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炎麟,你也會害怕嗎?”“我沒想到你也有這樣的時候!”

“席炎麟,你也會害怕嗎?”“我沒想到你也有這樣的時候!”

男人給她的愛,是那樣的痛。

——

失去了魚鱗的保護,霓裳每天只敢在清水裡浸泡兩個時辰,上了岸,身體總會有一種失水感,在懷孕之後,這種難受感與日俱增。

她害怕見到席炎麟,每次見到那個男人,她都瑟瑟發抖。

太醫剛把完脈,“回稟皇上,小鮫人很健康,只需再等上幾個月,等它出生,芸兒姑娘就可以醒來了。”

“你有萬分的把握嗎?”男人冷酷聲音。

“據野史記載,曾經有人服用了小鮫人心頭血後,在第二天便醒了過來,皇上,此事是有前例的。”太醫回答得畢恭畢敬。

霓裳的心涼了,微微隆起的肚子裡是條鮮活的生命,心頭血?剝開心臟後,取出了鮮血,她的孩子還能活嗎?

腦海裡呈現著男人拿刀剝開孩子的心臟,一種強烈的窒息感令霓裳無法呼吸了,歇斯底里的一聲尖叫。

“不要!不要那樣殘忍的對待我的孩子!不要!我不要!”

她寧願這個孩子從未來過這個世界,也不想它承受那樣的痛!

下腹的劇痛每時每刻提醒著霓裳,這只是剜肉!那剜開心臟,是多麼的疼?它只是一個孩子!

“它不是藥引!我不要生孩子,我不要!”劇烈撲打著魚尾,霓裳抱著必死的心態,猛烈撞向旁邊的金鑾柱。

額頭鮮血淋漓,一縷縷血模糊了霓裳的眼。霓裳寧願就這樣死掉,那麼,她的孩子就不用遭受剜心之痛。

極快的一幕嚇得所有人愣住了,席炎麟最先反應過來,一聲暴怒。

“你就這麼想死,這麼不想芸兒醒過來!霓裳,你其心可誅!”男人狂怒的聲音充斥著整個殿內。

霓裳顫抖著身體,黑暗包圍了她,憑什麼要用她的孩子,去換取一個不相干女人的性命?她實在太累了,眼皮沉重到睜不開。

“給朕救人!她肚子裡的小鮫人要是保不住了,你們太醫院就陪葬。”

席炎麟,你也會害怕嗎?

是害怕沒有了孩子,你的心上人就永遠不會醒了吧。

驀地,強大的力量箝住霓裳,極度的恐懼讓席炎麟全身僵硬,他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他只是害怕這個鮫人死掉,會害得芸兒不能醒來。

“救人,立刻救人!”

鮮血順著霓裳的眼眶流下,眼前猩紅一片,夢裡,有個男人每日都會去東海邊看她,跟她說著陸地上的故事。

心臟猛地像是被什麼紮了一下,眼淚刷刷的流下來。

眼淚幻化為珍珠,銀白,而又飽滿。

有人說,鮫人一生不喜落淚,每掉落的一顆淚,都是它們的心血,當心血流光了,鮫人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

湯勺掉落地上。

席炎麟掰開霓裳的嘴巴,猛力往霓裳的嘴裡灌藥,霓裳嗆得一陣咳嗽,湯藥順著嘴角緩慢流出。

“霓裳,朕不會讓你死的!在芸兒沒有醒來之前,朕不會讓你和你肚子裡的野種死掉!”

喉嚨一陣腥甜,心彷彿被撕裂般,痛得厲害。

霓裳實在喝不下去那苦澀的湯藥,心裡像是被扯開了一條深厚的溝壑,陣陣發疼。

“席炎麟,你若對我有一絲感情,就不該這樣折磨我。”霓裳說話有氣無力,珍珠眼淚不受控制的掉落。

男人眼底滿是厭惡,下一秒,霓裳的四肢被侍衛綁在床上。

“席炎麟,你也會害怕嗎?”“我沒想到你也有這樣的時候!”

“灌!她不喝藥,你們就灌!”

