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阮,你真的想好了?非要那麼做嗎?”

“小阮,你真的想好了?非要那麼做嗎?”

程家明輕聲嘆氣,脫下西服,輕輕披在莫小阮的肩頭,“下雨天,冷,你現在是孕婦,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這個女人,總是讓他那麼心疼,只可惜,她從來看不到他心疼她的眼神……

愛情,真是個傷人的東西。

她因蘇哲宇而傷心,而他,卻因她而傷感……

“最多還有五個月了……”

莫小阮忽然含淚揚唇笑了起來,她對程家明說,“還有五個月,我就可以解脫了,家明,到時候,請你一定要幫我……”

程家明知道莫小阮在說什麼。

他心頭一疼,輕輕攬住了莫小阮的肩頭。

她還是那麼瘦弱,並沒有因為懷孕而豐盈起來半分。

“小阮,你真的想好了?非要那麼做嗎?”

“對,非如此不可,否則,我餘生無法解脫,家明,幫我,我知道你心疼我,我知道你凡事都是為了我好,可是這一次,請讓我任性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莫小阮一雙純粹乾淨的眼,就那麼緊緊看著程家明。

程家明皺眉,最終點了點頭,“好,我會幫你的,以後……我會一直照顧你……”

他攬在莫小阮肩頭的手指抖了一下,有一滴雨水正好打落在他的眼角,像眼淚一樣……

那天的細雨下了很久很久都不肯停。

蘇哲宇在安茹言的墓前也站了好久好久。

那一束玫瑰沾染了雨水,紅的滴血……

蘇哲宇一直想要想起安茹言那張臉,可是他越是拼命想,莫小阮那張臉就會越加清晰,一點一點在他心頭放大,過去五年裡,她所有的好,清晰如潮水一樣,一點一點蔓延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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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那濃重的血腥味

莫小阮真的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九個多月了,蘇哲宇聽不到任何關於她的消息。

他仍舊上班,生活……

可這一切,竟覺得索然無味。

他甚至有些期待那十個月見面的約定,他想看看那個女人,那個狠心的女人過的到底有多逍遙自在……

這一天,蘇哲宇像往常一樣起來。

“哈哈……終究是我錯了,你只是為了一雙眼睛,你只是為了一雙別的女人的眼睛,那我呢,我算什麼?我算什麼?”

莫小阮淚流滿面,她雙手緊緊捂著這雙眼睛。

此時此刻,她是多麼痛恨這雙眼睛,為什麼,為什麼它是安茹言……

五年……

她做了多麼可笑一場夢。

她心心念念,願意為之付出生死的男人,卻只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的眼睛才娶了她,啊,真是可笑。

她多像一個小丑……

被他無情拋棄踐踏的小丑。

她那卑微的愛情,像是一張網,她困在網裡,痛不欲生……

“呵……”

一聲長長的笑,她仰頭,忽然就摟住了他的脖頸,在他唇上重重落上一吻,“對不起,讓你痛苦這麼久。”

蘇哲宇想要推開她,但她摟的十分用力,根本推不開。

“蘇哲宇,你不是隻想要這雙眼睛嗎?好啊,我給你,我還給你。”

莫小阮忽然毫無徵兆地一把拉起了蘇哲宇的手,一點一點靠近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雙極美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眼周投下一圈光暈,眼神哀傷的彷彿能刺痛人的心,她流著淚,卻揚著唇角笑著,彷彿一朵要開到荼蘼的花一樣。

她緊緊抓著蘇哲宇的手,“來,你要的只是這一雙眼睛,好,我把它還給你,蘇哲宇,我要你親手把它拿下來,來,你動手吧,你動手吧,我把它還給你,從此以後,我就再也不欠你了……”

這些話像是從胸腔裡爆發出來的一樣,帶著血腥的味道……

莫小阮此刻只有一個想法,她要他親手把這一雙帶給她殘忍的眼睛摘下來,只有這樣,她的餘生才能無愛無恨,只有這樣,她才能放過自己放過他……

蘇哲宇臉色發沉。

莫小阮是瘋了嗎?

