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GEW丨論壇:嚴監管下GP的C位佔道

11月13日,2018(第8屆)中國(上海)天使及早期投資峰會

在全球創業週中國站舉行。峰會上,進行了以“嚴監管下GP的C位佔道”為主題的論壇,以下為速記整理:

2018GEW丨論壇:嚴監管下GP的C位佔道

論壇: 嚴監管下GP的C位佔道

論壇嘉賓:

歐陽金:接力天使合夥人(論壇主席)

呂海波:尚倫律師事務所合夥人

蔣衛強:今日資本合夥人

馮一名:原子創投合夥人

俞江虹:麥騰創投創始合夥人

肖文彬:晨暉創投創始合夥人

歐陽金:尊敬的王會長、各位領導、以及創業接力的合作伙伴,大家下午好!我是來自創業接力的歐陽金,很高興能以主辦方的身份擔任本次論壇主持,首先還是代表主辦方歡迎在座的各位今天能夠參加我們的峰會,更感謝各位這八年來對天使峰會的陪伴與支持!正是有您的參與,使得我們更有動力把這個活動繼續下去。謝謝!

剛剛呂海波律師已經非常系統的將監管部門的監管初衷目的、政策優化的歷程,以及最新政策的要求,也做了全面的闡述和剖析,我今天也是學習了很多,裡面有很多細節,我之前也沒有意識到,沒有認真學習到。作為一個GP從業者,今年有兩個直觀的感受,第一個,我感覺到整個行業募資環境日趨嚴峻,這肯定是在座所有的GP今年面臨的最大挑戰;第二,基金創投行業的進入門檻在不斷抬高,同時它的運營難度也在加大,在這種形勢下,我記得2018年跟在座很多GP在單獨交流的時候,我們交流最多的的話題幾個話題是,一個是募資寒冬,第二個是政策監管,第三個就是GP如何進化。在嚴監管背景和新的形勢下,我們有幸請到臺上五位大咖來跟我們分享下在GP是如何練就佔據C位的募投管的核心能力,首先還是有請幾位嘉賓先做一個自我介紹。

呂海波:我剛才已經做了演講,大家都認識我了,我是來自北京尚倫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我們主要是做早期投資和資本市場和基金業務的律師事務所。

蔣衛強:我是今日資本的合夥人,我們是這裡唯一的一個美元基金,我們專門投消費、零售、互聯網,像京東、益豐藥房,三隻松鼠、美團等等這樣的公司。

馮一名:我是原子創投的馮一名,我們主要投資文娛類,消費,還有高科技相關的項目,我們投了一些遊戲,消費類的像途虎養車網是我們之前投資的項目。

俞江虹:我叫俞江虹,是麥騰創投的創始合夥人,我跟大家差不多,是連續創業者,創了五次業,有不錯的結果,我們現在主要做兩個方面的工作,一個是投資偏早期和早期的項目,有幾個基金;第二個是我們還有一個創業園區,孵化和加速一些趨於高成長的企業和項目。目前的領域在兩頭,一個是偏硬,一個偏軟,硬的方面還是高端製造業、智慧製造,包括智能輔助駕駛,硬科技的。軟的部分主要是消費領域,和文創、教育有點對沖的概念。

肖文彬:大家好,我是晨暉創投的合夥人,我們是2013年底成立的,我們在張江軟件園,我們第一個定位方向就是軟件,張江的芯片設計公司也非常多,所以第二個方向就是芯片設計,我們也投一些消費平臺,主要聚焦於早期,天使,Pre-A或者A輪。

歐陽金:在目前大的形勢下,尤其是早期投資,不代表整個資本市場,幾年前早期投資裡面是以個人LP的來源為主,現在整個結構在變化,越來越多的機構投資人已經佔據了LP的絕對比例,較為有典型的就是政府的引導基金,央企國企國資,再加上機構化的FOF,資管平臺、還有上市公司,那麼面對LP來源的變化,GP應塑造什麼樣的核心能力獲取機構LP的青睞?第二個問題就是在您認為最理想的LP結構是怎麼樣的?先由三位人民幣基金的合夥人先分享一下。

