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拿國家一分錢補貼,小學未畢業的他,為何能破解“制筆”難題?

沒拿國家一分錢補貼,小學未畢業的他,為何能破解“制筆”難題?

作 者:曹順妮

來 源:正和島

又至年關,裁員、企業破產之類的消息不絕於耳。被我2017年記錄在《工匠精神——精造企業崛起》一書中、專注於製造的企業,2018年,過得好不好?

“大家都說今年不好做,你們怎麼樣?”我問徐慶永,一位小學四年級沒讀完的70後鉗工創業者。他的低學歷、高能力,讓我想到另一位採訪對象曹德旺,同樣也是小學四年級沒有讀完的企業家。在我眼裡,這位比曹德旺小30歲的年輕人,身上有和曹德旺一樣的東西:不服勁,使命驅動型人格。

沒拿國家一分錢補貼,小學未畢業的他,為何能破解“制筆”難題?

為了給中國人爭一口氣

上個世紀80年代,曹德旺被大巴車司機一頓呵斥:小心點,別把我的玻璃打碎了,打碎了你可賠不起。

原來,當時的中國造不出汽車玻璃,進口一片就得上千美金。曹德旺不服氣,賭氣要做出屬於中國人的一片汽車玻璃,創立了福耀玻璃。30年後,福耀玻璃成為中國第一大、世界第二大汽車玻璃製造企業,讓進口汽車玻璃壟斷中國市場的歷史,不復存在。

類似的畫面,在徐慶永身上發生。2009年,在廣東的一次世界文具設備展上,徐慶永走到瑞士米克朗制筆設備展臺前,被一臺600多萬的24工位機(高端筆生產設備)吸引,拿出佳能相機,全方位拍照,拍了一個多小時。拍那麼多,想讓精確度高一點,回家後慢慢研究。

正在拍照時,展位上的一位瑞士人走過來,一頓嗆:你們中國人想仿造我們的設備30多年了,我現在就是給你3個億,再給你20年時間,你也做不出來。

“肺都氣炸了。如果我當時帶著錄音筆,把老外的話錄下來,放給中國的工程師們聽,相信大家和我一樣,會被激發,砸鍋賣鐵也得做出來,讓他們不要小瞧我們中國人。”徐慶永說。

這句話,刺痛了當時33歲的徐慶永,他一輩子都忘不掉那個畫面。壓住火,徐慶永沒有和對方吵架,不會說英語的他,只是用眼睛盯著對方看。

或許看著徐慶永眼神裡有跟其他中國參觀者不一樣的東西,瑞士人態度緩和下來,繼續說道,你拍這麼仔細,肯定是想仿造的。說實話,你們中國人是做不出來的。你要是用20年時間造出來,就算你贏了。

製造強國的傲慢,面對面刺痛了徐慶永。他內心清醒著,老外的話有一定道理。

建國後,中國最大的國營圓珠筆企業上海豐華制筆,也曾仿造了很長一段時間工位機,最後宣告失敗;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日本的一家工廠,曾經到米克朗公司購買一臺筆頭機。對方說,你買一臺,就是想回去仿造吧,技術也提供給你,你們是造不出來的。

如今同樣的話,徐慶永和日本人一樣,重新“享受”了一遍。

回到家鄉江西廣豐,徐慶永鑽到車間,把米克朗機器分解開研發。事實上,老外說的並不誇張,每一個配件的要求都不同,材料也都不同,一臺機器包含很多高科技、高精尖加工材料,搞明白一臺機器,徐慶永諮詢了幾十個工程師,僅小小的電機,就讓他花了一年多時間。

瑞士造的小電機,功率小,只有120瓦,省電、扭矩又大。國產的一個電機,帶動兩個動力頭都帶不動,時間一長,就會發熱燒掉,400瓦的電機,才能達到國外120瓦的扭矩。

徐慶永找到國內一家電機廠,問:如果研發需要多少造價?對方說至少100萬,裡面的矽鋼片,是非常重要的材料,需要從日本買。這個矽鋼片,不是用普通的機器做成,裡面還要用上噸的壓力,摺疊在一起,壓緊成型,放在模具裡,再把鋁外殼鑄起來,矽鋼片跟鋁接觸面沒有縫隙,上熱快、扭矩大、耗能小,要達到這種工藝,一個電機要一百萬以上。

