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真的撐不住了,媽求你了,把腎給你姐姐吧……”

重症監護室外,秦謹,蘇小豆,還有蘇爸蘇媽,全部的守在外面。

蘇小豆拖著笨重的身體,坐在冰冷的長椅上,隔著監護室的玻璃,秦謹不停的往裡面望著。

“小豆……”此時,突然間,蘇媽拉著蘇小豆的手,跪在了蘇小豆的面前。

“你姐姐真的撐不住了,媽求你了,把腎給你姐姐吧……”

“媽……”蘇小豆一陣的慌亂,她手忙腳亂的想要把蘇媽給攙扶起來。

“你不答應媽,媽就跪死在這裡。”蘇媽倔強的說著。

“媽,我說過了,我會把腎捐給姐姐的,只要讓我平安的把孩子生下來,我會的,她是我姐,我怎麼忍心看著她死?我會救她的。”蘇小豆有點兒無語。要不是她擔心肚子裡的孩子,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此刻就把腎給蘇悅萌。

“你姐姐現在的情況極不穩定,她根本就等不及了。小豆,媽求你了,現在做剖腹產……”

“你姐姐真的撐不住了,媽求你了,把腎給你姐姐吧……”

“媽,我肚子裡的孩子才七個月……”面對著蘇媽的哀求,蘇小豆實在是難以拒絕。“現在把他剖出來,他能存活的希望太小……”

“就算是孩子成活不了,你和阿謹都還年輕,還可以在生。但是你姐姐只有一個,她要是死了,你就再也沒有姐姐了……媽媽就再也沒有這個寶貝女兒了……”蘇媽的這套理論,還真的讓人找不出來不妥之處。

她的女兒是女兒,那蘇小豆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嗎?她的孩子不能死, 蘇小豆的孩子就該死嗎?

“媽,你不要求她,她就是一個沒良心的人,看萌萌對她多好,她是怎麼對萌萌的?”秦謹一把將蘇媽給拉了起來,怒視著蘇小豆。

“小豆,爸也不怕你難受,有些事實,你也該知道了。”蘇爸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擋到了蘇媽的面前。

“當初,你姐生下來的時候,腎就出了問題。我和你媽又有了你,為的就是在悅萌有需要的時候,讓你捐出你的腎。”蘇爸毫不猶豫的說出來這樣的真相。

“你的存在,就是為了給悅萌當替補。所以,這腎,你是捐也得捐,不捐也得捐。要不是悅萌身體不好,你當你能來到這個世界嗎?”

蘇爸的話,猶如一記刀子, 扎的蘇小豆無力呼吸,真相竟是如此殘忍。蘇小豆的身體一軟,無力的癱軟到了長椅之上。

這是一個多麼可笑的笑話,同樣是他們的女兒,為什麼蘇悅萌和她的差別就這麼大呢?

一個是掛在心尖尖上的寶貝,一個是隨時都要準備捐腎的替補。甚到,連她的存在,都是託了蘇悅萌的福。

真相何其殘忍,為什麼又要她知道?難道,終其這一生,她都要活在姐姐的陰影之下嗎?

“你姐從小就愛著你,護著你。不捨得看你難過一點點,為了讓你開心快樂,她情願放棄自己的愛情,成全你和秦謹,小豆,你現在享福了,過的開心了,你怎麼忍心看著你姐死?你得知道,你今天的這一切,都是你姐姐給你的。你姐要是真的活不成了,就是你殺了她。媽也不會再活了……”

蘇媽抓著蘇小豆的手腕,幾乎要將蘇小豆的手腕給卡碎了。

“你姐姐真的撐不住了,媽求你了,把腎給你姐姐吧……”

三個人,全部的都站到了同一條戰線上,為了蘇悅萌,他們在對蘇小豆進行著最殘忍的逼迫。

偏偏,這樣的逼迫還讓蘇小豆無處可躲。虛假的親情,虛假的愛情,虛假的婚姻,留給她的,還有什麼是真實的。

蘇小豆的臉上,眼淚橫流,那種傷心絕望的感覺,又是誰能體會得了的?