俞江虹:剛才歐陽主持人講到這個現狀,的確是目前投資領域,尤其是早期投資領域的一個現實,在私募領域,我們叫“私募寡頭化”,“募資國有化”,“項目頭部化”,“創業屌絲化”,這“四化”,的確是有這樣的現象,但是我個人在思考這個問題是怎麼產生的。在2012、2013年開始,早期投資比較猛,當時國內的基金,尤其是早期投資基金其比較新,比較少,突然間發展起來以後,很多高淨值的人群就蜂擁而入,那個時候感覺房地產可能有泡沫,股市裡面也掙了點錢,高淨值的人群就進入了早期的私募基金,這個時候韭菜已經割過了。但是由於這兩年二級市場,包括我們都看見整個退出通道不是那麼暢通,導致了第一波的LP進去以後就沒出來,所以造成了現在高淨值的很多人,因為我是從美國回來的,所以反觀中國和美國,今天還有今日資本,美元基金更熟悉了,當時我在華爾街,包括在硅谷那邊,我看到人家做LP是一種傳統,我感覺是一種傳統,不是為了暫時性的收益,是非常長期的心態,國內的高淨值資產,一些中產階級或者是高淨值的LP,他對資金的流動性要求非常高,尤其有些是做生意出身的,他的企業裡面有些錢,但是這些錢挪用一下馬上要回籠,因此在這個過程當中需要兩三年,比較短的時間,長一點的是五年,國外比較成熟的市場一般是七年、九年、十一年,這都是非常平常的事,這就造成了思想準備不夠,加上二級市場現在退出困難,所以有這種情況。

那麼怎麼辦呢?我個人感覺有幾條,第一條,我們自己做GP的提高自身的素質,對這件事情有深刻的認識。尤其在退出這個事情上,我覺得要加強我們自己的歷練,我們GP在一起談投什麼項目,其實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你退了多少,會投的是徒弟,會退的才是師父。我在反思自己的成功和失敗的項目,早期沒有這些被投項目的資源,如果沒有資源和能力去賦能給這些項目就不要投,大概率事件是有問題的。

肖文彬:今年大家說是資本寒冬,在我的腦海裡面,原先有點感覺的,2002年剛到美國的時候,那時候互聯網泡沫2000年滅掉,我記得當時就有一個說法,有很多美國的價值基金在資本泡沫當中還是蠻受傷的,這是一次。後面過一段時間,2007、2008年,那個時候我正好博士畢業,在華爾街想找工作也挺難的,覺得很難做。現在到2018年,又是資本寒冬,說到底,本質上無非就是前一段時間,我們給LP到底賺了多少錢,如果你持續給你的LP賺了錢,你自然而然就沒有什麼資本寒冬而言,人家會持續給我們注資。回到剛才歐陽說的問題,我們作為一個GP到底要鍛鍊什麼能力?我覺得本質上還是要投到好項目,同時也能夠順利退出,最終為我們的LP貢獻資本的升值,我覺得這是一直不可變的一個東西,是永恆的事情。為了實現這個目的,給我們帶來的挑戰就是現在的投資機構那麼多,我們怎麼樣找到好項目,所以我們在項目的來源、項目的判斷、投後服務方面,一定要聚焦,做行業做的很深。我的理解,在這個環境下,我們GP最重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自己專注的領域到底能不能做出自己的核心能力,這是我對第一個問題的觀點。

第二個問題是關於LP的結構最好是什麼樣子,我們跟創業公司也這麼說的,他不僅要找錢,對我們GP來說也是這樣的,我們要找到的是Smart money,不僅是錢,還要有資源,就是給我們帶來一些除了錢,還能給我們帶來一些行業資源、專業資源,幫助我們找到好的項目,在賽道里面有佈局,這類LP是我們比較歡迎的。另外一個就是比較長的錢,尤其是我們做早期投資特有的規律,願意長期持有,能夠長線支持的錢,包括機構的錢,也包括個人的錢,對創業很瞭解,這種錢我們也是很歡迎的。所以最理想的狀態是這兩類錢,如果是短線投資,有些LP拿我們跟房地產比,這類LP就不是我們的優選。

