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張自忠將軍?

筆下發白


張自忠將軍,偉大的民族英雄、抗日英雄、國軍名將。

他為人忠義、寬厚,始終將家國安危放在第一位,是一名忠誠熱血的中國軍人。在戰場上,張自忠將軍,視死如歸,英勇殺敵,面對日本鬼子的狂轟濫炸、大舉進攻,始終嚴守陣地,浴血搏殺。守土禦敵的重任,他毫無鬆懈,心中記掛著祖國同胞的安危,身先士卒,率領將士們,拼死抵抗倭奴的野蠻攻勢。奈何,日寇猖獗,兵力強盛,兇頑異常,將軍孤軍奮戰,無力迴天,雖有驅除倭奴之壯志,但因寡不敵眾,雙方兵力懸殊,而敗亡於三島倭奴之手。悲夫,豪傑殞命,英雄身死,天不憐忠義之士,而放縱賊寇,為禍世間。

張自忠將軍,錚錚鐵骨,正氣凜然,灑盡熱血,為抗擊日本鬼子,收復河山,而捐軀報國。聽聞將軍犧牲,中國百姓、不論男女老少,皆悲痛欲絕 、肝腸寸斷。舉國上下,陷入深深的悲痛,哀哭之聲,綿延萬里;傷心之狀,無以言表。

這是中國犧牲的最高將領,是捨生取義的軍人楷模。護送靈柩的當天,街道上,人群中,是滿目的哀傷,是凝重的悲嘆與無限的惋惜。將軍戰死,天地含悲、萬人慟哭。

張自忠將軍,是中華民族頂天立地的英雄豪傑,是抗日殺倭的忠烈名將。其身雖亡,萬古流芳。千秋浩氣,長存天地。偉大的民族英雄,與日月同在,與人民同在。後人永遠追思、懷念!

悼張自忠將軍

少年壯勇志從軍,萬馬奔騰蓋雷霆。

孝義柔腸憐老婦,雄風鐵劍欺倭奴。

從來冤曲碧血洗,唯有忠義證清白。

揮師浴血驅日寇,將軍不負英雄名!










湛雲居士朱曉風


1930年中原大戰,西北軍最後潰敗,張自忠率領5000餘人退入晉南,實力相對完整。兩相比較,僅帶出千餘人的宋哲元地位尷尬,一時萌生退意,想把殘部交給劉汝明後遠走天津。好友蕭振瀛聞訊趕來,“何談解甲歸田,今天應該反思昨日之非,決定明日之計”。張自忠對擁戴宋哲元存在異議,畢竟自己擁兵半萬。蕭說:“都是患難弟兄,皆為兄弟之義,你與馮治安分率部隊,趙登禹等依次,劉汝明若能來,另作安置。”

1931年6月,這支西北軍殘部有了正式番號第29軍,宋哲元任軍長,秦德純任副軍長,蕭振瀛任總參議,馮治安任第37師師長,張自忠任第38師師長。此後部隊擴編,趙登禹任第132師師長,劉汝明任第143師師長,逐漸發展成為擁有河北、察哈爾兩省及北平、天津特別市的冀察地方集團。

1936年6月,蕭振瀛離開平津,張自忠接任天津市市長。應該說,宋哲元還是有考慮的,師長之中,暫且不論資歷,張自忠處事穩健,持重而有度,是其中較有政治頭腦的一位。民國天津租界林立,商賈雲集,又住有很多失意軍人、政客,一般人勢必難以應付。張自忠總是提醒自己“顧全大局,忍受恥辱”,“好在是蓋棺定論,成功成仁,將來一定有好機會的”。

1937年春,日方邀請宋哲元訪日,宋擔心自己作為冀察地方最高領導人,一旦日方提出無理要求,答應不是,拒絕不是,沒有迴旋餘地,決定由張自忠率團前往。冀察政務委員會委員戈定遠則提供了另一種說法,張不甘心久居宋下,墜入漢奸的奸計,應日本的邀請組織赴日參觀團,當時天津親日空氣濃厚,張成為日本人心目中的親日人物。

盧溝橋事變發生後,宋哲元試圖通過談判解決衝突,張自忠、張允榮出面與日方代表松井等人草簽了《盧溝橋事件現地協定》。蔣介石認為冀察地方與中央步伐不一致,也無權簽訂任何妥協條款,多次去電詢問、制止。及至大戰難免,宋哲元撤離平津,南下保定坐鎮指揮,“所有北平軍政事宜,統由張師長自忠負責處理”。8月初,張自忠認識到對日交涉實屬與虎謀皮,在國共合作全國抗戰的形勢下,無任怎樣虛與委蛇,冀察地方都不可能恢復戰前的模糊空間,毅然登報辭去所有職務。後在外籍友人幫助之下,秘密離開平津是非之地。

世人觀察張自忠留平多不見諒,南京街頭甚至有張貼標語罵張為漢奸,張內心苦悶,他對考察歐洲回來的蕭振瀛說:“此心可對天日,現在是百口莫辯。只求蔣委員長能容許我死在戰場,有以自白。”經眾人保薦,張自忠以軍政部中將部附暫代第59軍軍長,該軍是由第38師為基礎擴編而來,面對舊部,張痛哭失聲:“今日回軍,除共同殺敵報國外,乃與大家共尋死所。”第59軍此後長期劃歸第五戰區戰鬥序列,從齊魯大地到長江流域幾乎無役不從,張自忠因此累功升任第27軍團軍團長、第33集團軍總司令。

1940年5月,日軍集結重兵大舉進犯湖北棗陽,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任命張自忠為右集團軍總司令。日軍第13師團十分兇狠,激戰至5月6日,張自忠決定親自過河督戰,為此親筆致函集團軍副總司令馮治安:“到河東後,如能與38師、179師取得聯絡,即率該兩部與74師不顧一切向北進之敵死拼;設若取不上聯絡,即帶三個團,奔著我們最終之目標(死)往北邁進。無論作好作壞,一定求良心得到安慰。”16日,張自忠及總部特務營、第74師一部被困南瓜店,終究力量懸殊,漸漸傷亡殆盡。15時,身上多處負傷的張自忠被日軍刺刀刺中要害,高大的軀體慢慢地向後傾倒在血泊之中。

噩耗傳來,蔣介石在日記中這樣寫道:“張自忠陣亡已實,誠失我良將矣。此將實為抗戰中最忠勇之一人也。悲傷之至。餘更愛其戰前與倭寇周旋,忍辱不避毀謗,含辱納後之功為尤大也。”1940年7月7日,國民政府發佈褒揚令,並追晉張自忠為陸軍上將。


