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馳導演《西遊:降魔篇》因為執著而執著

首先要說的是我們這代人對於周星馳的電影不是全盤的熟悉,對於周星馳的瞭解也只是零星的來自少數的作品,以及電視跟網絡上經典電影片段的擷取,真正有完全接觸星爺作品的是從少林足球以上的作品開始。

周星馳導演《西遊:降魔篇》因為執著而執著

《少林足球》依舊保持先前笑料明顯的風格,每隔幾分鐘就有令人捧腹的經典臺詞。而之後的《功夫》則是稍為嚴肅了點,我想可能是這部作品對周星馳來說是一個重要的夢想,所以對於以往經典的武術電影致敬成分是重了些,但劇裡的臺詞仍舊成為重要的網絡現象。之後的《長江七號》周星馳似乎顯得有些搖擺不定,要說是喜劇活侯不足,要說是溫馨劇情似乎又過於淺薄了些。而《西遊:降魔篇》又有些迴歸到我對於星爺熟悉的印象,觀眾縱聲大笑的次數明顯頻繁許多。

周星馳導演《西遊:降魔篇》因為執著而執著

就從《少林足球》開始對於周星馳的印象,是他的電影充滿動畫的符號語言。所謂的「動畫語言」並非單指有著豐富的動畫特效,而是將電影表現的方式賦予動畫的表演特色。《少林足球》與《功夫》這樣的風格尤其顯著,電影中可以很容易辨別出動畫特效與實拍畫面的差異,但認為這不光是製作經費有限的關係,而是周星馳認為,既然觀眾一開始便知道電影中誇張的表演都是電腦特效,那何須花太多的資源增加寫實度?在《功夫》裡包租婆追逐星爺時就有的趣味性,那看起來不像是經費不足的勉強,而是一種刻意處理的像徵符號。

周星馳導演《西遊:降魔篇》因為執著而執著

《西遊:降魔篇》同樣也有相當多的動畫符號的表現方式。電影中無論是妖魔或是降魔師的鬥法,所有的特效處理皆是肉眼可辨,但這不表示《西遊:降魔篇》水準低落,雖然特效都還只是尚可的水準,跟好萊塢工業比絕對是立判高下,但星爺電影最引人入甚的地方是在於角色的設定。《西遊:降魔篇》裡任何角色的性格都相當鮮明,儘管出場的時間在短,每個角色都能在有限的篇幅內展現各自的魅力。就算僅是配角,也夠讓人留下難以抹滅的印象。

周星馳導演《西遊:降魔篇》因為執著而執著

儘管《西遊:降魔篇》的動畫特效相當失真,但也因此為角色保留了更多展現光采的機會,就入前段所言,既然已經是知道特效才能辦到的事情,所以只要將特效維持在尚可的程度,其於的重心皆置放於角色的雕琢。本來星爺的電影就不是以特效著稱,經典的角色與臺詞均是讓人想要再三回味的原因,而那些看起來有點廉價的動畫特效,反而更似刻意的趣味。

周星馳導演《西遊:降魔篇》因為執著而執著

電影的主角是單純而直性子的降魔師:玄奘(文章/飾)。玄奘對任何事情的態度都是嚴正以待,就算是觀眾覺得荒謬的行為,玄奘也是蹙著眉頭唱完了有些荒腔走板的降魔兒歌。其實玄奘在通篇故事裡頭,並不太算是個獨特的角色,更多時候反而是玄奘身邊的角色搶去了風采。然而這並不表示玄奘就是一個平鋪直述的的角色,他還是串連起了所有角色的關連性,他就像是條引信,將眾人導引到同一個命運,接著一同爆發開來。玄奘是一面鏡子,他反映了每一個角色的性格,主角的地位削弱了,其餘角色更顯的亮眼奪目。

周星馳導演《西遊:降魔篇》因為執著而執著

擁有男人婆性格的女降魔師段小姐(舒琪/飾),個性豪邁,總是很直率表達自己的情緒。玄奘也是相當直接地表達他對濟世的堅持,對於段小姐的傾幕相當拒斥。《西遊:降魔篇》故事的根基便是建立在這兩個角色的執著上。玄奘執著的是救世的「大愛」,認為段小姐的男女之愛只是私人之情,會阻撓他的理想;而段小姐顯而易見的是對於情感上的堅持,認為她一生的歸依非玄奘莫屬,這是常人會有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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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般世俗的印象中,有修唸佛法的僧人都會放棄世間的情感,因為他們認為人的七情六慾會使人「執著」,因次生起繁多困苦。玄奘為了能濟世,所以極力排斥段小姐的仰慕,他認為私人兒女之情只會妨礙他的修行。然而他卻不知道他早以墜入了「執著」的難題裡。為何要這麼「執著」地拒他人的情感於千里之外?因為這份「執著」,不自覺地在心裡為「愛」分了階級。故事就在這兩種面向的「執著」碰撞之下推進。兩個人都是直性子,玄奘的固執與舒淇的強勢任性,碰撞出響亮的進行曲。甚至可以說這是為舒琪而寫的故事,儘管舒琪的段小姐存在感如此醒目,但她的醒目也得建立在與玄奘的爭執之上,兩個角色的份量維持著適當的平衡。

周星馳導演《西遊:降魔篇》因為執著而執著

相當喜歡這次黃渤所詮釋的孫悟空,伶牙俐齒但不矯揉,與傳統孫悟空的形象有著鮮明的對比。在過去《痞子英雄》之中,黃渤便以精湛的喜劇表演搶走了趙又廷大半的目光,勉強挽救了雜亂的故事結構。而黃渤所詮釋的潑猴與先前一般西遊記電視劇的版本更有特色。

周星馳導演《西遊:降魔篇》因為執著而執著

孫悟空的「執著」在於過去仇恨的惦記。其實早在電影前半段,就有兩位人類因為生前遭受冤屈而身亡,在對於仇恨的執著之下成為了妖。還未成為孫悟空的猴妖則被鎮在五指山下,還保有了人類的形貌與語言溝通方式,所以呈現了更多自己的個性。然而電影前半段出現的魚妖跟豬妖描寫甚少,只有玄奘的驅魔師父用圖畫的方式簡略介紹兩者的悲慘遭遇,似乎這兩位角色只是想要帶出玄奘予段小姐反差的功能角色,顯得有些可惜。

周星馳導演《西遊:降魔篇》因為執著而執著

《西遊:降魔篇》另一個有些可惜的地方,是結尾急躁了些。電影的結尾落在玄奘與三妖成行去西方取經,但身為魚妖的沙悟淨與豬妖的豬八戒戲中沒有適切的鋪述,除了孫悟空之外他們的存在感顯得有些交差了事,這是有些讓我惋惜的地方。除此之外,《西遊:降魔篇》有個非故事上的缺陷,在於借鏡的痕跡太過於明顯。在孫悟空與玄奘對峙的那一段,有一定歷練的電玩迷都能一眼識穿,感覺星爺的經典有些功虧一簣的感覺。

周星馳導演《西遊:降魔篇》因為執著而執著

《西遊:降魔篇》是星爺自長江七號之後,迴歸以往笑料豐饒風格的作品。雖然有不少星爺過去自己風格的影子在,但除了緬懷之外還是能感受到一新意,另類地詮釋了我們傳統熟悉的西遊記,也對於傳統的佛法有些意外性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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