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工作令人“敬”而“遠”之,而他卻堅持了20年

这份工作令人“敬”而“远”之,而他却坚持了20年

劉庚勇正在清理火化爐。

講述民政故事,傳遞社會正能量。日前,濟寧市民政局開展“點贊身邊民政人”活動,展示民政工作者勤勉敬業、恪盡職守的積極面貌。

“當有人因歡樂而忌諱我時,我會主動迴避;當他人因悲傷需要我時,我就主動站出來服務。”43歲的劉庚勇是兗州區殯葬管理所的一名火化車間副主任,在這個讓人“敬”而“遠”之的崗位上,他一干就是20年。他總說,在人生的最後一站,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把遺體處理好,送逝者最後一程。

不僅需要膽量

更重要的是堅持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見到劉庚勇時,他正在清理單位的火化爐。“忠厚、老實,話不多”,這是他給人的第一印象。

“怕,怕的都不敢閉眼睡覺。”回想起剛上班時的場景,劉庚勇低聲笑了起來。“第一天值夜班時,有位老人的遺體推進來要去做冷藏,可能是沒放好的緣故,老人的頭向右側歪了一下,再看到遺體臉頰的顏色,我當時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劉庚勇說,這種恐怖的感覺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每天都不敢閉眼睡覺。

“剛開始時,我認為火化工的工作很簡單,就是將屍體送到焚化爐前,按一下開關,屍體被送進火化爐,等待肉體變成骨灰,再裝進骨灰袋就完事了。”劉庚勇說,可真正從事這份工作以後,才體會到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這麼簡單。

由於單位人員較少,在從事本職工作之外,還要做一些其他的工作。比如協助法醫為非正常死亡、變形遺體進行整容、縫合等處理。面對著一具具破碎的遺體,劉庚勇用一雙幹慣了粗活的大手,拿起了縫合針和化妝筆,久而久之,竟也練就了過人的本領,成為了一名技術精湛的遺體整容師。

“2007年深秋,我們接到警方通報,一個迷路走失的老婦女被多輛汽車碰撞後多次被碾軋,要求我們運回遺體,等待法醫的進一步調查。”劉庚勇回憶,由於遭到多次碾軋,遺體已血肉模糊,而且分散在幾十米之外。“我看到現場,站在那兒足足有半分鐘,腦子一片空白。”後來,劉庚勇和同事藉著車燈和手電筒的光亮,用雙手將遺體一塊一塊地慢慢撿起來,帶回殯儀館讓法醫檢查。

“像這種事情太多了,我們是幹這行的,需要的不僅要有膽量,還有堅持。”劉庚勇說。

在火爐前工作

聽到謝謝很欣慰

每個人生命都有終點,殯儀館是人生的最後一站,而火化間則是最後一站中的最後一站。遺體火化是殯儀服務工作中最辛苦、最艱鉅也是最關鍵的環節。

一間很寬敞的屋子,屋頂有兩層樓那麼高,整個屋子裡擺放著4個火化爐,這就是劉庚勇每天工作的地方。“這裡的溫度至少在45℃以上,一天最起碼要待上幾個小時。夏天這裡就是一個大‘蒸籠’,就是什麼也不幹,往爐邊一站,衣服溼得就像從水裡撈上來一樣。”

劉庚勇指著一個火化爐對記者說,一般情況下,每具遺體火化時間需要40分鐘左右,多者會達到一個小時。在這期間火化工需要不停地關注火爐的情況,控制油量和溫度。“火爐裡的溫度高達700℃到800℃之間,人每靠近火爐一步,就能感覺到一陣灼熱。”劉庚勇說,有時工作稍微走神就會被燙傷灼傷,剛工作時自己被燙過很多次。

“操作完上面的步驟,接下來就是冷卻揀骨灰。”劉庚勇說,由於骨灰當中摻雜著一些硬的物質,需要挑出來,然後再把骨灰搗碎。“一開始殯儀館搗碎骨灰的方式是用硬的物質甚至磚頭去砸,後來我覺得這樣做對逝者是不尊重的,便自己做了一個專門搗碎的工具來使用。”劉庚勇說,每當聽到逝者家屬對自己說“謝謝”的時候,那時才感到有些欣慰。

全心全意做好服務

希望得到社會認同

當別人問起劉庚勇的工作時,他總說自己屬於民政局下屬單位。在工作中,出於職業的顧忌,他從不與人說再見,也從不主動與人握手。

“在一些人看來,火化工的確是個‘口彩’不太好的職業。”劉庚勇說,由於自己工作的特殊性,遇到很多應酬、婚禮,甚至到了過年時他都很少出門,怕由於偏見給別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當有人因歡樂而忌諱我時,我會主動迴避;當他人因悲傷需要我時,我就主動站出來搞好服務。”面對工作,劉庚勇認為,只要能夠用自己的服務使逝者得以安息,生者得以慰藉就是最大的快樂。

談起未來的理想,劉庚勇顯得十分靦腆。“以後的工作中要更加努力鑽研需要掌握的東西,全心全意地為逝者服務。”

說到下一代,劉庚勇說,隨著世俗偏見的越來越少,社會越來越包容,如果自己的孩子喜歡這行的話,他會選擇支持孩子。“我們需要的不單單是社會的認同,更需要明白一些道理。”他說,人生在世,不管生前多風光,死後都是一把灰。希望人活著,更應懂得珍惜生活、熱愛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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