馮傑


張自忠將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中國人,是一個真實的抗日英雄。

之所以會用有血有肉和真實來評價張自忠將軍,是因為張自忠將軍的身上既有著有著民國軍閥痕跡,也有著鐵骨錚錚中國人的血脈。


張自忠將軍出自西北軍馮玉祥的手下。

中原大戰後,馮玉祥的西北軍土崩瓦解,一支西北軍殘部被張學良收編,這就是日後大名鼎鼎的第二十九軍,軍長是宋哲元。張自忠是二十九軍三十八的師長。

二十九軍我們都知道,在長城抗戰時以大刀隊而出名,“大刀向鬼子們頭上砍去”這一首歌,正是為二十九大刀隊而作。

長城抗戰失敗後,二十九軍駐防在華北地區。駐防華北的幾年間,二十九軍的人數翻了幾番,但是隨之而來的也出現了一些問題。

軍長宋哲元把華北當成了自己的地盤,不願意蔣介石染指。因此盧溝橋事變爆發後,宋哲元拒絕蔣介石的軍隊進入華北,反而和日本人進行談判,給了日本人準備的時間。作為宋哲元手下的師長,張自忠也同樣不希望蔣介石的軍隊染指29軍的地盤。

這就是為什麼我要說張自忠將軍身上有著民國軍閥的痕跡。

最終,日本人大舉進攻,宋哲元和張自忠才知道這次日本人是來真的。為了保存西北軍最後一點班底,宋哲元率29軍主力撤走,留下張自忠在北京和日本人周旋。


就因為這樣,張自忠開始被不明真相的國人當成漢奸。大家想當然的認為二十九軍都走了,張自忠為什麼不走,難不成是要等著成為日本人的漢奸?

張自忠沒有給自己辯解,忍辱負重完成任務後,從北平逃出來。所幸,蔣介石還算信任張自忠,讓其重新回到了軍隊。

回到軍隊的張自忠,面對鋪天蓋地的漢奸之名,依舊沉默,但是卻用行動在證明自己不是漢奸。

臨沂戰役,張自忠率領第59軍血戰日本板垣師團,殲滅其兩個聯隊。

武漢會戰之後,日軍發動隨棗會戰,張自忠將軍作為第33集團軍的司令員,率部參戰,先後取得“鄂北大捷”和“襄東大捷”。

然而,光是有幾場勝仗還不夠,張自忠將軍決心用自己的鮮血老洗脫自己的汙名。


機會終於來了,在棗宜會戰中,張自忠以集團軍司令員的身份,親自率部對日軍發動衝擊,最終戰死沙場。其實,以張自忠的身份,他完全可以不必要這樣和隊伍一起衝鋒,也許將軍早就厭倦身上漢奸的罪名,但求一死吧。


胡史亂翔


藝嶼EYESVOT |張自忠

張自忠

作為二戰中犧牲的級別最高的將領(陸軍中將加上將銜的意思就是功績能力達到了上將資格但上將人數已滿,正式軍銜暫定為中將),張自忠犧牲後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等人都為其親手撰寫輓聯,國民黨也為他頒發了第一號榮哀令。

他的生平故事已經開始漸漸為人所知,這很好,英烈的故事應該永遠地流傳下去。

總有人拿張自忠漢奸的流言和吸大煙的陋習攻擊他,不過在我看來他不愧為一名仁人志士。

張自忠留下


“對民族,對國家,對長官,良心平安。”

遺言,問心無愧地去往了另一個世界,他也的確做到了這幾點。

流言和曾經的陋習都沒法磨滅他閃閃發光的人格。

因此,你能看到張自忠路,人們以此銘記。


藝嶼EYESVOT


翻看抗戰殉國的中國將領名錄,有一位將軍的大名赫然列在忠烈祠的第一位。抗戰時他以中將加上將銜的身份,親冒彈雨,與將士們始終拼殺在抗戰救國的最前線,抱著犧牲救難的決心,懷著“我死國存”的堅定信念,與日軍大小十餘戰,轉戰幾千裡,終究求仁得仁,於湖北宜城這片熱土捨生取義,以集團軍總司令之位壯烈殉國,馬革裹屍,實現了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軍人“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的真正操守。


更為難得的是,當他的靈柩被送往後方時,蔣介石扶棺痛哭,寫下了“英烈千秋”的輓聯;中國共產黨也在延安舉行了隆重的追悼大會,毛澤東親自題寫了“盡忠報國”四個大字的輓詞。


1982年,人民政府將這位戰將列為革命烈士,北京、天津、武漢、上海都以他的名字命名了道路。這位彪炳史冊,得到國共雙方如此高度認同的將軍就是耿耿忠魂——張自忠!


臨清少年


張自忠將軍於1891年出生于山東省聊城市境內的臨清縣,是一處人傑地靈的寶地。張家在臨清並非寒門,而是很有名望的官宦世家,張自忠的父親張樹桂就曾任江蘇省贛榆知縣,張自忠自幼隨父親在南方長大,受其言傳身教,打下了紮實的古文功底,但在1905年,張父不幸因病歿於任上,留下了未及成年的張自忠與母親相依為命。



少年失怙,讓14歲的張自忠成熟了不少,家中的頂樑柱沒了,小小的張自忠多了一份責任感。這一年恰逢清政府實行教育改革,全國各地廢除科舉,大辦新式學堂,待陪伴母親扶著父親的靈柩返回故土安葬後,張自忠也放棄舊學,進入當時家鄉唯一的新式學堂——臨清高等學堂讀書。


兩年期滿後又來到了中國北方最現代化的大城市天津,考入北洋系開辦的天津法政學堂攻讀西方法學。法政學堂制度一律向西方看齊,天津又是開風氣之先的城市,故而校園內部各種追求進步的新思想、新主張傳播得相當廣泛,這也給來自傳統士大夫家族的張自忠很大的衝擊,原來建立在孔孟典籍上的世界觀逐漸被打碎,新的思想價值觀念在頭腦中成型,尤其是孫中山的三民主義學說對他影響很大,“驅逐韃虜,恢復中華”的民族主義思想成為張自忠一生的信條。


