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他失戀了,感覺自己像是丟了魂,幸好有她過來陪他吃飯逗樂

故事:他失戀了,感覺自己像是丟了魂,幸好有她過來陪他吃飯逗樂

12

林青結婚了嗎?她會不會也在今天結婚呢?拎著那張網,我站在上海陌生的巷口,迷失了方向。

突然又覺得自己好笑,象我這種痴漢,在這個世界上也算是稀有動物了吧!當我懷念林青的時候,說不定她正悄悄把我遺忘。“如果有緣,自然會重新走到一起,如果無份,就算尋到天邊也是徒然。”這是老劉給我的最後忠告。

手機響了,是一條彩信。打開,是一張夢仙穿了婚紗的照片。一襲潔白的婚紗長長的拖到地上。她長髮高高盤起,一塊絲巾蓋在頭頂。她天使一樣的笑容就從絲巾的縫隙裡綻放出來。這是會心的笑,甜蜜的笑,幸福的笑。那笑容在以潔白為主色調的畫面中,是那樣的光彩奪目,楚楚動人。這張俏臉就象幾片白色花瓣中間簇擁的花蕊。我突然想到她裙子上的梨花。夢仙不就是一朵盛開的梨花嗎!我似乎嗅到梨花那淡雅的清香。

這小丫頭故意騙我,這明明是新娘子嘛。伴娘穿婚紗是喧賓奪主,難道還想跟新娘子搶生意不成?這麼想著,我把照片存在手機裡。

一個人坐車回了住所。無聊地躺到天黑。

老馬和姜鵬一進門就嚷嚷,“你小子不夠意思,一個人溜回來。”

我比他倆還理直氣壯,“你倆泡小姐還要我站崗當保安啊?”

老馬說:“你就跟她們調情唄,反正又不收錢,還能白吃點兒豆腐,多好!”

姜鵬也說:“對啊,就算讓她們給輪姦了也不吃虧。”

我白了他一眼,說:“你以為我是你啊?”

姜鵬說:“沈哥,我可聽說了,你和林青散了,應該有半年了吧。”

我一聽這事,心裡就上火,“誰他媽跟你說的?”

姜鵬說:“沈哥,你急什麼,誰沒失戀過啊?男人不能太重感情。”

“你別跟我扯淡,是不是聽李玉蓉說的,如果不是她,我這沈字兒倒著寫。”

姜鵬笑著說:“其實,李玉蓉也不錯,她對你可是痴心絕對,你倆挺合適的……”

我是真的急了,“姜鵬,你他媽要拿我當哥們兒,別跟我提她!”我知道,除了李玉蓉不會有別人傳播我的私人問題。這個女人太有心計,她把我身邊的人全部收買了。不知道她到底給了他們什麼好處,大家都願意做她的說客和眼線。她要是早出生五六十年,當個特務絕對是一流的。

姜鵬看著我的表情,張了張嘴,沒出聲。

晚上,大家躺在床上,七嘴八舌地說著一天的見聞和感受,誰也沒有睡意。我靜靜地擺弄著手機。夢仙就穿著婚紗對著我笑。

“操,明兒個(明天)又要上班了,這剛放假還沒過癮呢?”王海濤一抱怨,大家就積極響應。

“就是,最少也得放三天假啊,人家還有放七天的呢!”

“按國家規定,咱們十一上班要發工資三倍。”

“三倍?我靠,老闆不是你老子,你也不是他老子,想什麼呢?做夢吧!這個廠一開張我就來了,還沒有因為假期加班多拿過一分錢。奶奶的,這就是剝削,比資本家還資本家。”

“我夜啦格聽老杜說,他反正十一不上,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大不了辭職不幹了。”

“咱們還不都是看苗總的面子嗎,要不是苗總,我早他媽拔吊走人了。”

“要是明兒個老杜真不去,或者鬧事兒怎麼辦,咱們鬧不鬧?”

