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軍民很火。
他不是娛樂明星,也不是網紅,只是個琢玉的新疆漢子。
我千里迢迢到烏魯木齊跟他聊了一個下午,倒不是因為想在他這個“火把”旁邊取取暖。與他相識十多年,許久未見,就想看看他面容滄桑了多少,玉雕藝術又進步了多少。
很多年以前, 我拉著行李箱到新疆做生意, 那時見到樊軍民, 他臉上總掛著憨態可掬的笑容, 今天這份笑容, 多了些真誠的狡黠, 我想那應是閱歷與思索的痕跡。
樊軍民的煙癮比我大,我們倆一根接一根聊得也過癮。當然我知道他酒量也優於我,所以聰明的避其鋒芒,聊完就走,順便帶走他許多真知灼見。
我想了很久,怎樣去寫樊軍民,或者說以我的理解把他再一次介紹給大家。他現在是一個很有厚度的人,不是指他肚子厚,是指他玉雕創作的思維與探索。
我認為自己,不敢說善於思考,但可以說是個樂於思考的人。在玉雕圈行走這麼多年,親身參與了玉雕創作的發展與變化,很多作品從傳統到創新,我靜觀無數。
有的玉作棲息在傳統的“舒適地”裡,不溫不火。有些則高舉“創變”的大旗,嘶吼顛覆。其實細看下來,更多的“新”與“變”,只是工藝和形式上的改觀,缺少主旨表達的透徹。
這也是為什麼,我始終專注有思想的玉雕。有形式而缺思維的創新是不完整的,甚至可以說,沒有太大意義。
在這一點上,樊軍民想的很明白。
先有思想的指向,再有形式的突破。
不是複製“師父教的”和“市場好賣的”傳統,也不是盲目的刻意跟風突變。而是在表達與工藝之間取得平衡,創作一件完整的,可以讓觀者思考解讀的玉雕作品。
這很難,好在樊軍民有個雅號叫“樊有才”,而且很努力,如今他很火,因為他一直在為心中那團創作之火添柴。
其實做玉經年,我深有體會,生意和創意往往難兩全。有思想的玉雕需要心有靈犀的回應和認同,需要堅守,也需要等待。
用樊軍民的話說,這個過程本身就是一種藝術形式。
玉雕之人,會在生存與創作之間徘徊,會在平淡念俗與陽春白雪之間權衡,可以享受雅俗共賞,也不畏懼曲高和寡。我覺的這是對待璞玉的態度,也是玉石雕刻應該有的心思。
總比只盤算著“切一刀,多少錢”,而後雕刻千篇一律,滿潭死水的強。
當代玉雕和藝術這個大概念之間,有距離也有差別,但是沒有障礙。是相通的,也是互為影響促進的。其實藝術這個詞,有時聊起來難免大而空,璞玉是一個讓藝術落地的美好載體。
樊軍民在這條“玉藝之路”上行走著,走的整個人比以前清瘦了許多。這不能說是為玉消得人憔悴,太傷感。只是這份投入,我也在自己的每一個失眠之夜感同身受。
很高興,我們都在路上。
最後還得說一句,樊軍民的玉雕作品打磨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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