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趙萌
本週迎來了兩件“大事”，先是慶祝改革開放40週年大會12月18日在人民大會堂舉行，緊接著，中央經濟工作會議12月19日至21日在北京召開。前者回顧改革開放40年的光輝歷程，表彰為改革開放作出傑出貢獻的人員；後者即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是每年的“重頭戲”，這個會議將對來年的經濟工作進行預判和規劃。
按照慣例，各省、自治區、直轄市和計劃單列市、新疆生產建設兵團黨政主要負責人均出席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今年也不例外。政知見（微信ID：bqzhengzhiju）注意到，21日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結束後，有些“地方大員”已經返程，有些省份的黨政一把手則沒有“馬上”離京，而是對相關部委進行拜會並敲定了幾件“大事”。
誰出席了中央經濟工作會議
一年一度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自1994年以來每年舉行一次，一般在每年的年末舉行，會議的規格和分量都是不言而喻的。
今年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為期3天。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中央軍委主席習近平，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總理李克強，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慄戰書、汪洋、王滬寧、趙樂際、韓正出席會議。
那麼，除了上述黨和國家領導人，還有哪些人會出席這一高規格的會議？事實上，新華社稿件說得很清楚：
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書記處書記，全國人大常委會有關領導同志，國務委員，最高人民法院院長，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全國政協有關領導同志以及中央軍委委員等出席會議。
各省、自治區、直轄市和計劃單列市、新疆生產建設兵團黨政主要負責人，中央和國家機關有關部門主要負責人，中央管理的部分企業和金融機構負責人，軍隊有關負責人參加會議。
政知見（微信ID：bqzhengzhiju）在12月21日的新聞聯播中看到了上海市委書記李強、北京市委書記蔡奇、天津市委書記李鴻忠、重慶市委書記陳敏爾、浙江省委書記車俊、山東省委書記劉家義、廣西壯族自治區黨委書記鹿心社、四川省委書記彭清華、湖南省委書記杜家毫、上海市市長應勇、黑龍江省省長王文濤、四川省省長尹力、山西省省長樓陽生、遼寧省省長唐一軍、雲南省省長阮成發等省份黨政一把手出席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的鏡頭。
二排右一彭清華、右二鹿心社
前排右一阮成發、右二尹力
拜會部委
關於出席會議的“地方大員”，政知君注意到，天津市委書記李鴻忠、浙江省委書記車俊、山東省委書記劉家義已經在會議結束後返回當地，並已開展工作。
劉家義
12月22日上午，山東省委書記劉家義前往沂南縣參加了80年黨齡的老黨員、沂蒙紅嫂張淑貞遺體告別儀式。
天津市委書記李鴻忠和浙江省委書記車俊分別在22日上午和下午舉行會議，傳達學習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精神。
兩地會議也談到了各自的“實際情況”。天津市的會議指出，推動先進製造業和現代服務業高質量發展，堅持以發展製造業、實業作為天津經濟發展的支柱和靈魂，大力發展智能科技。
22日浙江省委召開的常委擴大會議強調，要以“八八戰略”再深化、改革開放再出發為主題，以落實長三角一體化發展國家戰略為契機，突出穩企業、增動能、保平安，保持經濟持續健康發展和社會大局穩定。
與上述地方大員“行程”不一樣的是，根據公開報道披露，黑龍江省委書記張慶偉、省長王文濤，四川省委書記彭清華、省長尹力，上海市市長應勇在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結束後並未“馬上”離京，而是與相關部委“接洽”，還“敲定”了幾項合作。
據“上海發佈”微信公眾號消息稱，12月21日，教育部、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上海市人民政府共建託管復旦大學上海醫學院及其直屬附屬醫院簽約儀式在京舉行。教育部黨組書記、部長陳寶生，上海市委副書記、市長應勇，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副主任曾益新出席簽約儀式並講話。
東北網報道，21日下午，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剛結束，黑龍江省委書記、省人大常委會主任張慶偉，省委副書記、省長王文濤在京會見了全國政協副主席、國家交通運輸部黨組書記楊傳堂，國家交通運輸部部長李小鵬，就事關黑龍江振興發展的交通基礎設施建設問題進行了對接、達成了共識。黑龍江的省級領導行程非常緊湊，還是在21日下午，黑龍省省長王文濤在北京與商務部黨組書記、部長鐘山舉行工作會談。
張慶偉、王文濤拜訪交通部