蘇小豆抬臉,看著冰冷的秦謹,再看看一臉眼淚的蘇媽,還有那個一點兒也看不出父愛之情的蘇爸。這種種的壓力,讓她無處可逃。

她還有什麼可說的,除了妥協,她真的沒辦法再堅持了。就算是她堅持過了今天,明天一樣還有逼迫。

蘇小豆咬牙,帶著眼淚,清晰的說道:“好,我同意今天做手術,我同意把我的腎捐給姐姐……”手術室內,麻藥緩緩的流入蘇小豆的血管裡。

莊南風一身手術服,他拿著手術刀,猶豫的看著眼前的蘇小豆。

“小豆,只要你現在不同意手術,我可以馬上終止這一切荒唐的行為……”

蘇小豆的臉上,擠出來了一個笑意。

“南風,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無路可走……”

“你姐姐真的撐不住了,媽求你了,把腎給你姐姐吧……”

“如果我不選擇手術,終其這一生,我都要活在姐姐的陰影下,所有的人,都篤定我欠了她的。甚至,還會覺得是因為我的殘忍而逼死了姐姐。”

“南風,我沒有選擇了。姐姐對我那麼好,我不想讓所有人都覺得我欠了她的。如果姐姐死了,這輩子我將被所有的人綁到十字架上,接受良心的拷問。”

眼淚,再一次的湧現了出來。如果說秦謹給她的壓力她可以扛的住的話,那麼,來自於父母的壓力,讓她無力掙扎。

她蘇小豆也是個人,不願意成為別人口中的那個欠債者。如果能用自己一顆腎,換來了自己一生的輕鬆, 這樣,也值了。

“小豆……你該遵從你自己的心……”南風搖頭。在他看來,蘇小豆就是傻,一個善良的傻子。

蘇小豆搖頭:“南風,我把自己和孩子都交給你了,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先保證孩子的生命安全。我怕痛,你下手術刀的時候,要輕一點兒,一定要輕一點兒……”

莊南風點頭,隨之,蘇小豆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莊南風的眼角, 有一顆眼淚滑過。他拿起手術刀,在蘇小豆的腹部劃了一個口子。

他做了太多場的剖腹產手術,救過了太多產婦的性命,可是這一次的剖腹產,卻是他最不願意做的。

他拉開了這一刀,緊接著,蘇小豆將會不出手術室面臨下一場的手術,取腎手術團隊己經等在手術室門口了。

就如蘇小豆所說,她別無選擇。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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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不是什麼鄉紳富戶,但是相比於貧民百姓來說,又相對富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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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是個勤懇本分的人,這麼多年下來,他們的小日子也算是紅火。經營多年,家裡的良田已經從最初的四十畝變成了六十畝,除了祖宅,他們在鎮子上還有一個帶後院的鋪面。

這樣的條件,已經算是中等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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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家裡出了不孝子孫,那可是遺禍幾代的事情!

老頭子給玉娘託夢,說家裡有不賢不孝的子孫,指的,真的是十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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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眠。

第二天,李氏頂著疲憊神態,早早的起身了。上了年紀的人,淺眠覺少,哪怕睡得不太好,第二天也不會起遲。

李氏給杜玉孃的床下換了炭盆,又往她的被子裡塞了一個湯婆子,這才披了件半新不舊的襖子,往前院去了。

日頭漸高,桃溪鎮這座百年古鎮慢慢熱鬧了起來。臨近年關,人們開始張羅準備過年了。

院子裡叮噹三響,時不時的響起幾句尖酸刻薄的言語來。

杜玉娘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仔細一聽,卻是不由得露出一個笑臉來。

桃溪鎮的冬天,格外陰冷,刺骨的寒風像刀子一樣。到了晚上,即便是生上了炭盆,屋子裡也不會暖和多少。

冬日裡早上起床這件事,對前世的杜玉娘來說,特別困難,簡直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一樣。

那時候祖母寵她,家裡的人也不敢有怨言,頂天說幾句酸話便是了。

杜小葉就特別看不上她這一點,無數次指桑罵槐的說她是小姐身子丫鬟命,還真當自己是金枝玉葉了不成?

