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炎麟,你為什麼不放過它,為什麼不放過我和我的孩子!”

“席炎麟,你為什麼不放過它,為什麼不放過我和我的孩子!”

襁褓中的孩子肚臍以下是條碧色魚尾,依稀能看出五官有男人的影子,席炎麟只看了一眼,心就一震。

“動手,朕不要看見那個怪物。”

怪物?

霓裳蒼涼自嘲的勾起唇角,原來在你的眼裡,我們的孩子只是怪物。

眼淚快要流盡了,身下,是鮮血堆砌的血泊。

沒有人來管她的死活,但是她不甘心,她想看孩子一眼,哪怕是最後一眼。

——

“皇上,鮫人霓裳快要不行了。”一名太醫最先發現不對勁,剖開的肚子沒有得到處理,霓裳虛弱蒼白的躺在地上。

男人怔了一下,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眼底陰沉晦暗,“在芸兒沒醒來之前,霓裳不能死!都愣著幹嘛,還不救她!”

“遵命。”

當霓裳醒來後,已經是七天後了,肚子上的傷口被粗糙得包紮著,她臉色蒼白,摸向自己扁平的肚子。

“孩子……我的孩子呢!”淚流滿面,耳邊彷彿還充斥著孩子的哭啼聲,她的孩子還活著嗎?

照顧霓裳的宮女於心不忍,“姑娘,小鮫人已經死了,你不要再傷心了,芸兒姑娘昨天剛醒,皇上再過不久,一定會放你離開的……”

死了?

不要!她不相信!

“我要去見席炎麟,我不相信!他怎麼可以那麼殘忍,那孩子是他的親生骨肉……”霓裳強撐著劇痛的身體往外爬,魚尾重重砸在地上,留下一地血跡,剛爬進殿門,霓裳踉蹌的摔了一跤,肚子劇痛。

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傳進霓裳的耳朵裡。

“藥還燙嗎?芸兒,你慢點喝,不要著急。”溫柔貼心的語氣,和霓裳在一起的時候,天差地別。

呼吸貧瘠,心一寸一寸往下沉。

忍著心臟的劇痛,霓裳一步一步爬近,“席炎麟,你告訴我,我的孩子還活著對不對?你不會那麼殘忍真的害死他,對嗎?”

卑微的語氣,霓裳祈求著男人的回答,她害怕自己承受不起那一切。

男人厭惡的眼神猶如冷風刺刀,直戳霓裳心臟。

“剝開心臟還能活嗎?霓裳,你還企圖騙朕,你瞧,那怪物的心頭血多麼奏效,朕的芸兒醒了,他只是個藥引。”

搖搖欲墜,霓裳重重摔在地上,“席炎麟,你把我的孩子藏在哪兒了?!你讓我看他最後一眼可以嗎?你殺死了我們的孩子!你的心為什麼那麼狠。”

席炎麟剛想發怒,就被懷裡的女人拽住了龍袍,“皇上,霓裳好可憐,你就告訴她,孩子埋在哪兒了吧。”

“芸兒,你還是這麼善良,他們這種鮫人就是那麼下賤,不配得到你的同情。”一勺子藥被吹冷了送進女人的嘴裡,溫柔的話語在面對霓裳時,判若兩人。

霓裳刷白了臉,死死咬著唇,“求求你,席炎麟,你告訴我,我的孩子埋在哪兒了……”

一顆顆帶血的珍珠,從眼眶砸落。

心血快要流到盡頭。

“你若想尋,便去蔚清殿後的廢水潭吧。”男人凝眉,鐵青著臉打發走霓裳,似乎厭惡她破壞了他和芸兒的二人世界。

——

地上拖漬了一串血跡,每當霓裳爬過,一堆宮女太監都厭惡嘲諷的數落著她。

她身處人類世界,在他們的眼裡,卻只是異類。

曾經,有個男人給了她勇氣,而現在,支離破碎。

——

水池淹死過妃嬪,自那以後,無人打理臭氣熏天,紅色襁褓混雜著腐木,漂浮在水面上。

霓裳心痛欲裂,噗通一聲跳進水裡。

冷入骨髓,傷口被汙水撞開。

手指觸碰到襁褓的那一瞬,寒冷遁入心臟,疼……

霓裳把自己關在蔚清殿半個月,油鹽不進,整天抱著已死的孩子,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剖腹的傷口已經流膿發腫,霓裳整個人瘦了一圈,形如枯槁。