除了上述“地方大員”，四川省委書記彭清華和省長尹力在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後也未“馬上”離京，他們與黑龍江省的書記、省長有個相似的行程安排。根據《四川日報》消息，12月21日下午，四川省人民政府與商務部在北京簽署關於建立合作機制的框架協議。省委書記彭清華、省長尹力與商務部部長鐘山進行工作會談，並共同出席協議簽署儀式。
合作落地
不難看出，在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後，未馬上離京的幾位書記、省長在北京的行程主要集中在和部委的“互動”上，其中也不乏一些合作的“落地”。
先看上海市市長應勇出席的簽約儀式。部委和省市共建醫學院校事實上並不是首次。從官方資料來看，屬於部委省（市）共建的醫科院校有首都醫科大學、中國醫科大學、新疆醫科大學等。這樣的合作形式目的在於解決一些實際問題，比如兒科醫生培養，2016年《教育部對十二屆全國人大四次會議第5203號建議的答覆》顯示，通過部委省共建醫學院校加大兒科醫生培養力度。教育部、國家衛生計生委和省政府共建首都醫科大學、天津醫科大學等一批高水平的地方醫學院校，在政策、經費等方面給予傾斜，並專門要求共建醫學院校擴大兒科招生規模，加大兒科醫學人才培養力度。
再看黑龍江和四川相似的“行程”。
21日，鐘山與王文濤分別代表商務部與黑龍江省人民政府共同簽署關於建立省部合作機制框架協議。
四川省與商務部則簽署了關於建立合作機制的框架協議。根據協議，雙方將成立部省合作領導小組，建立定期會晤制度和專題會商制度。
政知君注意到，這已經不是相關省份與商務部首次簽署建立合作機制的協議，今年1月，江西省也與商務部簽署了部省合作協議。根據協議，商務部在八個方面為江西省提供支持。
雖然和商務部合作的具體機制還不得而知，不過，黑龍江、四川兩省同商務部的合作內容重點各有側重。
黑龍江方面，在與商務部部長鐘山舉行會談時，王文濤表示：“作為對俄沿邊大省和對俄經貿合作第一大省，黑龍江將充分發揮區位優勢，爭當全國對俄合作的排頭兵和橋頭堡，希望商務部以此次部省合作框架協議簽署為契機，支持我省跨境經濟合作區和橋頭經濟區建設‘破題’。”
四川方面則提到了“支持四川建設自由貿易試驗區、打造國家西向南向開放戰略中心、建設內陸貿易強省”等情況。
事實上，今年以來，中俄貿易合作可圈可點。政知君12月12日參加了俄羅斯駐華大使傑尼索夫的年度記者會，在會上，他表示，今年以來，中俄經貿合作持續快速發展，年內貿易額有望突破1000億美元。前11個月，雙邊貿易額已超過980億美元，同比增長38%。而黑龍江是我國與俄羅斯接壤最多的省份，王文濤提出“破題”的地方確實值得關注。
書記省長“進京”
一直以來，省市黨政一把手“進京”開展工作也是個熱門話題，形式和任務也是多種多樣。
與此次各省、自治區、直轄市和計劃單列市、新疆生產建設兵團黨政主要負責人利用進京參會機會拜訪部委、談合作情況相似的是每年兩會，2017年兩會閉幕當天，天津市委書記李鴻忠，時任天津市長王東峰，時任四川省委書記王東明，四川省長尹力，時任廣西壯族自治區黨委書記彭清華等幾位地方大員都未立刻離京，而是在閉幕後參加了活動。
還有一個書記、省長雙雙“進京”展開工作的情況。自2016年3月外交部舉辦第一場中國省區市全球推介活動至今，已先後有15箇中西部省份亮相藍廳，今年5月，雄安新區也在外交部舉行了推介活動。在外交部的全球省區市推介活動上，省委書記、省長均要亮相併講話。
從任務來看，這些地方大員“進京”拜會部委除了求合作、推介本地，還有就是“要支持”。21日下午，黑龍江省委書記張慶偉拜會交通部時就談到了自己主政省份的“訴求”，他稱，黑龍江是我國最北最東省份，處於交通末梢，與俄邊境線較長，交通設施比較薄弱，綜合體系還不完善，物流成本較高，急需補齊交通設施這個短板。希望在交通基礎設施建設上給予大力支持，加大投資和推進力度。
財政部也是地方大員經常走訪的一個部委。2018年8月30日至31日，山西省委書記駱惠寧在京與財政部主要負責同志舉行會談，就加大中央財政支持力度等重大問題深入溝通對接、達成廣泛一致。此外，有媒體梳理，2013年河南、河北、廣東等地方大員曾密集進京拜會財政部。
中央財經大學財經研究院院長王雍君曾接受《每日經濟新聞》記者採訪時說，中央對地方財政的支持，一部分是錢，另一部分是政策，前者主要是轉移支付，後者是自主發債或者專款配套的比例等。
公開資料顯示，國家發改委、國資委等經濟、金融部門，也是省委書記們時常座談的地方。2016年2月和5月，時任雲南省委書記李紀恆就兩次在北京赴國家發改委進行工作座談。
除了部委，書記、省長“進京”還常走訪中央企業。此次，在參加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前，12月14日至17日，山西省委書記駱惠寧在京分別與中國鐵路總公司、中國船舶重工集團有限公司、中國兵器工業集團有限公司主要負責同志舉行會談。
有的時候，部委和央企則是一起走訪。今年6月，湖北省長王曉東北上，在北京一連拜會了國家發改委、國家統計局、交通部、中鐵總公司三個部委一個企業。
政知見（微信ID：bqzhengzhiju）曾就“進京拜會（跑部）”採訪國家行政學院教授竹立家，他認為，地方“跑部”有其客觀需求，適時適當的就具體事宜與相關部委交流、對接，對推動事情的落實是有積極意義的。以前的“跑部”之所以為人詬病，是因為地方和中央之間不是正常的聯繫，很多都是地方跑到部委要特殊政策，要開後門兒、要錢。現在中央和地方的聯繫迴歸工作本身，自然也不會引起社會的反感了。
資料 | 新華社 上海發佈 山西日報 天津日報 浙江日報 大眾日報 黑龍江日報 四川日報 每日經濟新聞 外交部網站
閱讀更多 政知道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