馮一名:在互聯網泡沫跌下來之後,很多從業者換了其它的行業,在現在的環境裡面,我大膽預測未來兩年,我們這個行業也有一半的從業人員也會轉行。在2007年,美國有一個非常大的金融危機,當時我們作為在中國投資的美元基金也受到非常大的影響,這個影響體現在哪裡呢?當時對於美國的財富管理公司,或者是他們的母基金,他們是有他們自己的資產配置策略,2007年我們的美元基金基本上是處於放假的狀態,我們期望的LP的結構,我們整個的經濟,P2P讓很多小散的資產大幅縮水了,二級市場讓我們的中散資產縮水了,股權質押讓大散資產縮水了,所以最近我們也是跑了一圈LP,發現整個市場的錢非常少,我上週見了一個上市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在股市好的時候,整個上市公司市值得差距600億,最近市值只有50億了,他拿手機給我看,說年初的時候承諾給總經理發50萬的獎金,現在拿不出來,現在微信上給他說要不明年給你100萬獎金,因為今年50萬拿不出來。從個人的角度來講,大家的財富,一方面在縮水,另外一方面也沒有太大的信心拿出來要做一個八九年時間維度的基金。所以我們認為理想中的LP結構一定是要機構化,包括母基金,包括政府引導基金,今天在座的所有做投資的人都希望能夠拿到引導基金,因為引導基金的錢從週期上來講是能可持續性的,而且資金的量、體積也比較大。所以我們覺得未來我們一定要做機構化的準備,如果想拿機構的錢,對我們自身來講有兩點,第一點是一定要做好合規,我現在身邊還有很多朋友的基金還沒有備案,我都在勸他們,我說這件事情一定要做,無論是將來從投資的角度還是募資的角度,備案合規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現在的合規成本比較高,包括我們自己,整個合規都是自己做的,包括登記備案,包括日常的彙報,上傳材料都是自己做,這裡面還是有很多坑的,如果基金有能力的話都要自己做,這樣你才能知道里面有哪些是紅線不能碰。

第二件事情,我們要做內功,之前在座的各位可能都淘到了一些好的項目,也賺到了一些錢,所謂的內功就是要思考過去是靠什麼賺了錢,是市場紅利還是我們自己的能力,還是說我們在找項目的時候有優勢?還是我們在預測市場的時候有優勢?我們要更多總結過去的經驗,看看能不能總結出一些未來可持續讓我們有投資收益的規律,這些內功有助於幫助你跟機構的LP溝通,讓他理解你的投資能力。

歐陽金:其實我知道在做的三家人民幣基金的LP結構裡面已經有機構LP加入了,而且比例也在不斷上升,也正在往機構化的方向發展,整個變化過程你們已經在適應了;那麼今天很有幸請到了今日資本的蔣總,他們其實是美元基金,美元基金的機構化程度比較高,請蔣總分享一下,美元基金的LP結構跟人民幣有什麼大的區別?在跟機構LP合作交流的過程當中有什麼心得?

蔣衛強:感謝主持人!我是2008年進入這個行業,加入今日資本,現在有10年了,今日資本一直是一個美元基金,今日資本這幾年發生的變化,我分享一下,大家也可以理解美元基金怎麼去管理。今日資本的第一、第二期都是10+2的結構,LP包括保險,銀行,還有個人,也不一定全部是機構,我們第一、第二期投了京東、三隻松鼠等公司。四年以前我們決定做一個28年的基金,我會講為什麼要做,“10+2”變成“28年”還是有很大的變化,這個決策,我們原來的LP,如FOF就不會參與了,可能百分之二三十的LP,我們得重新去找,但是我們還是毅然決然繼續募資。其實以我們原來的業績是很容易募個10億、20億美元的,但是我們覺得還是想去做新的嘗試,法律文件都非常複雜。後來我們成功了,現在我們是一個28年的長青基金。所以我們投資的企業不著急上市,希望先把護城河弄深了才上市。這是一個很大的變化,對我們的投資有很大的幫助。現在我們的LP基本上都是一些家族,包括一些學校,他們這些LP肯定都是機構化的,是不會想著明年、後年就退出,賺快錢,我感覺恨不得是給孫子管錢,所以非常長線。

我們當時為什麼敢於這樣做?第一點,今日資本是非常聚焦的,在08年加入今日之前,我是在寶潔做市場的,我是管品牌的,我覺得消費品有一個品牌概念,基金也有一個品牌概念,08年我進入這個行業的時候,每一次見公司還得跟人解釋半天什麼叫風險投資,要普及一下,然後再說今日資本為什麼是最好的一個基金,得說半天,現在已經好多了,前面幾位同事也講了,現在的錢太多了,基金特別多。那個時候我感覺是基金挑創業者。現在是反了,一個好的公司無數基金在追,所以這個時候,基金要有自己的風格,有能投的,也有不能投的。我們公司只投消費相關的,什麼B2B,礦產、房產、智能硬件,甚至醫療,我們全部都不投。這樣讓我們團隊去培養核心能力,也可以幫助被投資的企業。整個團隊不斷打造自己的能力之後,你的眼睛越來越亮,因為我們這個行業是靠判斷力賺錢的,而且是別人都不看好,你能看好的時候才能賺錢。當年我們投京東這麼小的一個企業,為什麼敢於下單?因為能夠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我覺得要對行業有很深的理解,如果你什麼行業都投,你也積累不了行業的專長。聚焦以後,核心能力就能夠打造,你投到好的項目就能賺到錢,最後募資也就不難,你成為一個很好的品牌。像今天我們再講今日資本可能就不需要解釋半天了,這是一個品牌的力量,我覺得我們基金從業者應該有一個差異化的聚焦。我們轉長青基金當時覺得沒問題,因為第一我們是有差異化;第二,確實能幫LP賺到錢。巴菲特說第一不要虧錢,第二還是不要虧錢,第三還是不要虧錢,這是關鍵,只要你給LP有回報,我相信錢還是會有的。我們堅持這個理念,堅持走這個方向,也得到了LP的支持。當然有的LP沒辦法就不參與了,是這麼一個過程。

