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學中有兩個人們不願意承認的原理,一個是弗洛伊德的提出的“
弒父情節”——每個男人潛意識之中都有一種弒父而代之的深層慾望;第二個是古斯塔夫·勒龐的“烏合之眾”理論——任何的個人都比“人民群眾”要聰明得多,“人民群眾”是最愚蠢的!前者我們按下不表,後者我們將展開分析,為何獨處的人要比烏合之眾聰明?什麼是“烏合之眾”?
“烏合之眾”的學名叫作心理群體,它首先是指一群有著共同心理狀態的人,在這群人中,每個人的感情和思想都朝著一個共同的方向發展,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烏合之眾與一般的心理集體不同,跟那些文化風俗裡的心理認同也不一樣,烏合之眾只持續在某一短暫的時間裡。因此,首先,烏合之眾需要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其次,烏合之眾追逐這個目標的過程是一個無法持久的過程。
對於一群烏合之眾來說,他們並不需要空間上的聚集,也用不著彼此相識。只要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存在,只要有一致的感情趨向,那麼一個鍵盤就可以成為連接他們的紐帶——即使他們來自於遙遠的五湖四海。
這是顯而易見的,那些喜歡共同明星的粉絲,那些喜愛自由觀念的公知,以及那群以無腦愛國為榮的小粉紅,儘管他們來自各地,生活中沒有交集,但只要他們使用共同的口號,說一樣的黑話,討論同一個人物,彼此立刻就會心照不宣,臭氣相投。連接他們的那個目標,或者是一個明星,或者是一個觀念,一句謊言,甚至是二次元裡不存在的動漫人物。當洪秀全廣為佈道,宣稱自己是上帝的次子時,烏合之眾們就慢慢的信服了;當慈禧向十一國宣戰的時候,義和團就高呼萬歲了。
只要有一個目標,一個感情趨向,烏合之眾們立即就會抱團在一起,每個人的自我特性都消失不見,他們變成了一個籠統的同質團體。每個人都不再是某某人,而只是某某宗教的信徒,某某黨派的黨員,某某觀念的支持者或某某人的粉絲等等。人們不再從個人的特性去認識烏合之眾,而是從他們所吹捧的目標,從他們的感情趨向去認識他們。
烏合之眾沒有責任感,善於暗中作惡
正如個人進入群體後,其自我特性會被群體遮蔽。同樣,個人在進入群體後,其智力也會被群體給愚化。這主要是群體心理的感化,把個體變成了牆頭草,理性能力完全被矇蔽的緣故。要深入探討這個緣故,需要知道烏合之眾與獨處的人之間的不同之處,知道這些不同之處有利於我們能夠對付烏合之眾,並將他們瓦解。
烏合之眾表現出來的第一個特徵是肆無忌憚,沒有道德和責任感。
當一個人獨處時,他的行為所造成的後果全在眾目睽睽之下,人們很容易就會發現他究竟是在作惡還是行善。因此,每個人在獨處時都會中規中矩,至少不敢過於放肆。但是,當一個人混入團體之中,消失在人們的視野範圍之外,他便開始不安分了。他會利用自己隱蔽在群體中的機會,不斷的搞小動作,乃至於大肆作惡,暴露出自己卑劣的品性。最初他還像一個躲在隊伍裡說悄悄話的士兵,後來他越來越大膽,居然敢衝教官丟石頭,到最後他還有可能在人群中衝教官開暗槍。對於這種心理特性我們早就見怪不怪,那些擅長在造謠汙衊的小人就是出於這種心理。小人也是一個烏合之眾中的個體。一個小人在生活中可能會是個安分的人,可是在網絡上就變成了造謠誹謗、挑撥離間以及擅長帶節奏的人。這是因為,當一個人進入群群以後,他就是一個烏合之眾,網絡的隱蔽性正好助長了他作惡的心理,讓他完全喪失道德意識,變成一個毫無責任感的人。每當有群體運動的時候,總有人暗中做壞;每當愛國運動高漲的時候,總有人趁機發愛國財。
