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是我的女人,給我記住了”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是我的女人,給我記住了”

“不要,大伯,我求求你,這是我爸爸買的書櫃,你不要搬走。”小米奈扯著一個男人的袖子脆生生道。

被喚作大伯的人將她推開,“去去去,你爸媽都死了,這些東西留著還有什麼用?紅木傢俱現在賣還能賣個好價錢。”

大伯母開始利落的收拾梳妝檯裡面的首飾,連帶著媽媽沒有用完的化妝品也往口袋裡裝。

正在搬電視的二伯也開口道:“大哥,我們可是說好了,這房子賣了你我兩家一人一半。”

“一半就一半,但這些傢俱誰拿的就是誰的。”

年僅六歲的小米奈眼睜睜的看著從前她口口聲聲叫大伯二伯的親人,就像是強盜一樣搬著她家裡的東西。

“不可以,那是媽媽的項鍊,你不能帶走!”米奈衝上前去阻止大伯母。

她的小身體怎麼能拗過成年人,“你給我滾開,現在這些東西都是我們的了,你雖然姓米,但你只是你父母收養的。”

米奈手中拽著一條珍珠項鍊,兩人的拉扯間,珍珠項鍊斷掉,灑落了一地。

“媽媽的項鍊……”米奈趕緊跪在地上一顆一顆的撿起來。

大伯母氣得一腳踢在了她身上,“蠢東西,這麼好的極品項鍊就被你弄斷了,你知道珍珠多少錢一顆嗎?”

小米奈的身體被踢到一旁,頭撞到了沙發角暈了過去。

二伯趕緊過來查看,“還好只是暈了,要是攤上人命有你受的,不就是一條項鍊。”

“說得容易,這樣的大珍珠一顆兩千多,一整條也要兩萬多呢,米奈她媽還真幸福。”

“三弟夫婦不幸車禍喪身,留下一個米奈,大哥你是老大,以後米奈就住你們家吧。”二伯母不著痕跡撿了幾粒珍珠放到自己口袋裡道。

大伯母雙眼一瞪:“跟著我們,說得容易,我們家兩個兒子一個女兒負擔就夠重了,你們家只有一個女兒,還是跟你們的好。”

“我們家哪有你說的那麼輕鬆,兩邊的老人還要贍養。”

“誰都不容易,跟你們。”

“還是跟你們……”

轟隆隆,一道雷聲將米奈吵醒,小米奈睜開眼睛,屋中一片狼藉。

所有傢俱都被搬走,只剩下一些沒用的雜物,米奈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撿起地上被人踩得髒兮兮的小熊。

“爸爸,媽媽……”她輕輕的喚著,卻再沒有人回應她。

她抱著小熊走出了空蕩蕩的屋子,茫然的站在路口,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

一輛頂級越野停在了不遠處,司機恭敬道:“少爺,前面就是那小姑娘的家。”

後座的戰邢一身筆挺軍裝,氣質冷漠如冰,五官深邃,精緻的臉部線條冰冷緊繃。

身上無形散發著倨傲霸氣,隨意往後面一坐,儼然就是君王,讓人不禁想要俯首稱臣。

戰邢犀利的目光朝著不遠處看去,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小丫頭抱著慘兮兮的哭著。

米奈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淚水像是斷線的珠子顆顆滾落。

一雙厚重的軍靴在小米奈面前停留,戰邢緩緩蹲在了米奈面前,帶著薄繭的大掌緩緩抬起了米奈的小下巴。

冰冷的嗓音猶如命令一字一句傳來:“不許哭。”

米奈淚眼朦朧的看著面前身穿軍裝的人,他長得很好看,可身上的霸氣以及那兇巴巴的口氣,卻嚇得米奈淚水流的更快了。

“嗚嗚嗚……”

戰邢顯然沒想到自己會嚇著她,他活的這十八年卻並沒有如何哄小丫頭的經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狀況。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是我的女人,給我記住了”

“你……別哭了!”戰邢手忙腳亂的擦著小女孩臉上的淚水,無奈越擦越多。

他一吼,嚇得米奈停止了流淚,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看著他,止不住小小聲的抽泣。

“我不是壞人,你不要怕。”戰邢看到她警惕的目光,無奈解釋道,只不過長期性格冰冷的他,說話的語氣也是冷冰冰的。

米奈眨巴著眼睛,“叔叔,你是誰?”

