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中男人最情不自禁的時刻是什麼時候

“那你等我一會,我處理好手上的文件就陪你出去。”裴逸庭說道,何時卻制止了他,“不用了,我想自己一個人出去走走……”

“那我讓潘妮跟你一起去。”潘妮是裴逸庭的助理,也是裴逸庭的心腹,何時微微皺起了眉頭,重複著自己的訴求,“逸庭,我想自己出去走走。”

在何時的堅持下,裴逸庭最終還是答應了何時的要求,何時站在酒店門口的時候,只覺得周身的細胞都舒展開來了。

何時一心想著報仇,她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情緒如果出現在蕭逸然面前,一定是會露陷的,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客服這一點。

來蘇城之後,有一個地方是她一直不敢去的。

何時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攔了的士,“沿海公路。”

何時的心裡是既糾結又慌亂,喬一諾“死”在那條路上,這一年來自己無數次的夢到那個地方,可以說,這個地方,是自己噩夢的開端,而何時現在想要做的,就是面對這個噩夢。

還是熟悉的路,離出事的地方越近,何時的心裡越緊張,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是微微攥緊的拳頭還是暴露了她的內心。

“姑娘,你到底是要去哪裡?”司機對何時的古怪行徑有些不解,也不說去哪裡,只是不停的往前開,沿著這條路一直開下去,可就是出蘇城了啊。

“師傅,前面那個導視牌那邊,麻煩你在應急車道停一下。”到了,終於到了。

微微顫抖的雙手和聲線一如何時現在的內心,一年前的那一幕似乎還歷歷在目,燃燒的大火,燒燬的皮膚,還有喬一諾微弱的呼救聲。

“不要……不要……不要!”何時陷入了痛苦的回憶裡,一張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扭曲了,額頭上的汗珠隱隱滲出,出租車司機嚇了一跳,忙下車查看何時的狀態。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出租車司機心裡那叫一個急,萬一這姑娘出了什麼差錯,還不全是自己的責任,這樣一來,他是有苦說不出啊。

何時對出租車司機的呼喊置若罔聞,整個人都陷在了回憶裡面,蕭逸然的臉,喬初楠的臉,一一在何時的面前閃過,熊熊燃燒的大火,喬初楠猖狂的笑聲,大火灼傷自己的痛感,一樁樁一件件,彷彿又重新經歷了一遍。

何時閉著眼,眼睛裡卻有淚水流出來,她把喬一諾的心路歷程硬生生的重新經歷了一遍,她彷彿看到喬初楠和蕭逸然的車子消失在遠處,看見喬一諾花了好大的勁才能車子裡爬出來,迷迷糊糊間,有一道身影朝著喬一諾走過來。

“別怕,有我。”聲音是裴逸庭的,模糊的臉龐也漸漸清晰,最後和裴逸庭的臉龐重合在一起,裴逸庭的聲音似乎帶著魔法,喬一諾終於安心的暈了過去,何時攥緊的拳頭也微微放開,七上八下的心終於落到了肚子裡。

“姑娘,你可醒了,你不知道你剛才的那個樣子多嚇人……”出租車司機見何時終於醒了過來,激動不已,拉著何時的手說個不停,“趕緊回去吧,以後我再也不敢跑長途了,這要是再碰上一個你這樣的乘客,還不得嚇死人啊。”

何時沒說話,任由司機把車掉頭,然後開回了市中心,臨走的時候何時轉過頭來深深的看了一眼喬一諾出事的地點,心裡空落落的。

困擾了她整整一年的噩夢,終於在這個時候塵埃落定。

從那一刻開始,她從內到外,都是何時,為喬一諾回來復仇的何時。

下車的時候何時要付錢,司機連錢都沒收就開走了,似乎是對何時避之不及,何時舉著手裡的錢,在風中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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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做了什麼,司機這麼怕你?”何時出神的時候,身後傳來裴逸庭戲謔的聲音,她轉過頭,正好看到裴逸庭似笑非笑的臉,還未等何時回答,裴逸庭就繼續開了口,“下午去哪裡轉了?”