1911年,張自忠在學校秘密加入同盟會,親身參與到轟轟烈烈的辛亥革命的浪潮中。但現實的情況卻並不如他想象的那般容易,雖然革命黨人已經在南方諸省起事成功,但北方的直隸、山東等清政府統治核心的省份仍然被袁世凱把持在手裡,尤其天津更是北洋起家的大本營,革命黨人很難在這些地區求得突破,一時全國陷入南北對峙的僵局。


當年年底,經過山東同盟會的負責人丁惟汾的努力,山東各界的進步力量終於聯合起來,迫使巡撫孫寶琦宣佈獨立,革命的曙光似乎出現了。遠在天津的張自忠聽聞此訊,興奮不已,立刻啟程南下,轉入濟南的山東法政專門學校,他躊躇滿志,準備投身於家鄉的革命事業之中。


然而好景不長,舊中國終究是靠實力說話,一場南北和議,革命黨人的嘴上功夫終究沒能敵過北洋軍的快槍火炮,轉過年來辛亥革命的果實被袁世凱所竊取,山東也落入了北洋軍的手中。袁世凱的鷹犬們進入山東,大肆捕殺同盟會會員,一時風聲鶴唳,人人自危,山東的革命之火就這麼被迅速撲滅,張自忠也被迫出逃。


在這個過程中,北洋軍閥的氣勢洶洶與革命黨人的軟弱無力形成了鮮明對比,這種強烈的現實感深深刺激了張自忠。他恍然明白,要想實現革命意願,僅靠奔走相告是不夠的,必須要伴以強大的武力作為後盾,才能讓革命的目標得以真正貫徹執行。

那一年,剛滿20週歲的張自忠投筆從戎,用手中的鋼槍與劍,來達成他救國的理想。


矢志從軍


張自忠想加入的是一支有理想有朝氣的革命軍隊,而不是老兵油子充斥的北洋陸軍,所以雖然有了從軍報國的志向,但是蹉跎了一年多的時間,張自忠還是沒有找到理想的隊伍。


轉眼間到了1914年,張自忠從族兄處獲悉,有一位叫做車震的臨清老鄉,在奉天的北洋軍第20鎮當標統(相當於團長),這支部隊思想進步,很多基層的軍官和士兵都有同盟會的背景。


當年暑假,張自忠約了五位志同道合的同學,千里迢迢奔赴東北,當面拜會車震,提出要參軍。閱歷豐富的車震當然不會相信這六位白面書生的話,在他看來這只是青年人一時頭腦發熱而已,當即予以婉拒,但張自忠等人也是抱著信念來的,如何肯輕言放棄。一行人就在軍營裡賴了下來,堅決不走,車震也只好暫時讓他們安頓下來,姑且聽其言,觀其行。


當時正好趕上麥收,第20鎮的官兵都下載去幫忙收割莊稼,學生們也主動提出搭把手,車震笑著同意了。他暗想這些家庭條件不錯的洋學生怎麼能吃得了這份苦?果不其然,有五個人不滿兩天就打退堂鼓了,只有張自忠一言不發,頂著毒辣的日頭把農活幹到最後。車震見其人沉穩堅毅有恆心,是個要才,就同意他留下來,世上從此有了軍人張自忠。


但是考驗遠遠還未結束,在熬過了一年多脫胎換骨的新兵訓練後,張自忠的軍人生涯又遇到了新的打擊——老上司車震在1916年的鎮壓護國軍的戰役中遭遇慘敗,所部全軍覆沒,遇此打擊心灰意冷,索性兵也不帶了,辭了軍職回鄉隱居。


他一走,張自忠在軍營也沒了去處,也只好飲恨回家。車震知其不甘心,也有心要幫他最後一把,於是將他推薦給當時正駐紮在河北廊坊招兵買馬的馮玉祥。馮玉祥眼光老到,見其體格魁梧,相貌堂堂,心下先有八分歡喜,又聽了老友的極力推贊之詞,更是覺得挖到了寶貝。


於是,馮老總把那套籠絡人心的手段搬了出來,當即任命張自忠為中尉見習排長,下連隊學習帶兵。25歲的張自忠,在馮玉祥的麾下開始了正規的軍人生涯。


應該來說,25歲對一個軍人,已經過了最黃金的年齡,別的不說,單以軍中資歷來論,張自忠就已經落後年齡比他小的佟麟閣、劉汝明等人一大截,這也是後來這兩位能列“西北軍十三太保”而張自忠無緣晉身的原因。 但志存高遠的張自忠並不在意這些,他只是興奮終於能找到一個施展抱負的機會,至於官位、職務之類,並不是他所刻意追求的東西。


張自忠帶兵很注意軍紀嚴明,執法極為嚴厲,當他的兵很少有不挨軍棍的。但另一方面,張自忠每次體罰都有理有據,從不濫施淫威,讓當兵的心服口服,所以雖然他有個“張扒皮”的諢號,但在部下那裡卻極得軍心。他的部隊每次考核,名次也是全軍前兩名。


1918年,張自忠進入馮玉祥軍官教導團深造,對於半路出家的張自忠來說這是難得的補習軍事知識的機會,所以他的學習舉極為濃厚,勤勉刻苦加上文化基礎好,所以每次考試總是名列第一,被教官樹為“標準學員”。馮玉祥也誇獎道:“在教導團中,他非常勤學,對人處事都極其真誠友愛,又能刻苦勤勞,這時便顯出他未來一定是個將才。”


名將之路


隨著時間的流逝,張自忠在馮玉祥軍中的地位穩步提升,從連長、營長一路晉升到學兵團團長,這時已經是1924年,深刻影響到馮玉祥部未來命運的第二次直奉戰爭爆發了。


準確地來說,這次軍閥混戰的主角仍然是吳佩孚、張作霖兩位大帥,馮玉祥雖然已經做到了一軍司令官,但在戰爭初期還沒有資格跟這二位叫板,只是誰也沒有料到戰爭的最終結束卻是因他這個直軍第3軍司令官抓住機會,趁吳佩孚在前線和張作霖作戰之時突然倒戈殺回北京,直接端掉了直系的老家,吳佩孚大敗,從此再無力染指中央政權,而馮玉祥則借勢而起,最終發展出了一支能逐鹿天下的西北軍力量。


張自忠此戰的任務是由古北口直趨長辛店,截擊吳佩孚的交通兵團,此時直系軍心已喪,此戰並沒什麼難度,當然也體現不出他的高明之處,但是隨後發生的一件瑣事,卻彰顯了他作為一個愛國軍人的錚錚鐵骨。


當時張自忠奉命移駐豐臺車站,但豐臺已為英軍盤踞多年。當張自忠率部到達時,這群眼睛瞪到天上的英國人竟不準中國軍人進入,雙方發生爭執。一般情況下,中國人只有忍氣吞聲的份兒,但張自忠血氣方剛,硬是派一個連強行進駐車站。


英方派人前來交涉,張自忠說:“豐臺車站是中國的領土,中國軍隊在自己的領土上執行任務,外國人無權干涉!”


