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紀實——禍害了幾十名少女 的廣州白雲山1994年團伙輪姦案

大案紀實——禍害了幾十名少女 的廣州白雲山1994年團伙輪姦案

1994年11月22日夜,坐落於廣州市東山區海印橋附近,名為“廢城”的舞廳此時正是鼓樂喧天,人影舞動。在閃爍的霓虹燈下,3張年輕稚氣的臉正注視著擁擠的舞池。“小姐,請你跳舞。”幾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向少女們發出了邀請。時間,隨著一支支舞曲的起始而流逝,夜更深了。當時鍾剛剛敲過12下後,舞會結束了。那3女7男陸續走出了舞廳。“一起去吃宵夜啦。”一個青年說。緊接著,在其他幾個男青年的附和下,3名少女被推推搡搡地上了出租車,紅色的出租車一陣煙似地消失在夜幕中。

這是一個廢棄的防空洞,位於白雲山風景區柯子嶺。此時,白雲山公安分局的幾名民警正一邊回憶著剛剛接到的報案:3個少女在家長的陪同下泣不成聲地向民警們講述說:昨晚午夜,3名少女被7名男青年從廢城舞廳帶出後,到廣園路附近的大金鐘路邊的贛東大排檔飯店吃宵夜。吃完後,這7名男青年將3名少女劫持到這個防空洞,分別將她們輪姦數次,直到天亮後才放她們走。

案情重大,民警們在這陰暗的山洞內倍加仔細地進行了現場勘查。洞內零亂不堪,地上亂七八糟地扔著多塊擦拭過的衛生紙,幾支已經燒過的和尚未燒過的蠟燭隨意地扔在角落裡,地面上鋪著舊草蓆一張,另外,還有總督牌香菸盒多個。除此之外,狡猾的案犯再沒有留下其他有價值痕跡,而驚嚇之餘的受害者們也沒有給警方提供關於案犯的特定特徵。

數小時的現場勘查結束了,民警們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分局。經過討論,大家一致認為,此案系團伙作案,有預謀的以席鋪地,自備照明用具,作案的手段十分惡劣。由於案犯留在現場的特徵甚少,故無法明確地依線追蹤。最後,公安分局決定:立即成立專案組,一方面組織力量帶被害人晚上到廢城舞廳伏擊;另一方面白天帶被害者到案發地點巡查疑犯。然而,經過數天的艱苦尋査訪問和伏擊守候,都沒能發現案犯。怎麼辦?公安分局領導決定擴大伏擊範圍,帶被害者到廢城舞廳附近的合水舞廳、新華舞廳等其他幾個娛樂場所去尋找案犯,同時,還派民警到大金鐘路的贛東大排檔伏擊。一張緝捕案犯的網悄悄地撒開了。

1. 併案偵查

一天、二天、三天,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然而狡猾的案犯一直沒有露面。可是,當公安分局研究決定暫時撤回負責伏擊的民警後,囂張的案犯又一次將魔爪伸向了無辜的少女。1994年12月10日凌晨,3名初中二年級的學生何某、謝某、李某在康城舞廳跳舞時,遭到七八名男青年的糾纏,並被他們劫持上了兩輛出租車,在河子嶺的防空洞內,被案犯輪姦。

H月11日晚,白雲山分局刑警隊的辦公室燈火通明,分局領導和民警們正眉頭緊鎖地分析著案情。從現場勘查看:現場留有紅色打火機一個,上面印有“深圳免稅店”字樣,總督牌香菸盒兩個,蠟燭數支和擦拭過的捲筒衛生紙多塊。以上這種種物證,不免使民警們的腦海中閃現出20天以前曾看過的那個現場,最後,經過討論,大家一致認為:

①“12•10”何某等人被輪姦案與“11•22”黎某等人被輪姦案是同一夥人所為。

②案犯7至8人共同作案。

③案犯中有喜歡抽總督牌香菸的人。

④從現場的周圍環境看,洞口隱蔽,不易被人發現,故案犯可能是在於河子嶺附近居住或工作的人。

⑤案犯年齡大約在20歲左右,可能是學生。

時間是緊迫的,為了避免更多的少女受害,為了早日將案犯繩之以法,民警們個個摩拳擦掌,暗下決心,一定要砍掉這些伸向少女的魔爪。他們兵分四路:一路繼續帶被害人到案發舞廳尋找案犯;一路在大金鐘路邊的贛東大排檔處通宵伏擊;一路在河子嶺山洞附近守候;一路到康城舞廳及大金針路一帶訪問群眾。緊張的偵查工作再一次積極而有序地展開了。

2. —網打盡

1994年12月17日這一天,在大金鐘路的贛東大排檔,前來吃宵夜的人們正圍著餐桌愉快地談論著、品嚐著。飯店的一角,幾名青年喝著啤酒邊吃邊談,時而大笑,時而交頭接耳,一會兒,其中的兩名男青年起身向外走去。“喂,哩倆條女都好靚啊(這兩個女人還挺漂亮)。”這兩個年輕人一邊走一邊低聲交談。

這一句話剛好被正在“打邊爐”(吃火鍋)的兩個青年人聽到。他們交換了一下眼色後,仍然若無其事地吃著,同時也開始注意起這群年輕人。

他們共7男2女,男的大約十八九歲,從衣著、舉止上看,好像是學生。再看這兩名女青年,在這熱烈的氣氛中似乎略顯拘束。“喀噠”火光閃過,一名男青年悠然自得地點上了一支菸,並隨手把煙盒扔到桌面上,一覽無餘地顯露出總督牌的字樣。又過了一會兒,他們中有人說“喂,深圳仔”此時打邊爐”的這兩個青年人不約而同地互看了一下對方,簡單的一個眼神已使他們心照不宣——種種跡象表明,這夥人就是在河子嶺防空洞內強姦黎某等人的案犯。此刻,這兩個年輕人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激動和緊張,他們正是白雲山公安分局刑警隊的小馮和小曾。

他們小聲商量了一下,決定由小曾出去聯絡,請求支援,小馮則留下來繼續監視這幫人的行蹤。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這幾個人還是邊吃邊聊,直到12月18日凌晨2時許,這兩名女青年起身要走。這時,這一夥人中的幾名男青年站起身,有的拉住女青年的掛包,有的揪住她們的衣服,有的用身體擋住她們的去路。不一會兒,已有4名男青年與她們拉拉扯扯地走到了店外。此時,暗中注視著他們的偵査員小馮非常焦急,自己身單力薄,如何把握住抓獲案犯的時機呢?

正在小馮萬分焦急的時候,剛才去請求支援的小曾帶著數名刑警隊員趕到了,“不許動!”隨著刑警隊長一聲嚴厲的呵斥,行動敏捷的隊員們已經衝到這夥人面前,幾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屋外的4名疑犯同屋內的3名疑犯在來不及反應,更來不及反抗的情況下束手就擒了。

[破案結果]

當晚,民警們不顧飢餓與疲勞,“趁熱打鐵”,針對個別案犯年齡小,犯罪次數少,反偵查反審訊的經驗不足的特點,突擊審訊。使他們又交代了當時不在場的另外3名同夥。事不宜遲,根據這些情況,民警們連夜出擊,在柯子嶺一帶的宿舍內,將3名正在睡夢中的疑犯捉拿歸案。至此,白雲山輪姦團伙的案犯全部落網。

1994年12月18曰,審訊小組經過初步審訊發現,案犯們均意識到自己所犯罪行的嚴重性,因而言語閃爍,不肯老實交代。其中,更有狡猾的案犯負隅頑抗,拒不認罪。然而,這阻撓不了具有強烈責任感的民警們。審訊小組認真研究了這些案犯的年齡、文化程度、家庭出身等情況,分析了他們的性格特點和心理狀態,並結合證據,同案犯展開了一場面對面的心理戰。