他冷著臉,一根一根將她的指頭掰開,嘴裡只迸出兩個字,“作秀。”

他將莫小阮推開。

莫小阮聽到“作秀”兩個字,無力一笑。

他連最後的機會都不肯成全她……

“小阮,你真的想好了?非要那麼做嗎?”

莫小阮說,“我想看到這個世界,只是因為我想看到你。”

可蘇哲宇卻說,“我一輩子都不會愛你……”

那好,那我選擇不再看到這個世界,不再看到你……

…………

夜,漆黑。

凌晨兩點,時鐘滴答滴答,清晰而緩慢。

莫小阮睜著一雙眼睛,空洞地看著天花板,腦袋裡一片空白。

手邊,是一根驗孕棒,上面清晰的兩道紅痕,紅的如沾染了血跡一樣,妖豔綻放。

不錯,她懷孕了。

結婚五年,她還是懷孕了。

五年裡,她不知道吞下了多少避孕藥,一次一次,反反覆覆,她以為,今生今世她都不會再有孩子。

可她任性了一回,上個月,就在蘇哲宇要了她之後,她吐掉了那白白的藥片。

結果,她懷孕了。

莫小阮素白的手指輕輕摸索著,將驗孕棒捏在手裡,昏黃的燈光下,她臉色蒼白,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那兩道紅痕,絕望一點一點在眼中蔓延開。

別的女人懷孕,都是會受到祝福的,可她不是,她懷孕,只會受到詛咒,不會有祝福……

她想,蘇哲宇看到驗孕棒的時候,一定會毫不猶豫扔到她腳下吧,他一定會揚著下巴告訴她,“打掉,這個孩子我不會要。”

是啊,那個男人,何曾在乎過她的感受?何曾在乎過她?

他是那麼的冷酷,那麼的無情,在他眼裡,她就是個木頭人,永遠不知道疼。

可她真的好疼好疼。

五年,一千八百多個日夜,她每一天都感覺到疼……

今晚,他依然沒有回來。

三天了,她已經有三天沒有見過他了,她雖然是他的妻子,卻一點都不知道他的行蹤……

真是可笑。

真是可悲。

莫小阮捏緊了手裡的驗孕棒,緩緩閉上了眼睛,腦袋裡又是一片空白……

他想起那天她絕望而平靜的眼神。

那眼神,至死方休……

蘇哲宇高大的身形又是一顫,莫小阮,她該不會……

天,灰沉的可怕,莫名有驚雷的聲音轟然而響。

蘇哲宇赤紅著雙眼,他像是不受控制的野獸一樣,在病人的一陣陣驚叫聲中,他一間一間踢開病房的門,翻遍了整個醫院的病房。

保安們根本攔不住。

“莫小阮,你給我出來……”

“莫小阮,你又在做什麼秀?你給我出來……”

“莫小阮,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給我滾出來……”

蘇哲宇歇斯底里的怒吼著……

然而莫小阮,並沒有出現在任何一間病房裡……

手術室……

唯一剩下的只有手術室。

蘇哲宇像是發狂的獅子,眉宇間藏著固執的殺氣,眼底一片猩紅,他直直奔向了手術室……

那扇冰冷的門緊緊關著。

蘇哲宇臉色發白,心臟緊緊繃著,他亦步亦趨靠近手術室門,似乎耗盡了全身力氣一樣,一腳將手術室門踹開。

血腥味……

濃重的血腥味……

蘇哲宇雙眼死死鎖在手術檯上,那上面掛著一張表,上面清晰的寫著“莫小阮”三個字……

未完待續......

以上文章書名《梁流聲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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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阮,你真的想好了?非要那麼做嗎?”