歐陽金:蔣總剛才提到了今日資本在籌劃一個長效基金,很明顯,只有優質的LP結構的才能做這個事,人民幣基金很少看到有超過8年、10年的,很少有這種基金的產生,所以LP的結構和來源對GP在做基金頂層設計及投資策略的時候是非常關鍵的一個因素。剛才各位提到核心能力的塑造,我們聽到兩個大的共鳴點,一個是投資策略要聚焦,要有標籤化或者是鮮明的特點,這是一個公認的點;第二個就是合規性,在目前嚴監管的情況下,我們對於合規的要求和合規意識跟以前完全不一樣。那麼第二個問題,在目前的嚴監管下,我們在投資策略,尤其是投資組合策略方面會不會有新的變化?

蔣衛強:我覺得我們最好是沒有變化,10年以前說公司投什麼企業,10年以後還是這樣,形成了一個風格就不要變了。每年我們開LP年會,老闆講的東西都是一模一樣的,LP都可以背出來了,就說我們的投資戰略,我們的DNA,三大法寶什麼的,我們LP說你又講一遍,我們都能背出來了,這是厲害的。所以我的第一個建議是堅持你自己,能夠不變的就不要變。第二,這還是跟各自基金的特點和階段不一樣,現在是28年的基金,天使也能投,控股也能投,有些領域我們會覺得也可以做,以前我們都是小股,這個跟我們的基金週期是相關的。第三,在適當的時候我們也會擴充一些品類,前兩年我們自己覺得作為28年的基金,有些行業,比如醫療是特別長線投資的,後來我們做了一下研究,最後結論是我們還是不要玩了,因為這個行業太專業了,不懂我們就不投,不能說這個行業熱的很,大家就去賺錢,你沒有這個段位,你的判斷力是不行的,所以我們最後決定不投醫療。當然未來我們可能會增加新的合夥人。我們知道自己的邊界,能夠聚焦,根據自己基金的一些特點。還是有些側重和變化的,但是這個變化中最難的是不變,有些東西是不變,一直堅持下去,這就很厲害了。

馮一名:我們最近投資組合的策略有很大變化,我們這種變化不是因為最近的嚴監管而變化的,我們認為互聯網發展到今天,在模式創新這條路上可能要走到一個比較困難的地方,所以我們今天在看項目的時候,我們特別關注其中可含量,最近在我們的投資組合裡面加大對硬科技投資的含量,即便是我們過去經常投資的,無論是文娛還是消費,我們都會把這些項目裡面科技含量的成分作為我們考量的重要標準,所以這是我們最近在投資組合上面主要的變化,很可能我們會跟肖總未來會有很多合作,我們在前期投資一些高科技的,我們也合作過這樣的項目。在嚴監管的情況下,對我們整個管理方式有很大的變化,比如說現在對我們投的公司的財務要求有非常高的標準,因為過去投完之後,我們更多的是在它業務層面,而沒有在財務層面做很多的監督和觀察,後來我們發現很多公司的賬都是用代理記賬的方式,當我們去看代理記賬的結果的時候都是非常混亂的,所以無論是在將來融資的時候,還是在這個企業做的不好清算的時候都遇到很多的麻煩。現在我們對監管財務的考察有更高的要求。

另外,國家給了我們很多政策,比如說像天使投資的抵稅的那些東西,都需要從我們投的公司裡面去收集到財務數據和人力資源數據,去申請減稅,我們在這一塊的合規性做的是越來越嚴格了。

