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碟糟貨,一瓶啤酒,江南人的一個夏天

糟貨普遍見於上海和蘇州等地。舊時有“薰籠攤”,夏日裡,一副擔頭流動於大街小巷,專賣噴香可口的豬下水和雞、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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滷菜店活躍了市井生活的氣氛。上海人天熱時節,喜歡吃糟香食品,喜歡做各種糟菜,諸如糟毛豆、糟豆芽、糟鵝、糟肚尖、糟鳳爪、糟溜魚片等等。到了冬天,蘇州人愛吃“氽糟”。雖說都是糟,其實用料、做法各不相同。好在過去用酒糟吊糟滷比較複雜,現在食品店就有糟滷供應,做糟貨就簡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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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鵝是蘇州的時令滷菜。糟鵝製作比較簡單:買來新鵝,洗淨濾水,鍋裡放八分水燒開,丟入薑片、蔥結,光鵝整隻入水,不用放鹽,十多分鐘即可熄火。將煮熟的新鵝從沸鍋中撈出,裝入另外有蓋器皿,澆入糟滷,將蓋緊閉,約2~3個小時,等到糟滷已浸入嫩骨嫩肉的新鵝體內,糟滷裡的鹽份也使鵝肉更加鮮美。 做好的糟鵝一直要浸在滷裡,直到斬開上桌。糟鵝的特點是肉嫩、糟香、味鮮、清爽,熱天吃最佳。不宜隔夜,哪怕存放冰箱也不好。

糟油是一種調味品,具有解腥氣、除異味、提鮮增香、開胃增食之功效。太倉糟油最為出名,《隨園食單》載:“糟油出太倉,愈陳愈佳。”太倉糟油具有醬色、糟香、鮮美等特點,夏日用糟油拌冷麵,想象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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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魚的做法有很多,一是用糟魚片做冷盆,二是將新糟的魚片用明爐汆湯,稱之為“汆糟”,是江南冬季聚餐首選。

“幹煎糟魚”與做燻魚的手法相仿。先開薄片,在大油鍋裡炸過即可。做燻魚要浸滷,而幹煎糟魚因其本身醃過,便無需再添加任何佐料。幹煎過的糟魚片色澤金黃,外脆裡嫩,佐酒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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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燒”是一種烹飪手法,即用文火燒,慢慢地燒。與幹煎糟魚相比,“老燒糟魚”將魚切成魚塊。魚塊油裡炸過後,加醬油慢慢燒。因為是糟魚坯,口感比普通的紅燒魚更肥厚、更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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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氽糟”是一道傳統湯菜。一鍋清湯,湯裡熱天放豆腐,冬天放粉絲。把糟魚片切得薄而大,放在淺口瓷盆裡,配一雙公筷,食客們自己燙著吃。冬天裡看著咕嘟咕嘟的湯冒著熱氣,糟魚燙過,糟香撲鼻,細嫩無比,鮮爽可口。喝一口湯,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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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這麼多糟貨的做法,我開始懷念以前在上海和蘇州吃過的諸多糟貨。它們看上去與一般的滷菜並無太多區別,但是湊近一聞,便知其中之妙。糟毛豆、糟雞鴨、糟缽頭這些常見的糟滷,似乎還在江南的街巷裡與弄堂中飄散,給人們帶來一絲香味與醉意,於是感嘆,一個夏天又過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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