她四處查探,想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忽然心中警鈴大起,她想也不想地往回跑,卻已遲了一步。

殺氣從四面八方襲來,她被十幾人圍困,這些人各個都是以一擋百的高手,正是她先前察覺到的那一批神秘高人。

她雙拳難敵眾手,打算溜走,可惜太遲,繩子從四方射來,她無處可躲,被繩子纏住四肢,動彈不得。

她心頭震驚,認出了這群人的陣法——他們使岀的是鎖龍繩,繩子是鋼鐵煉製的,一般刀劍砍不斷。而繩子縱橫交錯,形成一張網,叫做天網,阻去逃生之路,也纏住敵人的手,目的是讓對方無法出招。

巫姜臉色沉重,她終於知道這些神秘人是誰了。

他們來自皇城,是大內高手。

第14章(1)

巫姜雙手被縛,被帶到一間屋子,身旁站著兩名大內高手,他們不苟言笑,沉默寡言,像是兩尊石像。

巫姜心想,他們只是抓她,沒打昏她,也沒殺她,估計自己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她閒著也是閒著,索性盯著其中一人看,而那人察覺到她的盯視,也將視線轉過來與她對視。

兩人就這麼直直地互盯,眼也不眨一下,較勁的氛圍在彼此間默默醞釀。

另一人也察覺到了,好奇地瞄過來。

不是巫姜自捧,這不眨眼對視的功夫,她從小玩到大,萬花谷中還沒人能贏得過她。

時間流逝,她沉穩地盯著對方,目不眨眼,倒是那男人的眼睛開始發酸,眼白有了血絲,看得出來正在死撐,他的同伴在旁看了,都不禁汗顏,好似自己的眼睛也幹得難受。

大內高手在皇城受過最艱難的訓練,比刀槍、比箭術、比力氣、比拳腳,什麼都比過,唯獨沒比過睜眼鬥看。

男人最終受不了,忍不住眨眼睛,這代表他輸了。

他把視線轉開,不再看她,巫姜見他不比了,於是也眨了眨眼,然後轉向另一人盯著他。

對方哪敢跟她比,且不比就沒有輸贏,立即移開視線不看她。

不一會兒,一名陌生男子推門而入。他儀表堂堂,身上散發著與其他人不同的氣度。

他一進屋,兩名看守她的男子立即恭敬起來。而隨著陌生男人進來的,還有兩名手下,他們神情冷硬,眉宇間透著同樣的犀利。

“沒想到,我的手下跟一個女人比鬥眼睛居然會輸。”陌生男子道。

他一開口,便讓那名手下羞愧地單膝跪地。

“屬下知罪,願受責罰。”

“罷了,這沒什麼,免你無罪,把這當作教訓,以後別看輕了女人,明白嗎?”

“是。”

手下立即起身,站到一旁,又恢復成一尊不苟言笑的石像。

巫姜心中震驚不已,因為她認得這男人,萬花谷的密室裡有他的畫像。沒想到當今皇上百里熙,居然會在此。

儘管巫姜極力掩住吃驚,但她畢竟年輕,不比三十六歲的皇帝百里熙,他長年在宮中,從太子一路艱險地坐上龍椅,只需一眼,便能捕捉到最細微的異樣,那雙沉靜而深不見底的墨眸,彷佛能看透任何人的偽裝。

“你認得我?”他饒有興味地問。

巫姜無比鎮定的回答。“認得,你是這裡的老大。”

百里熙聽了,緩緩勾起唇瓣,打量眼前的女子。

馬濤向他稟報過,子靳身邊有個女人以女淫魔之名混入牢中,盡全力幫著子靳,在押送途中,一路護著他,而子靳對她也十分維護,不準其他人動她。

他百里熙派了大內高手在路上暗中保護子靳,以防有人傷了他的忠臣,同時君臣兩人內外聯手,等著敵人露出馬腳。

當押解車隊接近京城時,百里熙便悄悄從皇宮暗道出了皇城,來到此地。今夜將花子靳召來,卻沒想到被她察覺到跟了過來,看來這女子確實有一套。

“丫頭不驚不怵,倒是十分鎮定,還能與我的手下鬥眼對看。”

巫姜聽了,心想這間屋子肯定有密室,從她被帶進屋子裡,這皇帝就一直在密室裡觀察她,也不知他在打什麼主意?

“你叫什麼名字?”

