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說風險週末版——“嘉靖大倭寇”實為“五峰船主”走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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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版

歐洲人自古以來就有著卓越的航海技術,像是古代腓尼基與迦太基人的商業貿易網絡,或是北歐民族後來遷徙使用的快船等。進入中古時代後期,威尼斯與熱那亞人的船隻暢通無阻的航行在拜佔廷與阿拉伯的海域,船隻在地中海、波羅的海、北海、法國沿岸等區域航行,可說地中海這個搖籃也孕育了歐洲人以海路為其商貿方向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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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紀後期,絲綢之路受限於戰爭的中斷,因此海上絲綢之路的重要性日益提升。大約在公元八世紀末,中國唐朝已開始大量的航海商貿路線。到了宋代,基本上整個環印度洋到中國東南沿海一帶,都有許多海上商人的活動足跡。宋元時期的沿海城市因為這樣的商貿活動而大為興盛,像是泉州、廣州、杭州等地都有著繁盛的商貿船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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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5世紀~17世紀的世界各地,歐洲發起的廣泛跨洋活動,這些遠洋活動促進了地球上各大洲之間的溝通,並隨之形成了眾多新的貿易路線。伴隨著新航路的開闢,對世界各大洲在數百年後的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極大促進了歐洲的海外貿易和東西方文化交流,成為歐洲資本主義興起的重要環節之一。伴隨著歐洲人的對外殖民擴張,整個世界之間的聯繫日益緊密,這種全球化貿易浪潮必然要席捲到中國,但當時明朝對外實行的卻是海禁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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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民間就逐漸產生了“走私貿易”,這種試圖衝破海禁的經濟活動。明朝的走私貿易和現在的走私完全不一樣,由於當時沒有海關,所有民間貿易都沒有合法渠道。在海禁政策的束縛下,福建、浙江沿海的走私貿易愈加興旺,當時比較突出的兩個走私貿易基地,一個是漳州的月港,另一個是寧波的雙嶼港。月港的走私貿易早在成化、弘治年間就已十分發達,長期的積累為其帶來了“小蘇杭”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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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走私貿易需要中國商人與外國商人的船隻在港口海面進行交易,所以需要沿海人民的後勤支援,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個龐大的產業鏈和利益共同體。面對日益嚴重的走私現象,當時明朝政府的主流意見是要加強海禁,雖然有比較開明的士大夫主張開放海禁,但是阻力重重,特別是寧波爭貢事件導致寧波市舶司的關閉,海上貿易供求失衡的問題尖銳地凸顯出來,更大規模的走私集團興起。為了對付官方,他們都配備有武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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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直就是其中的代表,為當時東亞一個大型武裝海商集團的首領,號稱“五峰船主”。汪直將硝黃、絲綢、棉花等違禁貨物,運往日本、暹羅、西洋諸國往來貿易,牟取暴利。明朝朝廷多次派兵圍剿,都是敗多勝少,收效甚微。到了嘉靖三十年(1551),汪直的私人貿易武裝成為中國沿海勢力最強的海商集團,擁有兵眾20餘萬人及載重120噸以上鉅艦百餘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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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階在一次與皇帝奏對時說,他過去以為沿海海盜是真的倭寇,但是最近經過詳細調查後才知道,大部分海盜頭領都是福建、浙江的中國人,真正的倭寇可能只有十分之三,而且還是受中國人的僱傭和指揮。因此,所謂“嘉靖大倭寇”,日本人參加的數量實際是很少的,大部分是中國的走私貿易者,以及追隨他們的各色人等,傳統上我們把倭寇簡單定義為“騷擾中國沿海一帶的日本海盜”,這種看法和歷史真相是存在距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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