嘴裡喃喃的重複著,“我的孩子還沒死,還沒死……它只是睡著了……”

小宮女每次送飯送水,都發現殿內的飯菜絲毫未動。

“姑娘,你一定要堅持住,皇上和芸姑娘馬上就要大婚了,皇上大赦天下,定會放你回鮫人族的。”

眼眶灼熱,角落裡,滴落的珍珠堆砌成山。

“他怎麼可以那麼殘忍,為什麼要殘忍的對待我孩子,為什麼不殺掉我!”

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眼淚的顏色越來越接近赤紅……

霓裳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小宮女不敢跟霓裳走得太近,那樣她會被其他宮女太監孤立,只敢偷偷摸摸的安慰霓裳。

“姑娘,小鮫人已經死了,您還是讓它入土為安吧。”

殿內臭氣熏天,瀰漫著屍體的腐臭,小宮女每次靠近,都顫抖的害怕。

“不!它沒死!我的孩子只是睡著了!”一串空靈悅耳的吟唱聲從霓裳嘴裡洩出,沒有歌詞,只有音調,含著淡淡憂傷,彷彿哄著孩子入睡。

世間傳聞,鮫人的歌聲曠世空靈,也正是因為鮫人的美貌和歌聲給他們帶來了災難。

吟唱一遍又一遍,直到嗓音沙啞哭泣,小宮女耳邊還裊繞著迷人的歌聲。

——

推開殿門的那一刻,惡臭襲來,席炎麟和一眾太監屏住了呼吸。

角落裡,蓬頭灰面抱著腐爛襁褓的身影,針扎一樣印入席炎麟眼簾。

僅僅半個月,美貌如靨的鮫人變得面黃蠟瘦,眼神空洞得可怕。

“拉開她!把她懷裡的東西給朕扔掉!”席炎麟捂住鼻子,房間內半個月沒通風,縷縷惡臭裊繞,刺激著他的神經。

“席炎麟,你為什麼不放過它,為什麼不放過我和我的孩子!”

幾名侍衛忍著噁心上前——

霓裳被狠狠按在地上。

“不要!不要!你們為什麼要搶我的孩子,它只是睡著了,為什麼你們還不放過它!求求你,不要分開我和我的孩子……”霓裳激烈的反抗,神智不清不楚。

席炎麟只看了一眼,就狠狠別過眼,襁褓裡的小鮫人已經腐爛生蛆,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抱著的東西是什麼!

“扔掉,馬上把這個鬼東西扔掉!”強忍住噁心,一種陌生的情緒刺進席炎麟的心臟。

心驀然一緊,疼得厲害。

霓裳眼眶欲裂,眼睜睜的看著侍衛把孩子搶走,瘋狂的撲上去。

“席炎麟,你為什麼不放過它,為什麼不放過我和我的孩子!”

席炎麟怒不可遏,惡狠狠的罵道:“霓裳,你看清楚!它已經死了!”

“不!它還活著!”霓裳自欺欺人,心緒承受不住打擊,歇斯底里喊完以後,蜷縮的癱在地上。

整整八個月,孩子在她的肚子裡踢她。

每天她都跟孩子講述自己的故事。

她是鮫人族的公主,為了一個男人,奮不顧身的上岸。

可等待她的……卻是眾叛親離,剜肉之痛。

當霓裳醒來後,渾身已經被清理乾淨,一堆絲線錯落的擱置在腳邊。

男人高高在上坐在主位上,“霓裳,朕和芸兒一個月後將會大婚,朕要你為芸兒織出一件獨一無二的鮫綃嫁衣。”

雙眼赤紅,霓裳看著絕情的男人。

“我不織。”到了今時今日,霓裳才認清了自己卑微的地位,男人想榨乾她最後一絲的利用價值。

“來人,杖打五十大板,打到她願意為止!”

一堆侍衛灌門而入。

霓裳被狠狠按在地上,頭皮被扯得生疼,當杖責落在魚尾上,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震動耳膜。

疼!

疼得立刻想死掉!