面對九五之尊,巫姜十分謹慎。當今皇上正值壯年,有手段,有心計,她不確定花子靳是否跟皇上說過她,心想對這兩人的說詞得一樣才行。

“我叫阿姜。”

“姓呢?”

“我是孤兒,不知姓啥。”

百里熙盯著她,而巫姜則一臉無諱地回視,臉上無一絲異狀。

百里熙勾起唇,回道:“阿姜,你所求為何?”

這話問得巧妙,她若是答得不好,可能會遭殃;若答得好,便能安然脫困。畢竟皇上都親自來了,可見他也相信花子靳是冤枉的。

“我認為花將軍是被冤枉的,有人要陷害他。”

“喔?繼續說。”

“我不願眼睜睜看著忠良被誣陷,小人得志,所以想幫他。”

“既然如此,你還向他討銀子?”

巫姜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在外辦事總要開銷,就算是英雄也要花錢過日子,你們說是吧?”最後一句,問的是那兩位押她進屋的大內高手。

這兩人始終挺胸收腹,站得筆直,沒看她,當然更不會回她的話。

巫姜道:“瞧,他們沒反對,代表他們默認了。”

百里熙低低的笑了。“這頭確實有意思,子靳,莫怪你看上她。”

巫姜愣住,接著有人進屋,她回頭,見到了花子靳。

花子靳沒看她,而是來到她身旁,面向百里熙,單膝跪地。

“叩見皇上。”

巫姜怔住,接著做出驚訝狀,原本盤腿的坐姿改成了跪地,也向百里熙叩首。

“叩見皇上。”她狀似誠惶誠恐,心下卻咒罵:真倒楣,繼續裝神秘不是很好嗎?搞得她現在人在屋簷下,不跪也不行。

四大護法習慣了我行我素,在萬花谷,能讓他們單膝跪地的人只有谷主,現在卻得跪這個皇帝。

花子靳道:“啟稟皇上,阿姜身手不凡,擅長偵查,並處處幫著末將,先前她還發現皇上與眾弟兄的存在,來警告末將小心。”

巫姜聽在耳中,好奇地瞄了他一眼,但花子靳卻沒看她。自從他進屋面對皇上,便恢復成那位冷凝剛毅的威遠將軍。

百里熙笑道:“子靳這麼急著推薦她,是怕朕對她不利嗎?”

花子靳立即叩首。“皇上明監。”

“行了,朕聽得出來,你對她話中多有維護,不過她能發現咱們,證明在偵察上有一套,朕正好有一事要問她。”百里熙吩咐。“元傑。”

“末將在。”百里熙身旁的一名男子出列,跪地請示。

“去把畫像拿過來。”

“是。”元傑領命而去,一會兒後,將一卷軸呈上。

百里熙打開畫軸,露出裡頭的女子畫像。

“你抬頭看看,這畫中的女子,你可認得?”

巫姜依言抬頭,只見畫中女子美麗絕塵,恍若天仙,令人驚豔。

真是巧,她還真認得,這是萬花谷谷主巫依雪。

她道:“回皇上,民女不認得這位宮妃娘娘。”

元傑聽了,斥道:“無禮,這畫中人不是宮妃。”

巫姜奇怪地問:“是嗎?她這麼漂亮,我還以為是宮裡的娘娘呢。”

元傑還要訓斥,卻被百里熙舉手製止。他打量她,而巫姜則是沉靜如水,臉上沒太多的表情,狀似不關心畫上之人。

百里熙笑道:“朕最近才找到這幅畫,想找畫中人,你既然擅於打探,便替朕找岀她。朕要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年紀多大、家中有什麼人,明白嗎?”

