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職業作家寫的詩曾吸引美貌女郎相愛後來成了著名將軍

老紅軍老一輩革命者在參加革命之前都有各種各樣的職業,有的是農民,有的是工人,有的是木匠,有的是瓦匠,也鐵匠,也有會計,也有教師,等等,他的職業是作家.

他的筆名叫曲秋,曾在上世紀二十年代的等雜誌發表小說,詩歌.他的小說當曾轟動一時.

他曾是職業作家寫的詩曾吸引美貌女郎相愛後來成了著名將軍

他就是被柳亞子先生詩讚為"兼資文武此全才"的陳毅將軍.

陳毅法國勤工儉學被押送回來後曾在重慶任主編,後赴北京中法大學文學院讀書.在讀書期間創辦等文學雜誌社,進行文學創作.

對這段經歷,陳毅39年在自傳中寫道:

一九二二年初,我回到四川,曾在重慶《新蜀報》當過一年編輯。在這期間我參加了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一九二三年冬,我到北京入中法大學學習,不久加入中國共產黨。開始參加學生運動,工人運動和國民革命運動,同時仍保持在中法大學學習的名義,直至一九二五年底通過了畢業考試。

這時期,我仍然沒有放棄對於文學的愛好。我從事翻譯法國的文學作品,也另用筆名寫了許多詩歌和小說。我企圖用馬列主義的觀點來影響中國的文學。我曾經發表過下面幾篇文章:(一)《論勞動文藝》,(二)《對羅曼·羅蘭及其英雄主義的批評》, (三)《對法朗士的批評》; (四)《對巴爾比士著作的介紹》, (五)《在列寧逝世週年紀念日與徐志摩的爭論》,這些文章都是在黨影響之下寫的。

一九二五年以後,我主要地是從事黨分配給我的工作,從此停止了我的文學生活,變成一個職業革命者,開始具備堅定的革命立場.

他曾是職業作家寫的詩曾吸引美貌女郎相愛後來成了著名將軍

他曾是職業作家寫的詩曾吸引美貌女郎相愛後來成了著名將軍


陳毅在文壇的老朋友金滿城也秋羊的筆49年5月到6月在大公報上發表的連載文章上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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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報人的生活中,·並沒有發揮他的抱負。在這裡他倒發生了一件很美的羅曼司,而他作的那一首新詩就成了他一生的最值得紀念的作品之一。原來他在新蜀報發表了一首用意極深的詩:

“孩子,有誰欺負了你?有誰是你的仇敵?

你不要叫別人把他殺死,:

你還要好好地保護他的生命,

好叫他死在你自己的手裡!”

這一首主張親手殺仇人用意十分深刻的詩,竟引起了一位美貌的女郎給他來了一封信,表示對詩人有無限的纏綿。那個男子不善鍾情?詩人竟也愛上了她。可是這一對情人一生只見過一次面,而便永遠不能再往來了。少女生長舊家庭中有一個母親左右不離,詩人作了很大的努力才冒險到她家中去會她。母親亦在場,這認識英雄的少女,顫巍巍地親手捧了一杯茶來遞與客人,揹著母親的身,茶杯下一顆金戒指掉在青年詩人的手中了。女郎丟了一個眼色回到母親身旁……事後陳毅向我形容當時的情景,他說他幸福得幾乎昏眩了。可是從此他們竟不可能再有第二次見面的機會。他得著我大大誇獎中法大學的信,於這年的秋天就來北京西山碧雲寺讀書了。

到北平進中法大學

一九二五年在中法大學畢業,在校三年的期間,陳毅和我實際上等於在那裡自修。中法大學的教員有李石曾、徐旭生、張競生、宋春舫、李書華、高魯等,他們所擔任功課的鐘點都很少,講的也沒有系統,各人都講自己喜歡的學問,也不管學生們需要不需要。如李石曾講生物學,宋春舫講戲劇,李書華有時還講沒有一個人聽得懂的相對論,張競生則講孔德實證哲學……於是陳毅和我,我們只有拼命自己發展。陳毅最愛的是新文化一套書籍,科玄論戰的若干文章他非常感興趣,報上一有他就收集。

