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爾吉布森自導自演《勇敢的心》生命的高貴在於自由

隨著年歲及閱歷增長,人也會隨之改變;當重新看一遍以前看過的電影時,往往感觸也會有變化,而這種變化,或者說成長的歷程,也只有自己能夠回味了。

梅爾吉布森自導自演《勇敢的心》生命的高貴在於自由

午夜夢迴時,蘇格蘭風笛悽楚動人的樂聲,在高地的蒼茫薄霧中悠然迴盪;依稀仍可看見,英雄偶然回望的身影,即使歷經數百年的風霜,驕傲而堅毅的昂然風骨猶存,卓爾不群的在歷史的洪流中堅立;那聲傲然不屈的高喊Freedom!仍然在風中被低訴著,仍然在人群間被傳頌著,它直達了天聽,更深入每個人心。蘇格蘭人含著熱淚,看著他們的英雄殞落,然後奮起!奮起反抗!將他們的名字寫入詩歌中,用他們的熱血灌溉自由的土壤。當人們偶爾回望這段歷史,他們不會忘記蘇格蘭人的豪邁堅毅,不會忘記在戰場上以寡擊眾的自由戰士們,他們更不會忘記,那激發著每個人的熱血,使每個自由的靈魂猛然躍動的偉大名字,威廉·華萊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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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用三言兩語就將這部電影描繪出來,儘管片中呈現的歷史有不少的謬誤,這仍然是一部無可挑剔、無可比擬、無可取代經典英雄史詩,由執導、配樂、劇本、攝影、臺詞編寫、戰爭場面、暴力美學、一直到演員,無一不是一時之選,所交織而成的電影更是令人回味再三、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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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子在灰濛的天氣中拉開了序幕,有如當時蘇格蘭人在英國的統治下,灰暗無光的歲月。威廉·華萊士的父兄皆在向統治者的抗爭中殞命,叔父將年幼的威廉帶離蘇格蘭並撫養成人。多年過後,威廉·華萊士返鄉,意欲安安穩穩地娶妻生子,不料在英格蘭的暴虐統治下,卻又遭逢悲劇。悲憤的威廉·華萊士發起復仇式的攻擊,同時也引爆積怨已久的蘇格蘭人的怒火,終於在歷史上寫下他那悲壯淒涼的抗爆史詩。本片改編自歷史事件,將其融入了愛情、友情、親情、背叛等豐富的元素,原本就十分悲壯的歷史故事,在雄渾的場面及優美的配樂烘托下,成了一部令人永難忘懷的影史經典,雖然有部分重考據觀影者對本片的歷史謬誤頗有微詞,卻完全無損其經典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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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梅爾·吉布森 所飾演的威廉華勒斯,有著與其武技不相上下的智慧,除了在戰場上能揮劍力戰之外,還精通各種語言,見多識廣,精熟的語言運用能力也讓他足以用慷慨激昂的言語打動人心。在英偉粗獷的外表下,同時也是個柔腸百轉的痴情人,尤其梅爾·吉布森 那犀利中帶著憂鬱的眼神,詮釋起這個角色更是說服力十足。不但主演,梅爾吉勃遜更身兼本片導演,在他的執導下,片中每場戲都相當具有可看性。在描寫愛情方面,一開始有如草原上的清風拂面,接著直轉直下而成悽切哀凝,後來又轉化為壓抑在冷靜外表下的千言萬語,非常細膩動人,為這部至情至性的英雄史詩增添不少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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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各種元素的呈現,像豪邁真摯的友情、難以割捨的親情、扣人心絃的權勢鬥爭、令人心灰意冷的背叛;乃至戰場上激昂的演說、波瀾壯闊的兩軍交鋒、以及刑場上的死亡美學,每一個環節都足以讓人回味再三。本片的戰爭場面可說是當年影壇中相當少見的熱血雄渾,梅爾·吉布森由美式足球比賽中得到靈感,並將其融入戰爭場面的拍攝中;對於血腥場面的描寫更是有如他一慣的手法,毫不掩飾、毫不避諱,將古時戰場上那兇狠、殘暴、令人望而生畏的情景立體傳達,同時也瀰漫著濃濃的暴力美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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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弓手灑出漫天箭雨後,英格蘭鐵騎首先對敵人發起勢若奔雷的衝鋒,蘇格蘭人先是沉默的蹲踞,然後在騎兵來到眼前時,瞬間立起長槍林、森然以對,在人鳴馬嘶之間,戰場上一向摧枯拉朽橫行無阻的重騎兵衝鋒化為了齏粉。盛怒之下的英國將領號令麾下步兵對蘇格蘭人發起了總攻擊,踏過人馬交雜的屍身血河,蘇格蘭人也面無懼色的迎向了堅兵利甲的英軍。奔跑間鎧甲碰撞發出的聲響有如雨點輕擊,預告了將隨之而來的雷鳴風暴。終於,兩軍相接,如怒濤互擊,激起漫天血雨,大斧砍穿衣甲、巨劍斬落軀幹、重錘擊碎顱骨,一幕幕的殘酷圖像書寫著專屬戰場的腥紅詩篇,毋須配樂,此起彼落的高呼慘嚎已然交織成最適切戰場的樂章,原始而野蠻、兇暴而殘酷,強烈的圖像為中古世紀的戰場做了最真切的素描。即使是以二十多年後的今日的標準來看,那出色的作戰場面拍攝依然有一等一的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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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說戲幾乎可說是英雄史詩電影裡少不了的東西,梅爾·吉布森在史特靈戰場上作的那番演說著實令人熱血沸騰,言詞雖然精簡,卻一句句都併發著對民族的情感、對自由的熱愛,在激昂的配樂相襯下,感染力十足,可說是英雄式演講的典範。