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小說學習水戰蕩平湖匪,建國後任我軍第一個海軍司令

歷古以來,山有山賊,海有海盜,湖有湖匪.洪澤湖也不例外,洪澤湖是中國五大淡水湖之一.抗日戰爭開始前,洪澤湖為土匪和反動勢力所盤踞。1939年秋,日軍侵佔盱眙城後,這些土匪頭子,勾結日偽軍,長期潛伏於沿湖蘆葦、草灘之中,在湖上設立關卡盤剝和欺壓百姓。這些湖匪都有較精良的武器裝備,並都備有鋼板划子(一種船頭豎塊防彈鋼板的木製戰船),以多股力量在湖區活動。他們常到洪澤湖周邊根據地騷擾,就像捉迷藏一樣,新四軍一打,湖匪就溜進水裡,過一陣子這些湖匪又上岸來騷擾。不打掉洪澤湖的這些土匪,就造成對我根據地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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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他,張愛萍將軍奉命率新四軍三師九旅開赴洪澤湖地區剿匪.

張愛萍是老紅軍,身經百戰,不過雖身經百,但都是陸地上山地上的戰鬥,這浩瀚的湖面上如何戰法?水戰如何佈陣?陸軍打水戰,這些旱鴨子們與“水霸”、“水怪”作戰,怎麼個佈陣法?這船怎麼擺?前三角?後三角?一條線?一擁齊上?這道理何在?依據是什麼?總得有點科學性呀!沒有科學性,心裡沒有底,千餘人上陣,水面可不是地面,深淺不一,又一望無際,只能把你限在三尺船頭上,面對深諳水性湖性持刀荷槍的水匪,絕不是想進就能進,想退就能退的!到底怎麼擺好呢?他翻遍了所能找到的兵書戰策,全沒有水上佈防的啟迪。

張愛萍突然想到前不久看到的一部小說 《 對馬 》 ,是描寫沙皇時期,俄國第二太平洋艦隊與日本海軍在日本本土與朝鮮半島之間的對馬海峽作戰的情景。

海戰也是水戰,說不定能給以啟迪。張愛萍急不可耐地重新找出閱讀起來。

… … 艦隊成兩列縱陣。右縱陣包括第一、第二戰艦戰隊 … … 左縱陣則是第三戰艦戰隊 … … 在兩縱陣之間,而又和兩前導艦並列的是兩艘驅逐艦,另 5 艘驅逐艦則在後邊,受左縱陣的巡洋艦的保護,駛在各巡洋艦中間空隙的旁邊 … …

行進中的艦隊編隊,戰鬥中的艦隊編隊,炮擊中的艦隊變化等等,把張愛萍搞得眼花繚亂又豁然開朗:湖面廣闊,戰船眾多,湖上交戰,酷似海戰。為什麼不能參照海戰方式結合湖上作戰的特點進行編隊呢?可以,完全可以!

張愛萍眼前一亮,來到沙盤跟前,在沙盤上對代表戰船的火柴棒進行了命名和編隊。根據不同的任務賦予各種戰船不同的名稱,並配之不同的裝備。

指揮員用的船,稱之為“主力艦”,又名“指揮艦”。由大鋼船改裝,裝備有泥土裝甲、輕重機槍及指揮通信用的桅杆、旗幟、燈光等設備。各級指揮艦的大小和武器裝備也不盡相同。旅為一級指揮艦,是大號鋼船,裝備有高射機槍、重機槍、迫擊炮。團、營分別為二級、三級指揮艦,是一般鋼船,配備重機槍;連指揮艦,為一般戰船,配備輕機槍;

把火力船命名為“炮艦”,由長方船改裝,裝備有土裝甲、火炮、高射機槍、步槍等;

把負責追擊、圍剿的船,命名為“驅逐艦”,由速度較快的鋼板船改裝,裝備有泥土裝甲、輕重機槍;

把用以巡邏、警戒的船,命名為“巡洋艦”,用鋼板划子改裝,以土坯和沙袋做船頭工事,裝備有輕機槍;

把負責通訊聯絡的鋼板划子,命名為“通訊艦”,裝備有旗語、燈光、音響等通訊設備;

