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基因工程把人變聰明,這種想法為什麼不靠譜?

用基因工程把人变聪明,这种想法为什么不靠谱?

象啦!

用基因工程把人变聪明,这种想法为什么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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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家發現了52個與人類智力有關的基因,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可以實現用基因預測智力。討論用基因技術改變智力更是一種多慮,雖然基因對智力有影響,但這種影響十分廣泛,而且效果微弱。而在進化中,並沒有上等的基因,只有風險低一點的,和一些在特定環境和任務中最優的基因。

作者 | Jim Kozubek

翻譯 | 李晶晶

審校 | 施懌

我首先要說的是,我很聰明,特別聰明。我的小學五年級老師說我很有數學天賦。現在回想起來,我得承認她說得對。我已經正確地理解了形而上學作為唯名論的性質,我也富有街頭智慧。別人說的大多數話只是部分正確,而我能判斷這一點。

一篇於2017年發表在《自然遺傳學》(Nature Genetics)期刊上的論文聲稱,在分析了成千上萬的基因組之後,科學家發現了52個與人類智力有關的基因,雖然在這其中沒有任何一個基因對智力的影響能達到一個百分點的程度。阿姆斯特丹大學醫學中心的統計遺傳學家Danielle Posthuma是該論文的主要作者之一。她對《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的記者說,在科學家們能夠

真正用基因預測智力前“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即便如此,令人不安的社會影響也是可以預見的:學生在大學申請材料中加入他們的基因組測序結果;招聘者挖掘候選人的基因數據;試管嬰兒診所用強效的新工具(如基因編輯系統CRISPR-Cas9)保證孩子智商的提升。

有些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啟這一新世界的大門了。曼徹斯特大學的John Harris和牛津大學的Julian Savulescu等哲學家認為我們將有責任改變我們未來孩子的基因密碼,Savulescu把它定義為一種撫養義務。它把“撫養”的概念擴展到“基因改善”:如果我們不用基因工程或認知提升的手段,在我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改善我們的孩子,就是在進行某種形式上的虐待。其他人,如在新墨西哥大學教授美國研究的David Correia,則認為結果不會這麼美好,因為有錢人會將他們的社會權力通過基因工程編碼入基因組。

這種擔憂存在已久,至少從科學家們發明了DNA重組技術起,公眾就已經對改變智力的遺傳學心懷顧慮。早至1970年代,諾貝爾獎得主David Baltimore就質疑他的開創性工作是否意味著“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是先天的,而不是由環境不同決定的

”。

我覺得他們都多慮了。現在我們知道的是,雖然基因對智力有影響,但這種影響十分廣泛,而且效果微弱。基因之間複雜的互作能產生神經系統,這一過程並不可逆。事實上,想理解基因如何互作以產生最佳網絡的計算學家們遇到了一個限制,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旅行商問題。用理論生物學家Stuart Kauffman在The Origins of Order (1993)中的話說:“假設從N個城市之一開始,輪流走到每個城市,然後回到最初的城市,求總路程最短的路徑。這個看起來無比簡單的問題其實極其困難。”在早期,進化鎖定了可行的模型,並在千萬年間錘鍊出精煉的解決方案,但是計算機根據輸入草擬一個最佳生物網絡時,所能用的就只有探索法。而蛋白質和細胞在更高維度互作,問題就更復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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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商問題

事實上,所有這些複雜性都會削弱一個物種進化的能力。在The Origins of Order中,Kauffman介紹了“複雜度災難”的概念,即在複雜生物中,演化已達最優化,基因之間高度相聯,自然選擇很難單獨增加某一個體適應性。簡而言之,一個物種達到了一種它無法輕易從此進化或進步的狀態。

如果複雜度是個陷阱,認為某些基因更高等的想法也是。在1960年代,Richard Lewontin 和John Hubby用凝膠電泳的新技術分離了蛋白質不同的變體。他們發現基因的不同版本,即等位基因,比人們想象的種類多得多。1966年,Lewontin和Hubby提出了“平衡選擇”的原理,以此解釋留存在種群中的並非最優、卻增加了多樣性的基因。人類基因組的原理與此相似。我們常染色體上的每一個基因都至少有兩份拷貝,而這種形式是有益的,尤其對免疫系統多樣性而言,如果其中的一個基因產生了影響了細胞功能的突變,另一個基因也能保持穩定。 有時,一個可能帶來風險的基因突變也許同時綁定了一個有益的基因突變。如果我們能由此得出一個和人類智力有關的暗示,那就是:基因有一種互相利用的寄生性,甚至於每個基因的作用都是通過和其它基因的協作體現的,沒有哪個是優於其它的。

重要的是,我們早就知道30,000個基因無法決定大腦100萬億個突觸連接的方式,這無可爭論地表明,智力在某種程度上是在大腦發育過程中的逆境和壓力下被強制發展出來的。我們知道,進化在風險和優勢的此消彼長中平衡,因此我相信,我們會永遠攜帶與自閉症、強迫症、抑鬱症和精神分裂症風險有關的基因突變;這也是為什麼我相信新自由主義認為科學會解決大多數心理健康問題的想法大錯特錯。在進化中,沒有上等的基因,只有風險低一點的,和一些在特定環境和任務中最優的基因。

我希望寫作能力在我的基因中,但是小說只有千百年的歷史,進化還不具有篩選小說家的能力。事實是,寫作是需要用功的,而且作家往往有一些在寫作之外被認為是劣勢的心理特徵——如神經過敏或沒完沒了的自我反思。我們都理解,並且在某種程度上擁有這些特徵。進化教會了我們一個殘忍的事實:在競爭者間的相對適應性差距極小時,環境才具有決定性的作用。鑑於此,近幾十年產生的財富差距並不是生物差距產生的證據——它的驅動力只是我們追逐優越感和權力的慾望。

原文鏈接:

https://aeon.co/ideas/even-if-genes-affect-intelligence-we-cant-engineer-clever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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