身體抽搐著,霓裳疼得已經說不出話來,冷汗淋漓,直接在劇烈的疼痛中昏死了過去。

——

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當霓裳醒來後,四周陰暗潮溼,空氣裡夾雜著股血腥味。

一道慘叫蓋過另一道慘叫。

“殺,一個不留!”

血水噴濺到霓裳的臉上,猩紅的、炙熱的,來自她的同族……

上百條鮫人被捕捉關進了水牢,整個水牢裡,血氣沖天,到處都是殘肢破膊。

“霓裳,朕再問你一遍,願不願意給芸兒縫製嫁衣!”刺骨的話語像是一把利刃狠戳進霓裳的心臟,男人如井如墨的黑眸一閃而逝的冷冽,說出來的話冰冷無比。

“席炎麟,你騙我!你騙我!”咀嚼著血肉的嘶吼震徹雲霄。

你說過愛我……

你說過不會誅殺我同族……

以往的情意綿綿恍若昨天,霓裳乾啞著嗓子趴在地上,一隻沾滿鮮血的手緊緊攀附上她的小腿。

“霓裳,你對不起整個鮫人族!你是鮫人族的罪人!你不配做我們的公主!”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

空氣裡瀰漫著血腥味,侍衛們殘忍的剝開鮫人們的魚鱗,狠狠的,一片一片的拽下。

空氣的窒息感緊扼住霓裳的喉嚨,視線和男人冰冷如箭的目光對上,狠狠的,一寸一寸射穿她的心臟。

“我織!我織!你叫他們住手,不要再殺了!”霓裳哭喊著,淚水幻化為珍珠,一顆一顆往下掉。

曾經海誓山盟的誓言,一轉眼就變成鮫人族血流成河。

她恨!

恨自己的痴心相付!

男人挑起霓裳的下巴,沉重的力道留下一道紅痕,“你早這麼聽話多好,非要逼得朕動手。”

是啊!

是她錯了!

是她低估了男人狠心的程度。

侍衛們把僅剩的苟延殘喘的鮫人拖走,地板上滿是殘破的魚鱗和珍珠。

“鮫人身上全是寶,都收拾乾淨了,遞交國庫。”侍衛們正忙著收拾,太監總管高高的吆喝道。

“霓裳,你猜朕是怎麼抓到他們的?”男人一步一步走近,眼神陰鷙充滿冰冷。

霓裳不敢看一地的鮮血,那些都來自她的族人。

男人直視著霓裳的臉,從地上拿起一片血淋淋的魚鱗,“朕竟然不知你是鮫人族的公主,他們派出了一隊鮫人上岸搜索你的下落,朕聽聞了風聲,立刻派了御林軍去捉拿,鮫人的眼淚,鮫人的魚鱗,連帶鮫人肉都是世間至寶,霓裳,你真是送了朕一份新婚大禮。”

痛苦的喘息徘徊在殿內,霓裳滿眼悲涼,她錯了,如果老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兩年前,她一定不會救這個男人上岸。

皇城的立後典禮上,文武百官簇擁著皇上和皇后巡街,成千上百的百姓匍匐的跪在地上,祝福著帝王的新婚。

當兩人登上城牆的那一刻,微風吹起,輕若驚鴻的鮫綃嫁衣隨風飄起。

萬人空巷。

霓裳遠遠的看著被簇擁的兩人,只覺得心如刀絞。

為什麼……為什麼男人不斷的欺騙她,傷害她,她仍舊無法割捨對他的愛!

未完待續......

書名《倪語裳之意滲》

“席炎麟,你為什麼不放過它,為什麼不放過我和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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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秦天滿腔戰意的狙擊彈狠狠撞在側翻的大卡車底部橫樑上,火星四濺,瞬間點燃了滿地的汽油,汽油“轟——”的一聲騰起了大火,迅速蔓延開去,火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燒的躲在大卡車後面的人紛紛亂竄。

秦天一直留意這個區域,看到了胡亂衝出來的反叛軍,其中一人弓著身體,低著頭,被起名反叛軍護在中間,身份明顯不一樣,秦天大喜,毫不猶豫的瞄準過去,對著前方目標迅速扣動了扳機。

彼此相距不過三百米,這個距離對於狙擊手來說壓力不大,大口徑狙擊彈呼嘯出膛,帶著尖嘯聲飛掠過去,那聲音就像是秦天發現目標的歡唱心情,瞬間撕開空間屏障,從兩名反叛軍的腦袋之間空隙穿過,狠狠撞在目標腦袋上。