英國人見交涉無效,乾脆擺出帝國主義的回執,包圍了豐臺車站,進行挑釁射擊。但張自忠不為所動,命令車站守軍:“他不犯我,我不犯他,他若犯我,堅決消滅他!


守軍根據張自忠的命令,一面從正面堅決予以還擊,一面派出一個班突襲敵後,這群養尊處優慣了的英軍哪曾想中國人還敢還手,只好灰溜溜撤退。


但駐守在鐵路沿線的英軍仍不準中國士兵攜帶武器,致使雙方再起衝突。這次英軍派遣一位中國人為代表前來談判,要求中國軍隊撤兵。張自忠義正辭嚴地駁斥道:“這是中國的領土,不是英國的地盤,撤退的應該是他們!

一句話說得來人啞口無言,英軍自知碰上了硬茬,只好認輸。從此,被英軍盤踞多年的豐臺車站重新回到中國軍隊之手。


勇於私鬥,怯於公戰;內戰內行,外戰外行。”這是對那些熱衷於國內混戰,而慣於對外妥協的軍閥們的生動寫照。而張自忠第一次與洋人接觸,便顯示了錚錚鐵骨,是人評論說:“張自忠以他平時的人格修養,獨能以不屈不撓的態度,應付他們,較之當日的統兵大員,已覺出人頭地一等。“


但遺憾的是,當時控制中國的大多數軍閥並沒這麼高的覺悟,並非這些軍閥們不把國家前途、民族命運放在心上,只不過在他們的理念裡,要想強國禦侮,那也要在本大帥一統天下之後才行,即”攘外必先安內“。於是積弱的國勢就在這些軍閥爭權奪利的混戰中一天天衰敗下去。


第二次直奉戰爭後,馮玉祥又接連在國民政府組織的”北伐“和”二次北伐“中嚐到了政治投機的甜頭,麾下的西北軍如滾雪球一般壯大起來,張自忠的職務也從團長提升到了第6師師長,成為馮玉祥帳下的高級將領之一。


威震中原


到了20世紀30年代,馮玉祥儼然已經成為中國蔣、馮、閻、桂四大軍事集團中兵力最為雄厚的一個,尤其在北方,似乎除了佔據東三省的張學良和山西閉關自守的閻老西外,誰也奈何他不得,這自然是佔據著“中央”名分的蔣介石所不允許的,不貫好耍弄權術的老蔣便以裁軍的名義搞了個“國民革命軍編遣仁義”,把上述幾路諸侯誑到南京,席間威逼利誘,妄圖讓中央軍一家獨大。 但好不容易打出如今局面的馮、閻和桂系等人又如何肯撒手?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終究沒討論出個結果來。


既然談不攏,那隻好開打了。於是1930年5月,民國史上規模最大的軍閥混戰——蔣、馮、閻中原大戰開始了。北方的兩大勢力第一次聯起手來,共同對抗蔣介石,馮玉祥這次賭上了全部家當,手下的精兵猛將配合閻錫的豐足錢糧,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由於地理位置的關係,雙方的戰鬥基本就是沿著南北向的兩條鐵路大動脈——平漢線和津浦線的爭奪開展的,再加上居中溝通東西的隴海鐵路,整個戰場就是一個“凹”形。


張自忠的第6師最開始是在西邊的平漢線打前鋒,一路氣勢如虹,所向披靡,中央軍在他手下很少有一合之將。當時蔣軍徐源泉部已佔領許昌,把握住了平漢線的戰略主動權,但張自忠果斷指揮部隊夜襲奪城,用迅猛的攻勢一夜翻盤,克復城池後又據而死守,一月之內打退了蔣軍數次圍城,令對手士氣喪盡。


等到6月,馮部援軍上來,張自忠又果斷出城反擊,轉守為攻,打得士氣低落的蔣軍四散奔逃,全線潰退,眼見平漢鐵路形勢一片大好。


但是,馮玉祥在這個時候卻把打得正順的張自忠給調走了,第6師被重新安排到隴海鐵路,預備阻擊蔣介石的精銳援兵。從軍事角度看,馮玉祥下了一招臭棋,兵法所謂“攻其所必救”,如能讓張自忠帶兵持續攻擊南下,直插信陽,就等於是給蔣介石統治區域的腹心之地來了一刀,戰略意義相當重大,不下於後來劉鄧大軍的千里挺進大別山。


然而馮大帥沒能看透這一點,未能從全局的戰略高度考量,只是對已方隴海鐵路的安危憂心不已,甚至把在前線氣勢如虹的強軍也要調回來加強守禦,變外線作戰主動戟為內線作戰消極防守,把戰場的主動權拱手讓給了蔣介石。


這些事當然不是張自忠所能左右的,他唯一能幹的就是盡好一個軍人的職責,那就是盡力將隴海線打好。當時在隴海路與張自忠第6師對峙的是蔣軍精銳的教導第2師,師長叫張治中,即後來國共談判中被老蔣痛罵“文白無能,喪權辱國”的那位愛國者。


張自忠這次是棋逢對手,教導2師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戰鬥力遠在6師之上,不能力拼,只能智取。張自忠經過仔細分析,決定還是祭出西北軍擅長的近戰、夜戰兩大法寶,第6師用手裡的刺刀、大刀和手榴彈與蔣軍展開肉搏,硬是在實力佔優的敵人中殺出一條血路,蔣軍戰線動搖,全面潰退。


教導2師在擔任掩護的時候又不幸被張自忠追了上來,生生被撕掉一大塊肉之後才勉強撤退,元氣大傷。經此一役,張自忠名聲大噪,他作戰勇猛,指揮若定,儼然已是一代名將的風範。西北軍中從此崛起一員將星,但我們的馮大帥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再用他了。


戰爭進行到七八月份,馮大帥開戰以來一點兒一點兒犯的小錯終於積累到了質變發階段。戰爭態勢開始朝著不利於聯軍的一方發展,而閻老西和桂系這兩個不靠譜的隊友又加劇了這一趨勢。等到9月18日,一直在關外看風景的張學良也宣佈支持蔣介石,馮大帥便徹底大勢已去,而且他這次連東山再起的機會都沒了。