“看苗總的意思,咱不能給苗總添麻煩。”

“他媽的,一說這事就不困了。有想喝點兒的嗎?”老馬的酒癮又上來了。

此話一出,大家都從床上躥起來,個個象注射了興奮劑。老馬按人頭收錢,每人十塊。不久,幾個小菜兒和三捆啤酒就攤在鋪上。

苗增兵一邊喝酒一邊問姜鵬,“你們又風liu去了?別把我沈哥帶壞,他可是潔身自好。雖然沈哥年紀不小了,但人家還是處男呢。”

“你真是處男啊,讓我驗驗。”說著,老馬伸手來扒我褲子。姜鵬在一邊嚷嚷上了,“看了給錢,這可是國寶!”大家也都針鋒相對地把矛頭指向老馬。老馬說:“我是你們的提款機啊,剛才買酒菜我還搭了三十呢!”王海濤拍拍老馬的肩膀說:“咱們是共產主義一家人,你是當家的,咱們共產共妻!”老馬豪爽地哈哈大笑起來。我突然想:老馬這種人不能有錢,他是典型的月光族,有多少花多少。他花錢的方式,用我們老家方言應該叫糟。

姜鵬抄起一瓶酒,對我說:“沈哥,對不住了!”我知道他在為李玉蓉的事道歉。“我今兒個也有點衝動,咱倆悶一口。”說完,我倆相視而笑,脖子一仰瓶子就見了底兒。夢仙的短信在我剛剛放下酒瓶子的時候發來了:

花有個希望,希望天空給它太陽,雲有個希望,希望風把它帶入天堂,蜜蜂有個希望,希望四季都有花香,我也有個希望,希望你天天心情舒暢!

我是這樣回覆的:

人最感動的時刻,來自被朋友想起,最快樂的時刻,源於想起朋友,沒有約定卻有默契,相隔天涯也心有靈犀,就算你遠在蘇州老家,一樣有人惦記!

編這個信息的時候,我思緒萬千,七零八亂。我心裡裝著兩個人,一個是在上海卻無法相見的林青,一個是遠在蘇州當伴娘的夢仙。她們似乎近在咫尺,又彷彿與我隔了萬水千山。

我所有的千愁萬緒一下子湧上來。伴著無盡的惆悵,幾瓶酒很快喝下去。姜鵬攔不住,就把我手裡的酒奪過去,說什麼也不再讓我喝。

我搶紅了眼,“姜鵬,你他媽不把酒給我,你是我孫子!”見我耍起了酒瘋。大家都過來勸。我用手一推,“你們都躲開,姜鵬你把酒給我。”我一邊說,一邊過去奪。姜鵬一甩手,那半瓶子酒從二樓的窗戶“嗖”地飛出去,“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碎了。“你成心跟我過不去,你找抽是吧!”我衝過去,要抓姜鵬。大家七手八腳把我架起來,扔到鋪上。我還沒起來,又被幾隻有力的大手和膝蓋按住,動彈不得。“你們放開我,我要去上網。”我歇斯底里地叫。“你喝醉了,都快十二點了,上什麼網。”我說,“你們不用管我,我必須去上網,去找林青。林青你們知道嗎?就是那個和我好了三年,現在卻一腳把我踢開的女人。她為什麼沒有消息,她為什麼沒有一點消息,她他媽嫌我窮!老子現在沒錢,但老子將來是億萬富翁!”

我感覺胃部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猛然攥了一把,又攥了一把。一陣噁心,許多穢物從嘴裡噴湧而出。吐完了,感覺自己空了,象吐完絲化作飛蛾的春蠶。喝酒的最高境界就是喝到飛起來,喝到靈魂出殼。我終於痛痛快快地飛翔了一把。

手機又響了,還是夢仙的短信。我醉眼蒙朧地打開:

有一種關心不請自來,有一種思念因你存在,有一種孤單叫做等待,有一種沉默不是遺忘,有一個人永遠對你關懷!

看完短信我哭了,哭得象個瘋子。我看見林青在我的淚光裡輕輕走過,她的長髮就在我的眼前飄來蕩去。我喊她的名字。她含羞帶笑,在門口一閃,就走開了。我衝出去追她,卻裁倒在地上。我爬起來再接再厲,被幾隻手抓住,重新扔在床上。接著,又是翻江倒海的吐,吐得昏天暗地。我折騰累了,迷迷糊糊睡著了。夜裡似乎做了許多夢,那些夢,似乎都和林青有關。天明醒來,腦子裡卻空蕩蕩的。

13

睜開惺忪的雙眼。眼前一片狼籍。

頭還在痛。胃裡也彷彿被老鼠咬過,一陣一陣揪心地疼。我渾身沉重,有一種生鏽的感覺。努力回想自己酒後是不是又發了瘋,什麼也想不起來,都是一些七零八亂的碎片。我想,男人在思念女人的時候,喜歡用酒打發寂寞。女人想念男人的時候,用什麼排遣孤獨呢?是眼淚嗎?女人的眼淚是毒藥!

