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唐記
蕭不二 著
昨夜蛩寒不住鳴。乍回千里夢,已三更。起來獨自繞階行。人悄悄,簾外月朧明。
白首為清名。舊山松竹老,阻歸程。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絃斷有誰聽?
------岳飛《小重山》
第六章 月光寶盒
想說什麼?有你這樣凌厲的目光對視本帥,我就是心中總結出萬語千言,現在也斷斷是說不得了。
因為……所以……呵呵呵。
那一晚慘痛的經驗已經深刻地教育了我。
真滴,誰頭頂碎劈柴還能保持溼漉漉的捱揍狀態,也就是我。誰能夠忍心往打死人的程度,釋放繡鞋鏢再追加窩心腳,也就是當下這位我姐姐。
我算知道了啊,往往絕世無雙驚世駭俗的美,就是舉世無雙極度殘暴的代名詞。
否則,這小女子看上去始值桃李(古人習慣將女孩子們的年齡做一個文藝化的代稱,譬如會把12歲被稱作是金釵之年,13歲表述成豆蔻年華……20歲左右的女子在那時的確是讚譽頗美的,好比是燦爛的桃花)卻已嫡出長女的身份監理我老蕭家在長安城的所有產業。
儼然一後世的霸道女總裁。
而且這幾天和季叔還有其他幾個下人的聊天中,我隱約知道,我們老蕭家可是出身於河東的綠林魁首。
這下不容我說,各位看官也會猜到。讓如此年齡不大的俏女子當家管事,一定是我的家長和那些江湖同道們非常認可她某些具有黑社會領袖的潛質和能力。
比如說她可以極其兇殘心狠手辣,甚至是口腹蜜劍,蛇蠍心腸。
比如說她可能幹盡喪盡天良的人事,而且滅絕人性。
她眼神就透著惡俗暴戾狡黠之色,而且極是詭異,陰險狠毒的打女之兇光。
估計後世黑社會們常玩的那些不擇手段的事,對於這個妞都是無所謂的把戲。
關鍵是一個女子若有了禍國殃民蘇妲己的容貌,再加上殺人不眨眼的老爸和八杆子碰巧能打到的皇親貴戚們可給她撐腰,她想不跋扈恐怕也難。
所以我雖身為河朔綠林魁首蕭九公的獨子,但在這個女魔頭的壓制下,怎能不低頭。
而後從她身後跟著的丫鬟們,恐懼的神態和對我擠眉弄眼的暗示中,我猜到,這個姐姐此時美豔登場,肯定是要用她蛇蠍一樣惡毒的心腸來折磨我。
我該怎麼辦?
正當我心生猶豫之際,突聞美人姐姐開玉口道:”備驢車,送你家少爺出門。”
“可大……”
“少說廢話,還不快去備車。”
“喏。”
“還有你。”姐姐玉指一戳我的肩膀道:”還不換衣服去。”
換衣服?又換何衣服?
“穿成這樣,你像個趕驢車的出租車司機嗎?”
什麼什麼,趕驢車?出租?我不是貴族公子嗎?趕驢車,丟人不,早知如此,還不如跟著季叔遛彎去學騎馬呢!
有沒有搞錯啊老姐,我可是大唐的致果……”校尉”,我校尉兩個字從嘴巴邊上劃出時,立刻後悔的差點沒抽自己幾個嘴巴。
因為我又發現了姐姐眸中那一閃而過的兇光。
人長得再俊再美再俏心如蛇蠍也是枉然的,我剛穿過了,就要面對如此潑辣的老姐,我的天啊。
姐姐胳膊動了……
但見姐姐已經將一隻手伸向了她的身後……這是指不定又要抽出什麼秘密武器來教訓我嗎?
