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那些少年呢

創 2018-03-01 程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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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不老,我們不散雨宗林 - 時光不老 我們不散

說好的那些少年呢作者|程程 設計|微涼

早在年前,尚斌大哥就在問我過年是否回來,他告訴我同學們要聚會了。這些年在外邊生活奔波,每次回去的時間特別有限,在家裡陪著母親和姐妹們,絮叨兩天,就匆匆返回了,所以,很多同學都沒有真正的見過面。微信群的建立,確實在空間上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一開始進群的時候,就相互之間問訊了很多這些年不曾在一起度過的歲月,各自在自己的人生軌道上刻畫出的點滴光陰,所有不曾參與的歡喜和憂傷,似乎都帶著故事的曲折抑或平淡。當我風塵僕僕的站在他們面前,當他們熟悉的笑臉依舊如昨天,當我們坐在一起,不斷的用往昔來牽起彼此的慨嘆,當我們試圖用歲月的容顏喚醒那時的天真無邪,卻發現,沉浸在回憶的那一刻,才真的感覺自己回到了童年。

聚會的盛宴在同學們的寒暄中開啟,模擬的上下課鈴聲以及久違了多年的起立坐下,瞬間把一種丟失了許久的情感拉回到那段蒼白的歲月,二道槓三道槓的那些少年,怎麼就一下子白髮染眸光皺紋刻童顏了呢?手拉著手的話題永遠繞不開那時,餐桌上的美味,KTV的歌聲,以及生動形象的遊戲,似乎都是激情之外的產物。唯有你我他說起的話題,才更讓心裡的波瀾起伏有了感覺,唯有那座一班二班共有過的小院子裡流淌過的旋律才更有回味點滴。乳名,一聲聲鄉音未改的乳名,素靜麗芳麗兒小牛兒,兩道槓三道槓的肩牌你們還記得嗎?佩戴著白底紅槓的少先隊長們,此刻和你們站在一起留下的影像,多少年後,你們是不是還能有這麼開心的笑容?三兒勇剛素紅豔豔,一班二班一起在誰家做作業的情景,你們還想的起來嗎?有些遠去了的時光,如果不提,也許就真的淡忘在過去了。可如果提起,就會有太多的感慨生髮,就會讓人禁不住一遍一遍跌落在回憶裡,不願意醒來。

那時的我們,紅過臉鬧過彆扭,也會好幾天不說話,但是到現在我都記得小升初考試時,在鎮上的飯店,麗兒給我吃過的過油肉的味道,是我至今都忘不了的最美最純潔的味道。初春的院子裡,和素紅一起跳皮筋的樣子,就像她看見我時臉上綻出的笑顏,一如他年。

時隔多年相逢,自然有太多的話太多的往事說起。我說我記得那個初入學堂在一縷陽光下領讀的叫做搗蛋的男生,今天脫口就是一篇順口溜的男生我記得那時可是不愛說話的亨平,我掩飾不了你說和我同桌時我驚詫的表情,你們一定不知道,我坐在邊遠的角落細細回想你們少年的模樣吧?這麼多的眼神之後,總有人在感嘆和希望,出走多年,歸來的依然是少年模樣。

我回頭看見你的梨花笑窩中不改的純樸,側耳傾聽你鄉音裡不曾離開的稚嫩,拉著你的手依然如初的親密。所有的一切,都有種恍惚間的錯覺,昨日今日他日,重疊反覆,盈盈一杯酒,幾多鄉情幾度春秋,夢裡有你夢外有她,秋月春風任誰看的透?趕赴聚會之前,就曾經預想了很多遍,真實自然大方的站在大家面前,深情訴說內心奔湧的歡喜和快樂。現實殘酷,面對同學們遞來的話筒我尷尬選擇了逃避,真心不想用扭捏的歌聲來表達此刻心意。

親愛的同學,原諒我吧,兒時羞澀的感覺在幾十年的風雨後,依然不能大大方方來表達對這方故土鄉情的熱愛。你們一定不知道,出走多年的身心依然保留著當初的拘謹,內心的遺憾在和你們說再見的時候,更加的令我痛徹心扉。緣分有深淺,情誼無短長。當我們隨著歲月的軌跡各自在生活的每個角落安好無恙,當我們扛著少時的榮耀行走在異鄉他方,當我們洗盡浮華重回故里,握著的這每一雙手,都帶著兒時的記憶和童稚的夢想,在這短暫的光陰裡,流洩出一場匆忙過客的惆悵。尚斌大哥是個實在純樸的退伍兵,這次聚會是他發起組織的,還沒來得及和他說聲謝謝,就匆匆的作別了。

過去一年來,他每次回村裡,都會拐進我家的巷子,推開我家老院門,陪我母親坐一會說說話,每次都說記下他的電話,有事隨時和他聯繫。我身在外地,卻時時被這樣的溫暖鄉情感動,總有那麼一瞬間,在異地他鄉的風景裡,墜落在故鄉的雲朵下,翩翩起舞。二道槓三道槓,晃盪在遙遠的時光裡,就像那時晃盪著細小辮子的那些個女孩子,迎著風迎著陽光的明媚笑臉,在很多個夢裡浮起又落下,禁不住一再的問自己:陪我一起成長的兄弟姐妹,說好的那些少年,行過萬里路,看過千般景,終歸,我們會在質樸的命運中安守純真。

作者簡介 程程:國企會計,第五季簽約作者。一縷茗煙嘆嫋嫋,萬千歲月自安好。風過陌上拂清歡,雨落西江心更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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