馮玉祥一直實行家長制作風,所以他在西北軍的高層中並無多少人望。當他順風順水之時,眾人尚能在他威風之下齊心,一旦他落魄了,那就只有樹倒猢猻散了。所以在中原大戰敗局已定之時,馮軍吉鴻昌、梁冠英、焦文典、葛運隆、孫連仲等部相繼投蔣,接受改編;而龐炳勳、孫殿英、劉春榮等部則宣佈脫離西北軍,自由行動。


在這種大趨勢之下,張自忠的堅持就顯得難能可貴了,如果能自立門戶或投靠蔣介石,少不得升官發財。但面對西北軍的土崩瓦解,他依然選擇帶領第6師跟隨馮玉祥渡河北上。他對部下說:“我們做軍人的,很要緊的就是忠誠。現在西北軍失敗了,很多人背叛了馮先生,但我張自忠不會這樣做。”


抗倭禦侮


雖然張自忠足夠忠義,但馮玉祥到底還是失敗下野了,西北軍從此作為一個歷史名詞而不復存在了。而那些不甘於依附蔣介石的殘部則在後來相繼進入山西,公推宋哲元為領袖。1931年1月,他們被張學良收編,給了一個軍的番號,就是後來那支以大刀出名,在抗日戰場殺出威風的29軍。


張自忠擔任了第29軍38師師長,因為該部是雜牌中的雜牌,故裝備水平極為低劣。雖然有一個整編師的架子,但部隊甚至做不到人手一槍,火炮等重武器幾乎沒有,於是只好繼續發揚老西北軍的傳統,用大刀等冷兵器作為補充。


此時國事日漸敗壞,張學良在中原大戰後志得意滿,精銳盡數入關搶佔地盤,老家東北的防務一片空虛,結果被日本關東軍抓住機會,白白撿了個便宜。1931年,“九一八”事變爆發,蓄意的陰謀過後是東三省盡數淪陷敵手,一年前張少帥撿了中原大戰的“芝麻”,即沒曾想在今天丟了東北老家這顆“西瓜”。


東三省的輕易到手,讓日本人慾壑難填。1932年,勢力已經滲透到長城沿線的日軍頻頻向中國軍隊挑釁,妄圖在華北再製造一個“偽滿洲國”。這已經是完全觸及了張學良和國民政府的底線,無論再怎麼“攘外必先安內”,丟了故都北平和經濟中心天津的責任他們也擔不起,但是怎麼打,打多大,政客們也是猶豫不定。


1932年1月10日,張學良下令,29軍從山西陽泉出發,移防華北的通州、三河、薊縣、玉田一線。很顯然,少帥打著一手好算盤,用這支不是嫡系的部隊試探一下日軍,到底是大舉侵略還是試探進攻。


在抗倭禦侮的精神激勵下,29軍上下對於即將面臨的戰鬥並無怨言,用張自忠的話講:“國家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為國捐軀,重如泰山!”作為一名矢志報國的軍人,他等待這一天已經多時了,現在終於有機會在抗擊外敵的戰場上一展身手,如何不全力以赴?


當年3月,在日軍一連串的攻勢下,前線的中國軍隊節節敗退,只好據喜峰口關塞死守。當月7日,張自忠與此29軍另一位師長馮治安率部抵達遵化三屯營,此地距喜峰口三十千米,張、馮在此設立29軍前線指揮所。在與馮治安、趙登禹商討作戰計劃時,張自忠鼓勵部下:“人生在世總是要死的,打日寇為國犧牲是最光榮的。只要有一兵一卒,我們決心與日寇血戰到底!”


馮、趙二人甚為贊同。當然打仗光有決心是不夠的,29軍裝備低劣的問題直到上前線都沒有解決,以槍都配不齊的兩萬人馬跟日軍硬拼顯然是不行的,只有在戰術上想辦法抵消劣勢,張自忠再一次拿出了西北軍夜戰肉搏的看家本領,與馮、趙二人計劃,組織一次大刀隊夜襲。


11日夜,王長海率領217團,趙登禹、董升堂率領224團,李九思指揮226團楊幹三營,分路夜襲敵營,大獲成功,混亂中日軍顧此失彼,很多日軍睡夢中糊里糊塗就被砍掉了腦袋,此役29軍殺敵上千,同時110旅乘機發起正面攻擊,有力地牽制敵人的正面攻勢。


消息傳來,舉國歡騰,各界紛紛寫詩作詞讚揚29軍的抗戰功績,尤其一首《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一砍去》更是唱出了中國軍人的威風。在河北保定督戰的蔣介石也感到顏面有光,難得大度地決定電邀宋哲元、張自忠這些一年前還與他作戰的將領赴保定一晤。


19日,宋、張、馮三人赴保謁蔣,受到盛情款待,這也是張自忠第一次與蔣介石見面。

不過,長城抗戰到底只是蔣委員長的“面子工程”,29軍打得不錯,給他爭光了,也就夠了,進一步反擊收復淪陷國土,這時的蔣委員長根本就沒考慮。所以1932年的抗戰只是虎頭蛇尾,中日雙方以長城為界,包括熱河在內的大片國土盡失敵手。


不白之冤


1935年,中日雙方又簽署了一個喪權辱國的《何梅協定》,國民黨政府眼也不眨地把在華北駐軍、行政的權力給丟掉了,中央軍全部撤離華北,不屬於嫡系的29軍再次臨危受命,擔當起了駐防華北的重責,張自忠出任冀察政務委員會委員兼察哈爾省省主席、第38師師長,後又改任天津市長,第38師亦移防天津。


眼見中國軍人嚴陣以待,局勢一觸即發,狡猾的日本人又放出了“和平”的煙霧彈,邀請冀察委員會委員長宋哲元訪問日本。這不過是日本人為全面侵華拖延時間而已,但是為了“曲不在我”,宋哲元還是下令讓張自忠率團訪日。


日本人這條計策可謂相當之惡毒,因為按當時的輿論來說,誰敢去日本,肯定會背上一個“親日派”“漢奸”的罵名,屬於往火坑裡跳的行為,但是張自忠別無選擇,因為不去就會給日本人以發動侵略戰爭的藉口,這種責任他擔不起,老長官宋哲元也擔不起,為了給這位西北軍的老大哥分憂,這個黑鍋也只能他張自忠來背了。