卑鄙,無恥,我……要不給她跪下吧,本帥的腿不禁顫抖起來。
本來家裡的社會地位就不高,還那麼多嘴幹啥,趕著讓人抽嗎?我很後悔,很知錯了,但覆水難收,看來耳光是少不了了,只是不知這次姐姐大人用的是繡花鞋還是其他怪異武器。
可那廂姐姐卻笑了。
“過來十二,不是要打你。”
“啥?”我抬起了頭,一臉無辜的看著我這個姐姐。
“這個,這個是什麼東東。”但見姐姐從她的身後抽出一個黑漆漆的小長方體來。
“我的手機!”本帥眼前一亮,本以為丟掉片場的那個啥穿啥機裡了,不想卻在姐姐手裡。
“今早在水井旁,下人們拾到的。我也不知這是何勞什子,但心想你總愛擺弄一些西域胡商們帶過來的稀罕物,所以猜也能猜到這是你的,還給你。”
“謝謝姐姐。”
打開手機,所剩電量還蠻多。可現在本帥可是身處在一千多年以前的大唐,一沒移動電源,而沒充電寶,要想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狂開機唰微博,那簡直就是在做白日夢。
省著點用,省電,也是為了咱在唐生活得更好留一點稀有資源。
還有那麼多漫漫長夜等著我去苦熬,一想到這我不禁有些憂傷。
像我一個豪強萬丈的後現代約PAO狂人卻要憋屈在唐朝渡過殘生,說不定眼前這個身材魁梧的唐美人日後還要時常監督我日夜抄寫經卷、吟詩作文……悲哀啊,這樣兩種似乎截然對立的意象,如今卻渾然統一在本帥的身上。
當初狂放不羈與以後的柔情似水,雜糅而成灰是多麼尷尬的一種苦楚。
一想到這裡心都涼了半截,我皺了皺眉頭,把手機放進袖子裡。
那邊姐姐又問道:”何物,如此神秘。”
我曰:”月光寶盒。”
……
一炷香後,我便穿著一身粗布褐衣,趕著驢車走在長安城的陌生的大馬路上。
大街上人來人往,各種膚色的人操持著各自的語言,遊走在這個唐時世界上最名符其實的四最大都市的主幹道上,我和我拉車的驢們也混雜其中。
由於是剛來路不熟,所以耽誤了不少時間。臨近巳時(相當於我穿越前的上午9:00左右,)我們仨兒才趕到那家名曰百里香的小茶樓。時間尚早,叫車的主家還未到,所以我就蹲在路邊和招呼客人的小二聊天。天南海北的扯了也不知多少時候,才見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摟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妙齡女郎,身後跟著兩個滿臉橫肉的小廝,打著酒嗝來到了我的驢車旁。
“喂,是蕭家十二嗎。”
“正是在下。”
我抬起頭,正欲用一種異常裝逼的腔調來應對約車的唐朝主顧,卻在第一眼瞄到了那莽漢懷中的小妞。
只見這是位明顯帶有異族血統的高個子絕色女子。頭戴皮質渾脫帽,露出兩條金色的粗辮子沿著肩井垂至胸前。因為她穿了身蓮青色白狐領的流仙裙,整個人便似浮在朦朦煙靄中的一截美玉,年紀雖只有十八九歲光景,但渾身透著成熟的女人味道,一張似笑非笑的俏面上更充滿了忐忑之色,嘴角邊也泛著一絲絲地幽怨,若秋蕙披霜,好像後世著名詩人戴望舒筆下那徜徉在雨巷中的丁香美人;冷豔卻掩不住其容顏中姿媚溫雅的瑰麗,反倒是更襯出她皆是春意的眉梢眼角,令人不禁心生親近之情。
我愛你親愛的姑娘,見到你心就慌張,風吹著修長的頭髮,親撫著我那已迷醉的眼 ……(《我愛你親愛的姑娘》布衣樂隊作品)”
“喂喂喂,看什麼看,還唱起來了啊。”那胖子身邊的一個小廝用腳尖蹭了一下我的屁股,很是蠻橫的喝到。
我一歪腦袋,大聲道:”拿開你的腳,本帥看的是美女,又不是你這口豬。囂張個啥,莫非那美女是你丫妹子不成。”
那小廝一聽便要發怒,單手提起如缽大的拳頭,卻不敢揮下。
我也正欲發怒,卻突然意識到,那我愛你親愛的姑娘,不是本帥設定的手機鈴聲嗎。
急忙從袖口中掏出我的寶貝”月光寶盒”。
真的有電話,我急忙按下了接通鍵。