大部分床鋪都空了,上班的已經走了。一看錶,壞了!都八點半了。老馬見我起來要走。他說:“你不必去了,苗增兵給你請假了,反正是試用期,去不去也沒什麼事。”

往枕頭上一栽,我又睡了。

李玉蓉的電話在我剛剛夢見林青的時候打來了。她披頭蓋臉地說:“行啊,沈中秋,在上海發財了是吧!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去的時候也不說一聲,還怕我拉著你不讓你走啊?”

其實,我來上海不通知她,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是,我真怕她攔我,雖然她攔不住我,但我嫌她麻煩。第二個原因是,我有我的自由,想去哪裡去哪裡,跟她說不著。

“你怎麼弄到我電話的?”我張口就質問。

“知道你的電話有那麼難嗎?你又不是劉德華。”李玉蓉的聲音略帶得意。

我突然感覺自己是個生活在玻璃罩子裡的動物,我的一舉一動都完全被這個女人絲毫不差地掌握著。

“有沒有林青的消息?”我把話題岔開。

李玉蓉說:“我的普通話說得怎麼樣?你給打個分。”

我說:“我在問你知不知道林青的消息。”

她冷嘲熱諷地說:“你怎麼老是林青,你們已經不可能了,你們完了,Gameover!懂嗎?”

我不想和她發作,因為只有她或許會知道林青的下落。“我只想得到她的消息,至於我們的未來,不用你操心,這也並不重要。”我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每說出一個字,就有刀子在我心上剜一下。如果我對林青不再抱有一線希望,為什麼我還對她念念不忘?為什麼一想起她,我就痛苦不堪?我自己都信不過我自己了。

“林青昨天已經在上海結婚了。前幾天,她給我打過電話,還叫我去上海給她做伴娘呢。可惜我工作忙,脫不開身。”

我感覺一隻巨大的手在我肚子裡掏著,心肝脾胃腎全部掏空了,我成了木乃伊,只剩一副皮囊。

“說話啊,中秋,你沒事吧?”

我聽見李玉蓉在電話裡叫我的名字。那聲音突然變得溫柔和關切起來。這種柔情似水有點像林青,而現在,她居然成了別人的新娘,永遠離我而去,今生今世都無法改變。我又一次吐絲蛻變成飛蛾。我的靈魂拋棄那具冰冷的屍體飛起來,在屋頂上盤旋。我看見死去的沈中秋,他躺在一張骯髒的木板上,渾身僵硬,醜陋不堪。

“中秋,林青嫁人了沒關係。還有我呢,我對你一直沒變,我一直在等你。你知道我等你等得多辛苦嗎?為了你,我放棄過多少次機會?你明白我的心思嗎……”

李玉蓉滔滔不絕地對我傾訴著衷腸。

“我告訴你,李玉蓉,你別在我身上枉費心機了。我對你不感冒!你最好放明白點兒,免得將來弄得咱倆都不是人。”說完,我憤憤地扣了她的電話,任憑她怎麼打就是不接。

老馬說:“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挺那啥的,有女人主動,不要白不要,玩膩歪了就扔嘛。”我跟他說,李玉蓉是屬狗皮膏藥的,只要粘上撕都撕不掉。老馬說:“你指不定佔了人傢什麼便宜,給人訛上了。”我沒和他理論,畢竟我們不是同一類型的人。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覺得渾身難受。我跟老馬說要去上網。

老馬說:“昨天晚上你就鬧著要上網,瘋了一樣,還提到一個叫什麼青的,是你舊情人啊?你也沒喝多少就醉了,為女人值不得,男人就得跟我似的,這樣活著才瀟灑。”

我沒有理會老馬,一個人去了新鎮的一家網吧。

打開郵箱,果然有青兒最近發來的郵件。日期是昨天晚上九點30分,也就是我們喝酒的時候。內容是這樣的:

我結婚了,祝福我吧!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你呢?祝願……

後面還有一個附件,是一張她和一個男人的結婚照,好像是手機照的不太清晰。此刻,我所有的幻想和希望,象大海上被巨浪打翻的船燈全部破滅。我看見一座大廈在大地的抖動中轟然倒下。

