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的煩惱——《精靈鼠小弟》

成長的煩惱——《精靈鼠小弟》

斯圖亞特利特爾

利特爾家的斯圖爾特,大部分時候都和普通家庭的男孩子一樣,是典型的美國中產階級三四十年代的孩子,有教養、熱心腸而又不失冒險的天性。他還會幫爸爸疏通家裡堵塞的下水管道,幫公園裡參加航模比賽的男人贏得比賽,與家裡的貓鬥智鬥勇,但也會不小心卡在窗簾裡,或者被垃圾車帶到海邊……讀《精靈鼠小弟》時,如果不是作者不斷提醒,總是會不由自主忘記他是個小老鼠這樣的設定,把他當做一個可愛的小男孩來看。書中的其他人物也正是這樣看他的,除了覺得他個頭特別小之外,待他都和鄰居家的小男孩一般無二,而發生在斯圖爾特身上的那些故事,不正是孩子們成長中面對的嗎?從斯圖爾特的故事裡,我們總是不時看到自己曾經的影子,那些在成長中纏繞著我們的種種念頭——大部分或許已經隨著歲月流逝變得淡入雲煙了,而另一方面,對有孩子的讀者而言,更會不時從斯圖爾特身上看到自己孩子的身影。這部打著童話故事幌子的書,也可以看做是一本最佳的育兒讀物,喚起父母身上可能所剩無幾的童心,去理解呵護孩子成長中的煩惱。

《精靈鼠小弟》同時又是一個充滿冒險色彩的故事,斯圖爾特像小王子在群星中旅行一般穿梭在成年人的世界中,,但《小王子》的故事充滿關於成人世界的隱喻(隱喻的優點在於可以根據自身的經歷不斷反覆閱讀與解讀,但明顯的缺點之一便是晦澀),《精靈鼠小弟》則是通過斯圖爾特的視角傳達出孩子對世界的看法。或許,在孩子們那想象與現實混雜的童年裡,他們的確是可以站在航模上參加比賽,或者駕駛可以隱形的小汽車模型出門旅行的。而他們對數學、語文這些課程的真實想法,恐怕也和小斯圖爾特相差不遠。在家中,他們與兄弟姐妹的關係、與好朋友的關係乃至對貓咪的看法,也極有可能在斯圖爾特的故事裡找到共鳴。

小王子遇到並馴服了一隻狐狸,雖然到最後他們不得不悲傷地告別。斯圖爾特同樣有一個叫瑪伽洛的小鳥朋友,而讓他下定決心走上冒險旅程的,也正是瑪伽洛的緣故。小王子在他的星球上愛上一朵玫瑰,即使在全世界的玫瑰中,他也能一眼辨認出她來,斯圖爾特同樣遇到了一位和他一般大小的姑娘,並和她進行了一次過家家似的約會。斯圖爾特精心準備的約會並不成功,小王子與玫瑰也不歡而散。關於感情總是溫馨而讓人悲傷,在孩子的世界裡如此,成年人的世界同樣如此。或許,我們一生的冒險與尋覓,都是為了找到可以讓自己安心的歸屬吧。

《精靈鼠小弟》中,斯圖爾特的故事並沒有結束,作者拒絕為故事寫一個完整的結局,而是保留了一個開放式的結尾,以成長的故事而言,也應該是這樣。出走與冒險,是孩子終極的夢想,斯圖爾特的故事,並不是鼓勵小孩子離家出走,而是讓他們的夢想可以從中得到滿足。而出走的斯圖爾特,離開父母、走向未知的遠方,這並不僅僅是一次故事,而是成長的必然。在成長中,可沒有一成不變的固定結尾,因此,《精靈鼠小弟》的結尾,只是孩子們由小到大,走向新世界的開始罷了。

“斯圖亞特站起身來,爬回汽車,往北方駛去。太陽剛剛爬到他身後的小山上。他凝視著在前面無限延伸著的大地,知道要走的路還會很長。但是天空是明亮的,他感覺自己也正走在正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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