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回家的日期沒說準,娘天天去村口張望,怕人笑話,她偷著去等

作者 吳雙鴻

兒子回家的日期沒說準,娘天天去村口張望,怕人笑話,她偷著去等

我家附近有一棵老楊樹,好像一直在向路口張望……

上軍校時的一個暑假,由於學校裡有些事情要做,所以耽擱了些日子,本來不長的假期,這下可好,更短了。

當我揹著行囊,提著兜子走下火車那一刻,我的心情一下興奮起來,當兵幾年沒回家,然而,家鄉的花草樹木和從前一樣的熟悉,家鄉的空氣依舊是那麼清新。

我順著火車線一直向西走,每走一步都感覺是那麼輕鬆,每走一步都感覺離親人又近了一步。

正當我哼著小曲兒向前走的時候,那棵熟悉的老楊樹進入了我的視線,它在盛夏的季節裡枝繁葉茂、鬱鬱蔥蔥,在它的庇佑下,一個身影跳進我的眼中,那身影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熟悉。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兒揉了揉,細看,原來是我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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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鼻子一酸,再也控制不住感情,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噼哩嘩啦”流了下來,媽媽怎麼會知道我回來?又怎麼會知道我今天到家呢?

我上前一下子摟住她老人家,一股暖流湧上了我的心頭。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那次臨放假前,我給家裡寫信兒時說過,要晚幾天回去。媽媽聽到了這事兒,也許就一直惦記著……

去年春節回老家,有一天晚上,我和大哥、三哥、四哥、老弟聚在一起時,提起了那事兒,三哥悄悄對我說:“媽媽那些天經常早起,到那棵老楊樹下面,不知道幹什麼去,現在想想,才知道是偷偷接你去了!”

有一年,媽媽病了,病得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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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大年初一的早晨,爸爸打電話時說的這事兒。當時我的頭一下子就暈了,淚水溼透了衣襟兒。

初七那天早晨,我同大哥、姐夫一起陪媽媽到哈醫大二院看病,大夫說媽媽頭部有一個鵝蛋大的腫瘤。

對於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來說,怎麼能經得起這事兒呢!可是,媽媽總是那樣,自己有了病從來不吱聲,直到那天暈倒了,大家才知道。

手術做得很成功,躺在病床上的媽媽臉色蒼白,無力地向外張望著,病友們偷偷對我說:“自打你媽甦醒後,就這樣看著門外,什麼話也不說,好像在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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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端著一盆水進來,她才露出欣慰的笑容。難道她是在等我?難道……

事情過去了好多年,當我再提起那事兒的時候,媽媽總是抿著嘴笑,卻從沒說過為什麼。

我們雖然兄弟姐妹多,但媽媽卻始終惦記著我。

前幾天,弟弟發來視頻說,媽媽想我了。我看到屏幕中的媽媽,她老人家的頭髮又白了許多,我的眼睛立馬潮溼了。

我的小菜園成了她每次視頻時必問的一件事兒,今天黃瓜開花沒?明天豆角結角沒?在別人看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可那是媽媽最關心的事兒,我也就樂此不疲的一一向她彙報。

就這樣,我在屏幕這頭,她在屏幕那頭,一聊就是一個小時,我們娘倆永遠有嘮不完的嗑,有說不完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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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在老楊樹下的張望,我知道那是念兒心切;媽媽在病床上張望,那是怕再也看不到我的身影;媽媽在屏幕的那邊張望,是盼兒早日回到她的身旁。

張望,是持久、堅強和永恆的母愛!

作者簡介:吳雙鴻,1969年1月出生於內蒙古自治區扎蘭屯市,畢業於解放軍張家口通信學院,後就讀於解放軍南京政治學院。酷愛文學,多次在報刊和網絡平臺發表文學作品,現為佳木斯作家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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