我在心裡痛苦地說:林青啊,林青,你就這麼絕情地走了,還留下祝福有什麼用呢?祝福算什麼?只不過是一些無關痛癢的陳詞濫調,只不過是用來掩飾你虛情假意的藉口,只不過是一劑根本就治不了病的假藥。我討厭祝福!我憎恨祝福!我沒有因此而發瘋,我已經麻木不仁了,或者說我已經沒有一絲氣力。我把郵箱和手機裡所有和林青有關的東西全部刪掉。從此,這個女人與我毫不相干。

走出網吧,我想找個人傾訴,說出我心裡的痛苦和委屈。在電話簿裡一翻,竟撥了夢仙的電話,那頭卻無法接通。這一天,我在地獄裡煎熬了一萬年。

傍晚,夢仙打來電話問我有什麼事。我心裡的苦水竟無從開口。我說:“沒事,就是惦記惦記你。”她笑嘻嘻地說:“你猜我今天干什麼去了?”我猜了十多次也沒猜對。

最後她說:“我相對象去了。哈哈,我媽軟磨硬泡讓我去,那男的死纏爛打非要我號碼,我沒給他。”

我“啊”了一聲,就沉默了。

她說:“沈中秋,你怎麼了,今天怎麼象換了個人似的,舌頭讓人給割了?”

我說:“割的不是舌頭,是心,我失戀了。”

她說:“失戀有那麼悲慘嗎?誰能保證一輩子只談一次戀愛?”

我想跟她說我對林青是多麼痴情,多麼專一,卻又沉默了。

她說:“你別想太多,緣份是天定的,順其自然吧!對了,收到我彩信了嗎?怎麼也不回個話?”

“收到了,你穿婚紗真漂亮!”

她哈哈笑了好半天,說:“那張是我去年照的,今天照的效果都不理想,就把贗品發過去了。”

我說:“不是贗品,是真品,是精品!”

夢仙說:“你這嘴真油,虧你還失戀了呢!我算服了你,怎麼樣心情好些了吧!”

我說:“沒事了,我是沈中秋,我怎麼能有事呢!你知道嗎?剛收到你照片的時候,給我嚇了一跳。我就想,這年頭兒,怎麼幹什麼都講究買一贈一啊,連娶媳婦都白搭一個?”

我聽見夢仙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然後她說:“你這種人就該把舌頭給你割下來,免得用來涮別人。”

我說:“你明天回來的時候帶把刀子,把我舌頭割了涮火鍋吃。你為刀俎,我為魚肉,任你宰割。”

我們又笑了一陣才掛了電話。

看著夢仙的照片,我心中的陰霾象陽光裡的濃霧,不久就散去了。

14

十月三號,我輕輕鬆鬆混了一天。大家也都沒心思幹活兒,湊在一起打起了撲克,門口安置了專人把風放哨。殷部對此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實,他心裡最不滿。

夢仙是三號下午回來的,當時我們正在車間打牌。她打電話說下火車了。我問要不要去接她。她說:“我又不是你,不用接。”我說:“你也笑話我,也難怪,東西南北就四個方向,活了二十多年,到現在還是分不清!”她在電話裡痴痴笑了半天。最後,她告訴我一個小時左右到家。放了電話,我想:迷路是在所難免的,那麼我們的人生之路呢?當我們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是不是也常常會迷失方向?

跟殷部打一聲招呼,我提前下班了。把工作卡交給姜鵬讓他代刷。他問我去哪裡。我說:“問那麼多幹什麼,讓你刷你就刷。”姜鵬說:“靠,你也忒欺負人了,用著人家還這麼橫!”我把半盒紅雙喜扔給他,轉身走了。

剛到老鎮不一會兒,夢仙的車就來了。她一下車,便把一大袋子糖塊瓜子什麼的塞給我。

“想吃什麼?我請客。”我說。

“嗯,這兩天太油膩了,吃點清淡的吧,我們自己做。”

去菜市場買了一些綠色蔬菜。本來按中國的習慣,應該男人付錢,夢仙卻一分錢也沒讓我花。她說:“你剛來還沒開支呢,等開了工資,記著請我大吃一頓就行了。”