除了電機,其他零部件也都是特殊材料,加工精度要求極高。光是諮詢每道工序國內哪些廠家能加工,就耗去了大半年時間。

弄明白所有工序,準備齊全材料後,徐慶永租了一輛車,一道工序加工好了,再拉到下一個廠家,最後跑了13家,幾十位工程師參與,耗時4年多時間,花光了自己的200多萬積蓄和借來的300多萬,直到2014年,才把一臺在夾具、鎖口、動力頭與加珠四個環節,擁有21項專利的24工位機研發出來。這個時間比國內拿到研發經費的大企業早一年多時間。

如果把13家企業的工序連接到一起,研發一套製造24工位機的工業母機,徐慶永算了一下,至少3000萬,是瑞士人說的3個億的十分之一。“中國製造,工業母機也是短板。”徐慶永說,作為製造機器的機器,工業母機代表一國的製造實力。

徐慶永用自己企業名字“永智制筆有限公司”,給這臺傾注了無數人心血的機器命名為——永智24工位機。比起瑞士米克朗24工位機,永智24工位機的加工工藝、核心技術都屬自主研發,成本是米克朗的1/3,精度達到同等水平。

但是,身居中國三四線縣城的徐慶永,和他的永智24工位機,如同整個研發過程一樣,不為人知。他更不知道,國家在2011年下撥了上億經費,立項支持研發24工位機。

作為一家筆頭加工小企業,徐慶永每天要面對的是,如何在低價競爭的上千家筆頭代加工的小企業中活下去,還要把研發投入收回來。

好在,他不缺訂單。尤其不缺國外訂單。即便在2018年,大家都喊日子難過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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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拿國家一分錢補貼,小學未畢業的他,為何能破解“制筆”難題?

今年產值翻了一番,印度成了競爭對手

“今年很多企業裁員,減少用工,去年採訪時,你們公司62人,今年呢?”我問徐慶永。

“沒裁員,又招了不少人,現在96人了。”徐慶永說。公司最早的那批員工,跟著他一直做,如今在縣城都買房買車了,還有不少夫妻,同時在他那裡做工。

徐慶永的目標,就是讓員工相信,勞動可以改變命運,憑藉雙手努力,都能有機會過上體面的生活。

去年在徐慶永的車間,我看到了一群80後、90後年輕人,跟著他一起泡在車間,為了解決一個技術,可以連續幾晚睡在車間。用徐慶永的話說,困了,在車間倒頭就睡,機器再響也不怕。徐慶永身邊,聚攏了一批和他一樣,看到機器兩眼放光的年輕工匠,甚至還有外地的大學生,被親戚介紹過來,在這個小企業紮下根。

“今年我們產值翻了一番,年底能做到5000萬左右產值,淨利潤一千萬。再做兩年,通過自有資金積累,就可以大批量做出工位機了。有了工位機,才敢接大批量的訂單。現在有訂單,接不過來。”徐慶永不為沒訂單發愁,愁的是有訂單做不完。

“國內有同行在做嗎?”我問。

“沒有,我們的競爭對手在印度。印度有十幾家制造中油筆的企業,一年生產200多億個筆頭,而且他們是製造整筆,做品牌,附加值更大。

近年來,印度發展很快,他們的優勢是人工工資低,加上國家支持,稅費減免,背後又有財團運作,迅速搶去了很多市場份額。

在國內,製造中油筆的,只有我們一家。歐洲用中油筆替代了圓珠筆、中性筆,國內的圓珠筆也很快被中油筆取代。

中油筆的發展潛力很大。第一,原來的圓珠筆現在都在更新換代,被中油筆替代。中國圓珠筆年產量是200多億支,現在降到了100億支左右,降下來的量,都被印度的中油筆製造搶去了。