微弓著身體的目標腦袋瞬間被打爆,紅白之物飛濺,在滾滾大火中格外醒目,秦天看得分明,嘴角勾起了一抹自信的冷笑,忽然感覺一股滔天的危險席捲而來,強烈的警兆讓秦天本能的撲向副駕駛位置。

“噗——”的一聲,一發狙擊彈從十字形狹窄孔槽中飛掠而入,將駕駛座椅頭枕部位打爛,秦天大驚,定定的看著這一幕,後背發涼,全是冷汗,暗自心驚不已,好厲害的狙擊手。

很快,秦天內心湧上來一股怒火,不服輸的勁頭直衝腦海,迅速拿起狙擊槍,坐正身體,瞄準前方,敵人狙擊手能夠從十字形孔槽將子彈射進來,絕對就在正前方,其他任何部位角度都不夠。

秦天從子彈飛入的孔槽部位朝前搜索,發現前面是一輛大卡車,車已經被打爛,火勢漸熄,車廂和車頭都沒辦法藏人,唯一能夠隱蔽的地方就是車底下,秦天略微壓低一點槍口,就看到了車底下埋伏的狙擊手,正在瞄準。

狙擊手從三百米外打中十字形狹窄的孔槽並不難,但要擊中孔槽後面的人就難了,需要時間瞄準,測算狙擊條件來提高精準度,敵人狙擊手沒有馬上開火,或許意識到暴露了,身體一縮,消失不見了。

正準備扣動扳機的秦天不得不硬生生的停下來,憤怒不已,沒想到對方如此油滑,泥鰍一般,不得不移動槍口尋找新目標,忽然看到大卡車後面有人探出頭來,戴著山地作戰頭盔,不由大驚。

要知道反叛軍可都是身穿本地人服裝,沒有一人戴頭盔,秦天馬上意識到不對勁了,迅速鎖定對方,沒想到對方有所警覺一般縮了回去,秦天沒有動,決定賭一把,賭對方還會繼續從這裡探頭出來觀察。

燈下黑的道理很簡單,戰場上,正常而言,沒人會同時在一個地方觀察兩處,這麼做很容易暴露,引來絕殺,當所有人都這麼想時,對手就會放棄對該位置的鎖定,轉而去尋找別的位置,這時,從同一個位置迅速探頭出去觀察就沒有威脅,這就是燈下黑的運用。

秦天在賭,賭對方會以為自己放棄該位置的鎖定,轉而去其他地方尋找,很快,一個人大半身體從車後面冒出來,秦天看著這個人沒有賭對了的喜悅,相反,內心一沉,緊張起來,滿是戰意的虎目中瞬間化為濃濃的憂色。

“是他?”秦天大驚,無數念頭在腦海中瘋狂閃過,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這個人,秦天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人,綁架夭夭的傭兵之一,在原始森林和夭夭照面時,就是他和另一個人在附近監視夭夭方便,秦天看得分明,不可能忘。

想到夭夭,想到慘死的兄弟們,秦天怒了,無盡的恨意充斥腦海,忍不住咆哮起來,啊——

聲音在車廂內震盪,帶著無盡的悲憤和殺意,衛星電話裡,秦衛國的緊張的聲音大聲響起:“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是他們,是他們”秦天怒吼道,恨意滔天。

“他們?是誰,你發現了什麼,快說?”秦衛國急切的吼道。

“是他們,綁架夭夭的傭兵,沒錯,化成灰我也認得他們。”秦天怒吼道。

“什麼?他們怎麼會和反叛軍搞在一起?”秦衛國吃驚的大吼道。

秦天一愣,猛然驚醒過來,對啊,那些戰鬥力強悍的傭兵怎麼會和反叛軍搞在一起,難不成反叛軍僱傭了他們?這不可能,這麼厲害的傭兵僱傭金絕對不低,反叛軍拿得出來?就算拿得出來,捨得嗎?