電話裡傳來遠在後世的另一個老姐幾近發飆的聲音。
“喂喂餵我說少爺(那個老姐也是很看不慣我一貫的帥風,故稱我為少爺。)你丫死哪去了。”
“老姐,我在唐朝呢。”我伸出一隻手示意身邊的龍套們先別出大聲,繼而又問道:”老姐,您有何指示。”
“我靠,昨晚到處找你找不到,打電話又總顯示不在服務區,老爸老媽也說你丟了,我說那麼大的一個少爺怎麼會丟呢,可心裡又放不下,小兔崽子,你能不能嚴肅點,別總往失蹤群裡混讓,你丫想幹嘛。”
“老姐,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在唐朝呢,就是唐朝啊。”
“你小子是不是想飛啊,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晚上十二點之前必須回家。”
“家?”我了個去啊,我哪裡沒回,不但回了,而且還捱了老僕人一劈柴。
“屁話,還有人敢打你一劈柴,扯啥扯。你那麼多年的功夫是白練的嗎?是不是又讓yin婦的老公給你堵到別人的床上去了。”
“姐姐,瞧你說的,我哪有過。”
“小子,以前沒有並不代表以後沒有。總之,我知道你現在還沒被別人打死就放心了。其實混夜店有啥好玩的,還唐朝?聽這名字就又是一家新開的KTV吧,告訴我,具體地址在哪裡。”
在哪裡,還不是在長安城。
“什麼長安城?是長安區嗎?靠近中山東路還是西路,離清原階遠嗎?發個地圖座標過來,我開車接你回家。”
姐姐,這裡是唐朝啊,木有地圖座標,就是有,發了你也找不到。
“你丫是不是嘴裡就沒有一句正經話了。”
“不是老姐,我真穿越了。”
“嘶啦……”一陣異常刺耳的雜音。
“你說啥。”
“我穿了,穿越啊。”
“穿你個大頭鬼。好了,好了,不讓我接就隨你便吧。你老姐這幾天很忙,看你沒死,我就放心了,老爸老媽再問我我也有了個交代。你呀,就不會讓我省心。告訴你老姐,手上的零花錢還夠不夠,若不夠我給你再往你銀行卡上打點。”
“老姐,我穿……”
“穿穿穿,穿啥穿,就這樣吧,我約談的客戶來了,你玩你的吧。還有下次很久不回家,記得給老爸老媽打電話報個平安,省得他們擔心你,沒別的事我掛了啊。”
“我……”我正欲再解釋幾句,可電話裡傳來一陣滴滴滴的忙音聲。
抬起頭來,那邊的那個豬頭正長大了嘴巴盯著本帥的俏臉,好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
許是被本帥玉樹臨風的氣質給震懾到了。
“什麼東東。”同蹲的小二開口問道。
“月光寶盒。”我無奈的將手機又放到袖子裡,站起身來,豈料一陣難以言喻的奇香,竟直竄入我的鼻腔。
第七章 充滿著誘惑的海東之寶
不是霧霾的味道,卻有著勝似霧霾的殺傷力,我感覺那氣味直接竄到了我的肺裡,在我的肺泡直接來回馳騁,竟讓本帥有了一種想要泡妞的衝動。
“你自言自語對著個黑盒子裝啥逼,是不給我家主人面子嗎?”那個肥頭大耳的小廝繼續罵道。
我瞥了他一眼,也不回答。
“十二小侄,莫要和下人一般見識。”那胖子到似是見多識廣,一揮臂示意他的小廝後退一步,而後非常傲慢的對我說道:”小蕭啊,莫怪做叔叔的我話直。想我堂堂的大唐帝都和糴使、戶口色役使王鉷,平素裡豈是你們這些升斗小民能看到的。此次肯找你老蕭家約車,也算給你老爸河朔駱駝客首領蕭九公一點面子。宰相的家奴七品官,別那麼不長眼力價,做出以下犯上的荒唐事來。”
“切,他再咋地也是個家奴,而我才是大唐敕命堂堂的七品致果校尉。誰是官誰是民,這廝丫腦子是不是秀逗了。”
“我靠,你想蹬鼻子上臉了不是。”那長得一張豬八戒親戚的臉的小廝作勢怒罵道。
倒是那美女一見急忙圓場道:”這位小哥請了,我們有急事密談,還望你行個方便,”話音未落,她突然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小聲說道:”莫要理那個豬頭。”