第二,生產中油筆的筆頭,必須要24工位機加工,原來的國產設備生產達不到要求。”徐慶永說。

在歐美國家已經得到普及的中油筆,書寫流暢,寫後速幹,無沾手顧慮,比中性圓珠筆和油性圓珠筆寫起來更流利、輕鬆,色彩更豔、濃度更深,不需添加硅油,不會逆流,落墨少,書寫長度比中性筆長,兩年不蓋帽,還可書寫。

我第一次聽中油筆的故事,是2016年世界讀書日那天,旅德攝影藝術家王小慧在談及工匠精神時,提到90年代,曾用過的一支德國中油筆,在塵封30多年後打開蓋子,還能流利書寫。

今天,用自主研發的24工位機,徐慶永躋身到德國品牌筆的製造企業名單中。在國內,徐慶永成為得力中油筆專供商。除了得力,晨光文具、廣東寶克、溫州愛好等國內品牌,也都是徐慶永的客戶。

國外訂單,主要來自日本、韓國、德國等。徐慶永10年前,拿到的最早一家國際訂單,來自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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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品牌“5顧茅廬”,簽訂《契約書》

在徐慶永研發24工位機的前一年,日本某制筆株式會社的社長和工程師,到徐慶永的工廠調研5次,要求參觀一下加工筆芯的設備。

徐慶永不同意。“日本人很聰明,一看就會了。”

看不到加工過程的日本製筆會社,經歷了近一年的產品檢測,發現徐慶永加工的筆頭達標,2008年簽了訂貨的《契約書》,永智制筆每個月為其加工1000多萬個筆頭。

被日本某制筆株式會社發現,也是緣于徐慶永參加展會。除了呆在車間搗鼓技術,極少出門的徐慶永,2008年,帶著推銷企業研發的筆芯裝配機心思,參加了上海國際文具展會。

徐慶永自主研發的全自動“微孔筆芯裝配機”,比起當時國際上通用的上世紀80年代生產的半自動裝配機,效率高很多。

在日本某制筆株式會社展位前,看到他們的筆芯,正好是自己的機器可以加工的,徐慶永問:你們這個筆芯裝配成本是多少?

日方人員說,一毛。

“我可以給你們做,成本2分8。”徐慶永一算,用全自動智能化微孔筆芯裝配機,一個筆頭可以賺一分錢。原本他是想推銷機器,可是他又不擅長銷售,公司也沒有銷售員,乾脆不賣設備,直接自己加工好了。

“把樣品放下,我們先看看吧。你們中國人做不好。”日方人員沒把徐慶永放在眼裡。

“你先別說我做不好,你可以檢測樣品。”心直口快的徐慶永聽了這話不爽,直接懟了回去。

等他回到工廠,幾乎忘了這事的時候,接到日方人員電話,對方稱,經過檢測,樣品品質都可以,瑕疵是表面電鍍耐酸性不夠。社長、工程師、採購員、技術員等五個人從日本來談一下合作。

這是徐慶永第一次跟日本人共事。日本某制筆株式會社先是拿出十幾個規格筆芯,讓徐慶永每一個規格都要打樣、檢測。從原材料的成分,到每一道加工工序的產品,做出質量監督表。

這個過程,雖然繁瑣,對徐慶永和團隊的其他人卻是很大的觸動,大家親眼見識了日本人做事的嚴謹。日本某制筆株式會社簽了合作的《契約書》(即合同)後,就再也沒來工廠。

《契約書》簽訂前,日本客戶吹毛求疵,契約一旦簽訂,百分百信任的態度,讓徐慶永看到日本製造背後的契約精神。

後來國內人工成本提高,徐慶永給日方寫了報告,希望10000個筆頭提價40元人民幣,最後日方加了20元,繼續讓徐慶永加工,並修改了《契約書》,落款日期是平成二四年(2012年)。

在徐慶永看來,面對漲價,日方企業依舊與永智制筆合作,就是自動化筆芯裝配機的功勞。

日方一名員工看一臺筆芯裝配機,做6萬多個筆頭,而永智制筆,一人可以看七八臺機器,故障率低。比國內人工一天裝配1萬個筆頭,效率更是高六倍不說,拉力測試效果最優,出水均勻,不存在筆芯緊了出水慢,鬆了筆頭縮進去的問題。

徐慶永嚐到了研發帶來的成就感,開始超出國內同行水平。除了給日本加工筆頭,韓國、德國的制筆企業,都找到了徐慶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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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徐慶永?