心被男人的話重重砸中,霓裳的一顆真心隨之被踐踏。

重兵看守著蔚清殿,守衛增加了三倍,霓裳每天不是被鎖在床上,便是被鎖在水池裡。

七個月後,胎兒已經成型,霓裳的手腕和脖頸全是鐵索留下的烙印。

看著越來越大的肚子,霓裳的心一步步的墮入黑暗。

——

為了就近看守,霓裳被帶到了席炎麟居住的宮殿,一陣風吹起了殿內重紗。

粗重的喘息聲……

“芸兒,朕快忍不住了,給朕。”男人虔誠的親吻著少女的眉梢,但身下的女人絲毫沒有回應。

霓裳瞬間呆滯,臉色刷白,心像是被錘子敲得粉粹,腦子裡一桶漿糊。

她愣愣的看著女人身上的愛痕,腦海裡緊繃的弦徹底蹦斷。

那張臉,她曾經見過!

“誰準你進來的,滾出去!”男人驀然回首,眼眸裡飽含怒氣,就像是糗事被拆穿後的暴怒,神色冷冽凝結成冰。

因為慾望沒有得到抒發,席炎麟臉頰燒得通紅,眼眸刺血,猶如猛獸。

“霓裳,別讓朕重複第二遍,立刻給朕滾出去!”

眼眶被淚水浸溼。

好冷。

霓裳邁著沉重的腳步上前,“我不走!席炎麟,你告訴我……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是不是因為她救了你,你才會愛上她!”

兩年前的那個雨夜,霓裳推著墜海的席炎麟遊上岸,將他交付給了一名人類女子,但是霓裳沒有想到的是,芸兒竟然是那個女子!

窒息扼緊了霓裳的心臟。

她以為,男人找到她,是因為愛她,也是因為自己救了他……

但是,不是!

他們中間隔著一個叫芸兒的女人。

越想越絕望,越想越委屈,肚子難受的翻滾起來,霓裳倒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

“霓裳,你就這麼想看活春宮?還是你們鮫人都是一群淫亂的生物?是不是朕幾個月沒碰你,你就忍不住了?”

霓裳錯愕的看著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男人猛的拽到床上,“我沒有。”

“永遠都是口是心非,你們鮫人就是一群低賤的生物。歷史上曾經有多少王孫貴胄家裡豢養著鮫人,每天與鮫人翻雲覆雨?還說你們鮫人不是賤!”男人瘋狂的把霓裳壓在床上,將霓裳徹底的當成了洩慾工具,“你這麼想要,朕這就滿足你。”

男人一次又一次提醒著霓裳鮫人悲慘的命運,是啊,上百年來,他們鮫人只敢躲藏在大海深處,唯恐被漁人打撈上岸,變成人類的性奴。

“席炎麟,你忘記曾經對我的承諾嗎?你說過,會為了我改變鮫人的命運,你說過會令世人對鮫人改觀,你騙我!所有的一切你都在騙我!”

燥熱的大手撕扯掉霓裳輕薄的紗衣,席炎麟像是要發洩所有般,狂風暴雨般的覆在她身上。

“霓裳,世間有句話叫兵不厭詐,朕說過的每句話,都是為了誘你上鉤。”

“席炎麟,你好殘忍!你說過喜歡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霓裳哭訴著,唇舌被人蠻橫的頂開,霓裳眼前一黑,更痛的卻是心臟。

這個男人愛上了另外一個女人,愛到了入魔。

身體撕裂的劇痛襲來,霓裳抽搐的捂著肚子……

半年了,她懷著小鮫人半年,即使不想這個孩子出生面對悲慘的命運,但是霓裳心裡總是有一絲僥倖,期盼著席炎麟哪怕能對孩子有一絲的心軟。

可是她錯了……

未完待續......

以上文章書名《涼守寧日東》


“席炎麟,你也會害怕嗎?”“我沒想到你也有這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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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答答—鈴鈴—

鈴聲在旅館房間裡反覆響著,床上的人只是拉過枕頭矇住頭,打算當做沒聽見。但鈴聲響到第十次,霍金蓮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從床上爬起來,下床梳洗。

只是起床之前,她忍不住狠狠揍了枕頭好幾下洩恨。

鏡子映照出的女子,一臉蒼白,眼下還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過肩長髮因剛睡醒而蓬鬆凌亂,眼角處處可看出疲累的痕跡。