“情況有變,迅速想辦法結束戰鬥,如果不能,想辦法迅速撤離。”秦衛國沉聲喝道,透著關切,反叛軍不可怕,只要戰術得當,有一搏之力,但那支戰鬥力驚人的傭兵則不同,不知道數量,不知道埋伏在哪裡,也不知道有沒有後手,絕對不可戀戰。

秦天反應過來,不甘的看著前方那名仇敵,一閃而沒,速度很快,經驗老道,幾乎沒機會開火,面對這樣的高手自己不行,沈峰等人更加不行,必須做出決定了,是打還是撤?打下去大家有可能全部交代在這裡,可是,又能撤到哪裡去?

先不說能不能撤掉,一旦大家撤了,往西的公司職員還在小鎮等待命令,沒有跑遠,反叛軍直接衝過去,誰也跑不掉,難道要拋棄所有人逃命?做一名可恥的逃兵?不,絕對不行,不甘的怒吼在心底響起。

“拼了——”秦天目光一凜,怒吼道,迅速瞄準過去,找不到可以目標,秦天將狙擊槍裡面的五發子彈朝五處可疑目標發射過去,顧不上看一眼戰果,收起狙擊槍,一把抄起了沈峰贈送的那把狙擊槍站起來,趴在車頂,瞄準過去。

有狙擊手又怎樣?趴車頂容易被打中又怎樣?大家彈藥都差不多耗盡,但滿地都是敵人丟棄的,不能再退,一退就士氣全無,必死無疑,左右不過一死,拼了,怒吼道:“兄弟們,下車,撿起敵人武器繼續戰鬥”。

“殺——”已經打空了彈藥的眾人正不知道怎麼辦,聽到吼聲神情一凜,知道這是沒辦法的辦法了,置之死地而後生,怒吼一聲,紛紛跳下車去。

“咻咻咻——”一發發狙擊彈呼嘯出膛,帶著秦天濃濃的殺意,嗔目欲裂,腦海中滿是慘死的戰友,被綁的夭夭,恨欲狂,怒滔天。

激戰如火,反叛軍雖然遭受偷襲後損失慘重,但沒有敗退,反而組織起進攻來,雖然不惜傷亡的進攻被殺退,死傷無數,但依然死戰不退,忽然發現的僱傭兵更是讓秦天怒火沖天,帶著大家繼續戰鬥。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子彈掃射過來,打在前面鋼板上,距離秦天不過半尺遠,兇險無比,能有這麼精準的槍法無疑是那些傭兵,這讓秦天更怒了,滔天的怒火放佛要從胸腔裡噴出來,雙目赤紅。

“咻咻咻——”秦天毫不示弱,沒有躲避,而是趴在車頭,只露出半個腦袋,不斷瞄準前方敵人開火,將一發發子彈打出去,轉眼工夫,一個彈夾就被打空,秦天迅速縮回車內,拿起一個備用彈夾換上。

“轟——”的一聲,一枚火箭彈呼嘯而來,在前方大約五米處炸開,騰起一團巨大的火球,塵土飛揚,地面瞬間出現一個彈坑,秦天感覺整輛車都被震的飛起來,然後重重的落地,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RPG?”秦天大驚,整個人瞬間冷靜了許多,迅速開車一個橫移,側面對著敵人所在方向,正面經過敵人瘋狂掃射,鋼板已經有些鬆動,隨時都可能掉落,防禦力大減,而側面還是全新的,可以扛住一陣子。

秦天抱著狙擊槍迅速下車來,躲在車後面,一邊打著手勢示意車隊靠攏,大家反應過來,紛紛開車靠攏,兩輛車並排停靠,車裡面的人迅速出來,散開了撿地上的武器彈藥備用。

不一會兒工夫,十一倆車都停在了一起,分成兩排靠攏,大家躲在車輛後面隱蔽,兩輛車並排後防御能力大增,就算被火箭彈直接炸上都問題不大,大家撿起周圍散落的武器繼續戰鬥著,誰也不退縮。

戰鬥繼續,虛空中子彈亂飛,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恐怖的火力網,好在有安裝了鋼板的車做掩體,人躲在後面還算安全,面對敵人瘋狂掃射,大家不為所動,繼續戰鬥。

沈峰打空一個彈夾後看看四周,搶過一名負責開車的司機手上武器,對周圍人怒吼道:“安保隊員繼續戰鬥,其他人幫忙撿彈藥,快。”

