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另一張面孔(一)——午夜西安城

城市的另一張面孔(一)——午夜西安城

我一直想努力的認識眼前的這個城市,它呈現在我面前的是如此的清晰卻又多麼的陌生,在一個城市待的時間越長,這種想法越發強烈。

我想去了解這個城市的生老病死,關心發生在這座城市裡的死亡與愛情,瞭解他們的喜怒哀樂和愛恨情仇。因此,我想盡力的關照同樣生活在這個城市的生命個體,他們構成了這個城市的主體。

城市的另一張面孔(一)——午夜西安城

城市的夜晚像一張網,看不見星星。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西安開始了它的夜生活。同全世界大多數城市一樣,它接受失敗者的咒罵,也分享勝利者的歡笑,包容著慾望與頹喪,也生產著迷茫與彷徨。

接近午夜0點,西安地鐵2號線完成最後一班乘客的運輸。26歲的王丁再一次踏出地鐵口,臉上稍有倦意,他要去尋覓今天的最後一頓晚餐,此前他的工作是網管,來這個城市4年多。夜晚大多數餐館已經打烊,代替它是的是那些推著小餐車的移動攤點。一碗米粉,一個肉夾饃,花費了王丁10塊錢。

這些移動攤點構成了西安夜晚的底色。其實不到夜晚大多數的攤點就會開始出攤,這是場貓與老鼠的鬥爭——提防城管。比如在北郊一處叫永福路的地方,“貓與老鼠”關係不算緊張的時候,小販7點就可以擺攤,勞作持續到第二天凌晨3點多。在這家名為“小胖炒麵”的商販是最早一批來此的經營者,“現在生意不好,擺攤的增加到二十幾個,競爭大了”。儘管如此,小胖依然堅守陣地,揮舞著炒瓢,滿目笑容。一碗炒麵8塊,每晚的收入並不低,可以比肩這個城市大多數白領。

城市的另一張面孔(一)——午夜西安城

其中也不乏意外。“今天讓人舉報了,城管來了”,同在此的一位商販說,他把責任遷就於一家媒體的曝光,晚上不得不晚點出攤。在西安北郊另一處名為大明宮萬達廣場的地方,商販們似乎更加幸運,偶爾會有穿著花花綠綠的男女在此小憩,他們銷量可以增加點。

在西安的午夜,出租車司機是一個特殊的群體。他們將城市的酒鬼從一個地方挪到另一個地方,將後座的鮮花美人輸送到城市的各個角落。午夜2點,此時,出租車司機老趙正在輸送著他今晚的第15位客人。起步價10元,加1元的燃油附加費,每公里2.2元計價比白天高出不少,這是他甘願在夜晚出車的原因。午夜的西安,沒有車流的擁擠,車開的很快。

但危險很容易降臨。

“開的那麼快是死呀,不虧,看撞了吧!”看見南大街打著雙閃的轎車,老趙抽口煙,操著濃重的西北方言說。菸絲從車窗飄出,悠然消失。

沒有人統計過西安城每晚具體有多少出租車司機運營。但並不影響這輛陝AT****的車主,這是位留著八字須的年輕傢伙,每天他的車後座上會被10對以上不同的情侶做過。他更精於在哪裡拉倒客人。據他講,現在坐出租車的人變少了,原因是出租車漲價和網絡打車公司的出現,“以前開車的時候,專挑長得好看的女娃拉,”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模樣,“一個人開著車,拉著老爺們,沒得聊。”

城市的另一張面孔(一)——午夜西安城

現在競爭激烈,為了收入,他不得不拉老爺們,“女娃坐出租的好像少了”。經驗告訴他,每天晚上哪些地點更容易拉到客人。現在,他的車正遊蕩在西安大大小小的KTV及娛樂場所。

KTV原指提供卡拉OK影音設備與視唱空間的場所,在城市裡有了別的含義。沒有人統計過西安有多少家KTV,在西安南郊某地名為C的KTV內,燈如白晝,香氣襲人,穿著暴露,打扮妖嬈的女子等待著顧客的光臨,在這裡他們有了一個更好聽的名字——“公主”。

小雯便是其中一位,她睫毛彎彎,身材高挑,19歲,高中輟學,來此工作不足2個月,“朋友介紹的”。每晚的工作是陪客人喝酒,從中她可以獲取提成和三五百不等的小費,遇到土豪,會更多一點,當然,她們偶爾也會收到客人非分的要求。

她們是這個城市夜色中荷爾蒙的製造者。

工作持續到午夜一兩點,或者更晚一些。下班,然後坐上出租車,消失在夜色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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