​ 另把運送糧食的大貨船稱之為“運輸艦”,負責醫療救護的船命名為“衛生艦”、“救生艦”等等,配置不同的工事及武器。

同時組成了湖上進攻時的數組“艦隊”及其戰鬥隊形的排列。

張愛萍把他在陸地上作戰的指揮特點,根據湖上作戰的需要,也運用到水上作戰中了。陸地作戰進攻,他喜歡用鉗制隊和突擊隊,此次也然。他以 1/3 的船隊組成鉗制隊,包括火力隊在內的“主力艦”、“炮艦”、“通訊艦”、“救生艦”、“衛生艦”、“運輸艦”等船隻,其主要任務:在正面進攻;以 2/3 的船隊組成突擊隊,包括“主力艦”(二、三、四級指揮艦)、“驅逐艦”、“巡洋艦”、“通訊艦”等船隻,主要實施兩翼或一翼包圍或迂迴敵船後方,對敵人實施攻擊(見進攻戰鬥區分略圖)。

無論擔任突擊或鉗制任務的船隊,均分成三個梯隊。以便適時展開,遂行任務(見戰鬥隊形圖)。隨後,又將湖上進攻戰鬥要領、湖上宿營以及湖上作戰的保障,一一作了明確、詳盡的規定。

動員大會上,張愛萍把各類“軍艦”的裝備、任務及“艦隊”的組成公佈之後,全體指揮員無不歡欣鼓舞,彷彿這一條條木船真的變成了一艘艘軍艦,這一個個旱鴨子也真的變成了善於搏風斗浪的,海上壯士、浪裡白條。一種奇特的新鮮感及濃郁的興趣、昂揚的士氣充溢每個心田,非戰不可、戰則必勝的決心和信心陡增十倍。興奮之餘,也為自己的旅長高明的部署、精細的安排而深感欽敬、自豪和放心!“確實是太精細了!”

幾十年後,沙風將軍說,“愛萍同志當時連在船上大小便的位置及其安全措施都作了明確規定。為了打消旱鴨子畏水的顧慮,愛萍同志規定各突擊隊艦上按人頭擺放高方木凳,一旦艦船受傷下沉,人便可站在木凳上,連沉至沉,救生艦便趕到了,絕無一失。這樣,旱鴨子們就如同在陸地上作戰一樣放心大膽。對其他戰鬥安排,他都是這樣細而又細。所以,當時全旅上下一致反映:‘跟著旅長打仗放心’ , ‘張旅長怎麼指揮你就怎麼打好了,該安排的他都給你安排得週週到到"

張將軍根據書上學來的戰法剿滅了洪澤湖的慣匪,使根據地連成一片,解除了後顧之憂.

他看小說學習水戰蕩平湖匪,建國後任我軍第一個海軍司令

張愛萍的兒子,在書中,也記下了小說《對馬》對張愛萍平定湖澤湖湖匪的作用:

父親回憶說:“……我曾讀過《對馬》這本書,……”

這本書,我是在長大一些後才讀到的。我喜歡在父親的書櫃裡翻騰,父親並不阻止,只是必須保持原有的擺放。書的紙頁已經發黃,扉頁上有父親的簽名。書中記述了1905年在日本海的對馬海峽日、俄兩國海軍進行的一場海上惡戰,東鄉平八郎海軍大將指揮的日本聯合艦隊一舉摧毀了俄國沙皇的第二太平洋艦隊。這是資本主義世界在蒸汽時代階段規模最大的一場海戰,它對之後的世界列強在遠東的利益格局和近代海軍建設的理論與實踐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小說的作者諾維科夫·普里波伊是這一戰役的倖存者,他以親身的經歷記述了許多難為人知的戰役戰術的細節,可以說,這也是一部軍事教科書。還是抗日戰爭在皖東北時期,根據地被敵人封鎖,缺吃少穿,信息閉塞,文化生活相當匱乏。劉少奇來皖東北視察時,特地從上海購買了大批書籍。記得小時候,父親講到他當年讀到這些書的心境:“久旱逢甘露啊!簡直是吞食。”後來經歷了“文革”,在那個人類文明被掃蕩一空的年代,我才體會到父親所用的“吞食”這個詞的真切含義。在父親吞食的那批東西中,就有《對馬》這部書,這是當時唯一能夠找到的一本準海戰教科書了,它給了在平定洪澤湖戰鬥中的我父親以極大的幫助。翻開《張愛萍軍事文選》,可以找到《平定洪澤湖》這篇文章。文章附有艦艇戰鬥編組和攻擊路線的插頁,一眼就能辨別,這是《對馬》書中插圖上的艦艇符號,可見此書對父親影響之深。……

他看小說學習水戰蕩平湖匪,建國後任我軍第一個海軍司令

49年,百萬雄師過大江之際,張愛萍被任命為華東軍區海軍司令員兼政委,他是我軍的第一個海軍司令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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