吐掉漱口水,她拿起髮圈將頭髮緊緊綁成馬尾,掛上黑框平光眼鏡,然後拍了拍臉頰,試圖讓臉色有點紅暈。

“好了,GO、GO、GO!加油!霍金蓮!你可以堅持下去的!”她看著鏡子,不斷催眠自己。

走出浴室,她收拾昨天從新竹帶回來的行李,其實不過就一套換洗衣物和錢包證件,退了房,踩著疲憊沉重的腳步往男友家去。

早晨的陽光和煦而溫暖,她的手卻很冷,她感覺不到溫暖,只有清冷和疲憊。

一整個星期幾乎從早忙到晚,但週末卻不能休息,昨天晚上即使再累也要先趕到南投來,就怕晚到男友老家,伺候不好未來的婆婆。

一想到男友這時候或許還在家裡睡大頭覺,而男友的媽可能板著一張臭臉等著她,她的心除了涼,已沒有其它感覺。

老實說,沒有家人的她很想結婚,但是不是和現在的男友結婚……她卻沒辦法肯定回答。

她真的能抱著這樣的心態走入婚姻和家庭嗎?她沒辦法給自己答案。

好不容易趕在九點之前踏進蘇家,果不其然,蘇母冷著一張臉,坐在客廳的沙發椅上看著她。

她在心中嘆了口氣,連忙換了拖鞋走上前去。“對不起,伯母,我來晚了!”

蘇母冷冷睨了她一眼,陰陽怪氣的說:“現在都幾點了,竟然這個時候才來?女人就是要勤快,早早起床準備,名陽都起床了,你現在才過來,要是結婚後該怎麼辦?讓丈夫等你起床準備,甚至餓著肚子出門上班嗎?”

霍金蓮心中火氣竄起,但已經不是剛出社會的她還是忍了下來。“下次我會注意,早點過來。”

蘇母聽完也沒表示,馬上分派任務,讓她連坐下休息的機會都沒有。“今天有親戚要來,你等一下去多買幾樣菜,還有順便買幾樣下酒零食和煙回來。”

霍金蓮沒說話,先把自己的東西放在玄關櫃子裡,然後轉頭問:“伯母,菜錢……”

她可不會傻傻拿自己的錢包出門!蘇家親戚聚餐好幾次了,第一次她什麼都不知道,拿了自己的錢包出門,買了一堆東西,回來蘇母也沒半點表示,竟然什麼都不認帳,讓她只能自認倒黴,替那些一口都沒吃到的東西買單。

蘇母沒好氣的說:“在玄關那裡!”

霍金蓮打開錢包一看,裡面只有一張千元大鈔,估計買菸和零食就差不多了,還能買什麼菜?

“裡面只有一千塊……”

一聽這句話蘇母只差沒尖聲跳起來,“一千塊嫌少?也不想想名陽才考上初等公務員,一個月才賺兩萬多快三萬而已,一千塊買菜還嫌少平常買衣服鞋子的錢省下來會不夠花嗎?”

霍金蓮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幾乎想張口大聲反駁。她花錢都是她心安理得賺來的,和蘇名陽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又還沒結婚,平常週末來這裡做牛做馬也就算了,她的薪水又幹他們傢什麼事情了

她沒有注意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把自己和男友家分得清清楚楚,只是對蘇母這樣的說法感到不齒。

“是我不會買菜,沒辦法把錢用在刀口上,要不然伯母可以帶著我去買菜,讓我好好學學?”只是心中嘀咕的是:要不然你自己用一千塊去買所有的東西,看看能買多少回來!

蘇母臉色一變,支支吾吾回答,“等你買回來,看缺多少再跟我拿。”

霍金蓮自然知道回來之後,十之八九也拿不回來。

但前幾次經驗已讓她得到教訓,她不是傻子,不會到傳統市場沒辦法拿發票的地方去,而是到大賣場去,發票會清楚一條條列出來,總不能賴帳了。

不是她愛計較,只是蘇母真的越來越過分,之前偶爾買早餐、水果還無所謂,後來竟然連生活用品或是請客的菜錢都要她付,買來的東西還東挑西揀的,讓她不得不這麼計較。

拿了錢包出門,蘇母不滿的聲音似乎還在身後迴響—

“窮人家窮地方出來的,小錢也這麼計較……”

