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扒晚唐五代節度使們的黑歷史:底線高上不了位,能力低活不下來

 

扒扒晚唐五代節度使們的黑歷史:底線高上不了位,能力低活不下來

權勢滔天的節度使

  在晚唐五代,作為一個節度使有多風光?

  曾經如日中天的大唐王朝經過安史之亂、黃巢大起義的衝擊,名存實亡,對地方的控制能力越來越差,使原本應該成為朝廷“藩籬”的方鎮,漸漸脫離了中央的控制。節度使們手中有兵有錢,成了一方小朝廷,個個非常嗨皮地當上了土皇帝。

  晚唐五代,節度使一般都會掛上“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之類的虛銜,特別是後者,相當於副宰相,這就是傳說中的“出將入相”,地位之隆,不難想像。而諸如河東、魏博、承德、盧龍、鳳翔這樣傳統強鎮的節度使,甚至會被封為一字王,比如河東李克用就被封為晉王,承德王鎔是趙王,盧龍劉守光是燕王,鳳翔李茂貞為岐王,宣武朱全忠為梁王,不一而足。

  按照封建社會的規則,這些一字王,距離九五之尊,只有一步之遙,真個是進可問鼎天下,退可富貴終老,美得不要不要的。

  囂張的節度使們

扒扒晚唐五代節度使們的黑歷史:底線高上不了位,能力低活不下來

囂張的節度使們動不動就稱兵犯闕

  節度使們的自由度很高,不但治內政由己出,甚至對朝廷也很囂張:

  盧龍節度使劉仁恭與義昌節度使盧彥威發生矛盾,就派自己的兒子劉守文兵襲滄州。盧彥威不能敵,棄城走,劉守文控制了義昌,劉仁恭就為守文求節度使之位。朝廷當然不願意他父子兩人俱為大鎮節度使,未許。劉仁恭對朝廷的使者是這樣說的:“旌節吾自有之,但欲得長安本色耳,何為累章見拒?為吾言之!”

  這段話翻譯過來的意思是,就算你不肯任命我兒子為節度使,但他實際已經當上了,有本事你咬我啊!連個順水人情都不做,這不是不識抬舉,放著河水不洗船嘛!囂張嘴臉,躍然紙上。

  朝廷無奈,只好認慫,順水推舟任命守文為節度使。

  鳳翔節度使李茂貞,仗著兵強馬壯,多次干預朝政,昭宗不得已欲任命他為山南西道節度使,讓宰相徐彥若為鳳翔節度使。李茂貞當然不願離開自己經營多年的地盤,給朝廷上表中是這樣說的,

“但慮軍情忽變,戎馬難羈”,“未審乘輿播越,自此何之?”

  他什麼意思呢?翻譯過來就是,你讓我徙鎮山南西道,如果將來有一天,你又惹了哪個節度使,自己又要跑路,如果我不鳳翔在了,天下雖大,除了我,你還能投奔哪裡?

  囂張不?李茂貞做得更囂張,後來竟兵犯長安,逼得天子殺了宰相、樞密使,方才了事。

  這種事晉王李克用也幹過。

  還有個潼關防禦使韓建更過份,在昭宗逃難途中將他接到自己的地方,找藉口殺了通王以下十一個宗室王爺,昭宗卻無法奈何於他,反而加封太傅,進許國公,賜鐵券。

  從節度使到皇帝只有一步之遙

扒扒晚唐五代節度使們的黑歷史:底線高上不了位,能力低活不下來

  公元907年,宣武節度使、黃巢叛將、梁王朱全忠,結束了維持了近三百年的大唐統治,登天子位,是為大梁,史稱後梁,從而成為晚唐從節度使走上皇位的第一人。

  這個成功的案例,為節度使們開拓了視野,拓寬了思路,開了先河,從此爭相效仿,一直到宋太祖代周,這樣的戲碼重複不斷,這樣的名單可以列出一長串兒:

  梁乾化元年,即公元911年,燕王劉守光攜平盧、盧龍兩鎮稱燕帝,史稱“桀燕”,後被李克用之子李存勖派兵攻滅。

  後唐長興五年,即公元934年,後唐第二位皇帝明宗李嗣源的義子璐王李從珂,時任鳳翔節度使。李嗣源的兒子李從厚當時已即位,因忌憚從珂,派兵往攻,不料官軍陣前倒戈,反而擁立李從珂反攻破都城洛陽,從珂成為後唐的最後一位皇帝,史稱唐末帝。

  再以後,建立後晉的石敬瑭、建立後漢的劉知遠、建立後周的郭威都是從河東節度使的位置上起兵,併成功登上皇位的。

  前蜀的建立者王建、後蜀的建立者孟知祥,也都是從東川西川節度使登上皇位的。

  ……

  後晉成德節度使安重榮,親眼看過太多類似的戲碼,曾帶著無比熱切且羨慕地說過這樣的話,“天子,兵強馬壯者當為之,寧有種邪!”

  無數的事實證明,節度使距離天子,真的只有一步之遙。

  為了上位不擇手段

  為了得到節度使之位,那個時代的強人們可謂是花樣百出,不擇手段,各種挖坑,令人勝不勝防。

  坑老闆型

  唐中和五年,即公元885年,盧龍節度使李可舉與成德節度使王鎔聯盟,謀取義武節度使王處存。李可舉派大將李全忠率6萬大軍攻打處存轄下的易州。李全忠手下有個裨將叫劉仁恭,就是後來的盧龍節度使,偷偷挖地道率兵進入城內,易州遂克。

  王處存當然不能坐以待斃,向河東節度使晉子李克用求救,成德軍被河東的沙陀鐵騎擊敗,王處存乘機反攻,李全忠不能守,易州得而復失。

  李全忠先勝後敗,回去怕老闆收拾,收攏殘兵敗將之後,索興一不作二不休,率兵偷襲幽州。李可舉猝不及防,城遂破,舉族登樓自焚而死,史書上說“三軍推全忠為留後”,這純粹是美麗的扯。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再不同意,就有點缺心眼了!