“戰邢。”

天空掠過一道閃電,雷聲轟鳴而至,嚇得米奈狠狠抱緊了戰邢的脖子。

“戰叔叔,我怕……”

小小的身體撲入他的懷中,戰邢的大手無處安放,感受著懷中小丫頭瑟瑟發抖的身體,猶豫了好一會,他的手最後還是放到了她的背上,輕輕的安撫著。

戰邢帶著水汽的懷抱卻莫名讓她覺得安心,“叔叔,我沒有爸爸媽媽了,我沒有家了。”

剛剛才止住的淚水就這麼緩緩流進了戰邢的脖子裡,有些溫熱的感覺,和雨水不同。

“我給你一個家。”

在父母雙亡,又見識了親戚醜陋的嘴臉,被全世界遺棄的米奈聽到他的這句話,不由得愣住了。

哪怕他是個陌生人,她的心也被這句話給溫暖。

“戰叔叔,我的大伯二伯他們都不想要我,想把我送回到孤兒院去。”

“他們不要你,我要,跟我回家。”戰邢一字一句道。

米奈的淚水還掛在臉上,她會永遠記得戰邢對她說這話的表情。

她重重的點頭,“嗯。”

戰邢脫下軍裝外套,從頭將米奈裹起,將小小的身體抱在了懷中走向雨幕之中。

米奈被他抱上那霸道又彪悍的黑色越野,剛剛哭得很厲害,還在止不住的抽泣。

“少爺,你要帶這個小姑娘離開嗎?”

戰邢看了一眼緊緊抱著自己脖子,像是小章魚一樣緊靠在自己身上的小丫頭。

冰冷的眸子沒有絲毫遲疑,“嗯,回東苑。”

“是,少爺。”

米奈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心情很複雜。

很早以前,媽媽就教過她不要和陌生人一起,陌生人可能是人販子。

她揚起脖子問道:“戰叔叔,你會不會是人販子?將我賣到窮山溝去給人當童養媳?”

司機大叔沒忍住撲哧一笑,感受到後背被一道冰冷的視線所注視,嚇得他趕緊收起了笑容。

“不是。”戰邢冷冷道。

米奈對上他冰冷的側顏,這人就像是石雕一樣,說話做事幹淨利落。

“嗯,我覺得也不是。”她突然瞭然道。

戰邢低垂著眸看她,“為什麼?”

“因為媽媽說人販子花言巧語,可會哄人了,一般都要給小朋友糖果的,可你都沒說幾句話,也沒給我糖果。”

這丫頭……

米家的家庭在普通人之中算是很不錯了,但米奈到了那個叫東苑的地方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這麼漂亮的大房子。

歐式的建築風格入眼,花園中的花朵被打理得井井有條。

車子從鐵門緩緩駛入,米奈到底還是孩子,心中的悲傷漸漸被新奇的事物給代替。

“戰叔叔,你,你是王子嗎?”她天真的問道。

戰邢看了一眼那類似城堡般的歐式建築,在她心中住在城堡裡的都是公主和王子吧。

“不是。”他果斷的回答,將米奈抱進了別墅。

“少爺,這小姑娘是?”進屋便有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媽迎了過來。

“米奈,李姨,你抱她去洗一下。”戰刑將米奈遞給了李姨。

米奈眼中有些害怕,“戰叔叔,我怕……”

“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李姨會好好照顧你。”

米奈連忙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領,“那戰叔叔,你呢?你會走嗎?”

雖然和戰刑相處時間不長,戰刑的強大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

如今戰刑已經是她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看到了米奈眼中的惶恐和害怕,“我偶爾會出差,出差完了會回來,這幾天不會走。”

直到很久以後米奈才知道他口中的出差指的什麼。

洗完澡米奈已經睡著,戰刑站在床邊,看到那蜷縮在床上的小身影。

這次過來他是為了報恩,才發現米奈被人遺棄了。

低沉的聲音在床邊響起:“給我查清楚,她家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掛了電話,不到半小時有人來了回覆:“長官,事情都查清楚了。米奈一家出了車禍,她父母還在殯儀館沒有下葬,大伯和二伯就已經將她家的傢俱搬空,聯繫了人賣房子。因為米奈是被米家兩口子抱回來的,所以雙方以她沒有米家血脈為由都不收養,準備將她送去孤兒院。”

事情經過和米奈口中的差不太多,這麼小的丫頭竟然要遭受這些苦難。

“媽媽爸爸!”

床上的米奈突然坐了起來,茫然失措的看著周圍。

戰刑連忙掛了電話坐在床邊,“你做噩夢了。”

“戰叔叔,車子翻了,媽媽把我抱在懷裡,我醒來的時候她們都不會動了。大伯說爸爸媽媽已經死了,死了是什麼意思?是生病了嗎?”

小丫頭很難理解死是一個什麼概念,戰刑大掌撫過她的臉頰。

“死就是永遠不會回來,你再也見不到她們了。”

“哇……”

米奈一想到見不到爸爸媽媽,房子也沒有了,哭得更加悽慘。

戰刑皺了皺眉,怎麼又哭了?

其他孩子哭他都會覺得心煩,偏偏這個小丫頭的眼淚讓他有些心疼。

“別哭了,明天是你爸爸媽媽下葬的日子,我帶你去見他們最後一面。”

果然一聽到這裡米奈就不哭了,“戰叔叔,你那麼厲害,你可不可以讓大伯不要賣我們的房子?那是爸爸媽媽的房子。”

“嗯,你的東西誰也搶不走。”戰刑一字一句承諾道,眼神之中卻是一片冰寒,在他懷中的米奈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是我的女人,給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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