最精彩那段臺詞的翻譯:「的確,留下作戰,你們也許會戰死沙場,選擇逃離,你們至少可以多活一段時間,靜待多年後,在病床上結束你的一生。你們是否願以這苟延殘喘的時日交換這一天,堅立於此地,擊殺我們的敵人!他們也許可以取走我們的性命,但他們無論如何也奪不走,我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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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末的處刑場面可說是死亡美學的代表作,很少看見可以把死亡過程處理得那麼驚人的電影,雖然主要血腥的部分沒拍出來,不過光是用想像的就令人慘不忍睹了。尤其導演很巧妙的利用電影中“觀賞”行刑過程的英國民眾來表達感覺,由一開始對於這個“叛國賊”的叫囂怒罵,恨不得生食其肉的憤怒姿態,到最後紛紛轉開顏面,不忍觀看,甚至為他求饒,絲絲入扣的將這個死亡過程的感染力擴散出去,至終凝結為威廉華勒斯那整個過程中唯一說出的一個詞:“Freedom!”整個前面累積的情緒瞬間潰堤!而最後蘇格蘭人反擊前說的那幾句話,加上梅爾·吉布森的旁白,在處刑的死亡美學過後,再度挑起了觀眾激動難以自抑的情緒,融哀傷、熱血、激昂、真摯於一爐,為這部英雄史詩畫上一個超完美的結局。無庸置疑,本片為梅爾·吉布森執導的巔峰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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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的表現方面也相當出色,除梅爾·吉布森的威廉·華萊士外,無論是豪勇而真誠的漢米許、瘋癲但可靠的斯蒂芬、見風轉舵的蘇格蘭貴族、不斷在自身權位及民族自由間掙扎的羅伯特·布魯斯,單純善良的王妃伊莎貝拉、優柔寡斷的英國王子、以及老練狡猾的“長腿”愛德華,每一個人都有恰如其分的演出。除了梅爾·吉布森之外,最耀眼的角色應該就是老英王長腿愛德華了吧,非常有王者的氣勢,也時常表現出那種慣於玩弄政治權術的狡猾,一到戰場上又有老練將領的冷酷氣息,感覺上就是那種雄才大略的領導者,即使是大反派,不過真的是非常有魅力的一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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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那精緻的畫面也是另一個為人稱道的地方,最喜歡的就是他用了許多鏡頭拍攝蘇格蘭的原野風光,翠綠的草原,層巒迭嶂的秀偉山嶺,山雨欲來的灰濛天色、以及在其中自得自適的蘇格蘭人,配上超級優美的配樂,將中古世紀蘇格蘭的自然風光拍攝得相當令人神往。這部電影在畫面方面使人印象深刻的原因,除了拍攝地點得天獨厚的天然風光外,就在於他的攝像機常常帶著感情,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就像是除了單純的美學之外,還可以讓人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當時的人們對於自由、對於自己生長的土地的愛戀,那種情感的流動,都可以用圖像掌握住,真的是相當的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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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配樂都被我看作是電影相當重要的衣衫,優秀的配樂可以讓畫面裡的情境被更立體的傳達,而勇敢的心的配樂,那種餘音繞樑不只三月的驚人存在感,更是影史罕見。一直到現在,每當聽它原聲帶的時候,心裡仍然會有畫面隨之被帶起;絃樂搭配著原野風光,如高地上偶然掠過的微風,寫意自適;臨戰之際震撼人心的沉重鼓擊,配上雄渾的管絃樂助陣,更將凝重的氣勢無限擴張;蘇格蘭風笛如泣如訴的音色,更是讓電影優美哀傷的主旋律再增其感染力,令人泫然欲泣。堪稱完美的配樂讓這段雄壯悲傷的英雄史詩,更加的雋永,更加的直觸人心,更加的令人低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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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何價?或許幸運生活在現在現代自由有點過剩社會的我們是很難理解的,然而看著片中的蘇格蘭人民為了自由那至死不渝的堅定意志,縱使我們不屬於曾經為了自由流血流汗的那一群人,看到屏幕上的人們對於信念的堅持,義無反顧的姿態,內心的激動,仍然是不可言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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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看了幾次,不管從什麼角度看起來,勇敢的心都是一部近乎完美的作品。在古裝戰爭片的領域中,勇敢的心仍然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經典之作,對於這種片,只能給它一句總結:收藏以傳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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