從“思想家”到“文學家”

不知道是當時的風氣呢還是我們自己的追求:我們都想變成“思想家”,當時陳毅是把叔本華、尼采、孑L德、盧騷之流都看作思想家的。這是直到畢業那一年,陳毅才同我提出我們來努力作一個文學家。

陳毅的家始終是窮的,他和我一樣,中法大學讀書的錢,只靠四川省政府每年一百二十元的津貼。那時全年伙食要用六十元,其餘六十元他大半用來買書,衣服大家都穿得很破舊。在我們畢業那一年,我因為兼任了一個法文專科學校的教員,每月有四十元的收入,我們才比較充裕起來(當時我們的經濟是不分彼此的)。

從那時各方面看來,說陳毅要變成一個文學家,是一點也不值得我們詫異的。文字的修養,他比我強得多也進步得多。下面一件小故事可以證明:

我們從來沒有吵過架,他也向來沒有同我開過一次玩笑,但是有一次我要到秦皇島去找我正在追求中的女友,在臨走時我,向他說:

“我到了那裡,一定給你寫信。”

"寫信?你老先生的信我最受不了的是一派仁兄閣下,滿紙之乎也者,不知道你甚麼時候才可以改良.”他第一次如此嘲笑我.

我臉紅了。我知道我太不進步,我允許他以這一次到秦皇島為起點,立志寫白話信。我在旅行中,努力用不純粹的白話寫了好幾封信給他。歸來時他對這一件事只輕輕點了一下頭,說,有些進步了,但他還勸我多讀《新青年》

熱愛莫泊桑、譯詩、寫小說

陳毅努力從事於文學,在中法大學畢業以後更積極了。他尤其愛法國的詩。他在圖書館中發現了一本莫泊桑的詩集,讀了以後高興得了不得,他除了把吟牆的一首譯了出來在北京晨報副刊發表外,並大為莫泊桑抱不平,說大家只知他是小說家而不知他會作詩,真太冤枉了;於是他寫了一篇“詩人莫泊桑”,大大地捧了一下莫泊桑的詩才。小說方面,他創作了篇“十年深沉”,發表後得到很好的反響。同時我因為研究法郎士而引起報社方面的注意,於是我同陳毅還有一位叫作李嵩高的,三個人對於文學有莫大的信心和自負。我們常常談起法國的若干青年文學集團的種種軼事及其成就來比況我們自己.

鬥 千 社

我們三人畢業以後,簡直象中了魔一樣,也不想到要去找事做,就在西山下租了一所很漂亮的洋房住下。那洋房名宋氏別墅,我們三人各據一房,有客廳,還有花園。我們準備在那裡最少住三年再說。房租和三人的伙食費用每月預算是八十元,但我們認為賣稿一定會有這三五倍的數目。適巧我的第一部譯作為北新書局以二百元買去了。更堅定我們的信念。陳毅想重譯茶花女,李嵩高想試用白話譯離恨天……

有一天晚上三人都喝了酒,忽然想到我們還沒有社名,實在不象話。我們的社名要通俗,要別緻,聲音要清楚,筆畫要簡單,要表面看去似有意義而實際沒有……三人先定了原則,深思了許久,我們終於想出了兩個字“鬥千”,我們對我們的鬥千社的前途抒發了無數的幻夢。附帶的一事,便是陳毅想取一個與此原則相同的筆名,結果又想了許久,才得到了“曲秋”兩個字。

可是我們的鬥千社才成立不久,經濟就崩潰了。正在危難的時候,居然有人以訪賢的態度給我們寫了一封信來。來信的人是晨報副刊的編輯劉勉己,說的是要我們三人負責為晨報編一文學週刊。關於稿費等等,請我們到北京去商量。

