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是長公主獨女,傾國傾城,讓人心生畏懼

故事:她是長公主獨女,傾國傾城,讓人心生畏懼

  普照八年,渤海過了段暖和的日子便是冷冬了,徹徹底底的冷下去,一點兒準備也未給居於此地的百姓留,所幸,安居於此良久,大夥兒也都是早早的就習慣了的。

  等及白蒼蒼的天空飄下幾片羽毛一樣的雪花來,渤海靠近都城的一家小客棧才剛剛開業呢,那扇老舊的灰黑木門被推開,發出冗長沉重的一聲嘆息,從裡頭探出個男人的腦袋來,帶著個毛氈帽,在四周打量了一會兒,睡眼惺忪,挪動著身子移出來。

  “啊咦——都開始落雪了?難怪這般冷了。”

  男人慢吞吞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嘴裡哈出白濛濛的水汽。

  “嘶——凍壞了,凍壞了。”

  剛好吹過來一陣冷風,呼嚕嚕的就朝他脖子裡灌,於是乎男人打個寒顫,脖子一縮,咬著牙齒咯咯咯作響。

  “王大,這麼早就起身了?”

  恰好對面那家賣臘腸的鋪面也開了門,走出個粗壯的婦人來,朝冷得發抖的男人憨憨地一笑,剛一開口,面前也漫出一團白色霧氣來。

  “誒,是了是了,得做生意嗎,這天兒,冷得快啊。”

  王大回以婦人一個笑容,只不過因為冷,那笑有些僵硬,怎麼看都有皮笑肉不笑的陰險意味在裡頭。

  “老天爺不就是喜歡這麼作弄人嗎,哈,我聽說,今日都城裡頭辦大事兒呢?”

  婦人操著一口方言,帶著好奇說話。

  “誒,對了,早幾日進都城的時候不是說那蘇長公主死了嗎,她女兒從潭甘趕過來為她主持喪禮呢。”

  王大渾不在意的說道。

  “就是那個被都城的主子拘著的那個公主啊,我聽說,她原先是什麼,什麼族,完什麼族?”

  婦人的眉梢上挑,使勁的想起來。

  “貴人的事了,管她是那個族的呢,唉,生死在天啊,管他是何等身份都逃不過一死啊。”

  王大發出感慨,對面的婦人也噤了聲,嘴唇一抿,搓搓凍得通紅的手窩進鋪子裡頭幹活去了。

  而正是這兩人談話裡的都城,的的確確是在辦著場喪事。

  便是在都城南邊的一處府邸,專門為蘇長公主建造的,照著皇城的貴氣,寬敞,精緻,處處皆是不凡。此時門口還飄著一簾兒的白色燈籠,長公主府這塊牌匾下頭立著兩個灰衣的守衛,面容極為嚴肅。

  自門裡頭踏步進去,先是個極大的天井,而後才是大廳,會客用的,四方整齊,不過和往日的冷清不同,現下週圍站著的可都是渤海都城裡的權貴,只不過都是著素淨的衣裳,端正的垂頭不語,面孔上都帶著肅穆。

  待及外頭傳來一聲渾厚的男子喊聲,眾人抬頭望去之時,就見前頭緩步走來個女子。

  一步一步,邁得輕緩穩妥,像是踩在雲上,身姿輕盈,一見便知女子自幼武功底子在。又見其僅著一身粗麻衣裙,一頭烏黑秀髮任其披散下來,不墜任何飾物,哪怕是絲帶都沒有一根,可卻有同綠雲繞繞,美極美甚。

  眾人呼吸一滯,緊緊的盯住向他們走來的女子,眼底都閃現一抹驚歎之色。

  著喪服的女子,不染鉛華,肌膚細膩通透,五官又是叫人生出親近之感,真可是畫中佳人,天邊神女了。

  到此的眾人都是在心中暗歎幾聲,囑咐自己沉下心神,擺出嚴肅的神情來。

  護喪禮是最為麻煩的,要的早早準備,一步一步禮節做下來,從天矇矇亮起至暮色四合,長公主府才是大門再開,從裡頭走出三五成群奔喪結束的人來。

  “蘇長公主的女兒可正是同傳言所說,美得同那畫裡飛天的神女一般吶。”

  一男子語帶讚歎。

  “可不光是有那副好顏色啊,便是周身的氣質就叫我等心生敬畏,你說說,這是要得何種資歷才能有那麼渾然天成,不輸男兒的氣度呢。”

  另一個稍微年輕些的權貴轉頭朝身邊的人一問。

  “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我聽聞蘇長公主的獨女可是聞名天下的商女,還被普照帝派為將領,出兵平定小國騷亂,此等兒女,唉。”

  答話的男子嘆一口氣,周圍的人聽及此,皆是面露敬畏,只恨惱自己在渤海這個偏僻效果,不曾見過那樣的奇女子,

  風雪漸大,從早晨零星飄飛的幾片白羽,到得深夜之時,已是扯絮一樣的團團了,長公主府南邊的一處小閣子裡,做侍女打扮的女子剛剛關上小閣的門,走到內間裡頭去。

  卻不想,裡頭比外頭還要冷上一些,凍得她渾身一抖。

  “怎地?累壞了?”

  女子癟癟嘴,一面說著一面走向大開的雕花木窗,吱呀一聲過後把它給合嚴實了再轉身走到角落去,把小火爐給生起來。

  屋裡頭那張美人榻上,正懶懶倚靠著個白裙的女子,眉間攏著輕愁,抿著嘴唇不說話。

  便是今日主持喪禮的蘇長公主獨女了。

  侍女打扮的那一位搖搖頭,走到美人榻邊上坐下。

  “喂,三十好幾的人了,這是做些什麼呢,老孃千里迢迢過來幫你忙,您老讓我受凍啊。”

  說話的人語帶不滿。

  “是,累壞了,我親孃逝世,你總得讓我傷懷一段時間。”

  靠在榻上的人緩緩的道出這麼句話來,眼神朝身邊人一落,露出一抹苦笑。

  “得了,誰不知道你心硬啊。”

  女子啐一句,接著說道。

  “對了,潭甘那邊,傳了信過來,還有——”

  話說至一半,女子從大袖內拿出個包裹來。

  “喏,自己看吧。”

  她眼睛一覷,示意白裙的女子自己打開來看。

  “瞧著分量,應該是件衣服,若是件白衣服就好了,你這一身粗麻布的衣服,硌得皮肉痛吧。”

  說話那人眼神帶上關切。

  “我皮糙肉厚,何況,為母守孝,何必在意這些。”

  女子擺擺手,把那包裹打開,就見得裡頭的確是一件衣服,月牙白,流雲紋,款式簡潔大氣,衣料觸手極其細滑柔軟。

  “巧了,是件好衣服呢,信你看過來?”

  一旁的人眼神在那件衣服上一轉,又接著出聲問道。

  “嗯。”

  過了良久,才聽到有人回話。

  接著,火爐的火燒得旺起來,一陣一陣暖流襲來,侍女打扮的那一位覺得有些熱了才把外面的披風解下來。

  “知道送衣服過來,怎地就不會親自來一趟。”

  美人榻上的女子幽幽的嘆一口氣,說道。

  準備解披風的人聽到了女子的嘆息,手下動作便是一頓。回望之時,就見女子看著那件衣服,眼神空茫,似乎是陷到回憶裡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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