我白了那王鉷一眼道:”我靠,撇開賤奴不說,你身邊這個大胖子一看也不是啥好鳥。他好歹也是首都負責工商管理的領導,咋這麼沒眼力價。不就是約個學妹企圖做點啥嗎,找我們老蕭家驢車接人,是怕紀委找到了喝咖啡吧,別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大胖子臉上一顫,而眼前這個美人,卻更是笑到令人浮想聯翩了。
“呵呵呵,這小呆子哥哥,說話好像就不會經過大腦,卻十分好玩。”她言罷捂嘴一笑,妙目澄波微微一閃,越發清靈瑩潤。
我聽她吐語如珠,聲音甚為柔美清脆,動聽至極,便更向她細望了幾眼。
呀,年紀隨輕卻超乎尋常的成熟穩重,美豔不失雍容,端靜風華,淡雅內斂中又蘊著醉人地萬種風情,說話不但令人感到輕鬆自然;舉止間更是落落大方。
許是被我看羞了,她微微垂下眼眸,那雪塑地雙頰變悄悄泛起兩片暈紅,略微有些嬰兒肥的下顎直抵住她流仙裙白狐點綴的衣領上,愈發顯出她美玉無瑕的人品來。連帶著她外罩的那層薄如蟬翼的褙子,也跟著粲然生光,連帶著其渾脫帽上的那兩粒飾做獸眼的黑色寶石,也跟著靈動起來。
誰的心裡會沒有棵green tree(綠色的b樹,)我可能又暗戀上了一位女神。
“好了,閒話少說,十二使君,你還跑這趟活不。”
“跑,不跑算我白痴。”
那上車吧。
我從驢車後扯出供客人上下的小板凳,看了一眼胖子王,便把板凳放在了驢車前。
那女神伸出一隻玉手,扶著我的手臂便上了車。臨了還拍了拍我的臉頰,又笑著親了親我的腦門,這才鑽進了車廂內。
那胖子瞪了我一眼,便跟著鑽了進去。
我站在原地看了看剩下的倆傻缺。
那兩個跟班全然沒有上車的意思。
“我靠,你們走不走。”
“你就開車吧小車伕,我們倆在地上顛著也能跟上你這輛破驢車,憑咱倆的好腳力,跟不上你豈不是笑話。”
吹牛逼是吧,不上拉倒。
我收好板凳也跟著躥上了驢車,一手揚起手上的鞭子,一邊喊道,走起。
話音剛落,那兩個小廝便躥到了我驢車的前面。
呀哈,是跑的挺快啊。
若後世的大唐男足也有你們倆的速度,是不是早就衝出來亞洲,再不在俱樂部大賽裡刷存在感了呢。
“老實開你的車,別瞎逼逼。”後面的胖子單手敲了敲車廂,很是囂張的說道。
“到哪。”
“隨便。”那胖子轉身撲到美女身上,一雙熊掌很不規矩的就開始往美女身上亂摸。
那美女雖任他摸了一陣子,但還是用很厭煩且冷漠的小聲道:”王叔叔,注意影響,這裡是帝都。”
那胖子依舊不管不顧的將手亂伸過去,而且更有甚者的是,他竟然將一張豬嘴也湊了上去,瞅著樣子是想同美女來個親親。
我一看甚是生氣,索性拿出手機給他捏個影。
“咔嚓……”手機閃光燈一閃,這胖子醜惡的一幕便被我拍了下來。
許是閃光燈驚了他的美夢,那王洪突然回過頭看著我道:”你幹啥。”
我道:”沒啥,您不說到哪,我沒法開車。”
“三里屯。”
“咋走。”
“我靠,你丫笨死算了。往前面那個路口左拐,一路向西出開遠門。”
“老大,前面那個路口限行,禁止左拐的。”
“我靠,我老王租的車誰敢管。”
說完他真直起身子。但他不是和外面的交警打招呼,而是一隻手伸向了車廂的捲簾,看樣子是想放下車簾,成就一番齷齪事。
這時車廂內美女急聲道:”叔叔,我暈車,放下車簾我恐怕就會吐了。”
那大胖子搖搖頭道:”那就暫且放過你小美人,等到了城外,看我咋拾掇你。”
“哼,你丫想得美。等會到了開遠門,我就藉口車有情況停下來裝修車。你要沒出城就敢對神仙妹妹動手動腳,我就敢喊打流氓,”不信你瞧著。
話說城西的監察御史和法曹判官可不是鬧著玩的,手下還有一群如狼似虎成天等著揍人的武侯;還有那些名義上守城門實則是吃瓜群眾看熱鬧就閒事兒不夠大的南衙軍卒;特別是你下手的還是個如此靚麗的美人,呵呵呵,估計你等會兒就會被群毆了,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把心事說出來通知你。
