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街頭巷尾,深夜最不缺少的就是尋覓吃喝的身影,驀然回首,就算那店是在身後的犄角旮旯處,一點燈光,也甚是欣喜。
而茶南這塊十塊錢吃到撐的老城南寶地,自然也有著讓外人眼饞的夜宵打卡處。
晚上六點,鳳棲路和福園街交叉路口的路牌下,三胞油炸串的一盞燈光是黑咕隆咚的小巷口裡唯一的活力源泉。
梁奶奶和她的老伴剛把攤子擺開,就已經有不少人在攤前端著盤子排隊,躍躍欲試。
最近天冷,老兩口不定期出攤,再加上還有十幾天就是春節,攤子不營業,所以最近來吃炸串的人格外的多,到了晚上十二點,依舊人聲鼎沸。
梁奶奶特意喊來媳婦幫忙,媳婦在前面算錢刷醬打包,老伴負責炸串,而她就在後面串籤,三人分工明確效率也高。
讓在寒風裡等待的人,絲毫不覺得時間漫長。
攤子是由推車改造成的,架上一口簡易油鍋,幾十種菜品用竹籤串好鋪開,看上去和普通的小攤子沒什麼差別。
桌椅也只是簡陋的摺疊桌和塑料凳,毫無環境可言。
但香氣是指明燈,串串“嗞啦”一聲下鍋,把一條街的人氣都帶了起來。
時間撥回到三十幾年前,下鄉知青梁奶奶回城結婚生子。
生的是三胞胎,兩個男孩一個女孩,當時還有記者上門採訪,隔天就登了報。
多子多福,但對初為父母的兩人來說,也是巨大的壓力。
兩人一合計,就在離家不遠的西善橋做起了快餐生意,專門給單位送盒飯,因為量大又實惠,這家“三胞快餐”生意一直不錯。
只不過後來老兩口做不動了,就把快餐生意交給了兒子女兒。
退居二線的老兩口怎麼也閒不住,兩人一起合計:餐飲本來就是老本行,開個炸串攤也不用什麼成本,於是就在家門口擺了炸串攤,一開就是十三年。
炸串攤,還是叫“三胞”。
有時候,還會有不知情的顧客打趣老兩口:“你這不應該叫三胞油炸串,應該叫老頭老太炸串才對”,其實“三胞”的淵源就在於此。
夏天吃炸串,舒坦!
但大冬天的,在體感溫度零下的戶外吃炸串,基本上就是一邊抖一邊吃,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對同伴說一句“真好吃”,這三個字以光速在冷空氣裡凍到變形,支離破碎。
“真……好……”
所以排除萬難來這吃串的,一定是真愛。
而排隊選串的人還要經歷一場小型的腦暴,他們眉頭緊鎖,盤算著今天是拿火腿腸還是雞翅,結果不言而喻:他們全都要了。
壘成小山高的串串就是明證。
不過三胞的素串一塊錢一串,葷串只要兩塊錢上下,經濟適用型,怎麼也吃不垮的。
裡脊肉被分成幾個小串,紮成一捆。炸制的時間恰到好處,所以咬下去肉質緊實飽滿,不會幹柴,內裡有一種很juicy的口感。
再蘸點三胞家自制的特色醬汁,熱辣滾燙的氣息瀰漫。
牙齒一緊,嘴巴一歪,肉順著籤籤滋溜下來,酣暢淋漓,感覺自己還能再扛幾個kpi。
而火腿腸炸得比較老,外皮焦脆,像極了小時候在學校門口吃的那種。
平菇過了油,炸去了多餘的水分,有股很靈的菌菇香氣在舌尖遊走。
藕夾外面包裹的麵粉比起其他家的稍顯厚重,但是吃起來有點穀物的甜香,加上醬料的加持,混合出一種奇妙的滋味。
而炸香蕉是香蕉剝皮抹一層煉乳,然後蘸上面包糠,經過油炸,外面酥脆,裡面軟嫩香甜,是炸串裡最小清新的存在。
一連擼了二十幾串,內心暗贊無數個真好吃之後,“人類的本質就是復讀機”這句話,誠不欺我。
小魚羊特意替你們問了老闆,三胞油炸串年前營業到1月31號,大年初十恢復營業,平時擺攤的時間是週一到週五的晚6點到晚12點,各位吃貨不要跑空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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