挑剔的日本客戶,製造強國的傲慢,遇到了徐慶永,一次次激發這位小學四年級都沒讀完的底層創業者的鬥志。

走到制筆這條路上,徐慶永感謝臺灣林老闆。

2007年,徐慶永認識了林老闆。他看到徐慶永手藝好,提了個建議:手工裝配一萬個筆芯要工資100多,如果搞成全自動機器做,只要七八塊錢,一臺機器可以賺十幾個人的工資。

徐慶永一聽不錯,對林老闆說,機器能研發出來,就是自己只懂技術,不懂銷售,怕沒銷路。

“你做出多少,我給你推銷多少。”林老闆承諾。

徐慶永有了信心,回到車間,先設計了一臺出來,效果不好,又用電子化設計,做成了。不料,臺灣老闆的制筆廠倒閉了,他抱歉地對徐慶永說,我60多歲了,跑不動了,對不起,你自己找出路吧。

臺灣老闆關上門,日本製筆企業打開窗。在徐慶永去展會推銷自己研發的這臺機器時,最後竟給日本做起了代加工。徐慶永說,直到今天,他仍感激這位林老闆,在林老闆走投無路時,出資幫了一把。

“做人嘛,得有感恩心。“徐慶永說,每個人都有難關,有朋友拉一把就能熬過去。

14歲那年,他品味到難關的滋味。可是,沒人拉他。

徐慶永出生於1974年,家中兄弟姐妹四人,12歲那年,父親因眼睛感染,不捨得花錢,一直不去看病,拖了兩年,發展成癌症去世,欠了一堆債務,家裡唯一值錢的一隻豬仔,還被親戚搶走抵債。母親一人,拿不出長子徐慶永的上學費。

徐慶永去借50元錢,沒人借,痛苦地退了學。15歲出去打工,童工,沒人敢用。借錢買了一盒煙,讓村長辦了張身份證,改大了年齡。沒有學歷,只能幹體力活,採石、搬磚。7歲砍柴、8歲擔水餵豬的他,練就了一身力氣,只能靠出力換來收入。

幹到17歲,徐慶永發現工廠做工的,即使在下雨天,照樣有活幹。他跑到一家制筆廠去應聘,就想著可以在下雨天也不用停工,照樣賺錢。

工廠正好缺鉗工,問他想不想當學徒,一個月60元工資。雖然當時靠體力活一個月能賺100多塊,想學技術心切的徐慶永,答應做學徒工。

在廈門一個五金廠,跟著師父學了兩年。別人下班了,徐慶永還在繼續幹,搞不明白手上活,他停不下來。晚上睡在車間,機器轟鳴,不妨礙他。現在自己帶徒弟,也是常常和徒弟睡車間。“現在已經習慣了機器轟鳴,再吵,都能睡得著。”

師父喜歡徐慶永,聰明,一學就會,勤快吃苦。徐慶永想著早點學會出徒。幹完師父交待的活,還自學做各種鉗工工具。為了感謝師父,每天給師父買碗餛飩吃,一半工資寄回家。

別人要三年出徒,徐慶永一年出徒。回到工廠後,看到工廠聘請的上海豐華制筆廠的老師傅,一個月拿800塊工資,是他一年的收入,暗下決心做到老師傅的水平。

一個月後,他對廠長說,“不用請外面的師傅了,我能做。”廠長不信,一考,果然都會。幹了一年,他把制筆的四道工序全部掌握了,被另一家制筆企業,以每月1200元工資挖走。

20歲,徐慶永當上了車間主任。那時正是制筆廠最好的年景,要貨的人都是拿著現金排隊取貨。

很多工廠趕活,機器經常出故障,只有徐慶永會修。還有的工廠,買了十幾臺設備,沒有技術,機器做不出合格產品,請徐慶永去解決。經他對機器的鑽研改進,企業的制筆機每分鐘生產30多個筆頭,而同行其他企業的平均水平是10多個。