1937年4月23日至5月29日,張自忠訪問了日本的東京、大阪、神戶、奈良、名古屋等地,雖然他一再強調此行僅僅是考察日本工業,但在日方不遺餘力的宣傳下,此行變成了“代表團在日期間受到各方面熱烈的執行,滿載而歸,每個人都滿臉喜氣,親日的氣氛的造成已收到相當效果。”


國內輿論也是一邊倒,訪問伊始張自忠就被國人罵為漢奸,而當時的媒體也是火上澆油,張自忠更加百口莫辯。 7月7日,盧溝橋事變爆發,當時國民政府發給宋、張二人的電報含糊其辭,強調以“應戰而不求戰”為應付事變的基本方針。從這一方針呂,冀察當局看不出蔣介石發動全國抗佔的決心,所以張自忠一時也不敢自做主張將38師拉到戰場跟日軍決戰,結果這更坐實了他“主和派”的罵名,平津輿論乃至29軍當中都廣泛流傳著“37師打,38師看”的難聽說法,言語中透著對張自忠的不滿。


接下來的形勢峰迴路轉,認清形勢的國民政府終於下定決心全面抵抗。7月17日,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蔣介石在廬山發表談話,拒絕對日方做進一步的讓步,表示:戰端一開,地無分南北,年無分老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戰之責,皆應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


這講話雖然大快人心,但客觀上等於是把之前嚴格遵循中央”不擴大“命令的張自忠給賣了,尤其老百姓看到佟麟閣副軍長與趙登禹師長壯烈殉國,宋哲元帶領損失慘重的29師撤到保定,而張自忠卻毫髮無損地出面代理了冀察政務委員會與北平市長“善後”職務。一時間輿論譁然,張自忠成為眾矢之的,全國各大報刊紛紛發陰痛斥張自忠的文章,報界一度凡提及張自忠必稱“張逆自忠”。


這時,張自忠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壓力,但是昔日戰友袍澤的鮮血讓他不能辯解,也無力辯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儘早脫離虎口,南下抗戰,用事實來回擊輿論對他的誤解和指責。


一雪前恥


當年8月,待第29軍的袍澤平安撤出平津之後,張自忠便試圖逃離北平,但一直到9月3日才成功。據這時見到他的人講,沉重的精神壓力下,張自忠一直面黃肌瘦,疲憊不堪,常常一個人凝目深思,呆坐一旁一動不動。



10月10日,在29軍副軍長秦德純與張樾的陪同下,張自忠在南京與蔣介石見面,以軍政部中將副部長的身份留在南京。國民政府於12月遷至武漢後,下令張自忠升任為第59軍軍長,編入第五戰區戰鬥序列,張自忠終於有機會在戰場上證明自己了。


1938年年初,徐州會戰打響,華北的日軍第2軍開始分東西兩路南下向徐州開進,其中東路板垣第5師團從山東濰縣出發,一路連陷沂水、莒縣、日照,直撲戰略要地臨沂。而當時守衛臨沂的是龐炳勳的第3軍團,也是老西北軍出身,裝備低劣,交戰二十餘日後傷亡近半,急需援軍。


而這龐炳勳和張自忠可謂有殺身之仇。在中原大戰期間,龐炳勳被蔣介石重金收買,叛馮投蔣,曾經襲擊過張自忠的指揮部,張自忠身負重傷,全靠部下拼死搶救才保住性命。然而在張自忠看來,私怨必須讓位於國仇,他率領部隊以一晝夜行軍180裡的速度直到臨沂。


僅僅是休整了一天一夜,第59軍就強渡沂水,向日軍側後發動猛攻,試圖以攻代守,吸引板垣集團回軍,減輕第3軍團的壓力。然而日軍同樣是孤注一擲,死戰不退,張自忠所部經過3天苦戰,傷亡超過七千人(全軍兩萬五千人),一半的營長因為傷亡而更換,連級軍官傷亡近八百人。


眼見張自忠部傷亡過大,徐祖貽詢問張自忠是否需要後撤,停止進攻,張自忠卻認為59軍傷亡雖大,日軍傷亡也不小,59軍在苦撐,日軍同樣也在苦撐,誰能堅持最後五分鐘誰就能擊潰對方。 就這樣,經過五晝夜激戰,張龐兩部合力保住了臨沂,日軍第5師團最終被擊潰,板垣徵四郎不得不率殘部向莒縣方向逃竄。


由於第59軍在臨沂的奮戰,日軍第5師團與第10師團夾攻徐州的企圖沒有達成,這才有了磯谷廉介帶著第10師團孤軍深入臺兒莊,最後被中國十萬大軍圍殲的景象。對於臺兒莊大捷,張自忠功不可沒,經過這次戰役,社會輿論對張自忠的看法有了很大變化,“漢奸”的帽子被徹底甩掉了,這是一位忍辱負重,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去回擊非議的大丈夫、真正的軍人。


不久之後,張自忠又率部參加了武漢會戰,在潢州與敵血戰十日,重創日寇於河南潢州,隨即被晉升為第33集團軍總司令,進駐鄂西荊門縣一帶,在漢水兩岸與日寇展開周旋。


壯烈殉國


武漢會戰後,抗日戰爭進入相持階段,基本就是中日雙方沿著中國的地理第二稜線展開拉鋸戰,尤其在湖北鄂西山區,因為是進入戰時陪都重慶的門戶,所以雙方在這裡的戰鬥尤其激烈。


從1939年往後,張自忠便一直戰鬥在此,5月的隨棗會戰,年底的冬季攻勢,張自忠都率部給予日軍極大打擊,他本人也因戰功加為上將銜,並頒四等寶鼎勳章。


1940年5月,日軍為打通長江水上交通線,調集六個師團,在飛機、坦克、重炮的掩護下,向張自忠部駐守的棗陽與宜昌一線氣勢洶洶地殺來,拉開了棗宜會戰的序幕。此時張自忠部因為連續作戰得不到補充,缺編情況十分嚴重,雖然番號有五個師之多,但實際作戰人員僅有兩萬餘人,面對日軍十幾萬人的大部隊,兵力捉襟見肘,張自忠只好把部隊集中起來,以集團軍司令的身份捏合隊伍,四處“救火”。


張自忠本來的計劃是,以主力暫時規避日軍南下的重兵集團,尋機集中力量分別圍殲來犯之敵,也就是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擊破。但是遠在重慶的蔣介石被假情報迷惑,錯誤判斷形勢,居然下令第五戰區部隊同時圍殲南北兩路日軍,而張自忠的部隊,其實連敵人兵力的一半都不到。