俞江虹:我覺得這是分兩個事,第一個事就是嚴管下,GP應該怎麼做,這是一個問題。另外,投資策略變化不完全受監管的影響,跟整個資本市場和創業的環境變化更大一些,我是這麼認為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嚴監管下,我們GP該怎麼做?我覺得也是一個好事,你看看過去三五年內有多少做投資的機構出來,有人開玩笑,10張裡面有6、7張都是做投資的,魚目混珠,什麼樣的人都在做投資。嚴監管以後,可能對GP本身的素質,什麼樣的人能做,什麼樣的人做起來比較累,就大浪淘沙,標準化的流程很重要,不管出什麼監管,實際上是企業內控,包括內部管理的標準流程很重要。以這個不變應萬變,哪怕監管再嚴,剛才說了“要高於行業標準”,我覺得這句話很有意思,值得探索和值得做。

另外,關於投資策略,我覺得是一個悖論,在不確定的環境裡面,很多決策或者很多策略、做法不一定有對和錯的清晰的結論,這是一種悖論,當資本都往某一個方向投的時候,你跟不跟?有的人跟,有的人不跟,有跟成的,先行者,比如說七八年前對人工智能就佈局的,那麼早就看了,也有失敗的,很多死在沙灘上,但是有些人埋在那兒做的很好,案例很多。如果擁有獨立的思考能力,對未來的判斷,他也走出來了,因為任何一個投資,我個人認為是價值的發現過程,所以我總結出四個價值,如果你沿著四個價值走,無論是監管政策的變化還是風口的變化,都能站得住腳,只是需要時間。一個是發現價值的過程,第二個是匹配價值的過程,就是你自身的資源是不是能匹配你投資的項目,第三個是提升價值,能不能幫助被投企業,有一種提升價值,如果沒有提升,那你就是失敗的,哪怕這個企業活著也是失敗的,因為損失了機會成本和利息。第四個是實現價值,這四個“價值”,如果你掌握好了,早晚會成功的,因為最後是退出嘛,所以跟監管,我個人感覺沒什麼太大的關係,這是我的體會。

肖文彬:我覺得我們投資策略每年有一點微調,但是動力不是來自於監管,監管最直接的影響,可能是備案體會比較深,對投資策略的調整,最主要的是來自於對創業行業整體的狀態,我們的調整主要還是做減法,更加要強調聚焦,原先那些可投可不投,或者看到別人投,心裡有點癢癢的,現在就算了。第二個是對估值更敏感,我們手上還有一些彈藥的話,還是投一些更具性價比的項目,前段時間有些項目確實估值高了一點。另外,我們早期投資也要考慮退出的事情,哪些項目投完以後更有利於退出,一種是能夠獨立做大,還有一種是不是在產業鏈上有一個獨特的價值,最後有可能被收購,因為對於我們早期投資來說,如果有更多被收購的案例,這個退出可能更暢通,畢竟等著IPO,所以基於這些維度,我們還是儘量做一些減法,這是我們投資策略的一些變化。

歐陽金:前面一直講監管話題,在目前的嚴監管形勢下,在座各位在處理新合規要求的時候,最大的挑戰是什麼?第二個,在基金運營過程中GP應該堅守什麼樣的底線?

呂海波:說到監管,其實我覺得整體的影響對行業還是比較大的,一個是募資的問題,一些機構、個人,涉及到稅、反洗錢問題,對我們公司的基金有一定的影響,更直接的影響還是備案監管的內容,就像我剛才演講所說的一個指導思想,我一再跟客戶們講,包括我認識的每一個基金管理人講,你不要為了現在的監管政策去制定你的公司的一些事情,我們要你10個人,你就去湊10個人,明天改成20個人,你又覺得少湊了,你總是在一步一步應付,它一步一步新的東西出來以後,你疲於應付,你就覺得很難。如果你是一個正常運營的基金,在現有的基礎上能夠更好地站在一個相對行業高的角度去考慮這個問題,後面的監管對我們來說有操作層面的問題,但是不會有根本性的影響。

蔣衛強:美元基金可能還沒有碰到這些問題,作為一個在海外註冊的美元基金,還是受海外的法律法規的監管,我覺得整個趨勢也是趨嚴的。因為我們沒有在國內募資,所以沒有太多的關係。作為美元基金在投國內企業的時候還是有一些限制,比如說文娛行業,美元基金進不來,什麼軍工,有些是國家禁止的,或者是禁止控股,它是有清單的。還有一個,比如說美元的流程會稍微複雜一點,因為畢竟牽涉到美元注資,進入中國,不能是人民幣直接轉到被投公司的賬戶,我們的美金要有換匯的過程,有一些國內的法律法規,我們需要遵守。