霍金蓮冷冷地笑著,甚至連回頭辯駁的慾望都沒有,一年多下來,她早就習慣了,不只是蘇母的苛刻,還有對男友的失望。

她知道蘇名陽剛剛一定就在樓上,他的房間就在樓梯口,也一定會聽到她們的對話,但是他什麼也沒說,總是這樣讓她被他媽說得一無是處。

呵!她不知道還能忍多久。分手?自己對蘇名陽的確還有幾分感情,畢竟兩個人從最單純的學生時代就在一起了……

唉……別想太多了,還是趕緊去買菜吧!要不然這一家極品不知道又會說什麼了。

買完菜趕回蘇家後,霍金蓮連口水都來不得及喝,又被蘇母 喝著準備菜餚和下酒零食,接著蘇母又指使她打掃家裡,還不停東摸西揀挑毛病。

霍金蓮忙得胃痛頭暈,連話都不想多說,也越來越面無表情。即使如此蘇母還不打斷放過她,不斷挑毛病找問題。

男友蘇名陽想幫忙卻馬上被蘇母吩咐到樓上休息,歉意的看她一眼之後,最後甩手離開,連一聲慰問都沒有。

等霍金蓮打掃得差不多,蘇家親戚也接二連三的到了,蘇母換上親切的笑臉迎了出去,看到霍金蓮還拿著抹布擦桌子,沒好氣的說著,“擦什麼擦!沒看見客人都來了嗎?還不趕快去切水果倒茶!”說完就上前跟親戚寒暄。

對她來說,霍金蓮就像是免錢的週末女傭,雖然名義上是兒子的女朋友,但她怎麼看都不順眼。

從鄉下地方來的也就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八字太硬,竟然家人前前後後都死了,找的工作也不好聽,聽說在什麼公關公司上班,真不知兒子到底眼睛長在哪裡,怎麼會挑這樣一個女孩子交往?

霍金蓮收起抹布,默默走向廚房。一抬頭,和從樓上走下的蘇名陽眼神交會。

她定定看著他,想知道看見這樣的她,他除了順從還有什麼表情。

之前她從來都沒注意過,以為他應該會為她的處境有點心疼不滿,起碼第一次他的眼神是這樣的,但現在卻不同了。

蘇名陽眼中閃過一絲嫌惡,然後若無其事的轉過頭離開,視若無睹的招呼親戚。

霍金蓮的心一絲絲的冷卻,嘴裡低念著,“別在意……別在意……”但卻怎樣都吞不下湧上的苦澀和心痛。

看著他的背影,霍金蓮默默走進廚房準備水果,發紅的眼死命的眨,不讓委屈的淚水流出。

客廳裡蘇母和客人們高談闊論,一旁麻將桌上的女人們話題大開,談話聲大得讓在廚房的霍金蓮都聽得見—

“嫂子,你們傢什麼時候請了女傭?上次來的時候還沒看見呢!”

蘇母笑嘻嘻的回答,眼底卻有嫌惡。“那個啊……是名陽的女朋友,假日來幫忙。”

“這樣啊,真是難得!在哪裡工作啊?做什麼的?”

“在臺北上班,聽說是什麼公關公司賣東西的。”蘇母不以為意。

其它人聽到這個答案,神色不一,但明顯有聽沒懂,臉上多少都帶點不以為然。

“在臺北上班,那不就是遠距離戀愛?而且又在那種繁華的地方……”

說話的是個微胖的女人,一雙眼滴溜溜的轉,怎麼看都不像安好心。

旁人自以為小聲的說:“什麼公關公司啊?不會是做『小姐』的吧……”

蘇母忍著氣,平聲回答,“所以才讓她週末到這裡來,小兩口可以多聯絡聯絡感情,更何況這只是暫時的,結婚後她就會辭職了,名陽難不成還養不起她,要她出去拋頭露面?”

“就是說就是說!”

幾個女人心口不一的應著,又是一陣搓麻將的聲音,而霍金蓮當然聽到了,臉上寒霜更重。

這時正好蘇名陽進廚房喝水,她放下水果刀,將他攔了下來,她想,他們有必要好好談一談。

看著面無表情的霍金蓮,蘇名陽有點畏縮,但隨即想到這是他家,他有什麼好怕的?

“幹麼?”他皺眉。

“我問你,你媽怎麼會說我們結婚後我就會辭掉工作?”她雙手抱胸,水眸冷冷地盯著他。

“難道你還要工作?”蘇名陽眉頭更皺,有些惱怒。

“重點不是我要不要繼續工作,重點是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就決定?”

他有些不耐煩。“問不問有什麼關係?”

“蘇名陽,你和你媽難道都不懂得什麼叫尊重嗎?”霍金蓮氣瘋了,一臉不可置信。

“這跟尊不尊重有什麼關係?還有好端端的為啥扯上我媽!”