“隨便逛逛。”何時低下頭把零錢塞進了包裡,隨口敷衍了過去。

“你上去換件衣服,我要帶你去個地方。”裴逸庭也沒再追問,其實何時去了哪裡,他都是知道的,當初在何時的手機上面裝GPS,也是怕她發生意外。

“去哪裡……”何時的話還沒問完,就已經被裴逸庭拉著上了樓。

何時換好衣服之後就坐在鏡子前化妝,裴逸庭沒說去哪裡,只說讓她換上晚禮服,她便沒有多問,對於裴逸庭,何時有著絕對的信任,不光因為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因為……裴逸庭對自己來說的獨特。

她緩緩摘下了一直戴在手上的一個手鐲,在手鐲下面掩蓋著的,是一道醜陋的傷疤。

那是剛剛被裴逸庭救下之後不久,喬一諾的情緒還處於不穩定的狀態,只要一想起蕭逸然和喬初楠在自己面前做那種事,喬一諾就覺得渾身像是被千千萬萬只螞蟻在啃噬。

巨大的壓力讓何時的體重瘋狂下跌,一米七二的個子,從一開始的一百三十斤驟跌到九十八斤,一開始的時候何時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臉被毀成了什麼樣,直到有一次裴逸庭疏忽,忘了把她房間裡面的鏡子收走,何時看到鏡子裡那個形容枯槁,被毀了容的女人時,忍不住尖叫出聲。

當天晚上,何時就摔碎了杯子,用碎片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她想死,她是真的想死。

好在裴逸庭及時發現了割腕自殺的何時,並把她送到了醫院裡。

在病房裡醒過來的何時非但沒有感激裴逸庭的救命之恩,反而嚷著讓他滾,不要管她的死活,那是裴逸庭第一次打何時,也是唯一一次。

何時摸著凹凸不平的手腕皮膚,想起哪一個巴掌帶給自己的改變,也是在那之後,她才下定決心整容,回來報仇。

“在想什麼?”裴逸庭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何時坐在鏡子前面發呆。

“我在想,那時候要是沒有你在我身邊,我一定熬不過去。”何時苦笑了一聲,這個傷疤是永遠的恥辱,但也時時提醒著自己,她的身上揹負著深仇大恨,一刻也不敢忘記。

“好端端的,想這些做什麼。”裴逸庭滿不在意的說著,他沒辦法說明,那時候的自己有多害怕自己一睜開眼睛就看不到何時。

他從不敢入眠,怕何時在自己的睡夢之中尋死,那次何時割腕自殺,裴逸庭是真的怕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打了何時一巴掌,來掩蓋自己的慌亂。

卻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那一巴掌是徹底打醒了何時,也激發了她的生存慾望。

那時候的何時想著,既然老天不讓她死,就是讓她或者去找那對狗男女報仇的。

“逸庭,這麼長時間了,我從來沒有好好跟你道過謝……”何時抬起頭,這個傷疤平時都用手鐲掩蓋著,但是裴逸庭對自己的好她都記在心裡,絕不會被任何東西掩蓋住。

“你要真想謝我……”裴逸庭坐在了何時的旁邊,伸手扶著她的肩膀面對著自己,“何時,我不想你活得這麼累,你若真想謝我,那就放下所有的一切,我帶你回去,再也不回來了好不好?”

何時緊緊的盯著面前的裴逸庭,心裡五味雜陳,這一年來是恨勉強支撐著她活下去,讓她怎麼放下?

“逸庭,我……”何時伸手推開了裴逸庭,站起身來不去面對裴逸庭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眼神讓她很混亂。

“好了,我跟你開玩笑的。”裴逸庭站起身來,“你想要的是什麼,我一直很清楚。”

聞言,何時如釋重負的出了一口氣。

“我出去等你,你化好妝就出來吧。”裴逸庭站起身出門去了,何時鬆口氣的同時,自然也就錯過了裴逸庭眼中一閃而逝的失望和落寞。

裴逸庭和何時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這不過是一段小插曲,過了也就算了。

裴逸庭帶何時去的是個記者招待會,蕭氏企業繼承人和喬氏企業二小姐的新聞發佈會,這兩個人的結合代表著蕭氏和喬氏的強強結合,之前雖然蕭逸然和喬一諾結婚,但事情並沒有像現在這般鬧得沸沸揚揚,不過是一場簡單的婚禮,一紙婚約,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以喬初楠的性子,搶了自己堂姐的老公必須得鬧得滿城皆知,也算是符合。

喬父喬母自打喬一諾走了之後,便把所有的感情傾注在了喬初楠的身上,再加上喬初楠嘴甜,非要搞這樣一個發佈會,喬父喬母也就隨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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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新聞發佈會,所以主角都在臺上,裴逸庭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門票,牽著她的手安安靜靜的坐在了臺下,鎂光燈都對著臺上,自然不會有人注意到臺下的何時。

