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剎海背後還有故事?從小長在北京的人或許聽老人講過

從小長在北京的人,對老北京的情懷與生俱來。雖然北京越來越現代,有了環路、有了地鐵、有了中國尊、有了大大小小的公園綠地……可無論怎麼變,它依然是活在我們心中的那座充滿厚重古韻的城。自從改革開放,這京城的文脈又隨時代有力地跳動起來。就說保護文物,維護古都生態吧,就足可見證四十年來北京繼承與發展文化事業的新氣象。

什刹海背后还有故事?从小长在北京的人或许听老人讲过

什剎海 資料圖,張風 攝

提案促成什剎海水系整治

記得在上個世紀90年代初的一天,我信步在什剎海河沿,晚霞為明鏡般的湖面、綠柳、小橋、木船、房瓦披上了金黃色的光。我正沉醉在這春風美景之時,忽然嗅到一陣陣令人窒息的惡臭。我仔細觀察,發現這臭味來自漂浮在水面上的一片片冒著泡、夾雜著塑料袋的綠油油的水華。這極不協調的現象使我不安起來。不遠處,一條船上有個五十來歲的清潔工正在清撈。待他划到岸邊,我大聲問道:“師傅,這水華臭烘烘的怎麼辦呀?”他說:“水華不好辦,是淤泥太多,水質出了問題。”那時,我是西城區政協委員,就把看到的這一幕在討論會上說了。委員們鼓勵我寫一份“要重視北海水域水質問題”的提案。沒想到,一個月後我就接到了園林局的回覆。他們說很重視這一提案,正在論證如何整治什剎海水質的辦法。我沒想到會這麼快就有了答覆,心中半信半疑。然而更令我沒想到的是,兩個月後,政協就接到了園林局的邀請,請我和其他委員去視察什剎海。園林部門的領導和什剎海整治小組向我們做了整頓、修繕什剎海水系計劃的報告,並一起察看了沿河一帶的不良情況。年底,我驚喜地看到一部分河道被攔截,挖土機在隆隆轟鳴,清淤工作終於啟動。

我參與布展炎黃藝術館

改革開放要說的新氣象很多,有件事還真是可圈可點。北京作為文化名城,有了傳承還不夠,在如何發揚的問題上,在全國率先走出了一條創新的路。市政府鼓勵文化界和企業家踴躍投資興建文化事業。在京北靠近亞運村的一條街上,有座大屋頂式的建築,那是由著名畫家黃胄先生倡議,由他聯絡海內外著名畫家、鑑定家、收藏家共同籌辦、並得到政府支持的京城乃至全國第一座民辦公助藝術博物館——炎黃藝術館。這在當時,是破天荒的大事件。

1991年春,黃先生與我母親見面商量如何充實藏品的事宜,並約我到他家一起商討如何布展、陳設、準備開館。黃老是個急性子,圖紙一摞摞摺疊著,很厚,他一頁一頁地給我講,甚至連大門的構造、從哪裡運來的諸多細節都講得很詳細。從黃先生的眼神裡,我看到他對我能協助展陳工作充滿期待。

黃胄先生把自己珍藏的歷代書畫精品和自己最好的作品捐給藝術館作為基礎收藏。為了緩解建館資金不足,他拿出了自己的積蓄,克服各種困難建設了這項服務於民眾的公益事業,翻開了北京文化的新篇章。我們全家被黃先生的這一壯舉感動了。全家人決定將我父親在抗戰時期的重要作品《轟炸之後》,贈與炎黃藝術館,並配合黃先生的提議,展出《流民圖》,作為開館的重頭戲。

9月中旬,我帶著幾個年輕的助手,協助布展。開館的那一天,風和日麗,中央、北京市、美術界、文物界的領導和各界名流雲集在這前所未有的私立藝術博物館裡。黃胄因腿疾拄著柺杖登臺演講,我看到他精神矍鑠,讓我想起那天當我要走出他家門時,他緊握著我的手說道:“我只想為你們、為我們的古都多留下燦爛的文化。”

而今,北京的人文環境日新月異,多樣化的文化事業亦如火如荼,這一代接一代的揮之不去的情懷,但見改革開放在繼續,不忘使命在途中。

本文作者系現代卓越的人物畫家和美術教育家蔣兆和之子,北京市文史研究館館員、畫家,中國美術家協會蔣兆和藝術研究會副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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