巫姜立即回覆。“民女明白,會去查出此人。”

百里熙讓元傑將畫收起,吩咐道:“你就跟著花將軍吧,今日之事,不能讓任何人知曉,朕特地來此,便是等著收網。子靳。”

“末將在。”

“你帶著她,這幾日,朕估計幕後之人就要出手了,不能有任何閃失,朕要一網打盡。”

“末將明白。”

“你們二人去吧,小心行事,莫讓敵人發現異狀。”

“末將遵命。”花子靳起身,朝巫姜看了一眼。

她會悟,向皇上行禮,便也跟著起身,隨花子靳一起退出屋外。

出了屋,花子靳二話不說,大掌牢牢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走,直把她拉到另一間屋子裡,關上門,一回身,便厲目瞪著她。

“不是說了讓你別靠近這些人,你竟不聽,還跟來了,幸虧皇上沒怪罪,否則你命都沒了!”

巫姜對他的指責表現得很淡定,甚至老神在在地道:“三更半夜的,我的男人不好好歇息,突然跑出去,我還以為是去偷女人呢,一時吃醋,就跟來了。”

花子靳笑罵道:“貧嘴,我忙著防備別人刺殺,哪裡有心情去找女人?”

“是呀,你還被關押著呢,連手銬都可以自己打開了。”

花子靳聽了愣怔,突然領悟。

“你在生我的氣?”

“豈敢?”她哼道,還是那副淡定的模樣,但花子靳卻瞧出來了,她在怪他瞞著她。

他嘆了口氣,大手一拉,將她攬入懷裡,再拉了張椅子坐下,把她抱在腿上。

“別生氣,這是軍機,皇命在身,所以不能告訴你。”

直到此刻,巫姜才知道原來他坐牢都是假的,目的是要引出誣陷之人。既然是假的,又是與皇上共謀,他身邊肯定有其他人護著,而她卻傻傻地為他忙前忙後。

她生氣是覺得自己被耍了,還以為自己能救他,誰知人家根本不需要她幫忙。

第14章(2)

花子靳見她不說話,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彆氣,我這不是把你引薦給皇上了嗎?皇上對你十分賞識,才會派任務給你,以後,你便跟著我。”

巫姜的確很氣,不過她這人也很理智,換作她是花子靳,肯定也會瞞著她。就拿萬花谷的事來說,她也是從頭瞞到腳,說來她瞞的比他更多,除了名字,她什麼都沒告訴他。

“那任務也沒什麼了不起,不過就是幫皇上找美人,進宮做娘娘罷了。”她說這話不過是故意向花子靳打探。皇上拿著谷主的畫像要找人,她想到唯一可能的理由便是這個。

皇上畢竟是男人,瞧上了谷主的美貌,欲將谷主納入後宮。可他們谷主豈是皇上這種俗人能擁有的?後宮佳麗那麼多,不過就是籠中鳥罷了。況且,皇上又如何?哼,她只聽谷主的差遣。

花子靳對皇上忠心耿耿,視為明君,因此對她訓道:“莫在背後議論皇上,皇上並不好色,他找人,或許有其他用意。”

巫姜聽著,也不與他爭論。

些刻正值午夜,屋裡又只有他們兩人,難得能如此好好相處,不必擔心被人發現,花子靳便低頭去吻她,一解多日的相思。

巫姜美眸轉柔,伸手去摟他,與他唇舌交纏,一時情意綿綿。

當他的吻來到她頸子時,她仰著臉,任他品嚐,似在喂一隻飢餓的野獸,安撫他的騷動。趁此,她將俞太守和關於慶親王的那封信轉告給他知曉。

這幕後主使人不只誣陷花子靳也誣陷慶親王,而她今夜的目的,本就是要將此事告訴他,好讓他衡量局勢,稟報給皇上。

花子靳聽了一愣,停下吻她的動作,神情轉為陰沉。

“原來他不只要我花家家破人亡,也要讓俞家全族跟著陪葬。”

他?

巫姜感到驚訝。“你知道是誰陷害你了?”