“喬小姐,您和肖先生的婚禮就在三天後,這段時間關於您和蕭總的傳言傳得是沸沸揚揚,有人說您和蕭總在大小姐失蹤前就已經暗度陳倉了,也有人說大小姐就是親眼目睹了您和蕭總在一起之後才消失的,對此您怎麼看?您在這個時候召開記者招待會,是不是應該給大眾一個交代?”記者一上來的問題就很犀利,何時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身邊的裴逸庭,他微微抿著嘴,看向臺上的表情似乎很不屑。

再看臺上一對主角的表情,顯得很尷尬和措手不及,那一刻,何時就猜到,蕭逸然和喬初楠苟合的消息肯定是裴逸庭傳出去的。

“楠楠,這……”喬媽媽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就心疼不已,再聽到這樣的責問,頓時覺得有些喘不過去。

喬初楠好不容易才讓自己恢復平靜,伸手握住了喬媽媽的手,安慰著她,“媽媽,您彆著急。”

喬一諾在的時候,喬初楠叫喬爸喬媽都是大伯父大伯母,喬一諾走後,喬初楠主動提出認兩人為自己的父母,喬媽媽思女成狂,傷心過盛,有個這樣可心的孩子在身邊,也著實是有必要。

喬初楠安慰好喬媽媽之後,轉過頭來對著剛剛發問的記者,色厲內荏,“這位記者,請問您是哪家報館的,提問的時候有事實依據嗎?”

記者尷尬的笑了笑,“這些資料都是有人寫匿名信寄過來的,就是因為不知道是不是事實,所以我才會在這裡向喬小姐求證啊。”

匿名信?一聽到這三個字,喬初楠和蕭逸然對視一眼,微微皺起了眉頭,但很快,喬初楠就恢復了正常。

一年前的那場車禍,雖然事後並未在事故現場發現屍體,但是喬初楠派人找過,海邊有喬一諾的髮夾和鞋子。

現在的喬一諾,就算沒被火燒死,也該被大海淹沒,根本就不可能還活著。

沒有證據,誰又能證明這些是事實?

“假如你沒有證據的話,那我蕭氏會保留追究你誹謗的證據。”蕭逸然暗搓搓的開口,一旁的喬初楠忙打圓場。

“關於我姐姐的事情,這一年來已經有太多不同的版本,我們也不止一次的解釋過,這一次,我希望是大家最後一次提起……”喬初楠轉過頭攬著喬媽媽的肩膀,“每提起一次,我媽媽就傷心難過一次,所以我希望各位記者朋友發發善心,以後別再提起這件事情了。”

“喬小姐,您還是沒有正面回應我剛才的問題。”何時不由得在心裡為這個記者點了一個贊,不畏強權。

喬初楠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再看向記者的時候也有了一絲怨毒,“雖然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們一直自我安慰說,姐姐只是失蹤,可是我們心裡都清楚,姐姐已經不在了。”

“一年前的沿海公路車輛自燃事件我想大家應該都有所耳聞。”喬初楠說著說著,聲音竟然有些哽咽,“那輛車,就是我姐姐的。”

“雖然我們時候並沒有在現場發現姐姐……但是後來我們在海邊發現了姐姐的遺物。”喬媽媽已經哭倒在喬爸爸的懷裡,臺下的何時見到這一幕之後,心痛難耐,恨不得上臺宣告自己就是喬一諾,身邊的裴逸庭拉住了她的手,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

何時硬生生忍了下來,聽到臺上的喬初楠繼續說道,“我跟逸然……是在姐姐走了之後才走到一起的,我失去了最愛的姐姐,他失去了最愛的妻子,哪怕我們以後結了婚,我們依舊會一起懷念姐姐,所以請各位記者朋友們,別再用這樣傷人的言語來中傷我們,揭我們的傷疤,請你們把更多的目光放在我們三天之後的婚禮上,可以嗎?”

這般聲淚俱下的演技,這般楚楚可憐的哀求,哪裡還有記者忍心再問下去,畫風頓時變成了一片祥和的祝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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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喬初楠和蕭逸然,也在眾人的祝福聲中結束了這一次的發佈會。

記者們紛紛離場,直到現場只剩下裴逸庭和何時兩個人,裴逸庭才站起了身,“何時,該走了。”

“逸庭,我要他們婚禮的請帖。”何時突然抬起頭,堅定的說道,她知道裴逸庭有辦法做到。

“決定了?”