賣菜的是當地的一些老人,蹲在市場入口,黑瘦黑瘦的,牙都掉光了,只有頭髮是白的。上海話我一句也聽不懂,我的話他們也一臉茫然。我瞅了夢仙一眼,說:“雖然語言不通,可錢是通用的,大家都認得這個。”夢仙說:“你怎麼這麼多諷刺和幽默?不說相聲有點屈才了。”我說:“我做菜也是一流的,一會兒你吃了我燒的菜,一定會說,呀!沈中秋,沈大廚,你的手藝登峰造極啊!”夢仙說:“你就吹牛吧!反正也沒人找你上稅。”

夢仙租住的地方是個小二居。夢仙住一間,倉庫管理員小何住另一間。客廳是個很小的夾道,放上一個衣櫃已經顯得擁擠不堪了,電視和電腦都被擠進臥室。我坐在她的席夢絲床上,看到床頭她的照片,明星寫真似的,一張一張貼滿了半個牆壁,還有幾張她穿了婚紗的照片。我情不自禁地發出這樣的感嘆:女人最美的時候,就是穿了婚紗。她指了其中的一張,說:“這就是我用手機發給你的那張。”我打開手機,果然一模一樣。

“哎,你昨天見的那男的怎麼樣?”我問她。

“比你還小白臉兒呢!”她一臉壞笑。

“小白臉兒怎麼了,俺是正宗的白馬王子。”

“你可不是白馬王子。”她一本正經地說。

我說:“我不是白馬王子,我是誰?”

“你……”,她笑彎了腰,好半天才停了笑接著說:“你是唐僧。”我突然覺得這個稱呼很熟,彷彿之前曾有人使用過。於是,就想起在按摩店那個叫我唐僧的女孩子。哎,女人的心到底是怎麼長的,怎麼連戲弄男的手法都如出一轍呢?

“我要是唐僧,你就是白骨精。”我沈中秋是誰?從來沒在嘴皮子上吃過虧。

“白骨精好啊,白領,骨感,精練。”沒想到這小丫頭輕易就給化解了。我看了她一眼,她真的屬於白骨精一族。每一寸肌膚都潔白如雪,她渾身上下透出流暢的骨感之美,工作起來自然是遊刃有餘,嫻熟精練。我突然感覺她身上有一種什麼東西正深深吸引著我,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

“沈大廚,今天的菜可全包給你了。”夢仙把那些塑料袋子一股腦兒堆在我面前。

我說:“我可只會炒油菜,別的菜一竅不通。”

她說:“大廚怎麼只會炒一個菜?”

我說:“我這叫專業,門門通不如一門精嘛!”

她譏笑我說:“要是廚師都和你一樣,開一家飯店得僱多少廚子啊,光工作服也搭不起呀!”

我笑呵呵地說:“其實,老闆也只會炒一個菜,那就是炒魷魚!”

夢仙說:“你的黑色幽默又來了。”

我從小就有很強的幻想天賦,只是這些年我懶得想。如果哪天,我一不小心爆發了,感慨那麼一下子,說不誰,也能整出幾本世界名著來。

說笑歸說笑,我還是炒了兩個菜。

夢仙最愛吃我炒的香菇油菜,她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我卻沒有碰那道菜。夢仙看出來了,就往我碗裡夾了好幾筷子。她說:“好吃的不能讓我一個人全吃了,一起分享。”我立刻聯想到老劉曾說過的話,“婚姻就是兩個人同時吃一道都喜歡的菜,誰都應該少吃點,讓對方多吃點。相互著想,相互尊敬,相互疼愛,這樣日子才能越過越甜蜜。”看著夢仙吃得津津有味,一股感動在我的心底悠悠升起。

姜鵬打電話問我在哪裡。我說在外面,不回去吃了。電話裡傳來老馬的聲音,他說:“中秋,你去小助理家了吧,你這不吃肉的更孬頭(孬頭:泊頭方言,能吃肉的意思)!”老馬不是泊頭人,這個詞一定是那邦小子們說出來的。這群色狼!

我說:“老馬,你嘴裡也吐根兒象牙不行嗎?”那頭哈哈笑著掛了電話。

飯後,夢仙煞有介事地說:“呀,沈中秋,沈大廚,你的手藝登峰造極啊!”說完,我們樂得東倒西歪。

把一塊大白兔奶糖遞給我。她說,“喜糖,分享一下。”

我問:“什麼時候吃你的?”

她嫣然一笑,“我結婚的時候,少不了你。”

吃著夢仙給我的糖。那糖是甜的,甜到心裡,心裡就裝滿了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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