一想到這裡,我的臉上不禁也露出無恥的笑容。
對了,先把手機綁車扶手上吧,咱手機有導航功能,看看在這大唐能不能兼容。
想到這裡,我便拿出手機,又從衣袖中取出一根穿銅板用的油繩,將手機單手綁在了車廂駕駛座前的扶手上。
春風襲來,空氣中充滿了和諧的女人香。
我一擼韁繩,出租車便平穩的開始起步,緩緩地行駛在熙熙攘攘的盛唐帝都的大街上。
而坐在車廂內的美女,此時也正式開始跟王胖子談業務。
“王叔叔,您看此次約您出來,著實沒有啥別的意思。我們黑水國目前真的急需引進一些鐵器,而沒有您的批條,東西市的那些混帳望八蛋批發商們,真的不肯給我們發貨。”
王鉷那廝捋了捋唇邊的八字鬍,順勢就將自己的大肥手放到佳人的大腿之上,用一種異常裝逼的腔調回應道:”這個嘛,賢侄女,容我們市場部的有關領導們再集體合議一下,等有了具體方案等過一陣子在答覆你好不好。”
“我們可以先預付貨款的百分之四十,讓他們不賺穩賠。”(咋實話都吐露出來了)
“咱們大唐的市場管理機制啊,是領導幹部不搞一言堂,正事無論大小,合議解決。”
“可王叔叔,我們那裡的確耗不起這麼長的時間啊。”
“有啥耗不起的。”王鉷的熊掌繼續上移,直至摟住了美女的小蠻腰。
“王叔叔,”那美女一手擺脫開王洪的糾纏,一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紅布包放於王胖子的大腿上,接著用一種幾近於嬌楚到站街的腔調哀求道:”王叔叔,那些批條還不是您一句話嗎。我們那裡還有許多耕地需要人去開墾,光憑著刀耕火種怎麼能行,農事不等人啊。農民沒有鐵製的農具怎麼能幹農活。還有漁民們等著用鐵器改造魚叉,樵夫們要鐵器鍛造鋸子斧頭,還有礦工獵手……王叔叔,別的咱自己人也別多說了,這裡是我們黑水國工商聯合會一點小意思,還望叔叔笑納。”
那王鉷接著接過紅包,一面慢悠悠的打開一面傻笑道:”何物?”
美女道:”此乃我東海瑰寶黑珍珠三粒兼魚皮錦匣一具。”
王鉷笑而不搭腔,只是打開了那個紅包。
但見層層紅布包裹著的神秘禮物,是一個風格古樸、粗獷又有立體感和動感的海東魚皮小錦匣,天然的魚鱗花紋,凹凸有致又渾然天成,打開錦盒,是三顆散發著黑色光澤的珍珠。
沒有寶石的璀璨光亮,沒有金銀炫目的豔麗,三粒寶珠靜靜的躺在匣子的中央,珠體飽滿色澤溫潤且細膩,形態自然優美,正是這渾若天成的溫柔美麗,成就了這三顆珠子最為迷人的地方。每一顆珠子表面都具有隱約可見的暈彩之色,這股捉摸不透的神秘韻味與女性典雅氣質柔的感覺如出一轍,尤是優雅如玉的東方女性被親近的感覺。
“……珠非珠,海非海,坦然心量包法界。任你塵囂滿眼前,定慧圓明常自在。不是空,不是色,內外皎然無壅塞……”(《採珠歌》·北宋張伯端)王鉷笑著取出一粒珠子舉到眼前看了看,又放回匣中。
“叔叔,這禮物還算滿意嗎。”
“滿意,不過賢侄女。這並非你海東之國出產的東珠,而是南海之大溪地蠻夷所覲獻的彩珠。雖價格不菲,但遠沒有你說的那麼值錢。”
王鉷將寶盒納入懷中又道:”後世有云:心境兩忘,一念不動曰‘戒’;覺性圓明,內外瑩徹曰‘定’;隨緣應物,妙用無窮曰‘慧’。見了真空空不空,圓明何處不圓通。根塵身法都無物,妙用方知與物同。這禮物甚得老夫歡喜,也罷,珠子我權且收下,等一下老夫回請你一頓酒肉如何。”
“那叔叔,關於鐵 (未完待續)
蕭不二:原名張銳。男,74年生人。
作品多見於一些網站,代表評論作品《天火》
動畫製作:卷馨採 I 宣傳總監:寶音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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