但凡失敗的軍事統帥,都有一個共同的毛病,就是好插手前線的軍事指揮,希特勒如此,蔣委員長更是如此,這種瞎指揮的電文往往就斷送了一員虎將和一次勝利。


張自忠雖知命令荒唐,但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只好根據自身情況調整部署。然而雪上加霜的是,張自忠的電報密碼又被日軍截獲破譯,他的軍事部署已完成被日軍掌握。


得知張部兵力空虛,大喜過望的日軍當即調集兩個師團另加四個大隊奔襲而來。14日,雙方發生遭遇戰,15日,張自忠率領的一千五百餘人被近六千名日寇包圍在南瓜店以北的溝沿裡村。


當日上午,日軍發動進攻,由於敵我力量極其懸殊,戰鬥異常慘烈,至下午3時,張自忠身邊士兵已大部陣亡,他本人也被炮彈炸傷右腳,不得不撤至杏仁山,與剩下的十幾名衛士奮勇抵抗。


激戰一直持續到16日拂曉,日軍傷亡也很大,但是因為知道包圍了張自忠,所以攻勢不減,一晝夜發動衝鋒居然達九次之多,張自忠部損失殆盡,血戰殉國的時刻到來了。


按照戰後繳獲的日軍資料記載:1940年5月16日下午4時,一個名叫藤剛的日軍一等兵和他所在的小隊衝上了杏仁山陣地,忽然見陣地上一個大個子的中國軍官,其人衣服已被鮮血浸透,眼睛卻死死盯住藤剛,後者被嚇得楞在原地。這時,藤剛身後的日軍士兵向中國軍官開槍,後者的臉上微微露出睥睨與不甘的表情。與此同時,藤剛也被槍聲驚醒,向那個高高的身軀刺出一刀,這位軍官失去了最後的一絲力氣,卻像一座大山一樣久久佇立,不肯倒下。


這,就是張自忠將軍留在這個世界最後的一段影像。


張自忠戰死後,日本人辨認出他的遺骸,以一口上等棺木好生收斂,對這位壯烈殉國的將領表示出了極大的尊重,據說日酋還集合部隊向將軍鞠躬致敬,以示對其武勇的尊崇。隨後,侵略者設在漢口的廣播電臺停止了日常廣播,播出了發現中國將領張自忠遺體的消息。


蔣介石獲悉後,命令前線部隊不惜一切代價搶回張將軍的遺體。當天夜裡,38師師長黃維剛親自帶領便衣隊,突襲南瓜店,幾進幾齣終於搶回張將軍的遺體。


5月28日,張將軍的靈柩運抵重慶朝天門碼頭,蔣介石、馮玉祥、何應欽、于右任、孫科、宋子文等國民黨高級官員前往迎接,蔣介石扶棺痛哭,在聲人員無不落淚。

同年11月16日,張自忠被以國葬之禮安葬於重慶雨台山。後來,馮玉祥在墓畔種植梅花,並仿效明代史可法所葬的揚州梅花嶺,將此山改名梅花山,一代名將就此長眠於國土,而他的一縷忠魂將永遠系在國土的上空不斷激勵著後人!

張自忠,用其一生踐行了自己一生的理想:為民族爭生存而奮鬥! 這就是真正的名士風流和軍人楷模。


八零印記


抗日戰爭期間中國戰場陣亡的最高軍事將領,一個在揹負了罵名之後,用自己的身體力行來告訴中國所有同袍們他的愛國之心,一個在戰死沙場後讓一向兇殘的日本人也汗顏的英雄,張自忠無疑是值得我們每個人尊敬的。



在《塘沽協定》簽訂後,這位有著愛國之心的將領無奈揹負上了賣國賊的罵名,因為南京政府的消極抗日政策,使得這位一心想驅除日寇的英雄飽受爭議,在輿論的指則下,他沒有抱怨國民,他用實際行動來告訴了每個中國人。



在1940年5月,日軍共集結三十萬人發動棗宜會戰,張自忠親自發告昭書,鼓勵全軍抗日,之後他身先士卒,親率一千五百官兵渡河作戰,後來陷入重圍,被六千多名日寇包圍於南瓜店,在經過激烈的激戰後,自張自忠以下所有官兵殉國。



張自忠將軍戰死之後,日軍稱其為“壯烈戰死的絕代勇將”,後遺體運到重慶,國民黨所有軍政要員在朝天門碼頭迎靈,蔣介石更是扶著棺材痛哭不止,張自忠殉國後,其妻子絕食七日而亡,後夫妻二人合葬於重慶梅花山麓。


歷史之絕唱


張自忠字藎臣,後改藎忱,漢族,山東省臨清人,第五戰區右翼集團軍兼第三十三集團軍總司令,中國國民黨上將銜陸軍中將,追授二級上將銜,著名抗日將領、民族英雄。

將軍生前一戰於淝水,再戰於臨沂,三戰于徐州,四戰於隨棗宜,終換得馬革裹屍還。同時張自忠將軍是整個二戰同盟國反法西斯戰場犧牲的最高級將領,時任上將軍銜的陸軍中將,後追認國民革命軍二級上將!

2009年被評為“100位為新中國成立作出突出貢獻的英雄模範人物”。

2014年9月, 張自忠將軍名列第一批300名著名抗日英烈和英雄群體名錄。

主要戰鬥經歷:

張自忠將軍出山第一戰就是臺兒莊戰役的淮河阻擊戰,當戰事膠著,東北軍51軍軍長於學忠見原有陣線已經殘破,下令將各師調整到固鎮及淝河附近之何集、新馬橋一線,並於12日夜向日軍發動反攻,但血戰半天,只將臨淮關方面日軍逼至淮河大堤下,小蚌埠則無力收復,雙方陣線犬牙交錯。但第51軍傷亡已經到達五千多人,戰事岌岌可危。正在這個時候張自忠這位曾經受到矇蔽,令自己的人格備受蒙羞的將軍出場了,淮河沿線,將成為他血洗恥辱的第一戰。