花子靳心想到了這時,也沒必要瞞著她了,遂將馬濤查到劉鴻的事告訴她。原來出賣花子靳的人是劉鴻,而那個看起來不著調的馬濤大人則是花子靳的人。

巫姜瞪著他,威脅道:“將軍,你接下來還有什麼打算,乾脆全告訴我吧,免得我雞婆多事,壞了你們的大計,要不然,我就自個兒滾一邊涼快去。”

花子靳低笑著,灼熱的大手已探入她衣下,摸著她細滑的肌膚吮吻著她的耳垂。

“皇上這趟來是來收網的,既然查出了劉鴻,便要一網打盡,不能有漏網之魚。至於慶親王那封信,你的人判斷得對,那封信的確有問題,王府中養了大批的食客,其中怕是混入了蠻人奸細,這事我自會稟報皇上,派人去查。至於你嘛……”花子靳掀開她的衣襟,露出光裸的肩,在上頭細細吮咬著,另一掌則抓住她的手,往自己下身探去,嗓音低啞磁性。

“你最大的任務,就是先餵飽你的男人,便是大功一件了。”

此時此刻,花子靳只想把握這難得的時機,好好與她耳廝磨,除了沒破她的身,她全身上下,沒有哪一處他沒碰過。

他恨不得快點把這些破事解決,等這事一結束,真相大白,皇上平反了他的冤屈,他便立即將她風光娶進門,好好地要了她。

巫姜與他纏綿廝磨,享受著他的索取,看似沉醉,心下卻在計量著另一件事。

等這件事一解決,她就要趕回萬花谷,向谷主稟報皇上的事。

朝廷與江湖,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既然花子靳說皇上不好女色,那皇上對萬花谷就是另有陰謀,她得提醒谷主小心提防。

巫姜閉上眼,把已經卸下衣物的裸身朝男人壓上,跨坐在他身上,雙腿一夾,竟是主動勾引,挑逗男人最危險的慾望。

花子靳身子猛地一繃,雙手撐住她的腰,剋制隱忍,雙眸突然變得危險,藏著野火燎原的精芒。

“阿姜……別玩火……”

巫姜卻是一笑,難得展現媚骨的一面。

“誰玩火了?我的男人,我還不能吃嗎?我現在就想要。”她封住他的唇,貪婪地品嚐他。

她喜歡他結實的胸、粗壯的臂膀,喜歡他野性的味道。她不是那些閨閣女子,她是萬花谷的鷹護法,向來只有鷹去食獵物,不是讓獵物來捕食她。

花子靳只怔了瞬,便笑了。他抱起她,來到床邊,如她所願,用狂野的行動證明,他願意立刻成為她的男人。

皇上帶著一群大內高手,等著將計就計,甕中捉鱉。

巫姜照花子靳所吩咐的,退出了戰場,作壁上觀。

打仗是朝廷的事,皇上親自出馬,且花子靳自己就是用兵佈局的能手,用不著她這個小棋子,她只需在旁搖旗吶喊就行了。

她同時將此事告知其他三位護法,好讓他們心中有個數,莫去攪了皇上的棋局。

三日後,押解車隊一入關,便出現一群伏兵,打著劫獄的口號,偷襲關押花子靳的那三輛馬車。

劉鴻本意是希望花子靳主動逃獄,如此便能不費吹灰之力,讓他叛國成真。

如今一計不成,只能再用一計——既然勸說對花子靳不管用,刺殺和下毒又威脅不了他,便只有使出最後的計策,便是鼓動花子靳的部下去劫囚車。

不管花子靳肯不肯,昔日部下為他犯下劫獄之罪,為了那些人的性命著想,花子靳不走也得走。

劉鴻為什麼要這麼做?無人知曉,劉鴻其實是蠻人,三年前潛入中原,混入花子靳的軍隊,成了他的軍師。

他與花子靳的心腹將領交好,培養兄弟之情,一直耐心地等待機會一報殺兄之仇的機會。

當年花子靳領三千兵馬,潛入他大哥的陣營,夜襲營地,火燒糧倉和兵器,不但讓他大哥的兵馬損失慘重,最後還割了大哥的首級。

為此,他計劃多年,忍到今日,就是為了報仇。

模仿花子靳的字跡、取得他的印監,偽造與蠻王通信的證據,得知慶親王喜好交友、豢養府中食客,又派人進入慶親王府,偽造慶親王通敵叛國的信件,讓俞太守得到此信,並派刺客去刺殺俞家的八歲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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