所以說,人在獨處的時候可能是安分的,而在烏合之眾中卻是邪惡的。對於這種小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從烏合之眾中揪出來,不讓他躲在人群裡。要精準打擊,暴露其身份,把他們的罪行公佈於眾。如果因為一個小人而向一群烏合之眾開火,那就是糊塗了。
烏合之眾容易被傳染,犧牲自己
烏合之眾表現出來的第二個特徵是“傳染性”。
當一個人獨處時,他總是希望保持自己的愛好,維護自己的利益,不願意受到他人的干預和打擾,他是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不易受他人影響。可是當他進入烏合之眾中,他立即就被別人給傳染了。最明顯的現象來自粉絲群體,對於不追星的人來說,白白花錢去給明星集資是十分愚蠢,乃至不可理解的。一個粉絲,在他未進入粉圈前,他可能是個對錢斤斤計較的人,計較得連件衣服都要砍半天價。可是當他進入粉圈後,在其他烏合之眾的傳染下,他居然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的錢獻給那個甚至未曾謀面的明星。這樣,烏合之眾的心理跟獨處的人完全顛倒了過來,
烏合之眾愚蠢到不知道自己的利益在哪裡,愚蠢到損害自己的利益去給不需要救濟的人捐獻,愚蠢到隨意就聽從別人的號召,變成了傀儡。因此,利己主義的個人在進入烏合之眾後會變成冤大頭,固執己見的個人在烏合之眾中也會成為牆頭草。當狂熱的日本兵為天皇而自爆時,美國大兵也會感到瑟瑟發抖。那麼,我們應該如何對付這種毫無理性的烏合之眾呢?答案就是
隔離。烏合之眾的傳染性使個人失去了理性,讓個人變得身不由己,全聽他人的使喚,為他人的利益而賣命。因此,我們就應該切斷他們的聯繫,進行個體的隔離。在戰場上最常見的做法就是優待俘虜,優待俘虜就是把他們從烏合之眾中隔離出來,切斷傳染,然後向他們曉以利害,告訴他們自己的利益在哪裡,最後悉聽尊便,全部放還。這種做法遠比把俘虜集中起來進行虐待好,因為集中就會傳染,虐待就會增加仇恨,那樣烏合之眾將會永遠也消滅不完。
烏合之眾的無意識姓與逆來順受
烏合之眾表現出來的第三個特徵是“無意識”。獨處的人有很強烈的意識,包括抵抗意識。如果你對一個獨處的人進行壓迫、毆打、辱罵,很快就會遭到他的反抗;如果你向一個獨處的人瘋狂發送營銷信息,很快就會被他拉黑。可是如果你向一群烏合之眾進行同樣的操作,得到的結果卻完全不同。
當李自成揮鞭抽打部卒時,他們迎鞭享受;當乾隆皇帝花光國庫,搞面子工程,大額賞賜蠻夷時,農民還高呼自豪。對於群體來說,他們彷彿處在睡眠狀態,只要給他們暗示,他們就可以跟隨這種暗示去做任何事情。烏合之眾把目標當成自己一切行動的依據,如果目標化身為一個意見領袖,他們就甘願為領袖做出一切犧牲。
對此,解決的辦法就是銷燬這個作為暗示來源的精神領袖,或者阻斷領袖與烏合之眾間的暗示通道。當李自成在九宮山消失後,他手下的烏合之眾們就迅速土崩瓦解;當洪秀全裹屍草蓆後,天國夢就再也無人提起。
烏合之眾有智力嗎?
那麼烏合之眾到底有沒有智力呢?他們真的完全是愚蠢的嗎?並非如此,
烏合之眾的智力並沒有消失,它只是被偏見、被愚昧給矇蔽了而已。烏合之眾的智力並不一定低於獨處的人,但相比於獨處的人來說,他們太容易被暗示給感化,被他人給影響。烏合之眾的行為由暗示決定,好的暗示可能會讓他們從懦夫變成英雄,壞的暗示又會讓他們從鬥士變成奴僕。他們對自己的智力沒有控制力,全由暗示、目標來決定。因此,如果你要想獨立思考,就得與烏合之眾隔離,如果你拿起書來只是為了變成某個作者、某個觀念的信徒,那還是把它燒了為好。如果你閱讀本文只是因為跟作者有個共同的觀點,那還是關閉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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