杜小葉對她的不滿,由來已久。

無非覺得祖母寵愛她,有些憤憤不平罷了。

再次聽到杜小葉尖酸的諷刺,杜玉娘只覺得親切異常!

真好,除了她,其他人都還在原來的位置上。

杜玉孃的眼睛有些溼潤。

她回來了,不會再走過去的老路了。這一次,她不會再讓祖母失望了,她一定會保全杜家,讓大家都好好的。

一定。

“我真是氣都要氣死了。”杜小葉把手裡的木盆用力一摔,一雙眼睛像刀子一樣射向杜玉孃的屋子。

在這個家裡,最特殊的就是杜玉娘!別人家都是稀罕小子,他們家倒好,稀罕一個賠錢貨!

聽聽杜家女兒的名字就知道了。

杜家大房二房加起來,一共有四個女孩。

大姐叫杜小枝,她叫杜小葉,妹妹叫杜小碗,只有她杜玉娘金貴!憑什麼她們都是花啊,草的,到了她哪兒,就成玉了!

“有什麼好氣的?她頭上帶著傷,起都起不來,趕緊幹活~”杜小枝一向話不多,但是她要是真的板起臉來,也挺嚇人的。

杜小葉性子不怎麼樣,卻很少跟杜小枝嗆聲,心裡雖然一百個不情願,但到底是把嘴閉上了。

世界一下子清靜了不少。

眼看就要過年了。

杜玉孃的嘴角不由得彎了彎,過年是要回杏花溝的,自己很快就能看到大哥,大嫂和小弟了。

有親人在身邊,真好。

前世自己不懂事,把日子過得一塌糊塗,被人算計得成了地上的爛泥,失去了兒女,親人和尊嚴。到最後她清醒了,卻也晚了,只能跟敵人同歸於盡。

老天憐惜她,讓她重活一回,她必然不會再走以前的老路。

祖母,爹,娘。

大哥,嫂子,弟弟。

這一次,換我來守護你們。

杜玉娘下定決心,她要快點好起來。

日子過得非快,時間轉眼就到了小年這一天。

杜家人按著慣倒,封灶,將前面的茶寮攤子關掉,準備回杏花溝過年。

這會杜玉孃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藥不用吃了,人也能起身做一些簡單的活動了。不過經過這件事情,杜玉娘瘦了不少,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水汪汪的杏眼顯得格外明亮,動人。氏瞧著杜玉娘,滿心滿眼裡都是歡喜,頗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驕傲。

李氏拿手做尺子,在杜玉娘身上比劃著,張羅要給她做兩身衣裳,好留著過年的時候穿。

“祖母,買那個做什麼,我有衣裳穿。”杜玉娘從小愛美,對物質的要求也相對較高。不然後來她也不會被賀元庚的皮相和家世吸引,飛蛾撲火似的跟了他。

只是前世她死裡逃生時,已經看明白了,這些東西,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如今重活一回,她又哪裡還會在意這些?

“鎮上的料子便宜,要是去縣城裡買,更貴哩!”李氏能夠感覺到孫女的變化,心裡十分開心。

祖孫倆的互動十分暖心,也很刺眼。

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張映月,她對杜玉孃的厭惡又攀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張映月,也就是杜玉孃的二嬸,孃家是秀水溝的。

張氏覺得,自己處處比大嫂劉氏(杜玉孃的娘)強。同樣,她的兒子,女兒,也比大房的孩子們強,可為啥李氏的眼裡,就只有杜玉娘那丫頭?

別的不說,大房一家子都在杏花溝,憑啥她杜玉娘非得在鎮上跟著二房生活?

雖然他們還沒有分家,可是兩家人的分工不同,一向是各過各的。這杜玉娘非要賴在鎮上,吃穿嚼用都算是二房的,張氏能不火大嗎?