由於張自忠在七七事變前後對日的曖昧態度和所做所為,社會各界多把他當做一個落水漢奸。他一手訓練的第三十八師,已經擴充為陸軍第五十九軍,軍長虛位以待,他卻回不去,只能留在軍政部做附員,形同軟禁。當時西北軍在南京的長官馮玉祥、張之江等人,紛紛上書為張自忠求情。李宗仁在面見蔣介石的時候,便為張求情。在眾將推動之下,蔣介石終於鬆了口,批准張自忠回到部隊。在第五戰區的命令下,第五十九軍尚未歇息,緊急開往淮河方向增援51軍作戰,于學忠見援軍抵達,決定以第五十九軍守固鎮,掩護前線部隊撤下緊急整補,隨後張自忠親率59軍和于學忠的51軍向日軍發起反擊,收復全部失地。

隨棗會戰,張自忠親率74師渡河反攻 ,由於密碼被破譯,位置暴露,日軍13D、39D南北夾擊,包圍了33集司令部所在地南瓜店,使得張自忠這位百戰當先的名將壯烈殉國。張自忠將軍是整個二戰同盟國反法西斯戰場犧牲的最高級將領,時任上將軍銜的陸軍中將,後追認國民革命軍二級上將!讓我們記住這位只求犧牲,四戰明志的愛國將軍,我堂堂中華英烈!其夫人聞訊亦絕食七日而死,令人感概至深。

張自忠壯烈殉國後,蔣親自批准入忠烈祠,讓我們記住這位只求犧牲,四戰明志的愛國將軍,我堂堂中華英烈!其夫人聞訊亦絕食七日而死,令人感概至深,蔣親自批准入忠烈祠,國民政府為張自忠頒發榮字第一號榮哀狀!


尋木之旅


為張將軍作詩一首

《悼張自忠將軍》

人生天地間,無欺心自安,

忠侫猶未斷,碧血已流乾。

忍辱抵倭寇,大義薄雲天,

生民不敢忘,將軍莫心寒。

張自忠是抗日名將,是抗日戰爭中為國捐軀的最高將領。

我最佩服將軍的是,當時被無數人誤會,卻還在為國拼命抗戰,直至剩下他最後一人,直至倒下……

他犧牲後,日軍為其收葬,全軍脫帽行禮。蔣介石下令:不惜一切代價,搶回將軍遺體。搶奪中,日軍飛機停止轟炸,以免毀壞將軍遺體。

遺體路過宜昌時,10萬民眾自發相送,一直送到船上。期間日軍飛機三次在上空盤旋,但民眾無一離開,無一逃避。

到達重慶市時,蔣介石趴在棺材上大哭,在場之人無不動容。蔣親自扶靈,穿過整個重慶城。隨後舉行國葬,入“忠烈祠”,排第一位。





百曉生曉天機


張自忠是具有現代道德意識的國軍將領之一,表面上是死於日軍之手,但實際上卻是被中國傳統道德"軟刀子殺人″活活逼死的,是一場人生悲劇。悲劇的開端是張自忠在"七七事變"之後的表現。當時他被推到北平市長的位置,在國軍敗退時,他當然可以跟著一起逃跑。但是他沒跑,他不忍心拋下上百萬北平市民,置他們於殘酷的無政府狀態而自己一人逃命。他置自己的名節於不顧,安排了北平警方和日本軍的和平交接,最大限度地保全了百萬北平市民的生命財產安全。然後才化裝逃跑,回到國軍控制的地區。從現代道德觀念上講,張自忠做得無可挑剔,最大限度保護本地平民利益是地方長官的最高職責。但在中國傳統道德而言,這卻是與日本人"合作",就是漢奸、賣國賊。似乎張自忠只有殺光北平百姓,燒光北平古老建築,讓日本人啥都得不到,才是真"愛國"。然而無奈,"愛國憤青″們佔據中國特色道德至高點,勢不可當。張自忠揹負漢奸罵名,忍辱負重,唯有戰死,才能洗刷自己的罪名。以總司令的身份,親臨戰場殺敵,分明是自求戰死。戰死之後,漢奸罪名自然無人再提。壯哉,將軍!悲哉,將軍!我不進火海,誰進火海?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誰讓我是心繫百姓安危的北平市長!


穀雨_1951


對於張自忠將軍,後人評價甚高,抗戰烈士、民族英雄之類的,我們已經非常熟悉了。最近讀了梁實秋先生的一篇回憶性散文《記張自忠將軍》,記述雖然簡單、樸實,卻道出了一個別致的張自忠。

1940年1月,當時正在重慶北碚的梁實秋以國民參政員身份到前線勞軍,梁實秋一行從重慶出發,經西安、洛陽、鄭州、南陽、宜昌等地,訪問了五個戰區、七個集團軍司令部,在湖北襄樊和當陽之間一個叫快活鋪的地方見到了赫赫有名的張自忠將軍。

據梁實秋回憶,張自忠的司令部安排在一樁普通的民居中,一明一暗兩間房,外間放了一張長方形木桌,作為會議室;裡間是臥室,一張床,床上一床薄薄的棉被,床前一張木桌,放著一架電話和兩疊公文,四壁蕭然,別無長物。梁實秋在文章中說:“我們訪問過多少個司令部,無論是後方的或是臨近前線的,沒有一個在簡單樸素上能比得過這個。”

梁與張本無交往,七七事變前後張自忠駐防華北一帶,梁實秋在北大教書,但卻無緣一見。梁實秋眼裡的張自忠非常簡單,布衣,光頭,身上沒有任何官階標誌。張不健談,更不善應酬,但眉宇間卻有一股沉著堅毅之氣。張自忠招待梁實秋他們吃飯,四碗菜,一隻火鍋,菜以青菜豆腐為主,火鍋也是青菜豆腐為主,但也有肉片肉丸點綴其間,每人在碗裡還加了一隻雞蛋。梁實秋他們看出張自忠已經盡了最大努力,所以吃得滿頭大汗,賓主盡歡。梁實秋回憶說:“自從我們出發視察以來,至此已將近尾聲,名為慰勞將士,實則受將士慰勞,到處大嚼,直到了快活鋪這才心安理得地享受了一餐在戰地裡應該享受的伙食。”

從梁實秋的回憶文章裡,我們看出張自忠是一位樸實、堅毅的軍人,他嚴以律己,寬以待人,處事低調,生活簡樸,這樣的人稱得上是標準的中國人。

後來張自忠在湖北戰死,靈柩運回抗戰首都重慶,安葬在北碚梅花山。梁實秋當時正在北碚做事,其寓所“雅舍”距張自忠將軍安葬之處梅花山不遠,親眼目睹了國民政府和陪都民眾送別將軍的場面——這也算是梁實秋與張自忠的一段淵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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