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懲奸除惡的事我來,別弄髒了你的手”

“媳婦,懲奸除惡的事我來,別弄髒了你的手”

“疼”

王婷意識回籠的時候,就是頭疼得厲害,漿漿的疼,好像頭皮要被撕裂了下來那種劇痛,疼得她直抽氣。

沒想到墜樓之後是這種感受,不是說人死了,什麼痛苦都沒有了嗎?要不然哪裡來的一死百了的說法,為什麼到她這裡就不一樣了?死了還要遭受這麼大的疼痛。

慶幸的是,割斷她繩子的罪魁禍首,她拉著他一起墜樓了,要死一起死,她心裡才好過了那麼一點點。

頭炫眼花,腦子還‘嗡嗡嗡’的鳴叫,吵得她什麼也不能思考,除了疼還是疼。

王婷想晃晃頭,想要晃掉腦子的‘嗡嗡’聲,結果就是頭皮上的撕裂劇痛更加劇了,好像下一秒,那塊頭皮就要撕裂下來了,疼得她哆嗦。

什麼情況?

手下意識摸向了頭頂,先是摸到了一頭柔軟細滑的頭髮,王婷想,她的頭髮什麼時候這麼柔潤了?

再往上摸去,好像摸到了一雙手,那手有點粗糙,颳得她的手麻絲絲的,正揪著她的頭髮,使勁的往外拉扯……

難怪頭那麼疼,原來有人在拉扯她的頭皮?她向來心平氣和,抱著和氣生財的態度,很少跟人發生口角,誰跟她那麼大的仇?

心裡問候閻王他祖宗十八代,死了都不能讓她消停點。

王婷下意識儘量惦著腳抬高頭,縮短頭跟手的距離,好讓頭更貼近手,減少疼痛,手又去掰開那雙禍害手。這一動作刺激到了手的主人,揪著她的頭皮死命往前拖。

“啊~”

王婷疼得受不了,尖叫而出,眼眶裡飆出了眼淚,發了狠,對著那雙手又抓又撓。

真當她是死人了,死人還有三分火氣呢,拼了。

手的主人更狠,不但不鬆手,反而更用力了揪著她頭髮,嘴裡還罵罵咧咧,“……你個破鞋,臭不要臉的狐狸精,讓你勾引人,讓你勾引人,看我不打死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勾引人了?”

“你才破鞋,你全家都破鞋。”處於下風,王婷還不忘回嘴。

難怪老人常說,閻王好送小鬼難纏,她剛死莫名其妙就被打。

話說回來,她勾引誰了?麻煩說清楚,狐狸精小三這個鍋她不背。

她可是清清白白一姑娘,守了四十幾年的貞操,連個戀愛都沒有談過,又沒有相親對象,去哪裡勾引?

王婷痛得抽氣,她什麼時候這麼弱了,被人揪著頭髮打,連個還手之力都沒有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無妄之災,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死人不好當啊!

王婷費力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很多紅紅的重影,飄過來飄過去,飄得她更是眼花繚亂。

眨眨眼,在眨眨眼,努力聚集了焦點,才看清那紅紅的是一條花褲子,又肥又大,土得掉渣的那種,當抹布用都嫌扎手的那種。目光往上一點,還是紅花布衣。

再看她自己,也是一條花布身褲子,只是顏色沒對面的紅而已,目光上移,也是花布衣。再往下看,就是雙黑色的布鞋,一地的青草,被人踩踏得不成樣子。

頭皮又是劇烈的疼,眼淚‘嘩啦啦’不要錢的流,被人欺負到這個程度,聖人都忍不下去了,何況是王婷,抓著那雙手的手腕,用勁重重往下一折,意料中的“咔嚓”聲沒有聽到,她自己的手差點折了。

紅花正得意王婷被她打得還不了手,沒想到王婷突然抓了一下,一張偏黑的臉扭曲得像惡鬼。她三歲下地幫家裡幹農活到現在,練了一身的蠻力,能是王婷這個嬌滴滴,從沒幹過活計的千金大小姐能比的。

