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心結是一場旅行不能解決的。
旅行的意義,對於很多人來說,並不是旅途本身,
而是一場自我覺醒與自我修復與迴歸的精神之旅。旅行,是最考驗關係的一種方式,同時又是修補關係的一種方法。
《穿越大吉嶺》中的三兄弟大概也是此種信條的信奉者。
熟悉導演韋斯·安德森的人都知道,看他的電影從來都是一次眼球的盛宴。
韋斯從來不吝嗇在畫面美感上下功夫,因此他在色彩和構圖上極具完美。
同樣地,這部電影亦不失水準。
《穿越大吉嶺》真實的呈現了一場“咖喱味”十足的印度之旅,異域風情十足。
亂糟糟的街頭市井,像魚一樣滑來滑去的小三輪,披著沙麗的婦女,包著頭巾的信徒……都是鮮明的印度特色。
另外,還有導演韋斯·安德森最拿手的色彩和美術,讓電影的畫面簡直美如畫。
土黃色的土地,天藍色的火車,大紅色的牆壁,穿著鮮豔衣服的列車長,始終籠罩著一層暗黃暖色的背景,毫無違和感的湊在一起,不僅賞心悅目,而且細節做的很精緻,讓觀眾們在觀賞過程中處處發現驚喜。
電影的劇情可以說一目瞭然,甚至有些平淡。
三個兄弟相約印度,帶著各自的創傷,踏上大吉嶺號一起旅行,開啟了一場療愈與成長之旅。
看過公路電影的人,也許對這樣一部缺乏激情的電影感到失望。
但韋斯卻自有方法讓你不感到無聊。
旅途風景的不斷置換,旅途中的突發狀況,三人的心理變化與衝突,穿插著默片時代的冷幽默,讓人被拎提著不斷看下去。
就好像三個兄弟,明明不那麼想在一起,卻不得不把旅行進行下去。這也同時說明了,觀眾真正融入了電影,也開啟了一場精神的旅行。
當然,最後你會跟他們三人一樣發現驚喜。
旅行就是這麼奇妙,當時不覺得怎麼樣,過後再回憶時卻發現,有些自我已經變了。
有人說這部電影的故事性弱,一遍看完並不明白自己看了什麼。
其實,導演韋斯並不試圖去講述一個邏輯清晰、意義鮮明的故事,也不想向觀眾灌輸一個道理。在電影中,你甚至發現不了一句點題的“箴言”。
不過,既然這是一趟發現自我的精神之旅,那麼,觀眾在觀影過程中,跟著這三個兄弟一起旅行的過程中產生的感受與共鳴,才是最重要的。
何況,意義這種東西早已埋伏在各種細節和隱喻中了。
電影的名字本身就是一個隱喻。
大吉嶺是喜馬拉雅山的一個支脈,山高路險。穿越大吉嶺,本身就是一種征戰與成功。同時,這個地方又有濃郁的宗教氛圍,三人選擇大吉嶺號,那種尋求精神解脫與重建的意味不言而明。
另一個隱喻是葬禮。
電影中出現了兩個葬禮,片頭是三人父親的,後面是印度小孩的。三人在父親的葬禮後分道揚鑣,又在小孩的葬禮之後緩和關係,重拾兄弟之情。兩個葬禮的意味是不同的,一個是創傷,一個則是治癒。
還有一個隱喻是他們的行李。
電影開始,三兄弟提著父親留下的手提箱趕火車,走到哪裡都要提著,趕不上火車也不會扔下。電影的最後,三人趕火車時卻扔了行李,趕上火車後笑的一臉輕鬆。
丟下行李,意味著丟下隔閡嫌隙,丟下過去的牽絆,意味重新的開始。
通過這些隱喻,那些看不到的轉變,似乎變得有跡可循了。
最後送上電影的插曲歌詞,來結束這一趟精神之旅吧。
“我該如何再走我的路
踏上未知的旅途
跨出輕鬆的腳步
丟下包袱
丟出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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