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宴:2019年中尼春節共鳴之美

春宴:2019年中尼春節共鳴之美

今歲今宵盡,

明年明日催。

寒隨一夜去,

春逐五更來。

氣色空中改,

容顏暗裡摧。

風光人不覺,

已入後園梅。

這首《應詔賦得除夜》出自唐朝詩人史青筆下,意喻過完除夕就是中國習俗新年的開始,寒冬將隨之遠去,春天即將來臨。

史青欣賞除夕夜的梅花,我們,只關心除夕夜的美食。

春宴:2019年中尼春節共鳴之美

小時候過年,一定會有一道髮菜蠔豉湯,討其粵語諧音“發財好市”,一定會有一條清蒸紅鯉魚,寓意富貴有餘(魚),還有橫財就手、滿屋金錢、如意吉祥等名菜,單是這餐,可以說廣東人都是小財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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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吃過的食物,特別讓人回味,就像法國作家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一樣,看到了聞到了,就勾起無限的回憶。

我的出生和成長跨越了幾個不同的城市,年夜飯是我對春節的全部印象,一家人圍桌而坐,齊齊整整,從繁重的社會事務中迴歸為家庭的一份子,大概就是幸福生活的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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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夜,母親一個人操持年菜,她的代表作“冬筍燜肉”,是父親最愛的菜餚之一。這道菜的矜貴,在於它提前一個月就要開始準備,事先在市場上買用毛竹筍做成的的大片筍乾,浸泡一週,煮沸、換水,如此反覆,切成絲的筍乾必須和五花肉一起紅燒,筍絲吸收了豬肉的油汁之後變得細膩潤滑,因為竹筍的關係,取名“節節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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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膠和海參是廣東春宴上的常客,蔡瀾是執著的潮汕口味愛好者,他在“世界百家必去餐館”中推薦了汕頭的建業酒家,正是以魚膠而聞名。魚膠本是無味,在高湯中熬製,或燉冰糖,或燉菌類,都是極好的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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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道則是海參,講究的食家海參必是自己泡發,發得好的海參才能做出好的滋味。南方人更喜石參,肉厚且長,與鮑汁一起燜燒,口感特別軟糯,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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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醃海鮮是春宴的最後一道冷盤,為什麼冷盤最後上?潮汕美食家張新民的答案最為質樸,“太好吃了!會吃上癮,第一道就上這個,味覺體系完全被其控制,後面的東西完全沒法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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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汕崇尚的是古法,如果味道不古早,不能保持食材原味、充足、鮮美的口感,就不被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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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醃以血蚶、螃蟹、蝦蛄為盛,血蚶尤其漂亮,稍微燙後剝開殼,軟軟的肉在裡面顫動,澆上醃料,便是一道家常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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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醃螃蟹則更有講究,新鮮的沒有經過冷凍的蟹,膏黃總是有點腥味,最好的做法是鹽水浸泡,加香葉和少量的xo白蘭地,既去其腥味,又使其香味愈加濃郁。於是,就著瀘州老窖和端上來的若干盤生鮮,直落夜宵,直到春晚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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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是全球華人的精神圖騰。梁鴻認為,“想象一種吃,就是在想象一個世界和一種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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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吃的判斷和喜好,從來最霸道,最無道理可尋。它與記憶、成長、離開、歸來、故鄉等一切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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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貨像是一盞指明燈,將我們帶向許多幸福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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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拉各斯的華人家庭,烹煮一頓加了老抽和八角的中尼燴合式雜鍋燉肉,經過漫長的火功,便也散發出熟悉又久違的鄉愁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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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飯的花樣非常多,一方各有一方的習俗。周宗泰在《姑蘇竹枝詞》中寫道,“妻拏一室話團圓,魚肉瓜茄雜果盤;下箸頻教聽懺語,家家家裡閤家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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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飯,古時又稱“閤家歡”。即便身居海外,華人也延續著“北方吃餃子,南方吃湯圓”的傳統,這種獨一無二的被賦予的情感價值,是無法複製和企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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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包子和蒸餃子是尼國華人過年的風味,取其蒸蒸日上之意。

小梅的包子第一是賣相好,凌晨起來包包子,手段熟練,隨手一掂,就呈現出荸薺肚、鯽魚嘴、剪刀褶的最佳造型。包子出鍋時,個個如荸薺般飽滿,餡裡自然帶出鮮美的濃湯,從鯽魚嘴裡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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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姐每天包餃子,除了自己飯店銷售外,外面買去的很多,“也是因為乾淨放心的緣故”,雖說是手工製作,竟都大小一致,勻稱好看,每一個都是元寶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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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時光如夢似幻,華人餐廳是拉各斯最美好的存在。華非麵館在拉各斯是十年的老店,一開始做蘭州拉麵和小炒,日漸發展壯大到現在的華非酒店,製作傳統的“北方料理”。他們對食物材料很有講究:好的餐廳未必要有澳洲的龍蝦、日本的黑毛和牛,反倒是有鄰近村莊的蔬菜和水果,剛出海的魚片和海蝦,手擀的水餃和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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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未來,會越來越成為一種美食的標準。當新鮮的食材融會貫通,過年的豐盈感即被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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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貨如果定義為年前所要預備的東西的話,就不侷限於美食,還有春聯和燈籠、煙花和鞭炮、水仙和天竺......

最珍貴的,還是情誼,和我們一起過年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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