看著她又白又嫩像剝了雞蛋殼的臉蛋,又是嫉紅了眼,揪著頭髮的手使勁往後拉,王婷的頭被迫抬了起來,抽手就是一巴掌。

“啪”

一道響亮的耳光聲,王婷那張白嫩的臉上,立即浮現了個紅紅的手掌印。看著她的傑作,紅花眼裡閃過得意的笑。

城裡來的大小姐又怎麼樣?長得好看又能怎麼樣?她想打還不是照樣的打,誰能知道。惡毒的目光,盯著王婷那張漂亮的臉,每次看到這張臉她就想毀掉。

“啪”

抽手又是一巴掌。

王婷被那兩巴掌打蒙了,眼前陣陣發黑。這副身體太沒用了,被人揪個頭發,連個還手之力都沒有,被打兩巴掌差點暈了,眼前冒著金星,枉費她一身的本事施展不開,被動挨打,連氣都喘不了,這身體還能再廢柴點嗎?

女人打架就那會回事,抓頭髮,撓人,撕咬,腳踢。她的頭皮被人抓著,王婷只能撓人了,傾注了全身的力氣,在她的十個手指上,發揮九陰白骨爪,狠狠抓向了那個女人的臉。

“啊~”

紅花吃痛,尖叫一聲,揪著王婷的頭皮,狠狠往外甩。

王婷就像塊破布一樣,輕飄飄的,沒有一點控制力,像陀螺轉了幾圈,摔倒在田埂上,腰重重砸在田埂上,疼得她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眼裡只看到一片金星在轉,眼淚飈了出來,呼吸好像停止了幾秒,意識才回籠,疼得她整個人在哆嗦,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

疼死她了!

紅花一摸臉,臉上火辣辣的疼,以為破相了,腦子裡也只有這個念頭,她破相了,前進更加不會喜歡她了,都是這個狐狸精害的,整個人都瘋狂了,不管不顧朝著王婷衝過去,今天她非得弄死這個臭不要臉的狐狸精。

王婷好不容易喘過了氣,眼裡還是花濛濛的,什麼都看不太清楚,只看到個人影朝著她飄過來,想也沒想朝旁邊翻滾,然後不動了。不是她不想動,而是她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動了,剛才的躲避,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了。

紅花就悲劇了,直接砸在田埂上,要了她半條命,疼得她抱著肚子倒吸冷氣,然後惡狠狠盯著王婷,要不是王婷躲開,她也不會砸到田埂上,都是王婷害的她,一會看她怎麼收拾她。

王婷要是知道她的想法,肯定得氣笑了,什麼鬼道理,她來打她,難道她還乖乖站著等她打啊!躲開了就是她該死,腦子被門夾了吧!什麼歪理。

誰家的瘋狗沒關好,放出來亂咬。

那個女人不動,王婷就趁機恢復體力。

“你是誰?為什麼打我?”無緣無故被人打了一頓,連原因都不知道,總得知道打她的是誰,下次打回去。

“我是誰?我是你祖宗。王婷,你個不要臉的女人,還敢給我裝傻,明知道我喜歡前進,你偏偏勾搭著他不放。你個勾三搭四,水性楊花的女人,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叫紅花。”

紅花被她那句‘為什麼打我’氣瘋了,顧不上肚子疼,惡狗一樣撲過來壓在王婷身上,又要去揪她的頭髮。

這次王婷沒有讓她得手,反而一手揪住了紅花的頭髮,頭埋在她懷裡,一手掐著她腰上的嫩嫩肉掐,兩腿死死夾著她的腰。

紅花疼得直抽氣,兩手去掰王婷的手,王婷也是下了狠,手腕上的皮被紅花抓破了,就不鬆手。你都不讓我活了,你也別想好過。

紅花看掰不開頭上的手,乾脆不抓了,揪著王婷的頭髮撕扯,兩人像麻花糾纏一起,在田埂上滾來滾去,滾到了水溝邊。

“媳婦,懲奸除惡的事我來,別弄髒了你的手”

