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祕利川甘溪山

探秘利川甘溪山

甘溪山一直是我神往之地。而我所在的學校就在它的腳下,應該說要上去看看是件很容易的事,然而越是容易的事往往越往後推,所以至今未能成行。直到市文聯組織的《巴山月》文學筆會在山上召開的時候,才得以了卻夙願。

探秘利川甘溪山

那天,小雨初晴,秋山沉翠,蜿蜒一脈。客車在山間盤旋,乳藍色的霧氣仍縈繞在山體上,山便殷殷流動起來,或許那山本來就是活的吧?

甘溪山,因泉水甘冽清甜而得名。大小溪流共八條,夾在十六條山脊之間,或叮咚或潺潺或奔瀉或蜿蜒。而每條山脊上又有山峰無數,或偉岸或峻拔或崔嵬或俏麗,有的迎面撲來,有的卓然而立,有的怪石嶙峋, 有的雲繞山巔,似戒備似拒絕似迎接似守望,讓人歎為觀止。一直到了山上,我還在想有這樣一座山和這樣一些山,是我們的幸運。歷史和山都是真實的。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詹邈不是神仙,而是狀元,曾生於斯,長於斯,葬於斯,其影響力不亞於一般神仙,不然那句“文推詹邈,武推巴曼”也不會流傳至今。山上現存遺址很多:狀元古道、狀元湖、狀元屋基、狀元幽谷等,也許這些都是後人命名的,但畢竟讓我們有了精神依託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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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利川縣誌》,上面曾這樣記載:“詹邈,都亭人,宋元祐三年,舉博學鴻詞科第一。”記得每次看到這裡,我的目光都會停頓一會兒。因為從一些歷史書籍中瞭解到,“博學鴻詞科”得由皇帝親自主考錄用,而宋朝又是一個人才輩出的時期,沒想到一位土家山民前去參加殿試,且高中金榜點了狀元。鄉里人怎能不高興。於是在縣城建了一座新橋,名“狀元橋”,等待著詹博鴻榮歸踩橋。

時隔九百多年的今天 ,仍能想象得出當時的盛景:好風光的一座新橋,上等的木材,造橋技藝的精湛,且那橋頭該刻有詹邈 科考時提學十分賞識的那副楹聯。為了一睹狀元的風采,周圍是眾多鄉親期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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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橋雖修好,人卻未歸。就在踩橋將近的日子,噩耗傳來,詹狀元于歸鄉途中,不幸暴病死於江夏。鄉親們的眼睛溼潤了,開始為詹邈的命運多舛而惋惜,更為家鄉文化人的運蹇與匱乏而深思。

終於這位出生微寒,以木盤盛沙習字的土家先民佔據了我的思考。可他留下的僅僅是各種各樣的傳說,也沒什麼具體史料,連讓我胡亂猜想的由頭也十分依稀。頭腦中除了許多疑問外便一片惘然。同行的譚宗派老先生說,其實“博學鴻詞科”應該是清朝才開設的。老先生畢竟史學功底深厚,就這一句話,又讓我多了一些困惑。而那年月,山林鎮日沉默,陽光長作散淡,潭水枯寂悽迷,沒有一縷風,穿過千年而洩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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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詹邈做了狀元后,卻不願做附馬,不知與其暴病身亡是否有一定的聯繫?所以有時我想,要是他答應做了附馬呢……唉,他如甘溪山峰,怎麼也不願委屈自己。以詹邈為鑑,如我利祿之輩當有何面目?

和參加筆會的幾位朋友一起走在這條狀元古道上,兩旁古樹參天,濃廕庇日,路面寬闊。而那時當然不會有修造得這樣好的登山道,詹邈 一準是披荊斬棘而上,渡小溪、穿黑洞、過幽谷,他一定有些累,就用那葛麻衣寬衫袖擦汗,然後在一塊大青石上歇腳,再踩下一個個留存至今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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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乎身前曾擁有什麼樣的高堂華屋,只要這山間有一間舊屋就行;不在乎一生寫過多少文章 ,只要這林間仍有其靈魂飄蕩就行。千年未滅,若真未死,詹邈 應在山花之間,以一種清傲之氣面對潺潺甘溪和無期無盡的歲月。

面對這裡的山和這裡的水,我只能感嘆只能沉默,“縱有千管玲瓏筆,難寫甘溪兩岸山。”的確是這樣,人類的任何語言在大自然造就的山山水水面前 ,都顯得蒼勁無力無足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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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這裡的山峰仍如傲骨一般站立著,讓我用新世紀的腳步去匆匆撫摩。


內容來源|龍船調旅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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