馮一名:我覺得主要是體現在基金的設立比較困難,但是我相信未來這個事情最終回解決的,包括基金管理公司的登記,基金產品的備案,包括我們最近遇到一些實際問題,比如說託管銀行,現在找銀行幫基金做託管,也會有一些,包括在託管協議裡面責任的認定。我們在實際投資過程當中最近遇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現在監管機構要求一筆投資打出去之後,多少月之內要做工商變更,比如說這個項目有幾個合投方,我們按照協議已經打出去了,但是合投方沒有打出去,公司不可能做工商變更,但是現在監管是要求必須要做工商變更,如果一年有兩次這樣的錯誤就會弔銷。但是我相信越來越正規化,未來這些都不會是未來。在有利益衝突的時候,我們對LP要做到應該有的信息披露,我們要堅守做基金是以LP代理人的角色,做好代理人所有的義務。

俞江虹:我個人感覺嚴監管這件事本身還是一如既往的認為是好,它影響的就是效率問題,其它的也沒什麼,你如果正常做就是慢嘛,如果外面效率低,內部是不是可以提高效率?綜合掉或者是抵消一部分低效率,整個效率是不是也能保證一致?一個是效率,如何改變這個效率?外部效率怎麼改變?我覺得挺難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溝通渠道,一個暢通的溝通,跟監管層的溝通,我覺得很重要,包括早期的稅,包括其它的備案等等,這些都是溝通,通過正規的協會,包括上海創業投資行業協會等等,通過各種渠道,更多的聲音,給監管層反映這些事,可以提高未來的效率。另外就是內部,我們內部的標準流程,包括GP,包括經理、總監級的,素質的提高很重要,要有這種意識,要有高於行業標準的自律意識。

第二點,我們講商業倫理,實際上投資也是一種商業形態,也是有一個倫理在裡面,所以我們內部也在提倡什麼樣的項目,什麼樣的行為是作為商業或者投資倫理要提出來的,這個概念挺新的,實際上可以探討這些事情,使我們未來專業的團隊做專業的事情,把投資融到的錢作為一種責任,而不是僅僅看作是多少錢,是一種責任,怎麼負這個責任,為社會做出更大的貢獻,這是我們作為GP,包括我們自己在反思和做的事情。

肖文彬:說到監管,還是要說一下的,我感覺監管好像有點過了,我們好像被當做P2P對待了,原先我覺得VC還是很高尚的,在做一些有社會價值的事情,但是在備案的過程當中,讓我們還是蠻痛苦的,如果能夠按正常的機構運作的話,我覺得在監管方面還是有可以微調的地方。如果講到我們的底線,既然我們是做風險投資的,我們的主要責任還是認認真真去挑項目,認認真真去投資,幫助企業成長,在企業成長的過程當中,我們得到該有的那一份收益,這是我們主要做的事情,不要讓我們的工作變形了。在這個過程當中儘量保護LP的利益,不要做太多的關聯交易,這就是我們的底線。

歐陽金:今天從募資到投資,到最後的基金管理,在這幾個環節裡,基於目前的形勢,在座的各位都分享了他們在練就及實踐的經驗,非常難得,也非常受益;從另外一個角度也是以一個很正視的態度來面對目前的監管,同時給了在座的同行分享了不少心得;也希望今天分享的內容能夠給到在座的各位一絲寒冬裡暖意。最後,作為機構LP和政府GP的身份,我也代表主辦方創業接力,代表幾位在座的嘉賓做個呼籲,希望作為GP首先要堅守合規底線,這樣才能讓你獲得LP更多的信任;第二個,提高自我監管和規範意識,才能讓我們在行業裡面走的更長遠;第三,正視監管,積極參與,才讓促進行業健康發展。謝謝!

主持人:剛才蔣總提到了巴菲特的一句話,叫“不要虧錢,不要虧錢,不要虧錢”,重要的話講三遍,除了巴菲特以外,更多LP對GP的要求也開始提高了,基本上也是這三句,不要虧錢。各種LP對GP的回報分析有IRR、DPI、MOC的考量都越來越多了,經常有人說募投管退的環節當中,退出是檢驗一個GP的試金石,剛才俞總說到投資是徒弟,退出是師父,我覺得這個問題真的很有意思,尤其是在退出的環節比較重要,募投管退當中,退出真的是蠻重要的環節。今天我們順著剛才的話題來討論一下退出,我相信在座的有很多GP對這個是很有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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