她深吸口氣,積蓄了一整天怒氣的眼望著他。“蘇名陽,今天就把事情給說清楚,一年前你什麼都不跟我說就分發回老家鄉公所,這不要緊,你說週末去臺北找我嫌太遠浪費油錢,所以我犧牲假日來找你,這也無所謂,但憑什麼我來找你家卻是來當女傭?洗衣煮飯打掃,就連信用卡賬單星期五過期沒人去繳,要等我星期六來了才叫我去繳?甚至你媽還要我出錢補貼你家的日用品還有菜錢?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處處忍耐,但你現在卻連尊重我都做不到?”

蘇名陽被她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這都是你自願的,難道是我逼你的嗎?”

她自願的?

霍金蓮愣住,心中的怒氣升到最高點。“我自願的?蘇名陽,你要不要臉?當初是誰說為了不讓感情變淡、你媽很辛苦所以我不能反駁,給她留個好印象以後結婚的事情比較好說,你以為我喜歡作踐自己去當女傭?”霍金蓮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已足以讓客廳的人聽見,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蘇母的臉色更是青一陣白一陣。

蘇名陽惱羞成怒的回吼,“你以為我希罕啊?什麼女傭,我媽老是說你連家裡都掃不乾淨,要重新介紹女人給我!”

霍金蓮怒極反笑。“那很好啊!我做牛做馬討好你們,然後還被嫌這裡做得不好,那裡做得不對,看來不是我做得不好,而是你媽對我有意見,想讓我們分手吧!”

“難怪我媽老是說你鄉下出來的見不了世面,就這麼一點小事情也斤斤計較!”

“小事?”她臉色難看。“我男友的媽媽替他兒子介紹女人也是小事?難道要等你和另外一個女人結婚,我收到帖子之後才算大事嗎?”

蘇名陽無法辯駁,臉紅脖子粗的撂下一句話,“你……無理取鬧!”

霍金蓮扯下身上的圍裙,關掉瓦斯爐,轉過頭來看著他,順便掃過躲在廚房外聽他們說話的蘇母和幾個婦女,譏諷說:“蘇名陽,我想我們現在都需要冷靜冷靜,趁現在還不太晚,你趕緊叫外賣吧!總之我不伺候了,就算我是鄉下人,也不是天生賤命當免錢女傭還幫人買單。”

說完,她不管蘇名陽臉色漲紅,還有外面一臉青白的蘇母及看好戲的人,冷靜地走了出去。

她受夠了!

“霍金蓮,你不能這樣把事情都丟下!”蘇名陽看著處於混亂狀態的廚房,踏前一步低吼。

霍金蓮冷冷回頭,“喔對了!今天的菜錢還差兩千三百五十塊沒給我,就算我最後一次請大家吃飯好了,不用給我了。菜買回來了,怎麼料理就不關我的事了,畢竟我不是女傭。”

說完她只拿走自己的行李,頭也不回的走了。

關上蘇家大門,門後蘇母的咒罵聲還有其它蘇家親戚落井下石或安慰聲,都遠遠拋在腦後。

霍金蓮挺直背,一一步走出蘇家居住的小區,每一步都平穩而沉重,始終,她沒有落下半滴淚。

因為她要走得有尊嚴,她絕對不會在那些人面前展現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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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蘇家有段距離後,霍金蓮才想起今天自己還沒有吃東西,連忙拉開包包,拿出錢包,一看之下心忍不住涼了半截。

買菜的時候墊了兩千多塊,加上昨天的住宿費,錢包裡零零碎碎的只剩下三四十塊,如果在新竹,她還可以回家,但現在是在南投,這些零錢根本不夠不回新竹啊!

早知道剛才話就不說得那麼快,起碼先把墊的錢拿回來,現在都看不見蘇家了,就算要她回去拿,她也沒那麼厚臉皮。

時間已近黃昏,山邊火紅的太陽快沉下山,路燈也一盞盞亮起,這裡雖然不偏僻,但接近晚飯時間,行人都往自己家裡去,路上顯得空空蕩蕩的。

霍金蓮想著自己連回家的車錢也沒有,又想到一整天的委屈和過去一年的忍耐,加上一個人站在不屬於自己的城市中的孤寂,眼眶一紅,淚水不自覺落下,任憑她怎麼擦都抹不淨頰邊的淚水。

大馬路上即使有人車經過,也沒有人為一個莫名站在路邊的女子駐足或多看一眼,讓霍金蓮的淚水更加肆無忌憚。

一個穿著輕薄的女子無助的站在街邊落淚,這就是溫向陽開車經過時看到的畫面。

那張臉……他記得是……

他在下一個轉角停車,然後下車往回跑,直到霍金蓮的面前停下,拿出身上的手帕遞給她。

“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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