況下,就只能是竭力安撫,想方設法的打消他們的恐懼心理。這種情況下,通過對“普世價值”的極端推崇,打造出“聖母”、“白蓮花”的思想認知體系,用這種絕對的“和平”和“平等”理念,可以有效消除中小國家的恐懼和擔心,讓他們更加積極的融入一體化。

同時,“普世價值”也是維繫歐洲一體化的主要紐帶。歐盟畢竟不是一個國家,而只是一個主權國家合作組織,其凝聚力天然缺乏,各成員國不僅依然保留了大量的獨立主權,而且他們之間民族、語言、文化都存在一定差異,甚至彼此間還有歷史和地緣的積怨,所以歐洲一體化的根基是很孱弱的。

如何改變這種現狀?一個很重要的辦法,就是推崇西式普世價值。普世價值的理論是構建在人類這個整體概念之上的,通過對它的極力推廣,讓歐洲人對它的認同程度,超越國家、地緣、民族、語言等傳統認同標準,這樣就可以在打造出一條通行歐盟的共同思想紐帶,維護歐盟的凝聚力。

這就是歐洲極力吹捧普世的內部價值。而美國就不同了。美國本來就是一個國家,雖然它的聯邦制國家組織形式,沒有中國這種中央集權制那麼緊密,但比起歐盟這種鬆散國家合作組織,那還是強的不要太多。而且美國內部,至少語言、文化方面的隔閡沒那麼明顯,所以利用普世價值來打造民眾共同情感紐帶的需求也沒那麼強烈。基於這種理由,美國雖然也捧普世,但沒必要像歐洲那樣極端,犯不著把它捧到超越甚至國家認同這樣的崇高地步。

最後,則是對抗需要。二戰後,蘇聯正式崛起為超級大國。從那時開始,蘇聯(俄羅斯)就成為歐洲一眾小國的心腹大患。即便現在蘇聯解體,俄羅斯衰落,但其龐大的身軀,決定了其依然有東山再起的本錢。所以歐洲在宏觀戰略上,依然將俄羅斯視為生死大敵。除非俄羅斯二次解體,徹底衰落為一箇中等規模國家,否則其之於歐洲的頭等大敵地位不可能改變。

歐洲要跟俄羅斯博弈,但硬實力又明顯不是對手,這種情況下,除了引美為援之外,就更要依賴於意識形態武器的對抗。針對俄羅斯集權國家的特徵,歐洲要想瓦解其統治基礎,就必須反其道而行之,大肆彰顯自身西式普世價值的優越性,將其與自身發達的物質文明相結合,然後作為思想武器,蠱惑俄羅斯的人心。而在向俄羅斯展示所謂優越性的過程中,歐洲人的自我優越意識,也免不了隨之強化。

這跟美國又不一樣了。美國畢竟是如假包換的世界第一強國,無論是對當年的蘇聯,現在的俄羅斯,甚至中國,美國在硬實力方面,都是有明顯優勢的。既然有這個硬實力籌碼,美國能打起牌來,就要比歐洲從容的多。雖然美國也會利用普世價值的煽動來搞和平演變,但它沒必要太過投入——至少不用投入到把自個兒也全套進去的地步。所以,在發揮西式普世價值的“統戰”功能時,美國相對歐洲,還是要更多一分清醒,多一份理智。

綜上所述,美歐雖然同為西方代表,但自身國情的不同,導致二人在對普世價值的運用方面,也會出現差異。美國由於硬實力更強,內部分歧更小,所以對待普世價值,更加的客觀,有節制,;而歐洲,本身實力既弱,加上內部又分歧重重,所以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其利益的滿足,都高度依賴於普世價值的功能發揮。這種重要性的不同,最終的結果就是,普世價值在美國,作為工具存在的成分相對更多一些;而到了歐洲,則幾乎就視作一種信仰。在這種信仰的驅使下,歐洲人也就自然而然的在奔向“聖母”“白蓮花”的道路上,一往無前了。

當然,隨著形勢的發展,歐洲的社會思潮也在逐漸變化。鑑於移民和難民越來越多,歐洲無論是福利保障,還是社會安全,都逐漸不堪重負。這種情況下,極右思潮又逐漸興起,與白左針鋒相對。聲勢越來越大。

那麼,未來的歐洲,會從白左,轉為極右嗎?如果真的反轉,會對歐洲社會造成什麼樣的衝擊?這種極速逆轉的過程,會不會引發歐洲的體制動盪乃至革命?關注微信公眾號:雲石,雲石君下一節繼續解讀。

本文為雲石海(境)外風雲系列1894章。解讀大國博弈內幕,剖析政治深度邏輯,請用微信搜索公眾號:雲石,收看全部雲石君國際時事分析系列文章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