“決定了!”一模一樣的三個字,卻是截然不同的意思。

“好。”

蕭逸然和喬初楠的婚禮就在三天後,這三天裡何時也沒閒著,打聽到蕭以寒在九色模特經紀公司,何時就去應聘了。

蕭以寒是蕭逸然的親妹妹,這兄妹兩關係雖然不是特別好,但是蕭以寒跟喬初楠的關係一直是不錯的。

喬初楠和蕭逸然的關係,想必喬初楠是知情的,何時想報仇,第一步就是接近他們身邊的人。

蕭以寒長得確實不錯,在九色也算得上是一線模特,何時遞了履歷表一直是杳無音訊,還是裴逸庭派人打了招呼。

“想不到到最後,我還是要靠你的關係。”酒店房間裡,何時給裴逸庭倒了一杯紅酒,略微有些失落的說道。

裴逸庭笑著晃了晃手裡的高腳杯,反問道,“我的不就是你的?”

何時微微皺起眉頭,沒說話,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欠裴逸庭的太多,已經還不清了。

“九色的趙總是我朋友,蕭以寒這幾年在模特圈裡混得風生水起,名氣也跟著水漲船高,但是蕭以寒現在眼睛都長到頭頂上去了,趙總是沒辦法才哄著她,我把你推薦過去,趙總高興還來不及。”裴逸庭淡淡的說道,一旁的何時微微皺起了眉頭。

“蕭以寒的脾氣我是知道的,全世界她最優秀,怪只怪她是蕭逸然的妹妹,我只能拿她練練手。”何時的嘴角扯起一抹笑容。

“你要做什麼我都由著你,但是有一點……”裴逸庭微微蹙眉,想了一會才衝著何時說道,“蕭逸然這個人,不是你想得這麼簡單,不管怎麼樣,保護好自己。”

何時喝了一口酒,微微點頭,“我知道。”

她得好好的,好好的看著蕭逸然和喬初楠,怎麼一步步走向毀滅。

“時候不早了,你早些睡,明天……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婚禮了。”裴逸庭直勾勾的看著面前的何時,從她緊握的拳頭裡,還是能看出何時的心情。

畢竟愛過,又怎麼可能輕易放下?

裴逸庭沒有再留下去,小心翼翼的關上了何時的房門,隔著房門道了一聲晚安。

何時走到落地窗前,看著蘇城的燈紅酒綠,曾經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個,她舉起酒杯,朝著嘉源首府的位置,遙遙晃了一下酒杯,嘴角扯起一抹帶著寒意的笑容,“蕭逸然,喬初楠,新婚快樂!”

兩年前,蕭逸然娶自己的時候,喬一諾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有個不嫌棄自己胖嘟嘟的老公,可是美夢不過一年就被狠狠的摔碎。

這一次,她要讓喬初楠也嚐嚐這滋味。

第二天一早,何時早早起床,在成為何時的這一年裡,她把自己的化妝技術也練得爐火純青,禮服是一早就準備好的,專門找設計師設計的。

“何時,你收拾好了嗎?”剛剛化好妝,門外就響起了裴逸庭的敲門聲,“車子已經等在樓下了,你要是準備好了就趕緊出來吧。”

“來了……”何時對著鏡子扯出一抹笑容,鄭重其事的拿起桌上的一隻鐲子戴在手上,遮住了手上那道醜陋的傷痕。

“婚禮十一點開始,你……”何時拉開門的時候,裴逸庭一邊看錶一邊喋喋不休的說著,等到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何時時,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你……”

“怎麼了?”何時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攏了攏搭在旁邊的一縷劉海。

“沒事。”裴逸庭嚥了咽口水,轉過頭來沒說話。

該怎麼形容裴逸庭這會的感覺呢,對了,驚豔,就是被現在的何時驚豔到了。

一襲墨綠色的長裙,長長的裙襬像海藻一樣鋪綻在身後,腰線收得極細,束腰上勾勒著銀白色的花紋,帶著中世紀歐洲宮廷的韻味,腰背挺得筆直,她盤著青絲,清秀典雅,髮絲自然的垂落在耳際,明明是柔弱的外表,但是卻透著一抹堅定和倔強。

這樣的何時,是裴逸庭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

“不走嗎?”何時察覺到裴逸庭熾熱的眼神,微紅著臉衝裴逸庭問道,裴逸庭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勾起了自己的手臂,何時微微扯出一抹笑容,上前兩步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裴逸庭的臂彎。

“走吧。”裴逸庭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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