手藝過硬,徐慶永被爭搶,在溫州那帶的制筆工廠很有名氣。1998年,在電腦還是奢侈品的時候,他買了一臺自學電腦製圖。1999年,月薪已上萬。2003年,靠鉗工技術,攢夠了100萬,本來想在溫州買套房,結果一位臺灣老闆說,你技術這麼好,自己開廠吧,一個月給我供40萬的貨。

徐慶永拿著要買房的100萬,回老家江西廣豐創辦了自己的制筆廠——江西永智制筆有限公司。

歸鄉創業的徐慶永,成了村裡人眼裡的大老闆。臺灣老闆給的這個訂單,讓工廠一天賺一萬。五分錢一個筆頭賣給臺灣老闆,臺灣老闆一毛錢賣回臺灣,中國大陸再花一毛多錢買回來。

創業的徐慶永,訂單從不缺,先拿錢再發貨。同行遇到技術難題,就會先想到他。制筆行業流傳一句話:“有難題,找徐慶永”!

在中國製筆協會2018年12月14日舉行的“推進制筆行業十三五科技項目”會議上,徐慶永坐在了專家席位上。

沒拿國家一分錢補貼,小學未畢業的他,為何能破解“制筆”難題?

讓中國人用上自己的高端筆

在中國,一個行業賺錢,立馬會湧現出數以千計的企業,低價惡性競爭,最後誰都賺不到錢。2006年之後,中國製筆行業的毛利開始迅速下降。

意識到危機的徐慶永,開始轉向高端筆製造。有同行勸他,做那麼好乾嘛,不就是一支筆嘛,大家都差不多。

“再過十年你看看。”徐慶永說。

十年後,跟他同期辦制筆廠的一大批小企業都倒閉不見了。有個朋友當年聽說徐慶永要搞24工位機,要投資。結果,中途把錢要回去,投了虛擬貨幣,前年傾家蕩產,一輩子白忙活了。徐慶永有點內疚,“早知道不讓他把錢拿走,投在我這裡,好歹能保住一部分財富。”

昨日對財富的選擇,決定了今日結果。

在徐慶永的辦公室,我看到了各色各樣的筆。“我把國外品牌筆,都買來了。”徐慶永要和團隊的其他工匠,真正實現克強總理說的,讓中國人用上自己研發生產的高端筆——中油筆。

被國際同行評價具有中油筆的筆頭生產技術和能力,目前在中國“僅此一家”。

(注:自2015年克強總理先後提出“制筆三問”後,“中國什麼時間能造出和德國一樣的好筆?中國造的好筆在哪裡?中國的好筆什麼價格”的三大問題,一度成為社會新聞熱點)

堅持做高端筆的徐慶永,至今企業總投資金額3500萬元,研發經費超1000萬,擁有了自主知識產權專利30餘項。

只專注技術的徐慶永,公司成立至今,在沒有營銷團隊,沒有銷售人員的情況下,慕名而來的訂單,讓每年的業務增漲都在30%以上。產品銷往日本、菲律賓、馬來西亞、越南、臺灣等國和地區。

永智24工位機,徐慶永和公司的85後鉗工工匠們,改進成不僅適合生產高精度的筆頭,還有更多的精密製造功能,用於電子行業的光纖通信製造、電子接插件,輕工行業的眼鏡、手錶,洗車配件,甚至導彈衛星的小零件以及精密噴嘴等。

一直在為日本客戶提供了10年微孔筆芯的設備,2017年升級到新一代智能化全自動微孔筆芯裝配機,可日裝微孔筆芯8萬多支,實現了用工少、速度快、損耗小、品質高的要求,一人可以照看12臺機器,而日本一人只能照看8臺機器,效率處於國際領先地位。

有了24工位機的核心技術,徐慶永的最終目標,是擁有自己的整筆品牌。2017年,徐慶永註冊了企業第一個中油筆品牌——杜克。

“品牌是我的夢想。現在還是靠代加工來獲取利潤,但我相信,有技術和品質支撐的品牌,品牌一定能起來。”

徐慶永制筆的故事,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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