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後的小女子玩的把戲,你要不懂,一輩子打光棍!

我在閱覽室裡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被吸引住了。她的模樣真好看:瓜子型的臉龐,齊展展的短髮,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走起路來,雖然不很淑女,但卻別有一番韻味。

經過幾天有意於意的盯梢和打聽,知道她是英語系二年級的,叫夏冰,聽聽,這名字就不俗,夏天的冰,多爽啊!

在大約一週的時間裡,腦子裡總是她的影子晃來晃去,終於忍不住告訴了同寢室的見多識廣的泉哥,經他一番指點和策劃,我便開始行動了。

在閱覽室裡我好不容易坐在了她的對面,壯著膽子對她說:“同學,可以用一下你的鋼筆嗎?”好抬頭看了看我,莞爾一笑,很爽快地將筆遞給了我。我磨蹭到閱覽室關門時才將鋼筆還給她,除了表示感謝之外,還捎帶著作了自我介紹。她又是莞爾一笑,禮貌地介紹了自己。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們聊著聊著竟聊到了我們都十分感興趣的話題——美國小說《飄》裡的郝思嘉,她調皮地將一歪:“你知道嗎?她是我的偶像。”我們一直走到女生樓前才分手。那晚我及時向泉哥作了彙報。泉哥說:“加快步伐,先下手為強。”

以後又分別在學校舞廳、閱覽室和食堂跟她有過幾次接觸,她明亮而熾熱的眼光告訴我,火候已到。一天晚上,雖然寢室裡已經熄了燈,我卻毫無睡意,立馬點燃蠟燭,寫了一封自認為能代表中文系學生水平的情書,既包含情感,又富有文采,中間還插了幾句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當晚就將信交到學校的郵筒裡。

回信很快就來了。打開一看,是一首詩:

正道直行通雲天

路上自有桃花豔

雖見枝頭百鳥鳴

莫如手捧唐詩呤

翻來覆去讀了幾遍,我的心便涼了半截,既然“莫如手捧唐詩吟”,那意思也許是勸我安心念書,不要心涉旁鶩,這不是在委婉地拒絕嗎?請教泉哥,他研究來研究去,甚至想到了許多典故,但最終也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覺得並不一定表示拒絕,他更傾向於對方是在試探真假。他提醒我說:“這‘桃花豔’和‘百鳥鳴’似乎是在說好的女子有那麼多,你為什麼偏偏相中了她。現在這些小女子精得很,不弄明白是不會輕意表態的,你不要灰心,繼續努力。”

我認為泉哥的理解雖然不能說沒有道理,但總有斷章取義之嫌。想來想去,我又寫了一封言辭懇切的情書發了出去。

沒有多久,回信又來了。打開一看,還是一首詩:

打馬御街顯英豪

莫道子曰詩云好

煩惱寫盡難排遣

青山老去無人曉

又是絞盡腦汁地思索來思索去,越想越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夏冰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我心裡著急得茶不思,飯不想,終於找到泉哥說,我打算找她當面談談。泉哥以一付見多識廣的派頭對我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來,慢慢來。”於是我只得乾著急。

不知怎麼夏冰似乎在故意躲著我似的,閱覽室裡見不到她的身影,食堂裡倒是看到過幾次,想與她聊幾句,可她的臉上卻寫著奇怪的笑容。我愈加糊塗了。

那段時間我腦子裡除了琢磨夏冰寫給我的兩首詩外,對什麼東西都不感興趣,大有“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的執著和痴心。泉哥看在眼裡,疼在心裡,連續幾個晚上找我談心,用了古今中外的許多失戀不失志的故事開導我,他拍著我肩說:“就當過去是一個夢,現在夢消失了,你並沒有失去什麼。”

就要期末考試了,古典文學老師要求我們必須將教過的詩詞背熟,於是我們大家天不亮就在寢室裡讀開了。讀《詩經》的時候,我似乎覺得腦神經被什麼東西連通了一樣,急忙將夏冰寫給我的詩找了出來,攤在桌上,一邊讀,一邊琢磨......終於,我發現了其中的奧妙,我將書丟到桌上,拿起碗筷就往食堂跑去。那正是吃早餐的時候。

果然在長長的隊列中,我發現了夏冰的身影,我不顧一切地奔了過去,緊緊抓住夏冰的手,興高采烈地告訴她:“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夏冰先是一愣,接著開心地笑了:“算你聰明!”周圍的同學眼睜睜地看著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愛情終於來到我們中間。

原來夏冰的兩首詩裡,藏著《詩經》中表達愛情的名句,將每句的第三個字連起來,便是:

直自枝手,御子寫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啊!好一個喜歡捉弄人的郝思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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