“是。”所有人怒吼著應道。

安保人員槍法相對好一點,眼下槍支不少,但彈藥不夠,必須有人幫忙打掃戰場,撿來彈藥給大家使用,否則會很麻煩,火力不能斷,對敵人施加的壓力不能斷,沈峰不得不分兵合作。

好在敵人傷亡慘重,反擊火力弱了很多,有改裝過的車輛擋在前面,加上安保人員精準的槍法和不停的火力壓制,敵人不敢衝上來,敵我雙方繼續火力對峙著,秦天打空了彈匣,隨手撿起一把AK突擊步槍繼續戰鬥。

咔咔——突擊步槍響起了機頭撞擊的空響聲,沒有子彈,迅速看看四周,對一名幫忙開車的司機吼道:“兄弟,子彈。”

“接著。”對方答應著,將一個彈夾丟過來。

秦天接過去熟練的裝上,迅速更換位置,瞄準過去,發現敵人也只敢躲在車後面反擊,不敢亡命衝鋒了,暗自鬆了口氣,尋思著敵人也打不動了,戰鬥至今,自己這邊彈藥耗盡,但也給敵人造成了重創,敵人損失慘重,彈藥也消耗不少,沒有了多少餘力。

想到這,秦天大聲提醒道:“兄弟們,別急,瞄準了再打,敵人快不行了。”

“對,瞄準了打,哈哈哈,這幫混蛋也不過如此。”沈峰興奮的贊同道。

大家也興奮的哈哈大笑起來,仗打成這樣,殺敵無數,就算是戰死又如何?已經沒什麼遺憾的了,二十來人啊,居然將上千名反叛軍按著打,這是何等的威風?死也甘心了,大家放慢速度,瞄準了果斷開火。

這麼一來,火力壓制就減弱了幾分,但精準度提高不少,敵人同樣不敢囂張的衝上來,損失慘重的反叛軍沒有了底氣,躲在掩體後面繼續胡亂反擊,但子彈都被堅硬的鋼板擋住,別說對人造成威脅,就連車都沒事。

放慢射速後子彈消耗沒那麼快,幫忙開車的十名司機趁機撿來了一些彈藥,但遠遠不夠,只是,擋在前面的車輛防禦寬度有限,大家只能在車輛後面尋找,超出防禦線外區域不敢去,子彈可不長眼睛。

子彈有些少,根本不夠用,沈峰尋思著是不是將車開走,擺成一排,增加防禦寬度,方便收集彈藥,忽然看到前方土公路上出現異常,車隊後面,一輛車倉惶逃竄,捲起了漫天灰塵,速度很快,就像受驚的兔子。

“咦?”沈峰看到這一幕大驚,沒想到敵人先頂不住逃走了,不應該啊,這和剛才完全不惜代價,不計傷亡的打法不符,不會是陷阱吧?

其他人也看到了逃竄的車輛,滿臉不可思議,秦天看到這一幕卻笑了,只要有一名敵人逃跑,就會刺激更多敵人逃跑,戰場上逃跑可是會傳染的,

敵我雙方慘烈交戰之際,拼的是勇氣和意志,還有必勝的信念,就看誰能夠堅持到最後,勝利或許就在最後一秒出現,然而,一旦有人逃跑,人都是自私的,拼什麼別人可以跑,自己卻要留下來死戰?士氣大跌,軍心動搖,就會有更多人加入逃跑隊伍之中去。

一切都和秦天預料的一樣,又一輛小車瘋狂的朝來路逃竄,緊接著,大家看到一支小隊朝另一個方向撒開腿就跑,受驚了的羚羊群一般,不等大家反應過來,更多反叛軍四散逃竄,只剩下稀稀落落的槍聲還在繼續。

“跑了?贏了?”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看到這一幕,不敢自己的眼睛,大家已經彈盡糧絕,敵人只需要組織一場強攻就必死無疑,沒想到敵人卻先跑了。

秦天也納悶,有那些戰鬥力恐怖的僱傭兵在,只要反叛軍集中火力掩護,絕對能夠殺上來,為什麼跑了,難道自己之前狙殺的可疑人物是反叛軍首腦,對了,也只有這樣才解釋的通,首腦一死,誰還願意賣命?

“哈哈哈,敵人跑了,追上去,幹掉他們。”沈峰反應過來,興奮的喊道。

“等一下。”秦天聽到這個命令嚇了一跳,趕緊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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