  沒多久,朝廷竟然正式任命李全忠為盧龍節度使。轉眼之間,叛主之將竟然堂而皇之地得到了朝廷的任命,著實令人唏噓。

  坑老丈人型

  朱瑾是天平軍節度使朱瑄的從弟,“少倜儻,有大志”,得到了兗州節度使齊克讓的賞識。朱瑾向齊克讓提親,要齊娶的女兒,齊克讓當然很高興。誰知道朱瑾卻讓精兵偽裝成車伕轎伕,還在迎親的車帳裡藏了兵器鎧甲,別有圖謀。

  這是一場非常卑鄙無恥的陰謀。倜儻有大志的朱瑾居然乘著洞房花燭夜動手,伏兵盡出,俘虜了自己的岳父齊克讓,奪了城池,自稱留後。後因軍功卓著,居然被朝廷正式承認,成為一方諸侯。

  以愛情的名義,坑老丈人,這人品,真夠low的。

  史書上沒有記載齊克讓父女的下落,老齊十有八九是被朱瑾幹掉了,至於小齊姑娘是何種命運,各位看官可自行腦補。

  兄弟互坑型

扒扒晚唐五代節度使們的黑歷史:底線高上不了位,能力低活不下來

匡籌妻羅氏用天下絕色

  還是那個不講究的李全忠,他的得位不正,終於在兒子身上得到了報應。

  李全忠去世後,兒子匡威繼任為節度使。匡威的人品著實不咋地,見弟弟匡籌的妻子羅氏是個傾國傾城的美女,早就動了心思,只是礙於情面,不好下手。有一次這老小子實在忍不住了,竟然藉著酒勁,把弟媳給辦了。

  弟弟匡籌雖然恨得咬牙節齒,但考慮到哥哥兵權在握,一時之間也不敢發作。

  不久成德節度使被河東攻擊,不得已向李匡威求救。李匡威是王鎔的盟友,只能出兵相助。

  待李匡威得勝歸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回不去幽州了,弟弟匡籌已自立為留後,還派人誘哥哥的軍士歸降。這些軍士的家屬都在城內,思家心切,紛紛倒戈,於是匡威兵敗如山倒,逃回成德王鎔那裡。

  落到這步田地的匡威依然不死心,見王鎔年紀小,又起了壞心思,竟然好死不死地算計起王鎔來,結果被王鎔所殺。

  弟弟李匡籌兵力不濟,能力有限,下場也很慘。公元894年,李克用派兵進攻盧龍,匡籌不敵,棄城走,逃往滄州。不料義昌節度使盧彥威卻相中了匡籌的金銀細軟和美貌姬妾,派兵攻擊。一場大戰,匡籌兵敗被殺,部眾、金銀、姬妾皆入盧彥威之手。

  只是不知道讓李氏兄弟反目成仇的羅氏,是否也在其中。

  這段故事劇情之狗血,足以拍成一部電影,劇情筆者都想好了,可以把羅氏設計為李可舉劫後餘生的女兒,被一個姓羅的僕人拼死救出,養大成人,就是為了給父親報仇。羅美人想方設法靠近李氏兄弟,施展美人計,離間了仇人的兩個兒子,大仇得報。

  這簡直就是晚唐版的貂嬋啊,這劇情有愛情,有戰爭,有間諜,有權謀,票房絕對不會差。

  坑爹型

  成德軍節度使、趙王王鎔,為人膽子極小,“未嘗敢為兵先”,驕於富貴,又好左道,寵幸一個叫王若訥的道士,常常一起遊西山,登王母祠,常常月餘不歸,將政務交於宦者。天祐十八年,在王鎔義子張文禮誘惑下,成德軍亂,王鎔被殺,亂軍焚燒宮室,王氏全族被滅,而罪魁禍首張文禮,則堂而皇之地做起了節度使。

  張文禮明明已歸順河東晉王,卻又與梁暗通款曲,晉王李存勖知道了,自然不爽,就派兵攻伐。張文禮家中“鬼夜哭”,“野河水變為血色”,文禮大懼,憂懼病疽而死。他的兒子張處瑾秘不發喪,對抗晉軍。

  成德軍不愧為強鎮,張處瑾也是個人才,竟然能夠屢敗晉軍。晉王先派符習、閻寶來攻打,被處瑾擊敗;換上大將李嗣昭,嗣昭中流矢而死;又換上大將李存進,存進戰死。

  晉王李存勖連折大將,發了飆,派出常勝大將符存審,終於攻破了城池。張文禮的老婆和處瑾、處球、處琪等幾個兒子全被活捉,一律打斷了雙足押回河東。

  坑爹的張文禮並沒有因為及時掛掉而逃過懲罰,晉軍應趙人的要求,掘出他的屍體,於市曹千刀萬剮,以洩民憤。

  結語

  在五代做節度使,確實令人神往,可以囂張到突破天際,逮到好機會還能夠過把皇帝癮。但這個節度使卻真心不好乾,底線太高的上不了位,能力太低活不下來,是個高危職業。

  在令人迷醉的權力面前,親人不再是親人,朋友也不再是朋友,而是變成了火藥桶,沒人知道會在何時何地以何種方式爆發,令人如坐針氈,芒刺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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