乾淨的衣褲上沾了滿滿的泥巴。

兩人潑婦式的打架,王婷早就體力不支,時間一久,頭昏眼花,一個不注意被紅花壓在身下,頭外就是水溝。

紅花喘氣看著水溝,目光冷幽幽的,不知道想什麼,然後看著王婷的目光非常惡毒。瞅瞅四周,除了她們兩人沒有其他人,頓時惡向膽邊生,鬆開了揪頭髮的手,爬了起來,慢慢退到王婷的腳邊。

王婷喘口氣,渾身一鬆,看到她眼裡的惡毒目光,突然打了寒顫,直覺有不好的事將要發生在她身上,跟著腳被人抬起,使勁往外推。

半截身子懸空,王婷嚇壞了,手揪著地上的草根不放,正要說幾句好話,哄哄瘋女人。一隻腿踩在她手背上,還狠狠蹍了蹍,手背上就是鑽心的痛,痛得她鬆開了手。

“咕咚”

冰冷的溪水灌入嘴裡,王婷下意識吞嚥,意識還渾渾噩噩,只覺得整個人遍體生寒,冷得棘骨,連血液都是僵的,抖著嘴直哆嗦。

朦朦朧朧抬頭,看到上面有個人往下看,表情像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猙獰扭曲恐怖,然後轉身走了。

冰冷刺骨的水流衝擊著她的身體往前去,糟糕的是她的腳底是浮空的,沒有著力點,一掙扎,整個人往下掉,冷水全部衝進了嘴鼻裡,嗆得她直咳嗽,難受得眼淚直流。

王婷懵懵懂懂想,她被人推下水溝了?

漿糊住的腦子有片刻的清醒,她這是……活了?

螞蟻尚且偷生,何況人呢?好死不如賴活著,能活著誰想死,她還沒活夠呢。

生命多麼的可貴啊!

手下意識撥打水面,往上衝去,感覺身子卻越來越沉,眼皮子也越來越沉,好似快要睜不開了。手費力撥打水面掙扎,結果越是掙扎,沉得越快,體力同樣消耗得快,更要命的是,水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勾住了她的腳,使勁往水裡拖……

奶奶個熊的,紅花想要她的命,現在又來一個想要她的命,都以為她是麵糰是吧!

一想到有人要她的命,王婷蹬得更激烈了,冰冷刺骨的冷水直灌口鼻,嗆得王婷去了半條命,水裡勾住她腳的東西卡得更緊了……

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得上計謀不計謀,脫身才是最重要的,一旦體力消耗完,等待的就是淹死的結局。

淹死?

一想到有人想淹死她,王婷發狠心了,身體不知從哪裡爆發一股力量,雙眼瞪圓暴睜。她先淹死那個想淹死她的人,一個猛子紮下去,瞅見那個勾住她腿的東西是塊大石頭鬆了一口氣,用力一掀,先將自己的腿解救出來,然後兩腿死死踩住石頭上面,才冒出水面。

得救了!

“咳咳咳”

一冒出頭,王婷一陣咳嗽,咳得她差點去了半條小命,咳了好一會才停下來。沒人害她,又身處安全之地,王婷才發現好冷好冷,冷得她嘴唇哆嗦個不停,寒意直往骨子裡鑽,泡在水裡的身子快僵硬了。

剛顧著自救,王婷也沒發現她現在的異常,現在又冷又餓又困,消耗完那點體力,困泛又湧了上來,眼皮子又要翕上了……

不行,不能睡,睡了就醒不過來了。

王婷一狠心,狠狠咬了下唇,咬出血來了才鬆口,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也虧得這疼痛讓她清醒了過來。環顧一圈後,看到岸上垂下來的柳枝,離她頭頂半個手臂長的距離,伸手就能夠到。

拉住頭頂的柳枝,在兩個手掌上纏住了幾圈,吊著不動,穩住身體,這樣體力消耗完沉進水裡也不怕。

困了就咬嘴唇,保持清醒。人身安全得到保障,睏意又湧了上來,王婷再咬嘴皮子,就是不敢睡,睡過去她就真的醒不過來了,手下意識拉動柳枝,希望有人路過看到,過來救她。

“救命!”嘴裡條件反射地喊,聲音跟蚊子叫差不多大。

“媳婦,懲奸除惡的事我來,別弄髒了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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