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蟲”與《性越多越安全》

螽斯羽,詵詵兮。宜爾子孫,振振兮。

螽斯羽,甍甍兮。宜爾子孫,繩繩兮。

螽斯羽,揖揖兮。宜爾子孫,蟄蟄兮。

——詩經 · 國風 · 周南 · 螽斯

“蝗蟲”與《性越多越安全》

螽斯是蝗蟲。這首詩以蝗蟲做比興,通過歌頌蝗蟲,祝頌別人兒孫滿堂。用現今的觀點,如果祝頌別人的時候說:哇,朋友,你真象蝗蟲咧!估計要被人暴頭了。而且,在推Family Plan的大國策之下,婚禮之上也沒有人祝別人“連生貴子,三年抱兩”之類的話。

南方的蝗蟲不多。一般可以看到草蜢兩三隻,隻影形單到處亂跳。廣東人還常用“飛來蜢”來形容或預兆有意外收穫。所以,如果在南方,把別人形容成蝗蟲,或廣東人更熟悉的草蜢,一般也沒有讓人太反感。但因為數目不多,所以也不能作為“多子多孫”的比喻。因為中國現代史上出現過baby boom問題;再之後,十幾億人讓決策者認為中國大地已經不勝負荷。這個問題也獲得了廣泛的共識。在七十年代後期,八十年代初開始了名為Family Plan的國策。由於八十年代中國經濟出現重大飛躍,而同一時間,大部分家庭的小朋友都是單苗,在中國傳統的溺愛文化之下,形成了當時被形容成小皇帝,以及進入青年時期被標籤上“80後”的一代。歷史,在這個地方出現了重大的轉折,傳統文化與現代意識激拼出鏗鏗火花。經過三十年的思想洗禮,尤其是有意無意的西化思潮的衝擊,中國人開始對傳統的“多子多福”思想提出反思,甚至出現丁克概念,挑戰傳統的“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思想。

老外對於 “多子多福”向來不執著。在講求自由、獨立的西方社會,一向以養狗重要過養人的想法。因為養狗可以把狗養一輩子,而養個小孩,長大後就會離開自己。於是什麼傳宗接代、基因接力之類的思想,似乎一直沒有主導過西方人。所以,對著老外說“祝你象蝗蟲”,比之對牛彈琴更加不知所謂。只是最近,也看到老外在反思“多子多福”這個問題。《性越多越安全》是一本經濟學方面的書,作者蘭茲伯格想說明什麼,因為時間原因,我沒有真正瞭解到。只是從標題看,作者有點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態度。我只看了三個片段,一是討論“性越多越安全”,二是討論“多子多福”,第三個片段則是關於海星的故事。其中海星的故事是作者聽來的,這個故事我比較認同。其他兩個方面,我就不是太認可,至少對於作者的“論據”及“推理”我不是太認可。

蘭茲伯格認為,一個“正經人”A,我們姑且認為他沒有愛滋病。假設“正經人”A要發生一夜情,找另一個“正經人”B,於是兩個人在發生一夜情後都不會傳播愛滋病。然而,因為“正經人”A拒絕一夜情,而讓B不得不找一個“非正經人”C發生一夜情。因為“非正經人”C有愛滋病的機率很高,所以,相當於是A的過於正經而導致B有了更多的風險。通過反證法,得知,只有更多的“正經人”參與一夜情,才能確保“性”是安全的。對於“多子多福”,作者以自己的“親身體會”來說事。作者有一個女兒,因為不想負擔太多,所以在有了一個女兒後就不再要孩子。作者就假設自己還有一個兒子,並假設這個兒子長得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車見車載,在他長大後,成為某個女孩魂牽夢縈的對象。但由於作者假設的這個兒子沒有生下來,於是就成為那個有可能找到他兒子作為理想伴侶的女孩的遺憾。

“蝗蟲”與《性越多越安全》

除了這個假設的兒子外,作者還說了下面的話:

居住在紐約曼哈頓或底特的人可能會抱怨人滿為患,但只要人們住在曼哈頓或底特律,人們對於擁堵就會習以為常了。在美國還有很多地廣人稀的區域,任何人願意的話都可以遷徙到那裡居住。曼哈頓的居民可能會告訴你,他們之所以待在紐約,是因為這裡有很多上好的劇院,音樂廳和工作機會。但其實他們也相當於在說之所以待在紐約,也是因為它很擁擠。這此話似乎都不是太過言之成理。除了那個寓言式的“海星的故事”。

而這個故事,卻是別人說的。

無論如何,作者寫了一本書,反思一些東西,總不是壞事。我喜歡思考,也喜歡看別人思考。但讓人覺得有趣的是,《性越多越安全》的封面寫著一句話,雖然是廣告,但很讓人聯想:“《魔鬼經濟學》作者萊維特、前美國總統經濟顧問曼昆傾力推薦!” 因為見識的問題,我對於曼昆是誰不是很瞭解,他是哪位“美國總統”的經濟顧問我也不想去google一下了;但我聯想了一下,假設某天曼昆給克林頓做講座,並帶了這本書去。克大哥無心向學,只看了一下封面,赫然寫著“More Sex is Safer Sex”。於是就有了萊氏事件。

“蝗蟲”與《性越多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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