“警官,你們相信我,我真的只跟他們去過一次。”今年只有22歲的容群樂,高中畢業後在家待業。“我就是那次(12月17日)在贛東大排檔和他們一起吃宵夜,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是不知情的……”“容群樂,你不要再頑抗了。你究竟幹了些什麼,犯了什麼罪,你自己很清楚,你的同夥很清楚,我們也相當清楚。”威嚴的預審員毫不客氣地說。

“我,我,我真的什麼也沒有幹呀!不要冤枉了我呀!”容犯的嘴角稍稍抽搐了一下,但仍然頑固地抵抗。“什麼也沒幹?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逃不過我們的偵查,逃不出法律的制裁,我最後一次提醒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看這是什麼?”

一份沉甸甸的資料擺到了案犯面前,這是一份《檢驗鑑定書》。原來,刑警隊的民警在1994年11月22日對黎某等3人被強姦現場的勘查中,提取了多塊擦拭過的衛生紙。這些物證被送到廣州市公安局刑偵處技術科作了進一步的檢驗,最後認定,在幾塊擦拭過的衛生紙上有案犯容群樂的精液。容群樂再也抬不起頭來,像一灘軟泥一樣倒在椅子上,接著,老老實實地全部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就這樣,突破口打開了,民警們發揚連續作戰的精神,奮戰數十個小時,最後,將案犯各個擊破,終於全部查清了這一夥人的犯罪事實。

這一個以何煌、鄭錦鋒、譚智勇為首的輪姦團伙,自1993年起,到舞廳以跳舞為名接近被害人,先請少女們去吃宵夜,最後將她們強行劫持到陳田村的兩幢出租屋、外語學院職工宿舍(這兩處現場,後在被害人的協助下均已找到,並補充進行了細緻的現場勘查)或柯子嶺防空洞內進行輪姦,輪姦完後,還恐嚇被害人說,他們是廣州“十三飛少”的黑社會成員,如果被害人報案的話,她本人及家庭就會遭殃。這一犯罪團伙以這樣的手段先後作案24起,輪姦少女達70人之多。

至此,白雲山輪姦團伙的案犯,都如實交代了自己的罪行。然而,這卻意味著更加艱辛的調查取證工作開始了。

案犯交代,先後共作案24起,侵害少女70名。而向公安機關報案的,只有11月5曰、12月10曰和12月17曰這3宗案件中的共8名被害人。為了狠狠地打擊犯罪,懲治案犯,民警們必須找到受害者,將案件材料補充完整。

經過民警們初步的調查發現,這些受害人在被侵害時告訴案犯的是假名、假地址、假學校名稱,這使調查工作一時難以入手。經過反覆研究決定:先對審訊案犯所得到的有關被害人的信息進行綜合分析,逐一篩選,以化名、單個名字、同音字,大約年齡去查閱人口登記資料。對於相同化名、相同單字、同音同姓的人,千方百計把她們的照片收集到,然後拿給案犯進行辨認。他們走訪了幾十個居委會、幾十所學校、幾十個派出所和其他有關單位蒐集資料,最後,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了受害少女24人。

由於這些被害人都是未成年少女,所以對這些“醜事”比較敏感。起初,她們對自己被輪姦的事實矢口否認。專案組的同志就耐心地做她們的思想工作,給她們講明,如果不剷除這夥害群之馬,那麼,將會有更多的女學生受害。同時,民警們也保證對這些事保密,經過隊員們長時間、多方面地勸解和說服,終於使她們消除了思想上的顧慮,向公安機關揭發了這夥人的罪行,並配合警方作了司法鑑定。偵破輪姦案件12宗,基本查清了以何煌、鄭棉鋒、譚智勇為首的輪姦團伙全部犯罪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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