從書:生到革命鬥士

陳毅於是被派為“鬥千社”的代表。代表未出發前,我們舉行了一個“會議”;就是編這個刊物,要求對方每月至少有八十元的稿費。我們有了這筆基本收入就可以安心從事於文學了。陳毅去交涉的結果是一時不能決定,須聽回信。三天之後,回信來了,說報社慣例,一個週刊最高稿費是二十四元,八十元相差太遠,無法接受。

事情破裂了, “鬥千社”不能維持,我只得跑廣東,李就回了四川;陳毅大概是在這個時候正式加入了共產黨工作。後來,我常想到這樣一個問題;假使當時晨報方面,接受了我們的條件, “鬥千社”能維持下去,陳毅必然在文學上繼續努力而有更大的成就;到今天大概只會有文學家陳毅而不會有將軍陳毅了。現在看見報上記載,說陳毅常對人說,一旦戰事平靜他還要寫小說,這必是他內心的話。那麼在新中國建設時期到來的時候,將軍陳毅將會兼而是文學家陳毅了。

他曾是職業作家寫的詩曾吸引美貌女郎相愛後來成了著名將軍

一九二六年離開陳毅以後,一九二九年在上海再見著他。他到了我的住處,立刻就倒在床上睡了。我一面正在編民眾日報的副刊,一面不斷地望著他:他變了,滿面風塵。他已不是鬥千社時代的他了。從下午直睡到夜深醒來才告訴我,他是從江西奉了命由浙江轉到上海有重要工作的;但幾乎被人發現了他,他一直走了兩天兩夜沒有睡覺。

這時候我們大家全變成了大人,他要同我喝酒,想重溫一下過去的愉快。我邀他的大哥和我的二哥一同去館子中喝了很多的酒。我問他:

“你這樣跑不覺得辛苦嗎?”

“一點不覺得辛苦,辛苦就是沒有老婆!”

他的大哥笑了,說: ,

“老弟,如果要找對象,上海有的是.”

我們的兩位老哥,鄭重其事地計劃如何替他介紹一個適當的對象;他已有些醉意了。我同他回了我的住處.我問他:

“我這裡,那些作特務的不會發現你罷?”

“一定不會。”他說。

“那麼,你可以在我這裡多休息幾天。”

“好的。”

於是我準備了許多東西要給他吃,許多話要給他說。第二天大清早,他說有‘點小事出去一下就回來。但不到兩小時,一個小孩子送來一張紙條,是陳毅寫的。他說我的地方特務們大約也知道了,他因此已上了火車到南京轉蕪湖要過江北去;他的生活在這時已如此緊張了。

人民將,書生本色 :

從此我們一直沒有見過面。在一九四六年春天,政協開會的時候,他寫了一封信並寄了一張象片給我,穿著已完全北方化了。信上他告訴我他在延安養病,又告訴我他是快到四十歲才結的婚,但卻已有幾個孩子了;又告訴我政協成功後他預備先回重慶住一個時期,然後回家鄉樂至去見父老。但政協為蔣特破壞了,·他也沒有回川,一直奮戰到今天。

關於他如何會用兵如神這一點,我以為是他到了江西后學習得來的,這些學習的過程已為各種書籍刊物所介紹過。我所要說的是陳毅雖是一個英勇卓絕的人民將領,一個典型的共產黨人,卻並不如一般所想象他的作人如何硬性。實際上他是一個纏綿悱惻的人物;情感極豐富,有時為受到感動他會流淚舶。對於友情極為珍重。去年襄樊之役,康澤和四川人旅長郭勳祺都被俘,後來郭被釋放了。郭是陳毅的舊友,據郭勳祺回來後給朋友的信上說,陳毅曾去看他,對於蔣區的舊友,無不一一殷勤問到,並且很關心大家的生活。他雖以書生而變成大

將,卻並不因為作了大將而就不是書生。既作大將而又不失書生面目,這是普通人所難能的。但他做到了,就是陳毅。

(原載:《大公報》1949年5月30日一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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