“喲,娘,你可有兩個兒子,四個孫女吶,這一碗水可得端平了哦!”張氏的臉上雖然掛著笑,可是眼中卻帶著幾分像刀子一樣的寒意,好像只要李氏的回答不能讓她滿意,她就會立刻撲上去似的。

李氏原本挺高興的,要過年了,孫女也大好了,她對老頭子也總算是有了交待。可是這股高興勁才剛開始,小兒媳婦就跳出來了,這讓她覺得十分掃興。

“怎麼,這個家輪到你當家了?”李氏板起臉來,嚴厲的瞪著張氏。

她最看不慣的,就是張氏這副掐尖的晚娘面孔!跟大兒媳婦比起來,小兒媳婦慣會偷奸耍滑,不是個好的。

張氏總以為自己偏心?只心疼玉娘一個!

她就偏心了,看誰能把她怎麼樣?

李氏頗有底氣,從來不看兒媳婦的臉色。她要是真發起火來,別說是兒媳婦了,兩個兒子還不是老實的跟大花貓似的?

張氏不傻,反而還有幾分小聰明,一見婆婆真的發火了,哪兒還敢繼續說下去?

“我這不,隨便說說嘛!”張氏訕笑了兩聲,老實了。她不敢跟婆婆發火,卻轉過身,狠狠地瞪了杜玉娘一眼。

杜玉娘一直沒出聲,她太瞭解張氏的為人了,欺軟怕硬不說,心裡總算計著她自己的小九九!

若說重男輕女,張氏那可是頭一份。

她生養了三個閨女,在張氏眼裡,她們都是賠錢貨。就連自己這個大房的閨女,在她眼中,亦是。

張氏最疼愛的,是她的兒子杜安興,也就是杜玉孃的堂兄。杜安興之所以會變成無恥的賭徒,膽大妄為到敢賣了自己的堂妹,這一切的一切,都跟張氏的溺愛有最直接的關係。

在養傷的時候,杜玉娘把前世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其實自己到最後會淪落為賀元庚的玩物,這裡頭少不了有張氏和杜安興的推波助瀾。

這母子二人的所作所為,早有預兆。

那時的她,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就會發現他們的狼子野心。可惜前世的杜玉娘,就像是被賀元庚迷住了心竅似的,滿心滿眼全是他,根本看不見這些顯而易見的東西。

還好,她回來了。

杜玉娘笑笑,根本沒把張氏警告加挑釁的眼神放在眼裡。

張氏不是不滿意自己在二房過日子嗎?不是不滿意祖母偏疼自己嗎?

她這回就讓張氏知道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心痛。

臘月二十五,清風書院放假。

杜安興揹著一個小小的包袱,回到了桃溪鎮中的家。

這是重生以後,杜玉娘第一次見到杜安興。

此時的杜安興,年方十七,身上稚氣未脫,還帶著幾分讀書人特有的書卷氣。跟前世那個滿臉陰狠,抱上賀家大腿,動不動就要置人於死地的杜安興比起來,顯得稚嫩了許多。

杜安興正在跟,祖母,父母寒暄,突然感覺到自己身上多了一道炙熱的視線,他扭頭看過去,卻意外的看到一雙冷清的眸子。

“玉娘啊!你的傷好點了沒有?”此時的杜安興,身上全無狠戾之氣,不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跟杜玉娘記憶中的模樣相去甚遠。

杜玉娘衝著他點了點頭,目光在杜安興帶回來的包袱上掃過,並沒有說話,轉身回了東屋。

前世這個時候,杜安興也背了一個包袱回來,當時的她並沒有留意。一切還都照著原來的軌跡運行著,這對她來說,還真是一個驚喜呢!

杜安興,好久不見啊!

張氏衝著杜玉孃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這小蹄子,以為她是誰?還敢這樣對待她的兒子!等她家十一考中狀元,大房那些不要臉的窮親戚,一個都別想上門。

過年的氣氛越來越濃烈,到了臘月二十八這一天,杏花溝杜家的牛車,終於晃晃悠悠的駛來了鎮上。

杏花溝是杜家的根,杜恩唸的墳就在杏花溝的後山上,所以過年必須要回去的。好像只有這樣,才是真正的一家團圓。

趕車來的,是大房杜河清父子。

因為人多,所以還向鄰居借了一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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